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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夏朵    


  「我不會的——不會的——」玉兒低吟著。

  接著,黃河生一把橫抱起下半身仍浸泡在浴缸的玉兒,緩緩地走向臥室。

  這一切就如同置身在天堂的感覺……

  兩人在偌大的雙人床上翻滾,緊緊相融,誰也不想離開對方……身上的汗珠分不清你我:這是真真實實的擁有——

  時光的流逝,對他們而言,已沒有任何意義。玉兒和黃河生的眼中除了對方,其他的事物都不存在。

  直到累了,黃河生終於筋疲力竭地躺下,手臂仍緊緊摟住玉兒,彷彿一鬆手,她又會輕輕地飄走。

  「你是真的嗎?玉兒。」他的視線始終鎖在她身上。

  「當然是真的。」玉兒輕啄他的鼻尖,甜甜地笑著,雙頰的紅暈仍未退去。「河生,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可以,娘子。」黃河生充滿柔情地回應她。

  「你相不相信緣分?」玉兒的眼睛散發著幸福的光彩。「我相信,是緣分促使我穿越時空與你相遇、相戀的。」她的眼眸蒙上一層感動的淚光。

  「我以前是不相信的。」黃河生輕聲道。「可是自從遇見你之後,當我以為就要失去你時,而你又出現,因此,每一回的重聚都令我更加的愛戀你。如果要歸之於緣分,我想就是這種感覺吧!」他輕吻她的髮梢。

  「這真是奇妙。」她輕撫著他的臉頰。「我們有著這麼懸殊的背景,卻有一樣的黃皮膚、黑眼珠、黑頭髮——」她把玩著他微卷的髮絲,像是要把它們一根根撫平似的。「而且,互相吸引、牽動心腸——」

  他忽地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可不能再離開我;不要再讓我經歷那種思念的苦楚。」

  「我不會的。」她的表情忽然有些扭曲,隨即輕呼出聲:「好痛!」

  「怎麼了?我捏痛你了嗎?」黃河生焦急地放開手。

  「不是——是我的手腕曾經傷過——」

  「受傷?」黃河生心疼極了。「你為什麼會受傷?」他口氣急切地問道。

  「你不要擔心,只是一個小車禍而已。」她幽幽道。

  但「車禍」兩字,卻令黃河生急壞了,因為他的前妻就是在車禍中去世,叫他怎能不緊張?

  「你發生了車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對了!我忘了問你,這幾天你都跑去哪裡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幾天——」玉兒緩緩地向他敘說一切。包括被醫生吳大偉撞到、昏迷,及小梅救她出來的事。「我實在沒地方去,才會回來找你。我想,也許你會幫我。」

  「傻瓜,」他疼惜地擁緊她。「我當然會幫你,只是——你怎麼會成為被追殺的對象?」他心中滿是狐疑。

  「我也感到很奇怪,據護士小梅說,是什麼國際醫療機構想把我解剖分析,」她停了一下,陷入沉思中。「可是,他們要分析什麼呢?」

  黃河生暗自吃了一驚;國際醫療機構?那不是在美國嗎?他們為什麼會找上玉兒?不過,他仍用著堅定的目光看著玉兒道:「就算拼了命,我也不會讓他們把你抓走。」

  「對了!你說的那個醫生叫什麼名字?聽起來滿耳熟的。」

  「吳大偉。」玉兒倚偎在他懷裡道。

  「大偉?」他不禁輕呼一聲,接著啞然失笑道:「沒想到你跑來跑去,都沒離開我的周圍過,我竟然會捨近求遠,以為你失蹤了。」

  「哦?大偉是你的朋友?」

  「你叫他大偉?」黃河生心中浮起一陣醋意。「你在醫院時,有沒有和他怎麼樣?」他眼神中閃著火花。

  「你在說什麼呀?」雖然知道他在質問她,但玉兒明白這全是因為他愛她才會有的反應,因此她不但不排斥,心中反而還浮現一絲甜蜜的感覺。「『大偉』是跟著你叫的呀!在醫院裡我都叫他吳大夫。」

  黃河生忍不住「噗哧」一笑。「你叫他大夫?」沒想到她的「古董言詞」竟用到醫院裡去了。「沒有就好,但是——你不覺得他長得很高大體面嗎?」

  玉兒輕呼一聲:「天哪!」沒想到堂堂一個大男人吃起味來,竟然如此小孩子氣。為了使他安心,她開始撒起嬌來。「他再帥,也比不上你。不像你有深度、有內涵、有氣質,而且渾身散發著男子氣概——」

  「男子氣概?」隱藏在他體內的嘲諷細胞又開始作祟了。「你先前不是說我像什麼——『妖精』嗎?」他憶起初見面時的情況,不禁啞然失笑。

  「那是——那是——」玉兒嘟起嘴,指著梳妝台道:「誰叫你一個大男人的房間竟然有梳妝台,還擺些瓶瓶罐罐的香水、胭脂,還用粉紅色的床單、窗簾……」

  黃河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些東西讓玉兒以為他——「變態」,他又是一笑。

  「你幹麼老是笑人家嘛!」玉兒露出「小女人」的姿態,不依地扭動身子。

  「來!我讓你看一樣東西。」

  黃河生起身,拉開床邊的五斗櫃,拿出一個木製的相框遞給玉兒。

  玉兒未曾看過如此栩栩如生的畫像,所以先是對這畫像中的美女充滿訝異,繼而眼神中開始冒出妒火。

  這裡面的男子不是河生嗎?那他摟著的另一名女子是誰?她氣得把相框扔往床上的棉被。

  「原來你早有了女人!」玉兒氣得全身發抖。「還敢拿她的畫像來氣我——我就知道,你是存心和我玩玩的,我的貞節竟這樣被你給糟蹋了。」玉兒跳起來,欲跑出房門,卻被黃河生一把抓住,並用力將她摟在懷裡。

  「玉兒!你冷靜一點!聽我說。」黃河生沒料到玉兒的反應會如此激烈。「那不是畫像,是照片!而且——那女的已經死了。」

  玉兒忽然停住所有的動作。「她——她死了?」玉兒張大嘴巴看著黃河生。「那她到底是誰?」她期待著答案。「她是我的前妻。」黃河生拉著她的手,走到相框旁並拾起它。「她已經去世了,我要向你說的是,房裡的這些東西都是她生前用的。我為了紀念她,所以一直保持著原狀。」

  「原來如此。」玉兒奪過他手中的相框看個仔細。「她是你死去的妻子——咦?她的眼睛、鼻子長得和我好像哦!」玉兒撫著自己的五官,接著她緩緩抬起頭望向黃河生。「對不起,我誤會你了。你——很愛她吧?」

  「對!我很愛她,甚至以為一輩子不會再遇上比她更好的女人,直到遇上了你。」他深情款款地看著玉兒。

  「可是,我的眼睛和她長得好像,下巴也一樣尖尖的——」

  黃河生沉默地點點頭。

  「你該不會——」玉兒臉色一沉道:「把我當成她的替身吧?」

  「玉兒,」黃河生攬著她的腰坐下,充滿溫情地道:「這怎麼可能?你的個性和她差之十萬八千里,除了五官有點像外,其他的,完全是不同的呀!」

  「真的?」玉兒聞言,心中的大石頭才放了下來。她環顧一下四周,心想:他會一直保持著房間的佈置,可見是個重感情、念舊的人,自己不該再隨便懷疑他了,更何況和一個死去的人爭風吃醋也實在沒什麼意義。於是她緩緩開口道:「我想,我明白了。以後我不會再懷疑你了。」

  「這就好。」黃河生一轉身,將她壓在床上溫柔地道:「我要你成為我下半輩子的最愛。我要把你留在身邊,永生永世不離分。」

  永世永生不離分?玉兒心中一驚,似乎有個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不由她多想,黃河生溫熱的身子已貼上了她的肌膚,她開始感到血脈賁張、情慾的熱潮隨即淹沒了她所有的思潮……

  在黃河生溫柔的撫觸下,玉兒的心中已不再有不安的感覺。

  兩人纏綿了一整天,渾然不知黑夜已降臨。

  直到玉兒快看不見黃河生的臉,才自他懷中抬起頭來。

  「天那麼快就黑了?你不用去做生意嗎?」

  黃河生已漸漸習慣了她說話的方式,他知道她指的是去上班。

  「今天是禮拜天,你忘了?」他提醒道。

  「禮拜天?那和平常有什麼不一樣?」她的口氣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不用上班吶!你忘了?」黃河生一直把她當現代人,而此刻,他的心卻有些動搖了,再加上她所提的美國醫療中心的事,他更覺得事有蹊蹺。

  「我還是不懂……」她勾人的鳳眼凝望著他,打斷了他的思緒。

  「反正——」他聳聳肩,覺得一直在這個話題打轉似乎很沒意義。「反正每個禮拜天都是休假就對了!」接著,他順勢轉了個話題:「對了!你從來沒有出去玩過,我明天帶你去逛街,看看台北市。你不是沒來過台北?」

  「真的?」玉兒開心地跳了起來。「你要帶我出去玩?那你不工作了?」

  「請假就行了。」他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有什麼事會比和你在一起重要?」話雖如此,但他心裡其實另有打算:他想帶玉兒回到「中影文化城」,看她是否能記起什麼?至少知道自己家在哪裡,而且不會再「瘋言瘋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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