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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張榆    


  「你!」她氣得用力擰他的肉。

  他痛得臉都扭曲變形了。「妳怎麼老愛捏我!」他怪叫。她的捏功一次比一次了得,痛得他雞貓子狗叫。

  「不用等到肚子大遭人恥笑,我現在就可以拿你出氣。」她又狠狠的捏起他臂膀上的肉,折磨的從左邊扭到右邊,再由右邊反轉至左邊,讓他痛徹心肺,這可是她研究了很久要拿來對付他的獨門功夫。

  「央央,饒命啊!」

  「叫夫人。」雖然還未成親,過過癮也好。

  「夫人。」他幾乎是哀鳴的叫。

  「叫好聽點。」她不放鬆,捏得更緊。

  「夫夫……夫人。」他牙齒都打顫了。這是所謂的閨房之樂嗎?

  「記得下次叫時要深情點。」她不甚滿意的勉強饒了他一命。

  「我知道了。」他咬緊牙關說。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深情得起來呀?

  她一鬆開手,他如獲大赦。要命!這條膀子差點廢了。其實他可輕而易舉的甩開她,但他知道之後的下場,只好忍住了。

  「回蟠苑的事我想還是--」

  「就這麼說定,過幾日便回蟠苑見師父他老人家。」這事由不得她,他一面堅持的說,一面揉揉依舊發疼的膀子。

  「不回去行不行?」她乾笑的央求。

  「妳說呢?」他笑得堅決。她愈不願回去,他就愈覺得事有蹊蹺。

  央央一定是有事瞞著他,他非得回蟠苑一探究竟不可。

  她煩惱的東抓抓西搔搔,咦?「我的項珠怎麼不見了?昨晚明明還在的?」她又在頸上摸了一圈。「真的不在了。」她大為緊張。

  「不見就算了,明夭我讓人再送個十條上品讓妳挑。」他心虛的說。那條頂珠早教他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丟到床底下了,古今人送的,礙眼嘛!

  「這怎麼成?這項珠是古大哥送的,上頭有他的心意啊,」

  「呵!他會有什麼心意?」他醋勁十足的哼道。古今人打什麼主意他會不知道,不過構不成威脅了。他得意的撇嘴。

  「項珠該不會是你弄掉的吧?」瞧他的醋勁,她懷疑的問。

  「我沒理由嘛。」他眨眨眼,想顧左右而言他。

  「是嗎?」他這德行她想不懷疑也難。

  「我才不是這麼小心眼的人,我……」

  「不是嗎?」她更近一步揪起他的耳朵。「我問你,在通州時你對古大哥做了什麼事?嚇得他裝病避不見面?」這事不提地差點給忘了。

  他護著被她蹂躪的耳朵。痛哪!

  「我什麼也沒做?是他自己體弱干我什麼事?」死也不能承認,否則只有死得更慘。

  「我不信你不說,因為某人就要跟古大哥一樣體弱了。」她在指上神功加把勁。

  「央央,我耳朵要分家了。」他痛得大叫。

  「我得先讓你當個體弱的人,才能讓你招供啊?」她笑裡藏刀的說。就不信他能熬得住。

  在她爐火純青的指功下,他只差沒有痙攣。「啊!」房裡傳來他一聲慘叫便沒了聲息,最後他到底有沒有招供就不得而知了。

  最後,他有氣無力的步出房門,像是遭受嚴重的摧殘一般。

  但沒人敢過問。因為問者--死!

  江盛和開元兩人愁眉苦臉,一副愁雲慘霧的表情。原因無他,他們都知道昨晚幫主是在哪兒過夜的?

  他們倆唉聲歎氣,可惜幫主一世英名眼看就要……唉!

  明知這是早晚的事,但仍為幫主唏噓悲歎。幫主仍舊是在劫難逃。

  「咦,體力透支需要補充睡眠。你們大清早聚在一起歎什麼氣?」鄒未央剛由房裡出來,正打算到膳房找點東西填肚子,畢竟昨夜用盡渾身解數。

  「沒什麼?」開元趕緊搖頭。

  「對,一點事也沒有。」江盛連忙道。

  她瞧他們倆笑得古怪。「怎麼你們倆的臉上寫的跟口裡說的不一樣?」

  「怎麼會?呵呵呵!」他們倆笑得真假。

  「呵呵呵!」她陪著他們乾笑。

  他們倆尷尬的閉上嘴。「夫人,咱們倆還有事要忙,就不陪您了。」開元抖抖腳,拉著江盛溜之大吉。

  「搞什麼?」她癟嘴。

  「夫人。」一名小廝來報。

  「什麼事?」她還盯著江盛和開元慌忙開溜的背影,大感不解。

  「一位自稱是您……這個……」小廝吞吞吐吐的不知如何說明。

  令兒個大伙都怎ど搞的,見了她都怪模怪樣的?「啥事,你倒說啊?」她不耐煩。肚子餓慘了,急著要去填肚子。

  他用力吞了口口水。「夫……夫人,那人自稱是您未……婚夫,這會兒正在前廳等著您。」他一口氣說完。

  「什麼?」她張大了口。

  「夫人,您沒聽清楚嗎?小的再說一遍。」他盡責的要重複一遍連他自己都覺得吃驚的事。

  「不用了。」她迅速說。

  「是。」小廝心想她聽明白了就好,省得他再多費唇舌。

  哪知她忍不住慌張的拉著他再問一遍道:「他真的來了?」

  見她慌忙的模樣,他快速點頭。「真的來了。」

  「你確定?」她不安的問。

  「大概確定。」小廝搔搔頭說。其實他根本不明白她要他確定什麼。.

  「大概?笨蛋,這事怎ど能說大概。」她生氣的叫道。

  「夫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深吸一口氣。「好,我問你,他可有說他叫什麼名宇?」

  他連忙點頭。「有,他說他是您的未婚夫,叫,叫谷……南什麼的……」

  「叫谷南西!」她替他接了下去。

  「對,沒錯,就叫谷南西。」他高興的說。

  「果真是牛皮糖!」他真是陰魂不散,竟追到這兒來。

  「夫人,他真是您的--未婚夫嗎?」小廝好奇的問。夫人不是要嫁給幫主,怎會多出一個未婚夫來?

  她瞪了他一眼。這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的多嘴了。」他立即掩口閉嘴。自己真是好奇過了頭,活該夫人凶他。

  「哼!」她又兇惡的瞪了他一眼才罷休,接著開始慌張了。「他怎ど來的?」她哭喪著臉。

  「夫人,我怎麼會知道?」小廝呆呆的以為她是在問他。

  這個笨蛋,她氣炸了。「我又沒問你!」她吼叫。

  他尷尬的縮了縮膀子。自己又說錯了。

  「糟了!我師兄他人呢?」可別教他們倆碰頭。

  「敢問夫人,這是在問小的嗎?」他不敢確定,怕又惹怒了她,怯怯的問。

  天哪,哪來的白癡!想不到小蒼蠅的手下竟有這等蠢蛋?「對,我就是在問你!」她盡量忍住不用吼的。

  他這才放心的道:「約一刻鐘前烏魯木他們三人登門請罪,央求幫主能與他們繼續買賣,因為他們要的貨量實在太大,除了咱們盞幫沒人能吃得下,再說他們開罪了咱們幫主,也沒幾個商家敢冒險買他們的賬,他們只得回頭求幫主能不計前嫌,但不巧幫主一早心情似乎極為不佳,一見他們便青筋暴凸的把他們轟出去,不僅如此,幫主還像是故意要找人發洩,這會兒正餘氣未消的出發往野雁樓去了,說是打算同嬤嬤算昨天的賬。」以幫主出發前的表情來看,他不把野雁樓夷成平地才怪,野雁棲的嬤嬤得保重囉!

  「這男人真小心眼。」她撇撇嘴。他就知道遷怒,八成是早上受了特別的伺候,有氣無處發,倒霉了別人。

  「幫主也是為了您呀!」小廝就事論事。昨日她上野雁樓扮姑娘的事鬧得人盡皆知,不僅砸了野雁樓的場,還使得烏魯木傷痕纍纍的教人抬了出去,也因而讓幫主一怒之下斷絕了與黑龍江方面的買賣,這可是一筆大買賣啊!

  「對啦,對啦,都是為了我啦!」她現在才沒心思理這檔子事,幸好小蒼蠅此刻人不在,否則她不就穿幫了。

  但小蒼蠅終究會回來的,萬一他回來了,事情還不是一樣瞞不住。

  怎麼辦?怎麼辦?她在屋裡著急的直跺腳。

  「有了,你去告訴他這兒沒我這個人。」她朝小廝交代。

  「可是我早跟他說過您在房裡,這才來請您出去的。」他告訴她這行不通。

  「哎呀,這招也不成,那你乾脆告訴他我出去了。」

  「才說在房裡,怎麼出去了?」他搔搔頭。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到底該怎ど辦?」

  他攤攤手。「小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可不敢自作主張幫她拿主意,再說幫主多了頂緣帽戴,他能怎ど辦?

  「我當然知道你沒辦法。」她惱怒的再瞪他一眼。

  他只能自認倒霉的再次閉上嘴,免得惹人厭。

  「這麼著,你乾脆告訴他你記錯了,我一早就出去了,請他滾蛋!」

  「真要我這麼說?」滾蛋!太狠了吧?

  「沒錯,你只要能快快打發他走,要說我死了也成。」她將他推至門口。「記住,說什麼也要在師兄回來前打發他走,我在這兒等你的消息,快去快回!」最後一句她是扯著嗓子交代。

  他捂著耳朵離去。這種倒霉事為何會落在他頭上,若教幫主知道了,他鐵定吃不完兜著走,搞不好還怪他知情不報吃裡扒外呢。畢竟戴了綠帽誰不生氣,更何況是他們一向威震八方的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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