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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黑潔明 你不能再突然吻我。 我不保證做不到的事。 他低沉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她低低呻吟一聲,著惱地以腦袋在桌上敲了兩下,試著把自己弄清醒點。 可惡,這男人對她的吸引力實在太強了,如果不想出糗的話,她以後絕對不能讓他在公共場所靠近她才行! ☆ ☆ ☆ ☆ ☆ ☆ ☆ ☆ ☆ ☆ ☆ ☆ ☆ ☆ 事實證明,她的意志力在面對他時,只有小螞蟻般丁點大而已。 不知怎地,他老是能逮到機會吻她,一天最少兩三次吧,每次都害得她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可近來教她惱怒的,卻不是他老是吻她,而是他最多也就是吻她而已,他總是會在失控前打住。 慾求不滿。 這四個字通常和她無關,但最近這一陣子,她真的深切瞭解這四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她從來不曉得自己竟然也會覺得慾求不滿,但那卻是現在最能貼切表達她現況的四個字了。 該死的,她最近每天甚至得吃上好幾次巧克力,才能安撫她焦躁的情緒,暫時的。 一個星期過去,她被他撩撥得快發瘋了,他卻依然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他沒有試圖跟著她上樓到她房裡,沒有在車上對她為所欲為,更沒有鎖起辦公室的門,在那張大桌上對她做什麼可恥羞人的事。 反倒是她,因為第一次遇到這樣吸引她的男人,禁慾了三十五年的後果,是在性慾開關一打開之後,每天都會冒出一堆和他有關的性幻想。 特別是這傢伙又和那老是出現在她夢中和她做愛的男人那麼像。 再這樣下去,天曉得她會做出什麼荒唐事。 也許將他壓倒在車子裡強上他吧! 這念頭教她微嗆,差點噴出剛入嘴的粉紅香檳,連忙伸手掩唇。 「你還好嗎?」仇天放聞聲低頭瞧她。 「咳嗯,還好,只是不小心嗆到。」可卿壓根不敢看他,只是對著迎面而來的企業家微笑。 今天稍早,他突然要她陪他參加一場慈善宴會。 因為之前也曾有幾次在仇夫人無法出席時,陪著老總一起出席,她並沒有拒絕,只當是工作,可兩個小時前,他卻拿走她拿來遮掩容貌的黑框眼鏡,要她穿上他讓人送來的禮服。 「把眼鏡還我,我需要眼鏡。」她試圖拿回自己拿來遮掩容貌的道具。 「你不需要。」他隨手將那副丑眼鏡扔到桌上,擋在她面前,「它沒有度數。」 她有些惱的瞪著他,他則雙手抱胸的斜靠在桌前,「把衣服換上,我不想遲到。」 她站在原地和他僵持了幾秒,知道抗議無用,她才不再花力氣爭辯,只是抱著裝著禮服的盒子,滿心不甘願的到外面去找其他秘書幫忙換上。 宴會上,她盡責的當一位負責微笑的女伴,在他需要時,提醒他對方的身份和背景資料,他從頭到尾都摟著她的腰,和人寒暄應酬。 沒有多久,她就發現他為什麼一直摟著她,因為每個過來和他說話的人,都想把女兒或妹妹或任何未嫁的女性親戚介紹給他。 她真的不知道該做何感想,是高興他對別的女人沒興趣,還是難過他只是把她當擋箭牌。 「仇天放!」一聲響亮的叫喊乍起,她轉過頭,只見一名俊帥的男子神采飛揚的從門邊大踏步走了過來,笑著道:「好久不見,你這小子真是好樣的,回來才一個多月就搶走了我們公司好幾件案子,氣得我們公司那幾個老古董直跳腳。」 「我只是運氣好了一點。」他微笑以對。 讓她意外的是,身旁這男人向來虛假的應酬式笑容裡,竟然在面對這位成家少爺時,眼裡閃過真誠的笑意。 「運氣好個鬼!這些話你騙騙那些老頭子還可以,我還在幼稚圍的時候就學到教訓了!」男人笑著拍了他的肩一下,跟著一雙桃花眼就瞄到她身上,他一見到她,雙眼就亮了起來,她相信要是在平常,他一定會吹起口哨,果然下一秒就見他湊到她面前,微笑開口詢問。 「小姐,你好,我是成宗旭,是這傢伙從小學到大學的難兄難弟,你看起來好面熟,我們見過嗎?」 「見過。」她說。 他愣了一下,撫著胸口,表情誇張的說:「不會吧?我們見過?怎麼可能?我要是有見過像你這麼漂亮的美女,一定不會忘記的!小姐貴姓?敢問芳名?」 他誇張的表情讓她回以微笑道:「我姓唐,唐可卿。」 他—臉茫然,她知道他還是沒印象;笑意不禁加深。 「敢問唐小姐,我倆何時曾相逢?莫非相逢總是在夢中。」他不信、他不信,這麼一個超凡脫俗、沉魚落雁的美女,他怎麼可能過眼即忘? 他那文縐縐的話和搞笑的表情終於讓她忍不住笑出聲來,搖了搖頭說:「不,我們兩個月前才見過。」 「有嗎?在哪裡?」 「成董的生日宴會上。」她笑看著他,「我不小心將香檳潑到你的西裝上。」 香檳?他記得是有那麼一回事,可是—— 他瞪著她,脫口就道:「不小心把香檳潑到我西裝上的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還盤著包包頭的古板老秘書啊!」 「那是我。」 他為之傻眼,張口結舌的。 她知道不該,可是還是再度笑出聲來。 但這位成大公子可半點也不介意,他瞪著她的傻樣不到兩秒就回復過來,立刻精神奕奕的轉頭笑著問好友:「等一下,等一下,好兄弟,也就是說,這位美女,只是你的秘書羅?不是什麼女朋友、未婚妻、青梅竹馬、緣定三生的結髮夫妻——」 「她是我的秘書沒錯。」仇天放淡淡的開口。 成宗旭心下一喜,還沒來得及伸手迎向美人,就見平常半點不介意也不干擾他泡妞的死黨,竟然微笑的看著他補了一句:「暫時是。」 成宗旭驚得縮回了手,讓他嚇到的不是仇天放說的話,不是他臉上的微笑,而是他那雙很冷很冷的黑瞳。 他再白癡,也看得出情況不對,更何況他幾乎從小和這傢伙一起長大,若現在還看不出來這傢伙對這位唐大美女的意思,他成宗旭這三十五年就鐵定是白活了。 「呵呵呵,原來是這樣,我瞭解、我瞭解。」他舉起雙手賊笑著。 知道這位成家大少有了奇怪的誤解,可卿有些尷尬,不禁紅著臉脫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他的秘書。」 「目前是。」仇天放淡淡的再次補述。 她轉頭瞪他一眼,「你——」 「我有說錯嗎?」他霸道地打斷了她的話,低頭注視著她,微微收緊了摟在她腰上的大手。 她氣惱的仰頭看著他,想辯駁,卻又沒有任何立場,畢竟她「目前」的確是他的秘書,而且她雖然還沒和他滾上床,卻也的確和他有著不太清楚的曖昧。 「嗯?」他挑眉,逼問著。 「沒……」他的臉太近了、唇也太近了,摟在她腰上的手又熱得像燒紅的鐵塊一般,教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不禁垂下視線,有些虛弱的說:「沒有。」 他滿意的勾起嘴角,出其不意地在她額角印下一吻。 她輕抽口氣,整個人瞬間僵住,原本只在臉頰上的紅暈迅速擴散開來。 可卿羞窘的腦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旁邊又有商界大老靠了過來,接下來的時間,他不時湊在她耳邊問她一些無聊小事,不經意的撫摸她半裸的背,在眾人面前表現得百般親暱,搞得她臉紅心跳、暈頭轉向的。 她猜他這種表現只是想讓那些找女婿的大老暫時先打退堂鼓,所以她也不好阻止他,但說實在的,她根本不曉得自己是怎麼應付過去的。 當他終於決定要離開時,她真的大大的鬆了口氣。 「我不喜歡被當作擋箭牌,下次有這種好差事,麻煩仇總另請高明好嗎?」坐上車時,她忍不住開口。 「天放。」他說。 她錯愕地轉頭看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我的名字叫天放。」他下顎緊繃著,將車開出停車場。 「我知道。」她環抱住自己,轉頭看向前方,輕聲開口,「你是我的上司,直接稱呼名字不太恰當。」 「我不只是你的上司。」 他的聲音十分冷硬,她莫名惱了起來,衝口就道:「是嗎?除了偶爾的幾個吻之外,我看不出來我們除了上司和下屬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關係!」 他轉頭瞇眼瞪著她,「我以為你是我的女明友。」 「女——喔,天啊,小心前面!」眼看他差點撞到前面的轎車,她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抓住一旁的把手穩住自己,斥喝道:「你瘋了?看前面啊!」 他忽然旋轉方向盤,用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將車子彎到了路邊,然後緊急煞車,車子輪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然後穩穩的停在路邊空出來的停車格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