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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夏日    


  "嗄!堡主!"這也太狠了吧!

  "怎麼?不行?行!不把人送回去也可以……"我不介意弄髒我的手。獨孤無悔心裡想著。

  "真的?"奇怪!堡主何時變得這麼好說話?

  "當然,我很樂意掐死她。"他緊握雙拳發出喀喀的響聲。

  "不行!蘇晚兒是柳罕的女兒。"

  "什麼?"流汗?誰的名字會取得這麼奇怪?

  文叔看他好像沒有印象,解釋道:"這親事是老爺生前訂下的,你忘了嗎?柳老爺的女兒柳淚兒?"柳罕?柳伯伯?好像有點印象,獨孤無悔記得小時候好像有見過他,他好像是父親的結拜兄弟,有一個剛出生不久、醜得讓人看了都想掐死她的愛哭鬼女兒。

  但是他記得柳罕在十幾年前,一次出遠門的經商途中病死了,後來他的妻女也失蹤下落不明,現在怎麼會扯上他們?

  獨孤無悔皺著眉頭看著文叔,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麼?蘇晚兒怎麼會是——柳淚兒?

  文叔看他一臉不解的樣子,於是說:"不懂?當初我們都以為柳老爺一家全死了,其實柳夫人和柳小姐並沒有死,後來柳夫人改嫁給蘇化英,所以柳小姐也跟著改名換姓為蘇晚兒;就算她不叫柳淚兒,她還是堡主的未婚妻,所以堡主依然要實現老爺對柳老爺的承諾才行。"獨孤無悔面無表情地瞪著文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該死!他以為他們都死了,現在竟然無緣無故地冒出個未婚妻,當她死了不就好了?他突然有種被套牢陷害的感覺,文叔絕對想不出這種計謀也沒這個膽,背後一定有人教他。

  該死的!全是一群混帳,一定又是那幾個損友教文叔的計謀!他雙眼死瞪著文叔,簡直想將他拆吃入腹。

  啊!不用那招不行了,堡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天哪!我不想活了,我對堡主一向忠心耿耿,只是要堡主做人守信用而已,就對我大吼大叫,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不想活了、我命好苦,老爺,您不如來帶老奴走,陪您也好過在這兒惹人討厭,嗚……"文叔突然趴在地上哭天搶地的叫喊,拼了老命不顧形象地聲淚俱下、痛哭流涕般激情演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孤獨堡虧待他呢!

  "你?"獨孤無悔一時間愣住了,文叔何時開始學會傲翔專用的把戲,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看在文叔可笑的演技上,他的怒氣都沒了,只覺得整件事非常可笑。

  獨孤無悔再也受不了文叔像殺豬般的哭聲,"好了!文叔,你不用再演戲了,這件事就隨便你,我不管了,對了!以後不要再接近傲翔,不要再學那小子的爛招數,沒想到連你也被帶壞了!"

  獨孤無悔無奈的起身欲離開書房,不知道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便回頭說:"文叔,你年紀一大把了,哭成這樣實在很難看,而且那些招式也已經是老掉牙的把戲;還有,不要以為把我爹搬出來就對我有用,我想我爹也不喜歡你去那裡吵了他們的恩愛。"說完,他便開門離去,沒看到文叔聽完這些話後漲紅臉、一副無臉見人的樣子。

  單城——蘇晚兒提著滿滿的一桶水才走了一段路就已滿頭大汗,連忙躲在一棵大樹下休息。府內明明有水井,蘇老頭還要叫她到城外十里處的溪流去提水!要走上好幾趟水缸的水才會滿,往往提完水手和腳都會起水泡,他根本是故意整她的!

  要不是她無處可去才會寄人籬下看他的臉色,否則以她的個性早就破口大罵、拳打腳踢了。

  蘇晚兒不禁想起早上蘇老頭突然毫無預警的告訴她,三天後就要將她嫁到將城去。她知道蘇老頭不喜歡她,但也沒必要急著將她趕出去吧?

  她覺得女人真的很可悲,婚姻大事不能自主,連要相伴一生的相公都沒看過,就這樣被草草決定好一切,真是可憐!

  就拿她娘來說,娘就是被蘇化英的甜言蜜語給騙了而嫁給他。其實蘇化英不過是為了她爹生前留下的財產才娶娘的,財產到手便露出本性;結果娘也憂鬱而終,留下她來受苦。

  男人看女人的價值在於聘金嫁妝的多寡,聘金嫁妝愈多愈受夫家的喜歡;相反的卻要遭受冷嘲熱諷,聘金的多寡等於女人的價值。自古以來女人都處於不平等的待遇,還要遵守規矩不能犯下女戒中的"七出";這對女人而言實在太不公平,但是自古以來已經成為不變的定律,要改變難呀!

  而她不過是從蘇府換到另一個新牢籠罷了,嫁給誰都一樣無法改變女人卑微的身份。

  可惡的臭老頭、死老頭!她忍不住在心中罵道。

  沒關係,如果到時候她那個相公是個大爛人,那她就把他休了,讓蘇化英丟盡面子!她真是聰明,哈哈!

  第一章(2)

  這時候,有個老人也來到樹下休息。

  蘇晚兒看他從懷中拿出饅頭吃,吞了吞口水死盯著饅頭看,中午沒吃飯,肚子現在好餓!她只好以目光巴著老人手中的饅頭不放。

  老人發現蘇晚兒的目光,連忙將懷中的饅頭收好側過身。

  蘇晚兒這才悻悻然地收回目光。

  "喂!從這裡到下一個村鎮還有多遠?"老人突然開口問。

  蘇晚兒先轉頭看了看四周,才指著自己說:"你問我?"

  "廢話!這裡除了你,還有看到別人嗎?"老人瞪了她一眼。

  "你……"蘇晚兒差點破口大罵,姑且看在他是老人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喂!臭丫頭,你有沒有在聽?"老人見她一直沒反應,忍不住朝她吼叫。

  "喂!糟老頭,你鬼叫什麼?不會說'請'這個字嗎?不要以為你是老頭我就會讓你。"蘇晚兒也跟著吼叫外加跳腳。

  "你、你……"老人抖著手指著蘇晚兒,瞠目結舌得說不出話;蘇晚兒也睜大眼瞪著他看,兩人就這樣不甘示弱的大眼瞪小眼,突然——"哈哈哈……真有意思!"老人突然大笑,讓蘇晚兒覺得莫名其妙。

  "喂!你瘋啦?"

  "誰瘋了?你才瘋了,你過來。"老人向她招手。

  "做什麼?"蘇晚兒防備的看著老人,不肯走過去。

  "過來!我又不會吃了你……"

  "下一個村鎮不遠就到了,再見!不對,是不見。"還沒等他說完,蘇晚兒馬上接口說著,隨即提起水桶拔腿就跑。

  留下老人一臉驚訝的看著她突然跑掉,而目瞪口呆了一陣子。

  "呼……呼……那個人鐵定是個瘋子,還好我跑得快。"蘇晚兒跑了一段路後才停下來,輕拍著像要斷氣的胸口輕喘。

  "丫頭,很喘是吧?"

  "是呀!啊——"蘇晚兒因為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而嚇得尖叫聲連連,轉頭一看,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怎麼又是你?你、你怎麼那麼快就到這裡了?難不成你是……鬼?"

  "我走捷徑,丫頭,我不過想替你算個命,跑那麼快做什麼?"害他還要騰雲駕霧來追她,只不過想確定一下他選的人選到底適不適合龍神君,她沒命的跑個什麼勁?

  捷徑?這條路她走了十幾年,何時有捷徑她怎麼不知道?

  "算命?不用了,我沒錢。"蘇晚兒揮手,並不信江湖術士說的話,江湖術士都是在騙錢。

  "不行,手伸出來。"老人硬拉著蘇晚兒的手看手相,蘇晚兒不願意,兩人就這樣拉拉扯扯好一陣子。

  "你年幼喪父喪母、無兄弟姊妺,近日紅鸞星動姻緣已到,三天後就要嫁人了。"

  "好、好準,好厲害。"蘇晚兒驚訝的瞪大眼,不得不佩服老人。

  "那當然。"老人洋洋得意的說著。

  "那我的相公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用算了,你的夫婿不是人。"他揮揮手。

  "什麼?不是人?"這還得了!

  "不是、不是,我說得太快,我是說你的夫婿可不是普通人物,他是天界神仙轉世,因為不懂人間情愛所以再度下凡修行,啊!我說得太多了,這些是天機。"他連忙摀住嘴,兩眼直看著天上,怕突然有一道雷劈下來,怕被神帝知道他不小心洩露天機,不過只有一點點應該不會有事吧?

  "拜訪,你不要嚇人行不行?"蘇晚兒拍著胸口。

  "抱歉,我先走了。"再不走,說不定待會兒就有一道雷劈下來。

  "等一下!咦!人呢?怎麼不見了?難道大白天的我也會遇見鬼?天呀!快回去。"老人竟然在她面前突然消失不見了?

  什麼鬼?我是月老耶!

  不知道從何處飄來的聲音,在蘇晚兒耳邊響起,嚇得她不敢再逗留,拼了命的衝回家,連水桶也忘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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