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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夏伶 韓熙總算想起自己身處何地,抬眼望去,迎舞娉婷的身影緩緩移向他,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間,迎舞抿唇微笑。 就在同時,韓熙身邊所有的一切全消失了,他的眼中只剩迎舞一人,怎麼也無法移開目光。 拮 之夜永遠是最特別的,平常魅力平平的女孩子會看起來特別嫵媚,更別提原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迎舞。 迎舞柔軟卻結實的勻稱胴體外裹著上繡金絲線的貼身衣袍,優雅而靈巧的動作如同雌豹般,同時擁有力與美的結合,整個人在火光之下,散發著不可思議的光采與魅力。 韓熙看得出來,迎舞不但可以成為一個男人甜美的戀人、妻子,更將是守護男人背後的強力戰友。 迎舞捧著為了今天特地訂製的大紅腰帶,雙手推到韓照面前。 韓熙完全震懾於迎舞獨特的風采之下,忘了呼吸,也忘了行動。 韓緹一個及時的肘子敲醒了他。 韓熙開始頌念傳統的拮 應答,為了讓自己的頭腦恢復清晰,他一邊歌頌迎舞的美貌,緩緩將視線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忽然,迎舞正後方的廣場邊緣,一棵大樹後方出現一個鬼魅般的身影。韓熙定睛看去,早上逃走的漢人從樹幹後伸出頭,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向他招手,指了指西方,然後掩著形跡向西離去。 韓熙口中不停頌著男方對女方的拮 應答,腦海想的卻完全是另一回事。他該怎麼做?萬一他沒能趕在其他人前頭,找到那漢人…… 另一方面,迎舞側耳傾聽韓熙的話語。 她知道在拮 之夜,男子接受邀約前會照例讚揚眼前的女孩,但迎舞情不自禁地沉醉在韓熙甜蜜的話語中,急遽的心跳變得更加快速。 「……從今夜起,你可以自由探索甜美的戀情,享受青春與愛情的果實。我必須感謝你無私的慷慨,賜給我這偉大的殊榮,允許我陪你度過拮 之夜,見證你的美麗與成熟……」 迎舞的整顆心被韓熙的話語牽引著,胸口悸動得厲害。 一想到今夜就會讓韓熙「見證」到自己的「美麗與成熟」,迎舞嬌美的臉頰便熱烈地燃燒了起來。 迎舞至今還是不好意思向韓緹承認,自己喜歡上了韓熙,但她願意付出一切努力,讓韓熙在過了今夜之後,仍願繼續做她的戀人。 韓熙的歌頌持續著,迎舞閉上眼,紅霞滿面,心知韓熙就快要說完了。等他說完,就會牽起她的手,帶她回房,然後…… 「……在眾人的祝福與讚歎之下,我鄭重……迎舞,你還是去找別人吧!」說完,韓熙的身子如閃電般射離廣場。所有人的動作猶如凍結般靜止。 迎舞也不由自主地愣在當場。 由於韓熙一眨眼就失去蹤影,眾人的視線集中在呆若木雞的迎舞身上,目光充滿震驚與疑惑。 廣場上萬頭鑽動,卻寂靜無聲。 戚吾族百餘年的歷史中,從來沒有人拒絕拮 的邀請。 直到現在。 沉默持續著,迎舞的櫻唇開始顫抖。 她不敢相信如此丟人現眼的事竟發生在自己身上,三天前才被選為戚吾第一美女的她居然被拒絕拮 的邀請?! 韓熙竟然敢挑這種時候擺她一道! 迎舞用力眨眼,努力眨回屈辱的淚水,伸手一抓,隨便抓住一個男子的前襟,抬起頭才知道她抓住的是岌鹿。 「岌鹿,我相信你不會拒絕我吧?」 明赫赫的威脅從迎舞齒間一字字迸出。 岌鹿絲毫感受不到被佳人選中的歡愉。事實上,要不是被拉住,他早被迎舞眼中的濃厚殺氣嚇得飛奔而逃了。 然而岌鹿沒有笨到將想法付諸行動,那只會使他成為迎舞五馬分屍的對象,他忙不迭地點頭,所有的拮 應答全都省了下來。 迎舞點點頭,也省下了將紅腰帶交給岌鹿的動作及應答短歌,一手拉著岌鹿的衣襟,一手按住他的胳膊,強硬地拉他回房。殺氣騰騰的不像是情侶共行,倒像在押解嫌犯。 眾人壓低了的議論聲一路跟隨兩人離去。 「真不敢想像拮 之夜會發生這種事!」 「可憐的迎舞!」 「要是在我身上發生這種事,第二天我就收收東西,出外遠行十年再回來,天知道大家會怎麼看我!」 「韓熙難道是得了失心瘋嗎?」 韓緹聽得白了臉,失望地跺腳! 「哥哥到底是怎麼了呀?」 第五章 第二天清晨,迎舞呻吟著睜開眼睛。 劇烈的頭痛逼得她幾乎想拿刀砍掉自己的腦袋。 不僅如此,肚子更難受得要命,她不禁抱著肚子在床上翻滾。 過了一會兒,好不容易壓抑住吐意,迎舞才有心情打量四周。 這不是她的房間。 那她躺的是誰的床? 昨晚是拮 之夜,那她就不是在韓熙房裡過夜了…… 是了!拮 ! 憶起的同時,迎舞也惱得七竅生煙。 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韓熙的錯! 迎舞掙扎著坐起,疑惑地發現身上衣著一件不少,除了頭疼想吐外,感覺不出其它異狀。 「也就是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嘛!」 她不禁懊惱地抱住頭。 懊惱顯然無濟於事,迎舞抬起頭,環視房內。 地上為什麼滾了廿幾個酒罈子?看起來還都是空的? 迎舞自詡酒量不差,七、八壇烈酒醉不倒她。 她數了數地上的空酒罈,搖了搖頭:「難怪我會這麼難受,原來是喝了那麼多酒!」這一搖,又激起勉強壓下的吐意,迎舞趕緊躺下。 最後一個問題:岌鹿跑去哪兒了? 就算她喝醉,該做的事還是可以做的!岌鹿難道不知道?如果她還是昨天的她,就不能換上紅腰帶,這只會害她成為大家的笑柄! ——雖然昨晚就已經成了天大的笑柄。 但她仍多少想挽回一點面子。 迎舞將頭埋在棉被底下,喃喃詛咒害她落魄至此的元兇。 「韓熙啊韓熙,你最好不要有什麼把柄落在我手裡,否則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韓緹一夜沒合眼。 一回到家,韓緹端坐在主屋,等待韓熙返家,想問清楚他葫蘆裡賣些什麼藥,竟然當眾羞辱迎舞。迎舞是她最親密的好友,韓緹無法坐視不理她的痛苦。 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當雞鳴之後,韓熙仍未返家時,韓緹感到不對勁了。 以往韓熙即使在女孩子家中過夜,雞鳴前就會回家準備早餐。要不是韓緹偶遇女方,還不知道韓熙晚上出去幽會。 「哥哥會到哪裡去呢!不跟我說一聲就出遠門,這絕不可能;如果無事纏身,應該不會外宿,那他……」 韓緹蹙眉沉思,想起昨夜韓熙的異狀。 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她和韓熙相依為命了十七個年頭,韓熙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都瞞不過她。 迎舞剛到韓熙身邊時,他一時忘了掩飾,韓緹清晰地看見他眼中的癡迷與喜悅。然而一轉眼,他的表情恢復了冷靜,乍看是一張帶著淡淡微笑的臉,親如韓緹才能瞭解那是韓熙在思考難題時的神情。 韓緹忍不住責備自己,哥哥是什麼樣的人,她應該最清楚不過,一定事出有因,而她卻取決於迎舞單方面的苦惱,坐在家裡等著興師問罪!說不定他已經陷入危機之中了! 韓緹起身,迅速離開家門。 迎舞好不容易爬下床,喝了兩杯茶,總算覺得舒服一點,坐起來也不會想吐了。她坐在桌旁,耐心地等岌鹿回來。 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岌鹿,迎舞不禁疑心大起。 繼韓熙之後,岌鹿也被她嚇跑不成? 迎舞搖了搖頭,推翻這個重創她自尊的推測。她又不是凶神惡煞,怎麼嚇得走族裡最強的兩名戰士? 「他不進門,我不會自己去找嗎?」 迎舞說著,站了起來,來到房門前,突然想起什麼,低頭看了看腰間的白帶子,歎著氣折了回去。 昨晚一起參加拮 的女孩子們,想必都換上了簇新的大紅腰帶,與戀人手挽著手,興高采烈地四處遊逛,一方面炫耀自己的戀人,另一方面則是確定大家都看到她腰間象徵成熟的赤紅…… 想到這裡,迎舞咬牙切齒地重重坐下。 為什麼這麼淒慘的事要發生在她一個人身上?先來一個韓熙,從未拒絕之前的拮 邀請,卻在輪到她時說不;還有那個岌鹿,不負責任到接受邀請之後才逃之夭夭。 「被我逮到,你們倆誰也別想逃……咦?」一些片段的記憶突然湧現,迎舞扶著頭想將這些碎片拼湊起來。 「我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是什麼呢?」 著急的韓緹到處尋找韓熙,路經茅房時,眼尖地發現有個人倒在地上,連忙上前探看。 對方面朝下的俯臥地上,臭氣沖天,韓緹不由得掩住鼻子。 「喂!你還好嗎?」 問了數次,倒在地上的男子終於呻吟兩聲,翻了過來。 「岌鹿,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倒在這裡?」 韓緹驚訝中看著岌鹿一臉痛苦地翻身坐起,身上又是屎又是尿,儼然剛從糞坑裡爬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