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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向吟 綠苗慌張地撫上自己的額,無意間將她的情書也一併展現在他眼前,「啊沒、沒……我、我練習不、不小心……」 「不小心?」黑翔冀的眼光落到她手中捏得發縐的信,順手從她的手中將那封信拿過來,在她眼前晃著,「小苗,情書捏縐了會給人壞印象。」 綠苗僵硬地又點頭頷首,心裡有種想哭的衝動,「那、那、那……」原本想請主人還給她,她再重寫一封,可是主人說寫情書給他就等於想和主人上床,她明白後又怎麼敢寫?當初又不是她自己願意寫的。 黑翔冀瞅著她為難的神色,明瞭他的小影子已經被他逗得團團轉了,他輕笑一聲,第一次撕開別人寫給他的情書,草草地望過在信紙上字跡工整秀氣的一小行字,再度將眼光轉回綠苗的身上,「這就是你寫給我『文情並茂的情書』?」 綠苗焦慮地回望著他,眼裡充滿可憐為難地點點頭,「呃。」看主人的臉色好像不太滿意耶,可是這教她怎麼敢收回來重寫? 黑翔冀抿嘴輕笑,低沉的笑聲在他的胸膛愈滾愈大,最終變成朗聲大笑。 綠苗不明就裡地瞅著他,心中依舊像斟滿吊桶似的七上八下。主人這笑法,是他接受這封情書嗎?有點像,可是好像又不像。 「主人就是我的一切?」黑翔冀隨口念過信紙上簡短的一句話,也是惟一的一句,他笑得不可自抑。真服了他的小影子,他是她的一切?除了這句話她就沒別的好寫了嗎? 綠苗苦楚地皺起眉頭,「我、我、我……」她寫的是真的啊!為什麼主人笑成這樣?她不知道該怎麼寫嘛,只好把自己最真實的感受全寫在信紙上。 黑翔冀笑得快岔氣,難以置信地望著他的清純小綠苗搖了搖頭,「小苗,你還真是……奴性堅強。」 奴性堅強?怎麼又是這句話?綠苗苦惱地望著他,實在無法想像「情書」和「奴性堅強」又有什麼關係。 第二章 嗚……奴性堅強,主人會這麼說她?她的「奴性」當真很「堅強」嗎?綠苗蹙著線條優美的柳眉跟在黑翔冀身後三丈之遠,一雙困惑的眼眸緊盯著主人頎長的背影,他的身上還黏著今天早上她在主人床上看到的女人,小鳥依人地緊偎在主人的臂彎中。 瞅著主人的背影,連帶地也不得不將那個聽說是大學部校花的美女印入眼簾,一身光鮮亮麗的打扮,加上天生俱有的幾分姿色,簡直讓綠苗自歎不如。相信誰看了他們,都會覺得主人和吳曉彤看來就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俊男美女,而她……唉,她該不該是多出來的那一個呢? 綠苗搓了搓臂膀,深夜的寒意沁進她單薄的身子,她好冷哦!可是主人好像沒有意思要回家,這麼冷的天,她好想躲時被窩裡,而不是跟著主人出來約會,可是誰教她是主人的影子?主人到哪能裡,她都一定得跟到才行,要不然她就失了身為影子應盡的責任。 她深吸進一股凍徹心肺的寒夜海風,怎麼就是不能明白為什麼男女約會一定要到海邊,這麼冷的天氣還來看海,簡直就是自找罪受嘛,更何況天色又黑抹抹的,一團漆黑的海面有什麼好看的?倒是小心被瘋狗浪捲下海底才是。嘖,好冷!綠苗抱緊雙臂地又打了個寒顫,暗自低吟叫苦,老天爺啊!到底主人打算哪能時候回家?難不成要在海邊等著看日出?看來她會先凍死在這裡。 主人懷裡的女人更加緊貼住他,看得綠苗羨煞不已。嗚……主人懷抱看起來好像很溫暖的樣子,連那個吳曉彤都滿臉陶醉樣,絲毫不覺得寒冷,可她的手腳都快凍到麻木了,只好自力救濟上地原地跑步起來,以防自己的身子被凍僵。 「她在幹麼?」吳曉彤攬住黑翔冀的背擰眉,望著綠苗遠遠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先前羅曼蒂克的氣氛被踏沙折煞了不少。 黑翔冀淡淡地掃了綠苗一眼,嘴角不由自主地彎起,瞧她跳成那個樣子,令他實在無法抑住聲音中的笑意,「她也許凍壞了,她又不像你有我這麼溫暖的暖爐可以靠,不是嗎?」 吳曉彤睨了他一眼,「那就叫她回去,何必讓她來打擾我們?」 「小苗是我的影子。」黑翔冀微微聳了聳肩,逐吻她的臉頰,「何必那麼在意她?影子緊跟著主人不是很正常嗎?」 「才怪。」吳曉彤抿了抿唇,心中早就對綠苗非常不滿了,「那個小鬼頭真是超級電燈泡,早上打攪我們還不夠,居然連約會都跟著不放。冀,我不管啦,我不喜歡看到她,難道我們連單獨相處時間都得有人看著?」 「她是我的影子?」黑翔冀又重複了一遍,明白她竟然吃起綠苗的醋,呵!女人的眼裡還真容不下一粒沙子。「別管小苗在做什麼,她不會主動打攪我們的。」 吳曉彤將眉擰得死緊,聲音依舊帶著撒嬌似的語氣嬌嗔,「冀……」 「好嗎。」黑翔冀無奈地笑了笑,回頭朝綠苗的方向招了招手,活像在叫只小狗,「小苗,你過來。」 綠苗聞聲雙眼一亮,興奮地衝到黑翔冀面前,「主人,你打算回家啦?」太好了!她可以抱著棉被痛快地大睡一場了。 黑翔冀瞅著綠苗,發覺她和鼻子已被寒風凍得發紅,他微微地抿嘴,發覺他之前的揣測的確沒錯,「小苗,你先回家。」 「好!」綠苗非常愉快地頷首,「我先……主人,你不回去嗎?」不對啊,如果主人打算回家,那幹嗎?用「先」這個字,一起回家就好了呀。 「我晚一點再自己回去。」黑翔冀望著綠苗眼神中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下來,他又以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你先走。」 綠苗猛烈地搖了搖頭,「不可以,主人,我、我不可以自己先走,我要保護主人的安全。」什麼啊,她怎麼可以先走咧? 他勾起一邊的唇,「我就不能保護我自己嗎?」 「可是……」 「沒有可是 ,你先回去,這是我命令。」 綠苗仍舊狂搖著她的腦筋,「不可以、不可以,主人,我不能走,主人到哪能裡,我就一定要到,如果主人這麼命令我,我真的不能遵從,主人其他的命令我都聽,就是這一項我不能聽。」 「小苗!」黑翔冀蹙眉睨著反抗他命令的綠苗。 倒是緊貼在他身側的吳曉彤訝然地笑了笑,難以相信綠苗說出口的話有幾分真實性,她冷冷地開口,「哎呀,這麼說來,冀如果叫你去死,那你真的去死嘍?」哪來這麼難纏的小鬼頭,連攆都攆不走。 綠苗瞅向以言語譏諷她的吳曉彤,神情非常篤定頷首,「沒錯,主人如果要我死,我不會偷生。」 吳曉彤對綠苗認真的神色難心置信地輕呼出聲,倚上黑翔冀的肩頭,「冀,你聽到了沒有?你的影子當真會為了你的一句話去死耶,你能相信嗎?要不然這樣吧,現在氣溫這麼低,你叫她現在去海裡游一圈回來,這樣我就相信她說的話。」怎麼可能嘛!這個小鬼頭講話還真誇張。 游泳?綠苗驀然臉色發白地望著黑翔冀。這麼冷的天叫她去游泳?她站在沙灘上就快凍壞了,要是一下水哪能還游得動?十之八九會被凍死在海裡。 黑翔冀舉動邃的眼瞳裡讀不出一絲情緒,恍若在這黑夜裡最深的幽瞳,他靜默了好半晌,嘴角微微浮現起一抹殘酷的微笑,就如這三年來他每次想要逗弄綠苗時,笑容裡就會出現的的森冷寒意,「有何不可呢?」 恍若當下劈下一道雷,綠苗的身軀狠狠地震了下,「主、主人……」真的要她去送死?!主人、主人這次真的想玩死她嗎?這種玩法太惡劣了! 「哪,你的主人都開口了,你還不去游?」吳曉彤得寸進尺地挑釁道,壓根兒就不相信綠苗敢在氣溫低到十度以下的天氣下海冬泳。 綠苗震驚得連呼吸都停了,目光連連地在兩個之間望來望去。主人又想試探她的忠心?他明知道絕對會下海,但主人的臉色似乎沒有一點對她留情的神色,反倒像看好戲似地不發不語。她猛烈地咬著自己的唇,深吸口氣地轉身朝波濤洶湧的海面衝去。 「啊……」吳曉彤驚喘了一聲,無法相信自己的看到綠苗筆直地往海面衝,她的驚叫還來不及叫出口,綠苗纖細的身影就已經在海面消失。那個小鬼居然真的…… 綠苗全身所有的體溫幾乎在下海的一瞬間全被奪走,冰冷刺骨的海水令她的胸中沉悶著一股難以忍受的氣,她咬緊牙關,壓抑的尖叫聲在她齒間流竄著,寒冷使她的手腳已不能聽從大腦的控制,一陣浪頭打來,鹹澀的海水灌進她的喉頭,令她又咳又嗆地拚命在海水間掙扎,企圖讓頭浮出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