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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悠悠 緊緊摟抱著她,像是要將她融入身體裡,痛苦的在她耳畔低哺,回應他的是她肩膀上傷口滲出的鮮血,她依然不為所動。 原來他不只是將她的心摔成碎片,而是狠毒得將她深愛自己的心磨成粉末,只要風一吹皆化為烏有…… 鬼劍岳怎麼也不肯死心,替她重新包紮傷口,細語呢喃他們的將來,「明日就是我們的大喜之日,你可別傻愣愣的錯失吉時。 「如果是擔心鳳冠戴不住、繡花鞋穿不慣,我會為你捧著,要是真怕被嫁衣絆倒,我會抱著你拜堂,我會將你捧在手心裡呵護。」他將刻劃在心版上的諾言,一字不漏的重複著。 「對你的承諾是真心真意,絕不是演戲,我早就愛上如陽光的你,是我愚蠢,一直不願承認那是真感情,竟再三將情意抹煞。」他憔悴的臉上滿是悔恨,嗓音因喉嚨乾澀愈來愈嘶啞。 她那長長睫毛一動也不動,彷彿鐵了心阻斷對他的感情,身心皆受煎熬幾乎讓他無法喘息。 「如果你真不肯原諒我,那也別苦了自己與孩子啊。」牽著她的手輕撫著平坦腹部,提醒她有個無辜的生命等著她關懷。 終於……了無生趣的容顏浮現哀愁,滾燙淚水滑落雙頰,「孩……子?」 「是的,你肚子裡有了我們的孩子。」期待她欣喜回應,豈知她的淚水落得更凶,又恢復不言不語。 惶恐又隨著血液在身體裡奔流,鬼劍岳凝斂胸口的氣息,小心翼翼喚著,「淨兒。」 「為什麼要讓我有孩子?威脅我助你得天下的好工具嗎?」怎麼也忘不了他心機深沉的表情,東方淨閉上眼不願意再多看他一眼。 她只想念水雲天,那溫柔無害的男人,唯有他可以當孩子的爹。 「不是的,我從沒這麼想過。」以為得到一線生機,卻又掉落萬丈深淵,鬼劍岳急急反駁。 「讓我為你動情、流淚、心傷……我就像個被你操控的傀儡,所有的一切都被你掠奪,我什麼都沒有了,請你放過我們母子倆。」東方淨啞著聲苦苦哀求。 「不!我絕不會離開你,我是真心真意愛你與孩子……」 「還剩五日嗎?」東方淨冷然的話阻斷花言巧語,她怎麼還會有勇氣相信他? 「什麼意思?」一股寒意讓他背脊發涼。 她的未來混沌不清,東方淨的神情恍惚,「不知你亡,還是一屍兩命……」 「不!絕不會有決鬥。」鬼劍岳驚恐阻斷她那可怕的想法。 「你是不是已經學會旭日刀法?」眼神焦距緩緩在他臉上凝聚,凝望一會,她得到答案,「有孩子陪著我走,不會那麼孤獨……」 「絕不會有決鬥……絕不會有!」他的拳頭不斷擊向牆壁,恨透自己竟然會為了野心對她這麼殘忍。 「我想安靜休息養傷。」他激動的舉止攪亂情緒,東方淨別過頭不允許自己又受他影響。 鬼劍岳停止自殘的舉動,低聲嘶啞道:「就算用盡一生的等待,我都要讓你再相信我對你的愛是真心的。」 愛?!東方淨嘴角勾勒起苦澀笑容,遲疑一會才開口問道:「那你獨霸天下的美夢呢?」 「天下……」他背脊僵直,神情有些恍惚。 自從有記憶以來,獨霸天下便已經在他心中根深柢固,無所不用其極,從沒有想過為什麼要獨霸天下?怎麼才算是登峰造極的境界?得到了又如何? 說穿了,獨霸天下只是一味的盲尋,什麼也不是。 身後傳來幽幽歎息聲,鬼劍岳轉身面對那絕然的表情,方纔他失神猶豫又讓她誤解失望,再多的言語已經無法挽回她對他的信任。 就讓時間驗證一切。 ☆ ☆ ☆ ☆ ☆ ☆ ☆ ☆ ☆ ☆ ☆ ☆ ☆ ☆ 踏進嘯天居,鬼劍岳的腳步顯得躊躇,才離開東方淨一會,就開始擔心她是否安然,雖然有寒霜陪伴著,但他仍舊不放心,他加快腳步來到東方嘯天的門前。 猶豫一會,不知該如何稱呼東方嘯天,鬼劍岳悶悶出聲,「是我,鬼劍岳。」 「進來。」門外呼吸聲有些不安,東方嘯天安心的微笑。 「她醒過來了,你不想去看她嗎?」他實在不明白他為何不去探望淨兒,反而要求與自己會面。 「她現在需要的人不是我,我想談話的對象也不是她。」東方嘯天替他倒了一杯茶,有意與他長談。 「你為什麼一點也不會擔心?」鬼劍岳很納悶他為何還能安然自在。 雖然沒有將東方嘯天囚禁,但也沒有撤走部下,只要他一句話,鹽幫仍舊會在眨眼間成為歷史。 「擔心你傷害她?我想你不會做兩次同樣的蠢事。」從他那憔悴疲憊不堪的模樣,就能知曉受煎熬的不只是女兒,東方嘯天篤定說道。 鬼劍岳搖頭苦笑,「我確實做了愚蠢至極的事。」 他從寶盒裡取出一塊半玉,喃喃說道:「這塊半玉是丫頭要在完婚之日送你的訂情之物。」 熟悉的玉珮上刻劃陌生的字,鬼劍岳有些愕然,「雙絕聯姻,百年好合?那刻著雙絕若合,獨霸天下的半玉又是怎麼一回事?」 「旭日刀法與水月劍法雖是絕世武功,但從未有獨霸取天下的傳聞,真正另一塊半玉早已成灰。」東方嘯天為他解答。 「生母騙了我?」鬼劍岳有些訝異那女人給的見面禮居然是假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水月劍法都少了一式,獨霸天下只是誘餌也沒什麼好奇怪,只是她究竟有什麼用意? 「騙?她的用意是想為你牽紅線,也想拉近你們母子間的距離。」東方嘯天將水凝語的用意轉達。 「她不過只是生我的人而已。」鬼劍岳一點也不為所動。 母子?!他與水凝語一點也不像這層關係。 東方嘯天幽幽的歎息,「你都這麼看待她的嗎?我想師妹聽見一定很傷心。」他已經能想像水凝語哭倒在鬼殘邢懷裡的景象。 「我說的是事實。你見過她了?既然早已經知道我的身份,為何沒有掀我的底細?」鬼劍岳挑起劍眉不解的望著他。 「當丫頭給我看你送她的半玉,我心裡便有個譜,隱約猜測到你的身份,你一點也沒有暴露身份的自覺,而且看丫頭的眼神是如此真誠,我自然靜觀其變。失算的是你對稱霸天下的慾望,沒料到你會因此將丫頭傷得體無完膚。」東方嘯天順了順鬍鬚無奈的說道。 「而我是昨夜才得知師妹沒死,她也對自己錯算一步很懊惱。」他昨夜還真以為自己赴黃泉見到已故的師妹,幸好心臟夠強,沒被死了二十年的人給嚇死。 見鬼劍岳沉默不語,他又喃喃說道:「如果你娘親……呃!師妹不瞭解你,不會懂得要用獨霸天下當釣餌讓你愛上丫頭,用愛彌補你殘缺的心,師辣絕對是真心真意關心你的。」 「她要你來當說客?」提及生母,鬼劍岳彷彿判若兩人。 「他們夫妻倆只是來道歉。」東方嘯天嗅到窒人的氣氛,趕緊解釋清楚。 「當我不需要爹娘時,他們才來關心我,這未免太遲了。」他嘴角勾勒出的冷笑讓人打從腳底發涼。 與鬼殘邢同住在鬼域二十年,他沉溺於悲痛根本將自己兒子當成隱形人,他與水凝語的地位是一樣的,與自己一點也稱不上父子的關係。 「你以神劍門的人為人質,將師妹找出來送至鬼殘邢身邊,不就是想讓他們復合嗎?」東方嘯天以為他仍是渴望親情。 「復合?我還以為這麼做是讓他們互相殘殺的好機會,冷戰二十年夠久了,也該有個結果。」鬼劍岳嗓音極度陰冷。 「不會吧……」面對他冷漠的神情,東方嘯天深深感覺到身處於陰冷地獄。 完了,會不會又失算害了師妹? 「丫頭一定很希望自己能有娘親。」東方嘯天急急搬出救星鎮壓。 「淨兒自小就沒有娘嗎?」心疼淡化冷冽表情,鬼劍岳臉上浮現不捨。 「唉……為了生她而難產死了,連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見他像個人有點溫度,東方嘯天稍稍鬆了一口氣。 「難怪她像個男人那麼強悍。」提及心愛的人兒,鬼劍岳臉上浮現一抹溫柔的微笑。 「是啊!如果師妹能教她彈琴、女紅……」 「淨兒會有一個娘親。」鬼劍岳丟下話語,起身不願多談。 「等等!多一個爹也不錯。」東方嘯天得寸進尺的咧嘴笑道。 鬼劍岳不語,投射寒芒回應。 「呃……我的意思是,多一個人當你的說客也不錯。」他很識相的將話說得婉轉。 「我要以自己的行動誠心打動淨兒。」鬼劍岳不屑的冷哼。 「若不是他們夫妻倆現身說情,我哪裡可能會這麼快就原諒傷害丫頭的你?」東方嘯天板起臉孔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