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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沈郡    


  「誰要你多事費心,我求你了嗎?」她驕傲的仰起下巴,拿斜眼招待他。

  「你……」再一次苦苦壓抑下想扼上雪白小脖子的衝動,駱千綸發揮無與倫比的耐心,緩下口氣,以就事論事的語氣說:「葛大叔沿途跟在身後,替我們清除那些心懷不軌的小賊,結果你的一時興起不肯乖乖跟陸總管回來,害他暴露行蹤,毀了我辛苦布下的暗樁。現在,最少有三批人馬,因為不同的原因在追你,其中包括了『血手閣』的殺手,他們為了搶奪令牌可以毫不猶豫的殺人。」

  修眉搶著堵話,「令牌已經還你,和我無關,我會叫血手閣』的人直接來找你。」

  「好!那麼,還有『高眠堡』的人,一路由塞外追來要找你討公道,因為你收下高公子下聘的紅玉馬,答應嫁他,卻乘機害他瘸了腿。」

  這事說來修眉可一肚子氣,她理直氣壯的說:「笑話,馬是高順生自己要送我的,我什麼也沒答應,而且,那匹臭馬我也早就隨手送人了。自己騎術不精,摔瘸了腿,卻硬把責任推到我身上,真是無恥小人!」

  他冷聲提醒,「你設陷阱讓他摔下馬,還把他拖行了一段路,教他顏面盡失。」高眠堡在塞北口於綠林惡霸,全做些見不得人的買賣,總之,就是些臭氣相投的卑鄙小人群聚一起的組織。

  「就憑那個高順生嘴上說些不乾不淨的話,動手動腳的不規矩,沒殺了他是我心軟。不過是給他點教訓,有什麼大不了的。」

  「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冷冷的重複她的話,火大的吼,「那個高順性格偏執、巔狂,惹了這樣的人,是很麻煩很難擺平的,因為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那又怎樣?他性格癲狂,我就得任他佔便宜嗎?」她更凶的回吼。

  傅二姑娘果然從來不知道「反省」兩個字該怎麼寫。

  她一頓搶白,駱千綸神情僵凝的說:「每件事情都有不傷和氣的處理法,高順生的事情就算不能全怪你,那麼『淒風雙煞』呢?你真是迷路誤闖?真是飢餓交迫才吃丹藥果腹嗎?你的所作所為全憑個人喜好,從不曾替別人著想。」他越是數落,火氣就一點一滴的湧上心口。

  「這麼凶巴巴的做什麼?那兩個醜八怪和你是什麼關係?他們隨口說的話你也相信?」

  驕蠻不認錯的態度,激得駱千綸氣不過的扣住皓施拉近她,沉聲教訓,「以貌取人最是膚淺!原以為你和那些終日被鎖在繡房裡,弄得目光短淺的女人不一樣,沒想到我錯估了。因為外表古怪,你就認定他們不是好人?就可以任意搗毀別人畢生的心血嗎?『淒風雙煞』躲在山裡為的是想救恩人一命,他們不停的以身試藥,才會使得容貌全變。

  「把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這種行為自私自利、可惡可厭。你任性妄為、魯莽行事,四處結怨引人追殺,你以為你有幾條小命可以玩?不是每個人都像他們夫婦一樣,願意接受彌補的。」其實,他最擔心的正是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江湖人心險惡,就怕她吃虧受害,明明是一片用心良苦,可是在氣頭上,出口的語氣就顯得責備和兇惡。

  自私自利、可惡可厭!

  這八個字千得修眉又氣又怨,從來不知道駱千綸是這樣看她的。小嘴抿成一線,慍怒激出雙頰一層排紅烈焰,她刻意以譏消的語氣說:「說了老半天,原來是來討恩情來著。奇哉怪哉,我開口求你替我擺平他們了嗎?你自做主張,現在一副施思給我的嘴臉來指責我。」

  手勁無法克制的加重鎖扣,駱千綸的臉宛如罩上千年寒霜,森然烏黑的眼直勾勾的瞪著她不說一句話,小小的船艙突然完全靜默下來。時間彷彿凝結,在兩人毫不退讓的瞪視下,滔滔怒火不斷然高。

  修眉的手腕就像被烙鐵圈住,又麻又疼的感覺從手部蔓延而上,咬緊唇阻住呼痛聲,強撐忍耐下眼眸幾欲滲出水沾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從胸膛底深深的吐出氣,冷厲無人氣的聲音,就像從地獄傳來般陰森,「你真的認為,我是為了向你討人情才說這些的?」目光瞬間變得疏離冷情。

  「不知道,不想聽。放、開、我!」修眉毫不在意自己是否會受傷,只知要用力的脫出掌握。她不怕與他的怒氣對峙,怕透他的漠然,冷冷的目光像利箭射入心坎,讓她得用盡全身氣力才能裝出憤怒的表象。

  藏著危險的氣勢,他一步又一步的逼近,直到她背抵住船板無處可退。健長的身影封住所有逃離的角度,居高臨下的看她,嗓音異常和緩,「你很幸運的沒見過真正殘忍的人,沒吃過求救無門的苦頭,現在如果你被後面的其中一夥人抓住,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

  「了不起被一刀殺了。」

  「錯了。」他輕輕搖頭,別有用心的把唇湊近小巧的耳垂,聲音輕若棉絮,卻字字清晰的說:「不會只有一刀殺了你那麼輕鬆簡單的,『受活罪』三個字你懂嗎?如果你被高順生抓住,死掉之前,他會用盡所有的手段羞辱、折磨你。」駱千綸的臉色鐵青駭人,唇線勾著無情的弧線,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說話的熱氣撫在頸項,她的心口堵塞著滿滿的膽怯,側頭躲避他貼近的唇,撐著倔氣反駁,「不用虛言恫嚇,我又不是被嚇大的。」

  「是嗎?」男人修長的中指和食指,輕如蝶撲般的滑過秀氣如玉的耳垂,往下溜過臉頰、下巴……順延而下,撫過纖細的脖子,輕觸跳動快速的頸動脈,徘徊在前襟艷紅的緞面衣料,聲若魔魅的沉柔,帶著惹人暇想的鼻音,啟口重複她的話,「虛言恫嚇?我是嗎?」

  餘音還殘留在空中,原本輕撫柔情的法指,瞬間凝注氣力化為勾,狠霸施力「唰!」的一聲扯破修眉的前襟,讓雪白渾圓的肩膀,以及柔膩如凝脂的大片胸頸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

  撕裂的布料下,露出一件質地特殊,非絲非緞,呈半透明的護胸,以及貼身而穿的艷紅肚兜。

  在男人面前如此裸露,是修眉從來不曾遇過的情況。震驚,讓腦袋停止運轉,空白一片,等她回過神來,又羞窘的情緒混織成雷霆怒火,想也不想的揚手怒喝,「下流!」

  大手一刁,輕易的從空中截下制來的巴掌,鼻尖不正經的努了努滑嫩的頸側肌膚,消笑的低哼,「真失望,你的反抗就只有這樣嗎?」

  駱千綸的舉動充滿戲弄意味,修眉氣憤難堪的想扣動藏在手腕的袖箭,他卻早已探悉,出手如風的以大拇指壓住她手腕上的「陽池穴」,大掌順勢包握住小手,她兩手交叉在身後捆鎖住。健壯的胸膛前欺,完全的貼上裸露的肌膚,隔著絲質布料,熾熱如火的體溫熨貼著,讓她動彈不得。

  他低頭舔吮著渾圓的肩頭,欣喜的發現,舌尖觸碰到的地方,馬上激出一點嫣紅…··本來是很單純想給她點教訓的接觸,慢慢的……他卻沉迷在親吻軟嫩肌理的激烈感官中,輕輕淺淺的婚鬧,不斷往胸前起伏的柔軟侵襲,身體堅硬如石,體內熱血奔騰的只想宣瀉………

  「放開我!」修眉拚命的縮肩,卻避不開他唇舌的進襲,從兩人接觸的點,挑起奇異戰慄感,介於緊張和歡愉之間。明知道他心存不軌,然而,體內所流竄的灼躁,卻讓她虛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樣的姿勢讓兩人緊密相貼,剛強如鐵的魄完全包裹住她的脆弱嬌小,鼻翼盈滿少女馨郁的體香,更勝任何催情的藥劑。

  駱千綸把點點鮮紅印上眉兒的胸頸,漫不經心的吐氣舔啃,「這只是開始,男人可以屈辱女人,讓女人生不如死的暴力有很多種,其中有一樣就是不顧女人的意願強行佔有,想試試嗎?」煽情的懶懶音調中充滿了危險與抑揚。

  自認識以來,駱千綸始終展現出文質彬彬、謙沖有禮的模樣,對待她也是呵寵備至,讓她宛如親人般信任著,此刻,他卻突然化身成具有侵略性的異性,實在令她難以接受。

  身體被他完全的制服住,掙脫的氣力對上他的,就顯得微小脆弱。被欺侮的難堪滋味,緊緊揪住心口,驚慌莫名的激出淚水,憂歡的視線瞪著,嗚咽不清的大喊,「不要,你在嚇我,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不會這樣的……」在雙手被緊扣的情況下,她只能慌亂的用肩頭去撞,雙腳亂踢,不顧一切的劇烈掙扎哭叫。

  修眉切切實實的驚慌,凍住駱千綸的所有動作,也擊退黑眸中氤氳的情慾。放鬆鉗制的手,不捨的把激動控訴的小人兒攬抱人懷,誘哄的輕搖,「好了,不哭…··不哭……」重重歎息後,仰頭自言自語的說:「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懂事點、成熟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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