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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仙兒    


  「皇上,今晚可要人來侍寢?」薛成小心地為梵天褪下錦袍,恭聲詢問。

  梵天馬上搖搖頭拒絕:「不必了,朕難得可以清靜一會,別又找人來煩朕了。」

  「是!」薛成忙應答,好生照顧皇上安歇,其實皇上的回答早就在薛成的意料之中。後宮裡,皇上雖已擁有了數位的妃子,也有各地選秀送入宮的無數佳麗,淨是千嬌百媚、各具不凡的資色,但卻沒有一位能得到皇上真心全意的寵愛。

  皇上總是將心思都放在國事上,而在各個嬪妃中,皇上對待她們的態度也是一律平等,沒有專寵哪位,因此,後宮妃子雖多,卻不會有勾心鬥角的事發生,這也是皇上英明的地方。

  薛成服侍皇上睡了後,也下去休息了。

  聖上駕臨行雲宮打獵的事,早已在行雲宮附近的山頭傳遍了,山裡的百姓獵戶也收到了命令,有御林軍守衛的地方就不能闖入,以免擾了皇上的興致。

  而公主莊依然是平靜地過日,不過,因為窈窕公主的婚期近了,莊裡也顯得忙碌了些。

  一日又過去了,窈窕仍是來到了這最高的閣樓望著遠方,放眼看去淨是鬱鬱蒼蒼的樹林,蔚藍的天空顯得那般的遼闊悠遊,可是天下之大,她卻只能待在這山林中,公主莊似是一座精緻美麗的牢籠,捆住了她的一生。

  因她不同於常的身世,尤家特意在這深山裡闢建了仿皇宮建築的公主莊讓她居住,以顯示她的與眾不同。

  但是,窈窕卻寧願她只是個生在尋常百姓人家的女兒,沒有身份的包袱,她還會活得快樂些。自小到大,她從沒有閨中好友可以談心,除了丫鬟香蓮較貼心外,其餘莊裡的傭僕皆對她恭謹客氣得很,又被尤老爺吩咐著要注意她的一舉一動,生怕她會有一絲的不妥。這些美其名說是關心她的舉動,其實窈窕心中明白,這一切全是為了尤家自己,她只是顆受人擺佈的棋子罷了!

  尤其愈接近婚期,大家就將她看得愈緊了,三步一趨、五步一跟的,不知是擔心她身子的狀況,還是掛念她會逃走呢!

  想到這,窈窕淒涼地笑了。她像是只少了翅膀的鳥兒,怎能飛得開呢?

   ˇ步聲驚擾了窈窕的沉思,香蓮前來稟告,後頭還跟了兩個小丫頭。「公主,尤老爺來了,人在大廳裡。」

  窈窕皺緊了眉頭,木著一張臉,任由香蓮和丫頭扶她到大廳。

  在公主莊裡,所有人都須稱她為『公主』,但窈窕極厭惡這個稱謂。香蓮明白,所以私下只有兩人在時,香蓮都會喊她秀,有外人時,香蓮還是得要按規矩稱她為公主。

  大廳裡坐著個富泰的中年人,他旁邊還站了個年輕人,這便是尤家父子了。

  「爹,五天後窈窕公主就是我的妻子了,那現在我可不可以先在公主莊裡住下呢?」尤紹祖徵詢父親的意思,他笑得不懷好意,他真想現在就擁有窈窕這個大美人。

  尤德全怎會不明白兒子的心思呢?拉下臉斥責他:「把你那歪想法給我收起來,十七年都等了,這短短的五天,說什麼你也要給我忍住!我要窈窕清白無瑕地嫁入家裡來,娶了她後,她就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了,到時你想怎樣都可以,現在絕不准你動她一根寒毛,知道嗎?」

  尤紹祖不情願地應了一聲,心裡大罵爹是個老昏庸,窈窕本就是他的人了,早點晚點得到她,又有什麼關係呢?還要他再多忍受五天,想得他難過死了。

  窈窕婷婷裊裊地走入廳裡,來到尤德全的面前,眼睛看著地下,微微曲膝點了下問候人:「尤老爺好。」

  尤德全笑著要她別多禮:「好,好!窈窕,你近來身子怎麼樣?可會感到不舒服嗎?大喜之日就快到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別生病了!」他叮嚀著人。

  窈窕不作聲響,只是眼盯著地板看。

  「對啊!這麼重要的日子,你可千萬不能生病啊!為了我們的婚禮,我家宅子裡佈置得可喜氣了,公主妹妹你一定會喜歡的!婚後,不管你是要住在城裡的宅中,還是回這莊裡來,我都由著你,只要公主妹妹開心就好!」尤紹祖邊說邊走近窈窕,笑得色迷迷的,伸手想拉窈窕的手。

  窈窕人機警地忙後過了兩步,抬起眼看著眼前舉止下流的男人,猥瑣不堪入眼的五官,輕浮邪氣的笑容,見到他,窈窕只覺得厭惡噁心,登時冷凝著一張臉,目露寒光地瞪著他。

  尤紹祖就是氣窈窕這一點。從小到大,只要她見到自己,從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好似他有多討人厭似的,就連現在她都要嫁給他了,她依然如此,怎不讓他發火呢?

  尤紹祖陰沉一笑,也走近了兩步。今天他就是非要抱到窈窕不可,看她能怎麼辦?

  窈窕再往後退了幾步,見尤紹祖仍是一步步進逼,不客氣地出聲喝住了他:「尤少爺,請放尊重點!」

  「紹祖,住手,別亂來!」尤德全叫住了自己的兒子。

  尤紹祖生氣地轉過身面對父親,不悅叫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難道我親近她也不行嗎?」

  尤德全也不喜歡窈窕對尤紹祖的態度,尤紹祖雖說不十分配得上窈窕,但她總是尤家養大的,也該懂得知恩圖報,應對尤紹祖溫柔體貼點才對。任憑她是位公主,再怎麼心高氣傲,終究還是尤家的媳婦。但是在這節骨眼上,他也不想惹出不愉快的事來,只能先按下兒子的怒氣,等窈窕正式成了尤家人後,再好好教導她女子的三從四德也不遲。

  「一切等窈窕過了門再說,那時候她就是你的媳婦了,夫妻倆關起門來要做什麼都可以,還有什麼不好溝通的。」尤德全淡淡說著。他是說給兒子聽,也是挑明了說給窈窕瞭解這個不會改變的事實。

  尤紹祖醜惡的眼光打量著窈窕點點頭。「爹說的是,變成夫妻後,那真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了!」他得意地發出了淫蕩笑聲。

  窈窕臉色白得異常,抿緊的唇不發一言。尤家父子所說的一字字就像把刀,毫不留情地砍在她心上,屈辱的淚水在她眼中打轉,她咬著唇,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

  「窈窕身子有些不適,若沒有別的事,容窈窕告退了!」窈窕向著尤老爺輕點個頭,挺直了背脊,力持步履平穩地走出了大廳。

   ‾走漸遠,她還是可以聽到尤紹祖故意放大嗓音叫囂的話語:「五天,就只剩下五天了!到時成了我的人,老子第一就會教我媳婦明白什麼叫以夫為天,如何伺候好丈夫,怎樣當個乖順的好妻子,絕不可以讓丈夫生氣!」

  窈窕雙手捂起了耳朵,不願再聽到尤紹祖說的下流話,她快步地衝回自己的房間,趴在床上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母后要生下她?為什麼自己要得到這一身難醫好的富貴病?為什麼又要救活她呢?何不索性讓她跟著父王、母后一起赴黃泉算了!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又受了尤家的恩惠長大,需要她這般的作踐自己嫁給一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窈窕在心中大聲地吶喊,無數的委屈和對將來的害怕,忍不住在這一刻裡發洩出來。她沒有任何人可以商量,只能無助地在此痛哭失聲。

  香蓮在一旁既關心、又焦急,喃喃地出聲勸慰著秀,也忙著提醒秀要當心身子,別再傷心了。

  窈窕哭得聲嘶力竭,連換氣都漸感到困難,心口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她明白自己的舊疾又犯了,心下也不想再吃藥求醫,若能就這樣一死了之,倒也輕鬆省事。

  所以窈窕忍著不喊疼,也不讓香蓮知道她發病,狠下心不管自己。一會,她就感到眼前黑了下來,心上的疼痛也疼得讓她承受不住,眼兒一閉,她暈過去了。

  香蓮感到秀的不對勁,先還可以聽到秀的哭聲,怎麼一會就完全沒聲響了?見人也是動也不動地趴著,香蓮忙上前扶起秀看仔細,這才發覺秀竟昏倒了,嚇得她將秀扶躺下,人衝出房外求救。

  馬上,莊裡的大夫就進門來為窈窕公主診治。

  在服藥之後,窈窕公主的情形才穩定下來。

  「一刻鐘後,公主就會醒了。公主是怒急攻心才會引起狹心症的發作,現在情形已經控制住,沒有大礙了!」大夫走出窈窕的房間,向站在門外關心情形的尤家父子報告。

  尤德全父子的臉色都不好看,尤紹祖尤其是氣憤不已。

  「再過幾天就要成親了,窈窕卻故意弄出這一身病來,這不是存心要尋我們尤家的晦氣嗎?」尤紹祖嘟嘟嚷嚷地念著。

  尤德全揮手制止兒子的叼念,細心地問大夫:「窈窕情形如何?五天後的成親有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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