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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蘇浣兒    


  「可是一個大男人總不能一直待在姑娘房裡吧?」話雖平淡無波,心中卻是波濤洶湧,一雙眼閃著明亮的光芒。

  輕紅反覆思索這話才明白蕭森已然打消去意,當下喜得回過身道:「無所謂,這兒本來就是你的臥房,你回來住,不過是物歸原主。」

  「不,我暫時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那……你可以暫時待在這房裡養傷,等時機適合了再出來。」

  蕭森搖頭拒絕,他說:「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養傷,又不會被人發現。」

  「真的?」

  一抹淺笑映上嘴角,他說:「趁現在天沒亮,過去剛好。」

  於是二人拿著油燈並肩出了房,在偌大的慕容家中東鑽西走,繞過花叢群樹,來到一棵幾人才能合抱的大樹旁,大樹後是怪石嶙峋的假山,蕭森從假山後一個足夠單人穿過的空隙走進去,走了幾十步遠的距離後,視野頓時開展開來,約莫有一個房間大小,裡頭石桌、石椅、石床一應俱全。

  輕紅看了不勝歡喜,連連點頭。「好個別地洞天,你怎麼知道這地方的?」

  「這是我小時候受了委屈時的避難所,不知道是誰建的,也許在蓋這宅第時就有的吧!」蕭森解釋道。

  「真好,你就在這兒養傷,我去替你準備衣服和食物,別走喔!」輕紅交代著,一溜煙便消失無蹤,留下蕭森一人呆望著那離去的窈窕身影。

  第三章(1)

  在廚房的蒸籠裡,一陣陣熱氣不斷冒出,熊熊的火光映紅了輕紅的雙頰,汗水順著額頭、頸子流得她幾乎一身濕,但她仍以抹布蓋住蒸籠蓋,打算掀開看看饅頭好了沒。這是她好不容易才支開廚房的廚娘,方得以自由使用廚房為蕭森做些東西,雖然她已盡量省著吃,把食物留給蕭森,但畢竟一個大男人吃那麼點姑娘吃的東西,怎麼會飽呢?他嘴裡雖然不說,與大哥杜十三一同生活的輕紅可是瞭解得很,因此才想盡辦法,騙說自己思念家鄉菜,想親手做些來解饞。

  熱騰騰的蒸籠裡,是一粒粒柔軟又白又大的饅頭,以筷子將所有的饅頭全數夾出放在盤子上,待涼些後輕紅才拿了二粒以布包好放進衣袖中,連同房裡剩下的菜一起給蕭森送去。

  輕紅端起剩下的饅頭正想跨出廚房時,慕容徹滿臉笑容地擋在門口。

  「可以吃一個嗎?」輕紅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給嚇了一跳,手中端著的饅頭差點掉落在地,幸好慕容徹眼明手快接個正著。

  「怎麼啦?不想讓我吃也犯不著全打在地上啊?」他取笑道。

  「沒有的事,歡迎還來不及呢!」她遞上盤子,慕容徹毫不客氣地抓起一粒饅頭,撕了便吃。

  「麝月說你最近很奇怪,老端著些菜不知給誰吃,還吵著要自己做菜呢?怎麼,這裡的東西不合胃口?或者有其他原因?」他一臉古怪地盯住她。

  「是有這麼回事,不過你別多心。」輕紅低頭瞧著鞋尖訕訕地說,深怕露出馬腳,「我前幾天無意中發現一個很可憐的叫化子,沒吃沒喝、衣衫襤褸,很是同情,所以……」

  「是這樣嗎?那需不需要衣服?」

  「你願意給他一套衣服嗎?」她喜得抬頭,對於他的快速反應絲毫不以為怪。

  「舉手之勞,你到前頭等著,我馬上就來。」慕容徹眼中露出一抹光芒,似乎意有所指。

  「好,我先回房。」目送那窈窕的身影離去後,他彷彿發現什麼事情般,詭異地點著頭。

  他四處望望,見沒有旁人,便起步往隴翠閣走去後,到了門口連門也沒有敲,就推開門自己進去,服侍的丫頭春雪看到他,立即起身行了個禮,「少爺!」

  「依依呢?」

  「小姐在房裡做針線呢!」

  慕容徹轉身走了進去,正在刺繡的依依驚訝地抬起頭,「你來做什麼?」

  「大哥回來了!」彷彿晴天霹靂般的消息震得依依的手一慌,針刺入手中,疼的她一聲驚呼!

  慕容徹見狀,急忙上前抓過她的手,將手指放進嘴裡吸吮著,「很疼嗎?」依依抽回自己的手,不悅地道:「你告訴我做什麼?那是你們兄弟間的事。」

  「是嗎?那為何你一聽到他回來的消息就慌得刺到自己?」慕容徹步步逼近,依依步步後退,突然間他伸手摟住她的纖腰,一手托起她的臉面對自己,「你分明忘不了他,對不對?」

  「放開我!再怎麼說,我總是你二娘,你這樣……」

  聽到這話,慕容徹神情一冷,低頭便堵住她的唇,放肆又粗魯地吸吮著,然後又猛地放開她,走向房門口,「順便告訴你,大哥雖然回來了,卻不願讓別人知道,我甚至是從輕紅怪異的言行舉止才發現的!」

  深夜時分,雨滴滴答答地下著,沈睡的花似芳讓雨聲給吵醒。

  這對過去常一夜無眠的她而言是件再普通不過的事,但自從吃了輕紅所開的藥方後,難以入眠的症狀便減輕不少,夜裡也不再咳個不停,因此雖然醒過來,仍只是翻了個身準備繼續再睡,此時卻讓床前一條若有似無的影子,給嚇了一跳。

  以為自己眼花的花似芳坐起身子,揭起床幔向外看去,只見那條人影千真萬確地站在她面前,是個二十來歲,身材挺拔高大的年輕男子,黑暗中根本看不清面貌,因此她驚呼道:「你是誰?半夜來這裡有什麼事?」那人並未開口,這讓她更加驚慌,一手緊抓著棉被,一面準備拉開嗓門大喊,可是那人卻不發一語對著花似芳磕了三個頭後,起身便要離去。

  「你……你是森兒嗎?」花似芳在那人開門準備離去時開口問道,一顆心跳得好快,直想下床點上燈火看個清楚,不過那人略頓了頓腳步,依然沒有說任何一句話便離開了。徒讓花似芳覺得這一切如夢似幻,彷彿南柯一夢,是她思念過度所產生的幻影。

  而在此同時,輕紅在假山外踮著腳尖不住眺望,一手撐著油紙傘,忍著寒意站在斜風細雨中等待,希望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因為蕭森不知去哪兒了,急得她到處尋找又怕被人發現,只能像個小傻瓜似的癡癡地等,連裙擺濕透亦渾然不覺。

  該不會不告而別吧?雖喝令自己不要這樣想,但依照蕭森的個性來推測,讓輕紅不得不如此想。

  這二天,蕭森的傷勢在她的照顧下,已好得差不多,不過為了他,從小到大未曾說過謊、騙過人的輕紅,可是能做的都做了。像今天白天,為了替蕭森準備一頓吃的,在廚房裡忙了老半天,還差點露出馬腳,可不知費了多少唇舌才騙過慕容徹,順便拿了一套衣服,興匆匆拿來給他換,可是他人呢?難道這一切不過是她杜輕紅會錯意,自作多情?

  為什麼她會對這樣一個男子掛意不去呢?雖然他時而冷淡又時而熱情,更多的是二人相對卻默默無言,而他總是眉頭深鎖、低頭沈思,留她一人不知如何是好的窘況,可她一顆心就是懸在他身上,莫非她喜歡上他了嗎?不知他心中是怎麼看待自己的?自己這樣深夜裡前來尋找一個相識未久的男子,究竟對還是不對呢?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一條人影由遠而近向這個方向走來,待看清楚後,正是她所懸念的蕭森。

  蕭森從頭到腳全都濕透了,但當看到已然半濕的輕紅站在雨中等他時,不覺一陣心疼,低聲說:「怎麼站在外面呢?」

  「我拿了套衣服來,你試試看合不合身。」輕紅走到他面前道。

  蕭森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定定瞧著。

  「下次不准這樣,會著涼的。」牽著她的手二人一道進入洞中。

  「你衣服都濕了,先換下吧!」說話的同時,一面自然的以手絹為他拭去臉上的雨水,根本未察覺這動作是如何地親暱。

  「哪兒來的衣服?」輕紅搖搖頭,把衣服遞給他,然後自己背過身子等著。

  蕭森接過衣服一看,心中頓時有數,他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這是子軒的衣服對吧?」他問。

  輕紅聞言整個脊背一僵,緩緩點頭,但仍不敢轉身,「嗯!今天向拿他的!」蕭森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你怎麼跟他說的?」輕紅吞吞吐吐,低頭不敢看他:「我……我告訴他,門口有個乞丐很可憐,衣衫破爛,所以……」蕭森搖搖頭,帶有幾分無奈與幾分好笑,他知道慕容徹八成已經猜到他在這裡了。不過他沒有向輕紅點明,倒是對她與慕容徹之間的熟稔有幾分吃味。

  待他換好衣服後,輕紅從籃子裡取出梳子,站到蕭森身後,先解開他繫著的髮帶,輕柔而熟練地為他擦乾頭髮並梳理著。

  蕭森坐著任由她為他梳頭,就在整理好一切之時,他突然拉住她往懷裡帶,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輕紅頓時被他抱得緊緊的,他微怒道:「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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