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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蘇倚樓 在內心深處,她一直期待孫仲宇的電話,就算是短短的幾句也好;可是,她失望了。也許他正因為能擺脫她而慶功呢! 一想到此,她的淚水又來了。 「為什麼把自己鎖在房裡?」一個溫柔的嗓音響起。 岳永曇吃了一驚,忙轉過頭來,兩行淚猶掛在臉上,她呆望著正站在身後的孫仲宇。 「你……」 她原本奇怪房門明明鎖住了,怎麼能打開?當她看到孫仲宇身後開著的書房門時,才明白她鎖了房門,卻沒把另一扇通書房的門鎖住,難怪他進得來。 看到他固然高興,可是,一想到單天遠對她說的話,她的臉又沉了下來。她將臉轉向鋼琴故意不看他。「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不管有沒有什麼『好談的』,我都希望能將事情攤開說個明白。」他走到鋼琴旁凝視著她。 「讓我留下些什麼吧!」她淒怨的抬起頭,迎向他的目光。「非得一切都帶走才甘心嗎?單庭芝對你而言……是如此重要?!」說著,她的淚水又滑落。 孫仲宇輕輕的幫她拭去淚水。他不明白,岳永縣為什麼會如此不相信他,他可以忍受訛言飛天,可是,他不能忍受岳永曇對他有一絲的不信任。 「永曇。」他充滿深情的喚著她。「為什麼你老是懷疑我和單小姐呢?信任我有那麼因難嗎?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你表示我和她絕不可能,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 「要我相信什麼?相信你會捨我取她?」她推開孫仲宇輕撫她臉龐的手,站了起來。「我已答應你們董事長成全你和單小姐,我不會成為你入主單氏的絆腳石,更不會成為你和單庭芝之間的第三者。」 「第三者?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她冷冷地語氣,令孫仲宇覺得很心寒。 「永曇。」他將她的身子扳向他,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愛你,我一直愛的就只有你。」。 他深情地眼神直入岳永曇心田,有幾秒鐘她忘了所有的猜忌,只知道她該相信他……可是,當她一想起單庭芝,她的眼神又轉冷。 「真的要我相信?」她的眼睛來回搜尋著他真摯的眼神。「好!離開單氏!只要你離開單氏我就相信你。」 「離開單氏?」他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只要我離開單氏你就相信我?」 第一次,他感受到待在單氏給她帶來的不安竟是如此強烈,強烈到只要他離開那兒,她就可以相信他。 他不加思索的說:「好!明天我就遞出辭呈。只要你不再懷疑我,單氏對我而言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岳永曇聽了他的話有些吃驚。為了她,他居然可以不加思索就承諾離開單氏企業,那麼單天元所說的話…… 他到底安著什麼心? 「為什麼你們董事長要約我說那些話?」 「他對你說了什麼?」單天遠對她說的一番話,他倒很有興趣一聽。 當岳永曇將單天遠的話一五一十說出之後,孫仲宇的眉頭一直緊鎖著。 「聽了他的這些話,換作是你,你有何感想?」 「他怎麼會如此做呢?」孫仲宇明白單天遠一向器重他,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單天遠還會用這種手段把他留在身邊。 他難道不明白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嗎?就算岳永曇真的因此而離開他,他也未必會如他所願娶單庭芝的!單天遠也未免將感情想得太單純了。 如今,單天遠反倒弄巧成抽;原本他還打算把手上的一些事情處理好之後再考慮辭職,現在經他這麼一鬧,他還真得提早離開了。 「等我離開單氏,以及我媽媽的事告一段落後,我們就訂婚吧!」 岳永曇明白,一定是她的多疑才使他提早做決定的;一想到此,她不由得紅了雙頰。 「這麼快?」他迴避他的眼光。 「再拖下去,不知道你又要找什麼事來懷疑我!訂婚後有了名分,誰也不敢動我,這不正合你意?你喲!恨不得在你身上烙上你的大名,教別的女人不敢多看我一眼。」他取笑她。 「別說烙上名字,就算你時時刻刻把我帶在身邊,只要你這麼輕輕一展顏,還不是又有多雙眼睛傾慕的望了過來。」 「你就是愛吃醋!」他將她擁入懷中;「前嫌」盡釋的感覺真好! 「等我不在乎的那一天,也就表示我們的緣分盡了。」她柔順的依偎在他懷裡。 「那麼,我該為你的醋勁感動莫名羅?」 「正是!」她嬌俏地看著他。 孫仲宇輕撫著她的秀髮,對於她有時的過分猜忌,的確有些吃不消;可是,一想到她會如此反應,也正是因為她真的在乎他。 其實,信任與猜忌都是愛的表現,而且都有合理的解釋,就看人如何接受了;有此人因為彼此猜忌才瞭解自己是多麼在乎對方,有些人卻是因為彼此信任而知道對對方的瞭解程度。 信任與否、愛與不愛,其實是很難下定義的。 向單天遠提了辭事已有一段時間了,批准的回文今天才交到孫仲宇手中。 「為什麼?」單庭芝在把回文交給孫仲宇時,淡淡的問了這麼一句。雖只這麼一句,卻已道盡她的不捨與不服;不捨得他就這麼離去,不服自己比不上岳永曇。 可是,高傲如她,又怎麼可能把她心中的感受告訴孫仲宇?!她一說出,豈不令孫仲宇更看不起她? 天下的女人也許都是弱者,但是,她單庭芝絕對不允許自己是其中之一!她永遠是高高在上、在商場中與男人一較高低的女強人。所以,她這句「為什麼」,已是她放下部分狂傲自信才說得出口的話了。 孫仲宇接過批准函看了一遍,將它收入公事包,開始收拾東西。但他知道單庭芝的眼光一刻也沒離開過他,一直在等著他的回答。 半晌停下收拾東西的動作,看著她說:「我已經遞出辭呈,也收到批准函了,回答與否並沒有多大的意義,也不會改變什麼。」 「對我而盲,意義卻不同。」她堅持要他說出個的所以然。 「因為永曇。」既然她如此迫切想知道,他也不打算隱蔽什麼;告訴她實話,她好讓她死了這條心。 「為了她?為了她你可以放棄你追求的東西!」 單庭芝聽了他的解釋,又是心碎又是難堪,心中的話忍不住說了出來;孫仲宇已經把她高傲的面具給卸下了。 「單小姐,你可知道我所追求的是什麼?」他覺得有必要澄清自己到單氏來的目地。 「難道你不是為了……」 「我的確不是為了將來能繼承單氏!我也從來沒有這麼大的野心,我到這裡只是要證明自己的實力,並沒有非分之想。對於董事長的另服相待,我當然盡我所能,全力以赴;這樣難道錯了嗎?」他頓了一下又說:「我承認喜歡單氏的工作環境,它給了我發展的空間,不會不處處受限制的感覺;但是,假使待在這裡會令永曇對我產生猜忌、不信任的話,我會毫不考慮的選擇永曇、離開這裡。」他的語氣堅決,完全沒有轉園的餘地。 單庭芝對他真是完全絕望了。 此刻的她,真希望能卸下女強人的面具好好痛哭一場、好好發洩一番,可是她做不到! 心碎的感覺的確不好受,滿腹的苦水險些模糊了視線;但是堅強的她,在送走孫仲宇的最後一刻仍強裝出笑臉,大方的伸出手。 「祝你……祝你什麼呢?」她略想了一下,「祝你前程似錦。」 「謝謝你!」他也伸了手禮貌性的道別。 孫仲宇毫不留戀地的走出單氏大門,走出單庭芝的視線。在看不到孫仲宇背影的那一刻,單庭芝偽裝出來的面具這才卸下—— 兩行淚水潸潸滑落,她終於忍不住伏在孫仲宇的辦公桌上痛哭失聲。 孫仲宇回到孫氏上班了。 公司裡的情況和他離開時並沒有兩樣,只是到外面闖出一些成績後,公司上下對他的態度的確有了不同;就連孫沖也不再阻止他這個、不許他那個,他在孫氏終於有了一個伸展的空間。 不過,最重要的原因是,自從許婉玲死後,孫沖彷彿不再熱衷於公司的事務了。 而真要說他回到孫氏最大的「不同」,是他至今仍未看到孫仲志。 這實在太不像他了!通常孫仲志是公司上班最準時的高級主管;記憶中,他從來沒有遲到過。現在是早上九點三十分,超出正常上班時間已逾一個小時又三十二分了,這實在太不像孫仲志了吧?他還等著和他討論手中這份企劃書呢! 秘書看他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牛皮紙袋發呆,忍不住問:「總經理,您有什麼問題嗎?」 她以為這位一年餘不見的總經理初回公司,對於公司運作不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