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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子雁 司馬夫人搖頭,她已答應秋水保密,自然是不會說的。而她也相信,皇上這道旨,能讓晉兒快些娶得美嬌娘入門。 「將軍,你的選擇是……」太監總管催促著。 「我去見皇上。」司馬晉話一落,甩袖離去。 太監總管只得原班人馬回宮,留下一臉擔憂的阿喜和老神在在的司馬夫人。 ☆ ☆ ☆ ☆ ☆ ☆ ☆ ☆ ☆ ☆ ☆ ☆ ☆ ☆ 而另一道聖旨,來到了秋水所住的竹屋。 「誰知道那個花面虎是什麼鬼,皇上怎會突然下旨要你嫁給他呢?"銀月收到消息,立刻跑來竹屋,一進門便見秋水在哭。 秋水搖頭,君命難違啊!難道說她和他注定是此生無緣?許是應了年幼的他替自己取了這個秋水之名,要兩人相守,真是望穿秋水了。 「那三少爺呢?他知道嗎?"銀月急嚷。 「自從我們為了芽兒的去留爭執過後,我便不曾見過他了。」芽兒跟了她三年,她自是不會拋下他的,也許自個兒該同他說實話,他也不至於誤會。 「這樣吧!你不是說認識公主,你進宮去找她、向她說明一切啊!"上回她和寅嚴回鄉探望父母,這才和公主錯過了。 然秋水聽了她的話卻搖頭歎氣,「我只是一介平民,要見公主談何容易?" 「那,那該怎麼辦?就坐在這裡等嗎?" 「我還能怎麼辦?他不要我了,我和芽兒又恢復了平靜的日子。嫁誰,不都一樣嗎?"秋水歎道,這聖旨若早在三年前,在她還未愛上晉之前下達,她便不會傷神、傷心了。 「可你愛著他呀!"銀月叫道,連她都看出來秋水對三少爺的愛意了,皇上這道旨能說是湊合姻緣嗎?簡直就是棒打鴛鴦。 「算是今生無緣吧!若是有緣,我們不會一再錯過,現在,不過是遊戲結束,我回到原來的桐大娘,他繼續做他的將軍,一切都不會改變。」 「秋水,你怎能放棄?」 就在銀月要勸服她之際,小三子闖入,打斷了她的話:「老闆!" 「是不是鋪子出了什麼事?"秋水忙問。 「嗯,老闆,宮裡來了幾個人,說是下個月初騰霄將軍要成親,要咱們做出三千盒喜餅,三千盒黃浦糕,那,那些人就是來幫忙的。」 「成、成親!"他也要成親? 和公主!是了,若不是和公主,怎地宮裡會有人來幫忙呢? 可也太巧了,他一離開,她便接到聖旨,要她嫁給別人,難道是因著他不要自己,便將她推給別人?那日他莫名的對芽兒發怒,怕只是個借口吧! 狂放的他何必要一個成過親,生過子的婦人呢?雖然那只是假象,但,他並不知道啊!然,現在說這些,卻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是呀!皇上下旨要騰霄將軍成親,喜餅就交由晉記餅鋪來做。可騰霄將軍不是和老闆你……」 「小三子,閉嘴!"銀月見秋水臉色蒼白,喝斥著。 「秋水。」 「讓我一個人靜靜。」秋水一臉癡愣。 銀月只好拉著小三子先離開到鋪子裡去瞭解狀況。 留下秋水意識一片渾亂;心亂轟轟地,淚水爬滿了臉,再也無語。 ☆ ☆ ☆ ☆ ☆ ☆ ☆ ☆ ☆ ☆ ☆ ☆ ☆ ☆ 儘管是情傷,日子總得過下去。縱然已在家中想得透徹,但在見到鋪子裡外忙碌的宮人之時,仍不免淚漣漣。 小三子知道她在傷心,刻意將宮人帶到別處去,將廚房一角留給她。 哪知,人才回頭,便被來人給嚇一跳,「司……」 「噓!你出去吧,我有話對她說。」 他的落寞同時感染了小三子,他點個頭,出去並帶上了門。 她在做什麼?他被迫娶別的女人為妻,她仍一臉無所謂,繼續開著她的鋪子做著她的餅嗎? 看著餅鋪多了許多人,忙碌的程度像是要辦喜事般,他不由得心生怨怒。在他為兩人的幸福奔走之際,她竟然在這裡歡歡喜喜的做餅? 「你真是好興致,還有心思做餅?" 「晉?"他怎麼來了?秋水抬起水眸,入眼便是他憔悴卻不改俊俏的模樣。 「你在做什麼?我被迫娶妻,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他上前抓住她。 秋水沒被他的怒火給嚇到,她已經告訴自己不下百遍,今生他們不可能在一起了。況且,這是他要求的,不是嗎?何故今日再來裝模作樣,向她訴說他有多沉痛?合該是不願她怨慰他,特意來做個圓滿的結束吧? 若是如此,她可以成全他。「不然你要我怎麼著?為你哭、為你憔悴嗎?"堅毅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 「你都知道了?"所以她在怨他是嗎?怨他不曾爭取? 錯了!她錯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奔走於宮中,無奈皇上下了禁令不見他,縱然是一名將軍,仍不能擅自進出皇宮,他已是無路可走了啊! 而今日,他正是來告別。 聞言,她淡笑,"我怎能不知呢?皇上派人來做你的喜餅,這些……就是你的喜餅。」秋水指著灶上那一團團未揉的麵粉,心,細細地碎落。 他亦感受到她的痛苦。 原來,她的心中不是沒有他,只是,情勢所迫,教她在承受這些的同時,也承受了他的指責,他怎能怪她無動於衷? 「默桐,對不起。」 他摟緊她,秋水身子一僵,若這是作戲,他未免也做得太像、太真了,聰明如她,竟分辯不出真偽。 「請你放開我。」秋水掙扎著。 「我怎能放開你?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難道過了三年後,我還不能擁有你嗎?"若不是當年他不顧眾人反對,執意考取武狀元,今日他只是京城書香世家的公子哥兒,而不是婚姻由人的將軍。當初著實是自己錯了。 秋水心如刀割,為自己愛上了一個謊話連篇的公子哥兒而悲痛。這番甜蜜的話他怎還說得出口,他傾訴的對象該是公主,不是她、不是! 「放開我,別再多說什麼來騙我,我不是任你玩弄的孩子。」 「默桐,請你聽我說,我將不惜一切讓皇上改變主意。」他保證著。 「不必了,我們可以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他不解。 「你不會不知道皇上下旨讓我改嫁吧?"她睇著他。 他的確不知。「皇上要你嫁?」 「下個月初,和你同一天。」 他一震,他們這樣算什麼?可算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然,他如何做到互不相干?她是他深愛的人兒呀!竟要做別人的妻,他的努力換來的只是空、只是夢、只是痛…… 「你答應了?" 「君命難違。」她很想表現出新嫁娘喜悅的模樣,可卻辦不到。 「你竟然答應了?莫怪乎這般輕易的忘了我的存在,還為我備禮?"原以為她的心中至少有他,但當他發現事實不盡然時,心碎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痛。 「你不也是?"儘管心已碎成片片,她仍佯裝平靜無波,「能蒙皇上為我這個百姓指婚,說來也是托你的福,真是謝謝你了。你請回吧!恕我不送了。」 她的意思是心喜這樣的安排了?他瞧她淡漠、不想理會他的模樣,登時失望。他愴然若失、不發一言的離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秋水在他離去之後,落下一缸子淚。 這情,當真是斷得一乾二淨了。 尾聲 時光匆匆,轉眼成婚的日子來到。一早,司馬府的鞭炮聲響徹雲霄,賓客的道賀聲不絕於耳,一盒盒由宮裡送出的喜餅和皇上賞賜的金銀珠寶抬進司馬府的大宅,不久,花轎也到了。 「快快快!叫三少爺出來接新娘啊!"阿喜來回奔走,這招待的工作不是普通人能做的呢! 「新郎呢?怎不見新郎出來接新娘呢?" 喜婆嚷著,轎夫壓低轎子讓新娘由轎裡踱出,一干親朋好友便在路門口「攔門」、「撒谷豆」、「跨馬鞍」。 司馬夫人見前廳熱熱鬧鬧的舉行婚俗卻不見新郎,眼見吉時就要過去了,急道:「晉兒呢?" 阿喜支支吾吾地說道:「少爺,好像喝醉了。」 「這孩子!娶個妻都還這麼不安分。去把他弄醒,就算用拖的也要把他拖出來。」司馬夫人一聲令下,阿喜匆匆忙忙地奔了出去。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通報,「皇上駕到!" 一群人又慌慌張張的迎接皇上,又是跪、又是高呼,這婚禮還真是熱鬧啊! 終於,新娘由著一群人帶到了正廳等候拜堂。 醉醺醺的司馬三少被阿喜干辛萬苦地拖了出來,賀客們全都被酒氣沖天的司馬晉給醺得只顧著搗鼻子、揉眼睛的。 威風凜凜的皇上端坐上位,見到司馬晉不穩的模樣,不禁大喝:「成何體統?還不快給朕站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