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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念月 他現在的樣子肯定很蠢,他的俊俏迷人都讓這片丑不拉嘰的白色不織布,給遮住了! 「我看得一清二楚,絕對沒有誤會!」出於一種已十幾年沒出現在他身上的幼稚心性,他故意欺近她,以體型的差距對她形成壓迫感。 這一招很管用,絲絲的頭頂只到他的下顎而已,加上他一靠,她連忙又後退三步,直至背脊已抵著牆柱,再也無路可退。 「怎麼,過來和我打聲招呼這麼困難嗎?」 「當然不是……」她也想啊,誰願意畏畏縮縮、遮頭遮臉啊?但他惡名昭彰,誰敢找他說話? 「或者妳認為,讓別人知道我們認識,會讓妳覺得很丟臉?」 絲絲拚命搖頭否認他硬扣上的罪名,頭顱低垂,不敢多看一眼那對肯定跳躍著火光的眼睛,深怕成了被火紋身的小孩。 雖然這裡就是醫院,要急救很方便,但她缺乏承擔風險的勇氣。 「不然是怎樣,妳一次給我解釋清楚,我沒耐性和妳一一討論。」 她哪敢繼續這個話題,「呃……你怎麼會在這裡?」盡快分散他的怒氣為上策,同時趕緊右腳一跨,跳離他的氣息範圍。 她不曾和男人靠得那麼近,他噴出的每一口氣,似乎都能穿透口罩,令她好緊張。 「不然妳說說看,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問這什麼白癡問題! 「我先問你的耶!」面對如此專制傲慢的男人,絲絲完全沒轍,不知如何應對。 「我來買衣服。」 「來醫院買衣服?」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 「既然知道來醫院不是看病就是探病,那妳還問我?」而他居然浪費時間,陪她玩這種白癡問答,她的白癡毛病該不會傳染給他了吧? 「你別那麼凶好不好?」高分貝的音量灌入耳膜,絲絲即使震悸發顫,仍不忘為人師表的責任,「會嚇著小孩啦!」 「你講話一定要那麼大聲嗎?我又不是聽不到。」她將小男孩摟在身前,雙手搗住他的耳朵。 「喔,原來妳聽得到?」冷哼自他的鼻孔噴出。 「我不是聾子,當然聽得到。」他的聲音比打雷還大、比獅吼還恐怖,即便隔著一層口罩,威力依然不減。 「但每次我說什麼,妳似乎都聽不懂。」 「哪……有?」他的眼神一掃過來,讓她馬上變得心虛。 寧乙典瞧她洩氣地垮下雙肩,忍不住得意。女人就該這樣順從,太多意見和反駁的聲音,只會惹他反感。 「老師,他是誰?」小男孩仰首問道。這個叔叔罵老師的樣子,好像自己的爹地凶做錯事的媽咪。 「呃,他是……」絲絲想了好久,勉強擠出介紹,「他是老師的鄰居,我們不是很熟……」而且他也不是會守望相助、敦親睦鄰的那一種好鄰居--她很想補充這些話,但想想火力強大的他,向來以威權逼人,只好悻悻然地將牢騷吞回肚子裡。 她對他的不滿,以現況來說,應該會永不見天日吧。唉…… 「他不是老師的哥哥,也不是老師的男朋友,老師為什麼要怕他?」小朋友人小鬼大,一副有理的分析道。 「對啊……」霎時,她體內不平的血液洶湧著。 「妳對什麼對?」寧乙典非常不爽她的介紹。不是很熟的鄰居?!這幾個字讓他很氣。 「你又嚇壞我們家小朋友了!」他一沉下面容,絲絲的勇氣宛如遭到炸彈攻擊,轟的一聲,炸得粉碎。 「妳們家的?」挑眉質疑,「他是妳的小孩?」他疑惑地問著。 她瞪大眼,「當然不是……」這怎麼可能嘛! 她才不想那麼早結婚,更不可能年紀輕輕就生小孩,她是很喜歡小孩沒錯,但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給一直否定她的父母親知道,所以這兩件事情必須被擺在後頭。 「不是就放開他!」這一刻,寧乙典火氣直線飆升,眼睛直瞪著那個該死的小鬼,「妳不過就是個老師,和他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幹嘛把他摟那麼緊?妳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到底該怪她個兒嬌小,還是現在的小孩營養好?小男生的身高剛好位於她的胸部下方,而她竟容許他偎靠在如此尷尬的一個部位,一點不對勁的神色也沒有。 「他還是小朋友耶……」絲絲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但他是公的!」 「動物才說公的母的,人類是分成男性和女性!」她忍不住指正。 寧乙典管他公的還是男性,只要和他同性別,都是危險人物。 「我說--放開他!」不容她拒絕,寧乙典一把拉來小男生,將他抱至椅子上坐好。 「喂--」 「怎樣,我讓他坐在這裡不行嗎?」 「可以……」她差點以為他要對小孩施以暴力。 「我看起來像是會打小孩的惡質男人嗎?」最好他的形象那麼差啦,搞不清楚狀況的笨女人! 「呵呵……」絲絲獻上乾笑,企圖打混過關。 「叔叔,你也生病了嗎?」小男孩突然開口發問。 寧乙典睇著他,這小鬼最好不是想找他聊天。在他眼中,小孩和女人一樣難搞,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難纏人物。 「嗯。」為避免嚇著別人家的小孩,他的回答很簡短。 「那醫生伯伯有沒有在你的屁股打針?」 「信安!」絲絲倒抽口氣,眸心漾著惶色。 他會不會覺得這是……冒犯? 「小孩子問那麼多幹嘛?」他神色一凝,臉上淨是不悅。 什麼不問問這個,他不喜歡小孩果然不是沒道理。 「老師,妳騙人啦!」五官一皺,小信安哇啦哇啦地哭訴:「妳說生病一定要打針才會趕快好,病好了才能出去玩溜滑梯……可是,為什麼叔叔不用打針?」 「信安別哭,叔叔沒說他沒打針啊!」小朋友一鬧情緒就是驚天動地,盧絲絲好氣那個置身事外,卻又挑起事端的男人。 「可以請你跟他說,你也有打針嗎?」 「妳要我說謊?」雖然沒挨針筒是他討價還價換來的,不過沒打針就是沒打針,男子漢說一不二。 「怎麼可能?你的鼻音那麼重……剛才小兒科的張醫師說,這波流感大部分的病人都要打針……」 「我看的不是小兒科,我的醫生也跟他的不一樣。」拿他和小男童相較,嚴重羞辱他的男兒本性。 白癡小孩、白癡老師,他才不可能白癡地讓他們知道,他寧乙典打從出生就怕針筒。 這種有損男性氣概的實情,打死他也不會承認,免得笑柄在她手中,他將永世無法翻身。 「老師,我有打針,那我可以不戴口罩嗎?」小男童提出要求。 「就是嘛,戴口罩根本不能呼吸。」寧乙典竟然附和起小朋友的話。 「不行,你感冒又咳嗽,戴著口罩會比較快好喔。」盧絲絲懷疑寧乙典根本也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否則怎會有那種不成熟的抗議。「信安如果不戴口罩,會把感冒傳染給老師和其他小朋友耶!」 寧乙典愈想愈不爽,正欲扯下口罩,卻在聽見她的說詞之後,愣了半晌,又將它彈回原位。 這女人矮不隆咚的,抵抗力一定很差,一旦生病的話,不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肯定好不了。他還是別不道德地將感冒病毒傳染給她。 「而且醫生伯伯和護士阿姨也都戴著口罩呢。」 「他們也生病了嗎?」 「他們沒有生病,可是他們要幫信安看病啊,信安的感冒可能會傳染給他們,所以他們都戴著口罩。」 「那老師也要戴口罩,信安不要害老師也感冒了。」 「這……」絲絲無言,她好像將自己推進死胡同裡了。 她的表情懊悔又挫折,寧乙典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控制住喉間鼓噪的笑意。 四、五歲的小孩都能堵得她說不出話來,身為幼稚園老師的她,不知做何感想。 不過他真佩服她,她每天都這麼和小朋友對話的嗎?那種沒有內容且無厘頭的對話…… 「信安乖乖坐好,你一直說話說個不停,喉嚨會痛的,小心護士阿姨又會來帶你去打針喔!」寧乙典像個英勇的騎士般,跳出來為她解圍。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絲絲感激他幫自己脫困,於是關心起他來。 「等會兒狀況好轉,我就會回公司看一看。」他的感冒已經拖了好幾天,母親大人終於看不過去,嚴令不准他當帶原者,感染給全家人。所以在她的最後通牒之下,他來看病了。 「對了,我媽說她已經一個星期沒見到妳了。」 絲絲一驚,「嗯嗯……因為最近比較忙……」其實是她變聰明了。 每天下班回家,她會先躲在社區外觀察,只要原思蕾人在家門前走動張望,她絕不再傻傻地自投羅網。 再加上,現在有個比原思蕾更恐怖、更厲害的人,那個人就是他。為了不與他打到照面,就算要她每天多花時間,和他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她也甘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