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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蘇浣兒 「可是……」 「沒有可是,從來沒有人可以勉強我做任何我不願做的事。」 「不,我怕,我怕沒有辦法盡到妻子的責任,我怕有一天我會突然……」又來了!這小東西究竟何時才能停止繼續看輕自己、妄自菲薄?蕭森無限心疼地在心中嘀咕著。 「傻瓜,妻子並不只是娶來生兒育女的,娶你是為了能一輩子好好疼你、愛你,與你共同廝守,如果真要找女人為我生孩子,我早就做了。」輕紅驚愕地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你……」 「逸飛都告訴我了,你自己是大夫,對自己的身體應該最清楚才對,其實你並沒有所想的那麼嬌弱沒用,看看你在這裡所過的日子,既快樂又開心,所有人都愛你、喜歡你,而你也很盡心地為人看病,如此的生活讓你犯病了嗎?即使是生病,也有我照顧你,你不再是一個人了。別擔心、別胡思亂想,相信我好不好?」自從那天的一場比鬥之後,蕭森和杜十三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二人秉燭促膝而談,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你……即使我們可能沒有孩子……」輕紅說不出話了。 「我愛你啊!何況沒有孩子我才能全心全意照顧你,不是嗎?」 「森哥哥,我……我……」輕紅感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了,她雙手攬住他的脖子,把頭埋入他肩窩,「我好愛你,好愛你啊!」 兩人靜靜依偎了好一陣子,心情一放鬆,輕紅靈活的小腦袋瓜又動了起來,她突然想到他剛剛說「要生孩子的話早就找人來生」那句話,頓時又嘟起小嘴問:「你是第一次嗎?」 蕭森愣了愣,然後幾乎是失笑地堵住她的唇,老實不客氣地一陣好吻,聰明地不去回答這個足以打翻幾大桶醋的問題。 其實他早在十六歲的懵懂之年,就被慕容家一個年長他幾歲的婢女引誘,失去了童貞,在江湖走動的那幾年裡,也斷斷續續有過幾個紅粉知己,而以蕭森的風流倜儻與卓越不群,身邊總有一堆女人圍繞著,只是他從未對終身大事認真考慮過,直到在山裡撞見這個如同精靈化身般,集女人的美麗嫵媚和少女羞澀純真氣質於一身的杜輕紅,他才徹徹底底的跌入情網而無法自拔。 現在這個女子已成為他的妻子,他要和她攜手共度後半輩子,更要盡其一生來呵護照顧她,蕭森滿足地拉著輕紅躺在自己身上,深怕壓著了柔弱的她。 第七章(1) 第二天清晨,蕭森在一片鳥鳴聲中醒來,他滿足地伸伸懶腰,當看見依偎在身旁的妻子時,一抹笑容浮在嘴角,低頭吻吻妻子,他悄悄地下床更衣,不願驚動依然熟睡的她,一夜的纏綿八成累壞她了。 梳洗完畢,才剛踏出房門,麝月立即迎上前,「大少爺,二少爺在花廳裡等很久了。」子軒?一大早有什麼事呢?蕭森狐疑地想著,雖然如此,仍不忘叮嚀麝月,「讓紅兒多睡一些,別叫醒她。」才步入花廳,乍見慕容徹憔悴著急的模樣,蕭森委實吃了一驚。 「子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慕容徹抬起頭,一雙眼睛佈滿血絲,「大哥,依依失蹤了!」 「什麼?」這消息如同雷擊般打在蕭森身上,他無法置信地抓著慕容徹說:「你說什麼?」 「依依不見了,昨天晚上春雪去鋪床時,發現依依不在房裡,本以為她只是出去一下子,沒想到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回來。」 「有沒有派人去找?」 「都找過了,這附近一帶都找過了,除了這個東西以外,沒有依依的蹤影。」慕容徹手中握著一把女子用的木梳,蕭森認得,那是依依剛到慕容家時,有一回他上街買回來送給她的。 「查過隴翠閣嗎?」慕容徹點頭,一手揪住頭髮,痛苦道:「春雪翻過她房間,她帶走了幾件換洗衣物及一些碎銀外,別無他物。」他抬起頭看著蕭森,「大哥,我該怎麼辦?難道我對她還不夠真心嗎?該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可是依依她念念不忘的還是……還是……」雖然話沒有說完,但蕭森知道他要說什麼,也心知肚明梅依依之所以離開的原因,對於這樣的後果蕭森簡直懊惱至極,不過他還是勉強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先找到人要緊,你趕快吩咐其他人分頭尋找,想她一個弱女子,又不會武功,一個晚上走不了多遠的!」 而這廂的輕紅,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滿足地醒過來,一睜開眼,她仍習慣性在床上躺了躺,抱著被子賴了好一陣子的床,才終於起身。 一揭開被子,映入眼簾的,卻是赤裸的身軀及床上那一點一滴仍存在的血跡,這提醒了她昨夜所發生的一切,以及她已身為人妻的事實。紅暈慢慢地爬上她嬌美的俏靨,身子略略一動,微微的不舒服提醒著她昨夜蕭森是如何熱情放縱地教她愛她,更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處處愛的烙印,輕紅羞得幾乎不想步出房門了,幸好蕭森先起床了,否則怎麼見他呢? 可是能這樣一直躲在房裡嗎?現在她可是蕭家剛過門的媳婦兒哪!既是人家的媳婦兒,豈有不拜見婆婆,躲在房裡的道理?放眼望去,這房間仍和她以往住的沒什麼不同,真要說不同,大概就是牆上那一對雙喜字,和已經吹熄卻蠟淚猶存的大紅燭吧! 輕紅下床將散落一地的嫁裳一件件收拾好,又打開衣櫃,櫃子裡除了她的衣服外,還有一些男人的衣服,那當然是蕭森的。她取出衣服穿上,又隨便梳了幾下頭,才踏出房門。 「少奶奶,你醒了?」麝月眉開眼笑地喊著,「來,我幫您梳頭,一會兒要和老夫人一起吃飯呢!」 「死丫頭就會尋人開心!別喊我少奶奶,聽來亂彆扭的,對了,森哥哥呢?」 輕紅被麝月按坐在梳妝台前,仔仔細細地梳了髻,因為現在既是為人婦,自然不能像姑娘般隨隨便便綁了頭髮就出門,麝月手裡邊忙著邊說:「大少爺一大早就和二少爺出去了,沒說去哪兒,只吩咐我別叫醒你,說你累了,要多睡一會兒。」乍見麝月帶笑的臉,紅雲不知不覺中又爬上臉龐,當梳好頭後,輕紅就趕忙離開,不想讓這丫頭有取笑她的機會。 輕紅低頭快步盡挑一些羊腸小徑走著,不想碰見太多人,但出乎意料的,她這一路走來竟沒有見到半個人影,平時不論是花圃池塘邊或樹蔭下,或多或少都有人打理的啊!怎麼今天全不見人影呢?心中雖覺得奇怪,但她一時倒也沒想那麼多。 到了花似芳的房裡,才一進門秋文就笑吟吟地迎上前:「少奶奶萬福,秋文向您問安討賞呢!」輕紅被喊得一陣陣的不好意思,簡直不知要說什麼,只得跺腳道:「秋文姊姊,你……你怎麼也這樣呢?」 「好了,逗你的,快進去吧,老夫人等很久了。」秋文推著她進入內室。 花似芳看到她露出慈愛的笑容,拉著她的手坐在炕上道:「來,我這兒有東西給你呢!」 「老夫人……」 「什麼老夫人,該改口了!」 「娘……娘!」輕紅吞吞吐吐羞紅臉叫著。 「乖孩子,來戴戴看。」花似芳手中拿著一條鑲著翠玉,作工極細緻的項煉示意輕紅戴上,「這是蕭森他爹送我的,現在你既然是我蕭家的兒媳婦,給你戴再合適不過了。」說著立即親自為她戴上。 閃閃的金煉在陽光下燦爛奪目,色澤青綠的翠玉更襯得她是延頸秀項,皮膚白裡透紅,不施鉛華而無損芳澤,連花似芳都看得頻頻點頭。 「娘,我再替您把把脈,看看您身子恢復得如何!」於是輕紅一邊為花似芳檢查身體,一面聊著,不久秋文進來說:「老夫人,飯菜都準備好了!」 「紅兒,我們去吃飯。」花似芳轉頭問秋文:「對了,森兒呢?怎麼一早就沒看到他,也沒有陪紅兒一起過來?」秋文搖搖頭,「不知道,大少爺和二少爺一早就出去了,我去找人問問,看看他們回來沒!」不久,秋文神色慌張地回來了,輕紅見情形有異,急著問:「怎麼了?」秋文看看花似芳,猶豫著要不要說,似乎有所顧忌,但她越是這樣,花似芳越是催促著她快說。 「二夫人失蹤了!大少爺和二少爺一早就派了所有的人出去尋找,到現在都沒有下落呢!」沒想到花似芳聽了只是輕輕喔了一聲,並未出現什麼驚訝的表情,倒是輕紅吃了一驚,心中頓有所感,隱約猜到一二,她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