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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子雁 施虹萍這才發現屋內有人,「對不起。」 「紹字,虹萍心急找你,才會忘了我們的存在,你別跟她計較。」說話的是他們的大師兄唐亞。 「大師兄,還是你最好了。」施虹萍馬上偎了過去。 唐亞發現她臉上的紅印。 「虹萍,是誰打你?」 「這……」她為難似的頓了下,「是元德公主。」 「什麼?她竟然敢打你?」唐亞一時氣不過,衝著方紹宇就罵: 「你是怎麼搞的?囚犯沒關在地牢嗎?為什麼任她傷了師妹?」 「大師兄,你別怪宇哥,是虹萍不好,在來書房的路上看到了公主,本想閃避她算了,沒想到她發現虹萍有閃避她的動作,才會憤而打了虹萍的。」 「她在書房外?」唐亞驚道。師弟也太過分了,任由一個囚犯四處亂走。 虹萍搖頭,「沒有。」 「師弟,這件事你怎麼說?」他們欲推翻斳王朝的計劃已久,不容許有任何失誤。 師弟的怪異舉動,早在還沒進山莊時,他就聽長老說了,沒想到是真的。 莫非師弟是被那公主勾去了心?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方紹宇只能這麼說。 說實在的,他愈來愈不瞭解虹萍了,雖然他沒道理不相信虹萍,只是他總覺得虹萍的一舉一動,都似在懷疑著什麼。 「宇哥,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我到現在個耳光。 「你敢打我?」 「我要你知道痛的滋味,她剛才有多疼,你知道了吧?」元德的氣勢不減反增。 「你……我要去告訴宇哥。」 「去啊!有本事再拿鞭子打我,你們巖教的人只會仗勢欺人。」元德應回去,要不是水水及時拉住她,她可能會再打施虹萍一個耳光。 「不許你說巖教的壞話。」施虹萍推了她一把。 「公主,你沒事吧?」水水趕忙上前扶住元德。 「水水!你竟然幫著她?好,很好。」施虹萍難還不曾看你處罰過她,難不成你要眼睜睜的看著虹萍被打死嗎?」施虹萍仗著大師兄也在,大著膽子說出心裡想說的話。 「虹萍,你是會武功的人,她卻一點兒武功都不會,如何傷得了你?若不是你故意,我看受傷的人會是她。」方紹宇誰也不偏袒,直指事實。 哪知施虹萍一聽,嚷著不依;見方紹字無動於衷,她轉向唐亞,「大師兄,你也知道我的武功不到家,誰會對一個沒有武功的人防備?她就是趁我沒有防備的時候打我的。」 「虹萍說的不無道理。紹宇,這件事你要如何處置?若你下不了決定,大師兄只好逾越了。」 方紹宇不語,眼角瞥見施虹萍不懷好意的笑,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 「任由大師兄做主。」 語畢,他跨出書房。 「大師兄,你一定要為虹萍出這口氣。」施虹萍悄聲地在唐亞的耳畔說著。 「知道了,小師妹。」 元德本以為方紹字會因為施虹萍的事情找她,沒想到等來的人卻是另外一個陌生男子。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元德公主?」 唐亞並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尤其是面對欺負他師妹的人,更是饒她不得。 「沒錯。」 元德話才說完,便被他拉起來往房外拽。 「等等,你要帶我去哪裡?」她抗拒著。 「師弟已經把你交給我處置了,你以為你還是好命的囚犯嗎?」唐亞準備帶她回華巖山。 「什麼?」 方紹宇已把她交給他處置了? 不安倏地出現,那種害怕的感覺從不曾有過,彷彿只要她離開這裡,她的下場就…… 不,她不要走,她不能離開這裡…… 「我不相信,我不跟你走。」 「不走也得走,哪有你置喙的餘地。」唐亞緊箍著她的腰,不讓她有機會掙脫。 「放開我,聽到沒有?」元德在他耳邊大嚷。 就在唐亞不得不動手將她打昏之時,方紹字出現了。 「住手!」 「師弟你……」 「大師兄,放開她。」方紹宇眉頭緊鎖,面色不悅。 「師弟,你怎麼出爾反爾?」唐亞沒想到方紹宇會出來阻撓。 「大師兄,我將她交予你,任由你處責,並沒有打算讓你帶她走。況且,她還是我重要的人質。」 他盡可能說得無情,但元德並不知道,她心裡只知道,他們都要對付她,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她。 「師弟,你當真要為了她和巖教的人作對?」 「我有我的方法,自會對師兄弟們有個交代。」 唐亞似乎明白了一件事,他不住地點頭,「我懂了,我終於懂了。」鬆開對元德的鉗制,他轉身離去。 得了自由的元德緊盯著方紹字,一瞬也不瞬。 半晌,她才開口說話:「為什麼不讓我跟他走?」 「很簡單,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他的借口一成不變。 「你我心裡清楚,我根本沒有利用的債償。」 讓她留下來,只會造成他的困擾罷了;可不知怎地,她心底競有個聲音告訴她:留下來。 「有沒有價值,我心裡明白。」方紹字不想多說什麼,他只是不想讓大師兄對她施以懲罰罷了。 但,他為什麼不想呢? 照理說,她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都與他無關啊! 難道會是…… 愛?! 這個字,就像劃開天際的閃電,冷不防地劈進他的心底,震得他動彈不得。 會嗎? 真是愛這個字,讓他如此的優柔寡斷是由於不捨? 搖了搖頭,他亟欲揮去這個想法,這太快、太不可思議了。 「我送你回房。」 「你不問我為什麼打她?」 「虹萍是什麼性子我比你清楚。」他只能這麼說。 「你相信我?」他的態度讓她不解。 可他沒有回答,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他對她的種種,總是偏袒多於責罰。 一切,都亂了調。 施虹萍在這頭等著大師兄,她滿心以為大師兄會替她好好出氣。 唐亞才出現在側花園,施虹萍便像只蝴蝶般向他撲去。 「大師兄,怎麼樣?」她忙問。 唐亞搖頭,「師弟不讓我帶她走。」 「你說宇哥……」 「嗯,我看得出來,他對巖教有了貳心。」他下了結論。 「不可能的,宇哥不可能對巖教有貳心,我不相信。」 「否則如何解釋他遲遲不對狗皇帝採取行動?」 他以為既然捉到了狗皇帝的義妹,應足夠威脅狗皇帝了,哪知狗皇帝在意自己的地位比親情還重要。若是如此,元德公主應是無用之人,為何不殺了她,甚至連他要帶她走,他也不允許呢? 種種的疑惑就像化開了的雪,融人他的心,深植不去。 「大師兄,或許宇哥有他的想法。」施虹萍不相信大師兄所說的,雖然在心裡,她不只一次的猜忌;可事實被他人點破之後,她又退回自己的殼中,選擇相信方紹宇。 「不,他變了,若是他做了公主的駙馬,你想想,我們巖教還生存得下去嗎?」 他的話像一塊大石,無情地擊中施虹萍內心的憂慮。 她動彈不得,這個可能性——太高丁。 「大師兄,那我們該怎麼辦?若是宇哥、宇哥他……」她急道,說不出來變心兩個字,那教她這個未婚妻情何以堪呀? 「我們先下手為強。為免師弟對巖教有二心,我們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唐亞說。 「大師兄說的沒錯,但你不會傷害宇哥吧?」她不免擔憂。 「不會,大師兄怎會讓你難過呢?」 「嗯,那就好。」 她放心了,一切全聽大師兄的安排。 第七章 清晨,溫暖的陽光斜照在窗欞,又是一天的開始。 元德心不在焉的走出房門,水水沒有跟在身邊。好在方紹宇沒有限制她的自由,否則她會被逼瘋的。 數不清幾個晨昏過去,她依然被囚在火焰山莊裡,彷彿是無人過問、不重要的生命般,再沒有幾個人會記得她。 幽幽地歎了口氣,皇帝哥哥那兒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經過了這麼多天,就算不死心也不行了。 而待在這裡,他的心態她到底還是無法摸得清;然現下理清自己的心,才是她該做的。 想要置他於死地的念頭,在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之後,漸形消弭,殺他的心,競不再那樣的強烈。 反而是想念他多於一切。 對他的恨消弭了嗎? 原諒他綁架自己、污辱自己的清白了嗎? 一個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原諒另一個人嗎?她不知道,在數次探究不曾得到真正的解答之後,她茫然了…… 到末了,他會如何對待她? 不知怎地,她沒有之前的害怕,反正最糟糕的情況,她已經經歷過了,還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想著想著,她竟然來到之前曾經到過的紅瓦屋前,水水曾告訴她,這裡是老夫人住的地方…… 側邊有一座涼亭,在太遠的情況下,她並沒看到涼亭內有人。 一走近,她才發覺,想退離,已經來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