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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宋星帆 「純油壓、半套或全套!」 「先半套好了!我得看一下貨色。」杏容有所保留,她可不能犧牲得那麼的徹底。 「小姐您那邊的電話是?」 杏容告訴對方賓館電話及房間號碼後,為求逼真起見,她進了浴室。 好好地洗了個貴妃浴後,包了條白色大毛巾出來,慵懶地倚在床上看電視。 但電視上播的都是一些「精采」畫面,看得杏容直想打瞌睡,她抬起手來看了看表,有半個鐘頭了吧!怎麼還沒人來?該不會放她鴿子吧? 這時床頭的電話響起,猥瑣的聲音告訴她「油壓師」已出發。杏容在心中暗暗抱怨著,真是大牌!居然遲到這麼久。 又等了半個鐘頭之後,門鈴才響!杏容趕緊起身下床,躺得太久,全身都腰酸背痛了。待會兒得真的讓他殺幾節才行。 站在門外的是一個戴了鴨舌帽的男人。杏容沒仔細地打量他,逕自躺回床上等候,反正只是執行任務罷了。 「你洗過澡了?」男人低沉的嗓音有些耳熟。 「嗯!」杏容卻沒細聽出來,她等著看男人的看家本領。 「我先沖一下澡!」男人說完,便走進了浴室。 真是愛乾淨,杏容不屑地撇撇嘴,既然如此,又何必賺這種不乾不淨的錢。男人一會兒即走出浴室,手上拿了條僅存的小毛巾。 杏容趴在床上背對著男人,男人毫不猶豫地坐上床,隨手將小毛巾丟在地上。 「把毛巾拿掉,我先幫你按摩一下。」男人伸手欲除去大毛巾,杏容有些害躁,但為了工作只好一咬牙,緊靠在床鋪上以防曝光。 男人的手熟練地在杏容的背上揉捏著,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傳來,杏容舒適得差點忘了任務所在。 「不是油壓嗎?怎麼沒塗油呢?」杏容突然想起,即故做熟練地問著。 「你的肌膚吹彈可破,擦了油反而會傷害它。」男人低沉的嗓音討好地說著。 「喔!是嗎?你叫什麼名字?」杏容半信半疑地問著。 「小誠!」 「小陳?」 「不!是誠實的誠。」 但杏容覺得他一點也不誠實,甚至於有些油腔滑調的。 小誠的手依然輕佻地在杏容身上游移著!第一次與男人做這麼親密的接觸,杏容覺得自己的犧牲真是徹底。 此時,小誠示意著要杏容翻身,該按摩正面了。 杏容遲疑著,接應她的同事為什麼還沒破門而入呢?該不會出了什麼問題吧? 他們如果再不出現,杏容擔心自己會失控,因為小誠的手實在太誘惑人了。正當杏容這麼想時,她發現一股電流自胸前傳來,原來小誠已經將她翻轉過身,正用著臉在摩挲著她的胸。 天啊!杏容整個臉倏地脹紅了,但鬍渣帶來的微微刺痛,讓她體內湧起一股奇妙的感覺,她的手不自覺地移動了起來。 白皙柔嫩的手在男人胸前輕撫著幾撮性感的胸毛,更加速了柔荑的移動速度。突然,一陣悅耳的音樂響起,小誠立刻停下了動作,說了聲「對不起!」便步下床去。杏容這才張開眼來,看到了精壯結實的男人背影。 男人俯下身拿起電話,飽滿的身軀隨著他的動作,畫出完美的弧度,杏容出神地凝視著,捨不得將目光移開。 「媽!是我。你和爸來台北了!要和我一起吃飯啊!」小誠的聲音變得十分輕快。 原來上有父母啊!杏容圍上大毛巾,好心地將電視聲關小,以免得他媽媽聽到了會傷心。 「嘎?現在?」小誠為難地頓了一下,彷彿在考慮。 「好!我現在就回去——」小誠掛上電話。而杏容的目光仍專注地盯著螢幕,怕看到一絲不掛的他。 「結女小姐!非常抱歉我臨時有事必須回家,今天算我欠你好了!本來公司規定不可以和客人私下接觸,但是我偷偷給你我的私人電話和呼叫器,你再約我,我免費補你一次。」小誠誠懇地說著,還說他現在是醫學院的學生,為了昂貴的學費,才不得不「下海」。 但杏容覺得這一切似乎太過巧合,先是沒帶油來油壓,然後是才做到一半,呼叫器就響了,說什麼家人有約,這分明是使詐嘛! 實在太缺乏敬業精神,也太欺負人了。 「小姐!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誠著急地解釋著,說父母久久才上來台北一趟。但杏容根本不理他,只是拚命生著悶氣。 「小姐!我真的沒騙你——」小誠開始哀求。 「哼!油壓是這麼做的嗎?」杏容冷哼一聲,賭氣道。 「我下次買瓶嬰兒油給你用!」杏容還是翹著嘴不高興。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嚥不下這口氣。 「你們根本就是在騙人。」杏容仍不打算善罷干休。 「那這樣好不好!我陪我爸媽吃完飯就來陪你。」小誠耐心地安撫她。 說的跟真的一樣,誰相信?杏容低哼一聲。 「六點半!六點半你有沒有空——」小誠看了看手錶,詢問著杏容。 「六點半打電話給我,OK?如果我還沒回家就CALL我。」小誠急著要和爸媽會面。 真是個孝子?還是個騙子。 杏容默不作聲,小誠就當她是允許了。 「那我就先穿上衣服了!」小誠連忙換回他的黑色皮衣褲,戴上了鴨舌帽。杏容這才打算正眼瞧瞧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小姐?方便的話請你——」小誠的話還沒講完就被打斷。 「不方便!你什麼也沒做就想拿錢,當我是凱子!」杏容大聲怒斥著。 杏容雙眼直視著男人,卻只看得到他線條分明的下巴。算了!這種只騙財不要色的男人,看了也沒用。 這麼一想,杏容才突然明白,她在氣什麼了。 因為小誠只想要她的錢,卻不「要」她。杏容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竟然假戲真做起來。 「小姐,這樣我沒辦法跟老闆交代,交不了差。」 錢!錢!錢!講來講去就是為了錢。杏容越聽越火。 「小姐,別這樣嘛!我晚上一定好好地伺候你,不過你千萬別和老闆講,說我和你有私下交易,否則我會被開除的。」小誠苦苦哀求著。 再吵就送你上警局。杏容被小誠弄得十分不耐,差點脫口而出。 「小姐!我趕時間。」小誠又看了表,低聲下氣地催促著。 「一千!我只能先給你一千塊,其他的等六點半再說。」杏容擔心他又使詐,不肯多出錢。 「一千?」小誠苦著個臉。 「不要就拉倒!」杏容不屑地撇撇嘴,決定欲擒故縱。 「好吧!其他的我只好先跟我爸媽借了!」小誠無奈地點點頭,杏容則起身掏出錢包。 掏錢的剎那,杏容開始猶豫,要不要拿出證件,直接逮捕他,但想到他的父母,她還是拿出一張千元大鈔遞了過去。 拿到錢後,小誠也把電話和呼叫器號碼遞了給她。 「你要保管好不要丟了!晚上六點半記得找我哦!」小誠將錢摺好,快速塞入口袋。 「那我先走了!再見。」小誠向杏容揮揮手,並頑皮地行了個童子軍禮。而杏容根本不理他,只是惡狠狠的盯著他瞧。 杏容覺得自己下了一個很大的賭注,只為了證實人性。她知道她很有可能上當,要不然就是踏入陷阱。 她突然期望,讓他騙她好了,免得她真的要抓他。 「不見不散!」小誠臨出門前,突然把鴨舌帽向後一繞反戴著。 倏地杏容彷彿受了驚嚇般,良久動彈不得。他……他……他怎麼好像一個人。 是那個「拜金男人」嗎? 杏容大大吃了一驚,她……她居然被他「摸」光了。哇——杏容大叫出聲,不……不……不是他!不是禹祺明,他們只是長得很相像而已,她不斷自我安慰著。 杏容走到電話旁,顫抖地撥了紙上的電話號碼。 「喂?」話筒中傳來一個老女人的聲音,該是「小誠」的媽媽吧! 「請問你們那兒有沒有一位小誠先生?」杏容緊張地問,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沒有!你打錯了哦!」 杏容呆呆地掛上了電話,她突然好想大哭一場,可是卻又欲哭無淚。或許他真的不叫「小誠」,小誠是「花名」,他本名叫…… 叫什麼都好,就是不能叫禹祺明。 杏容急忙衝進浴室,再淋浴一次,她用力地搓洗著,想洗掉小誠留下的溫存。 她無力地步出賓館,茫然地在街上走著。她沒臉回警局了,只能心存僥倖地等待,或許會有「奇跡」出現,也許他六點半真的會在家等她電話。 杏容不斷地在街上晃蕩著,想要消磨時間,但「他」的人影卻一再地在眼前出現,讓她無法逃避。最後杏容終於走累了,她彎進了間小餐館,叫了份最愛的豆汁小排飯。 但當香噴噴的飯送上來時,她卻只是一再地翻攪著,而食不下嚥。 她頻頻盯著手錶,看著秒針、分針如蝸牛般的前進,就在她看了八百次表,以為自己再也撐不下去的時候,六點半終於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