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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喜洋    


  「埃!」換他打斷她,「不要再謝了,你再謝,我也沒有內情可講。」

  「難道陌桑他都沒有任何解釋?」她知道他指的是方淑如墜樓的事。

  「有,不過非常簡短,也不願再重複,所以流言才會四起。」

  「他怎麼說?」

  「意外發生的那一天,他原本是要陪皇上圍獵去的,但因宮中臨時有急事,所以取消了圍獵之行。阿塵回到家中,也沒驚動太多下人,想要直接回房,給淑如一個驚喜,結果……」

  「她不在?」

  高進搖頭。「你實在單純,她在。」

  從他的臉色和口氣,晴霜其實已經猜出七、八成了。「不,不可能的事。」

  「你果然聰明,但那是真的,她在,在床上,跟一個男人在床上。」

  據說當時的情況是路塵過去將那個男人拖下床。「滾!我不想殺你,以免玷污了我這雙手,但你馬上給我滾!」

  「但是……」那男人早已嚇得語無倫次。「我的衣服,我的——」

  「就這樣滾出去!」路塵狂怒的喝止他。

  「路塵,你瘋了!你不讓他偷偷出去,難道不怕醜事掀開?」

  「你早該想到這一點的,」他狠狠的瞪住她。「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她迅速下床披衣,毫無愧意及懼色。「那該問你。」

  「問我?」或許到這個時候,他才開始正視一個早就存在的問題:他根本不瞭解自己的妻子。「問我什麼?我對你還不夠好?」

  「好,好的不得了,好到不知道我的『需要』。」

  「你需要什麼?還缺少什麼?我甚至為你重新裝修了這座樓閣!他不能相信自己費盡心思,得到的儘是這樣的結果。

  「我要的不是冷冰冰的樓閣,而是活生生的男人!」好事被打斷,淑如怒不可抑。

  「你在胡說什麼?」

  「我說的全是心底話。」

  「但你有孕在身呀!」路塵甚至懷疑她是不是中了邪,才會跟她平常的樣子都不一樣。

  「那又怎麼樣?天啊!再過三個多月便要生了,根本不必擔心燕好會——」話講到這裡,淑如終於發現不對,但已經來不及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孩子不是我的?」路塵面色如灰。「而你竟然一直讓我相信——」

  「嘿!」淑如不甘示弱,即刻回嘴。「是你自以為是,我可從來沒有強迫你相信我,更沒有押著你娶我。」

  但那豈不顯得自己更加愚蠢?「如果不是我的,那孩子是誰的?他的嗎?」路塵指著仍縮在一旁的那個赤裸的男人。

  「當然不是,」她毫不在乎的說:「他只是個木匠。」

  「木匠?」

  「你不知道吧?」或許是因為講開了,露出真面目了,再也不需要壓抑,所以淑如非但沒有因姦情敗露羞愧,反而滔滔不絕的說:「啊!我忘了你位居要職,接下來可能還要調到關外去,像樓梯欄杆有點鬆了這種小事,你怎麼會知道,是不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等你出關去,我會更寂寞?」

  「丈夫駐守在外,妻子原有義務守著家庭。」這樣的女人完全超乎他的理解範圍,路塵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應付,更非她的對手。

  「義務?哈!」她衣衫不整,卻依然談笑自若。「你實在是天真得教我吃驚,不過,或許我還該感謝你這憨直的個性,要不然我當初臨時要上哪兒去找個替死鬼——噢,不,應該是個替身老爹!」

  「孩子究竟是誰的?」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後,那個木匠已經一點兒都不重要了。

  「坦白說,我不知道。」

  路塵覺得自己都快瘋掉了。「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知道。」

  「你不在乎嗎?」

  「在乎什麼?貞操、名節?哈!」她又笑了。「那不過是無法玩弄男人的醜女人拿來當當擋箭牌的空言而已,老實告訴你,我天真的丈夫,我是一點兒也不在乎的。」

  他已無話可說,捉起那木匠,就往外走。

  「路塵,你要幹什麼?」淑如尖叫。

  「我記得你一向稱我為『塵哥』。」其實她還大他幾個月,不過過去他一直很喜歡、滿意那個「暱稱」。

  「那不過是哄你用的,笨蛋!」

  夠了,一個男人還需要什麼樣的侮辱,才覺得「夠」呢?

  路塵已經一個字都不想跟她講,一旦把這個木匠趕出去後,他就會去擬休書。

  「路塵,住手!」淑如一邊叫著,一邊追出樓閣。「你不能這樣做,他是我的客人,你沒有權力趕他走!」

  路塵繼續拖著他往外、往下走。

  「你竟然敢不聽我的話?」

  他就是太聽她的話了,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從此刻開始,他決定凡事都只聽自己的,路塵硬拉著木匠下樓;

  什麼樓梯欄杆鬆動?這樓閣可是當年他父親為母親所建,後來雖空置二十幾年,但每年父親都會叫人善加維護,他亦是如此。而幾個月前為了迎娶淑如入門,更是大費周章的整修一番,別說是欄杆了,就連一磚一瓦,路塵都肯定它們堅穩如山。

  「路塵,你站住!馬上給我站住,不然——」

  也不知道是臨時披上的斗篷太長絆住了腳,還是因為肚子太大了,使她行動略有不便,或根本她太心急維護情夫,總之答案已經永遠成謎,因為她連「不然」要怎麼樣都沒說完,便已滑了一跤,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尖叫聲直傳到前屋。

  「當場就走了嗎?」晴霜問著高進,一臉哀戚,這畢竟是一場悲劇。

  「是,跌在丈夫和情夫的腳下,折斷脖子,當場斷氣。」

  晴霜雙手合十,喃喃自語:「幸好她沒受太多苦。」

  「但接下來可苦了阿塵,」高進不忍。「還有你。」

  晴霜訝異。「我?」

  「晴霜,爺爺雖然是個淨過身的奴才,但終究是個人,昨晚……阿塵給你委屈受了,對不對?」

  「沒——」

  高進舉手攔住她。「不准撒謊。」

  「我……就算是,我也甘心承受。」

  「傻丫頭。」

  「不,」她笑道:「是倔強的丫頭。」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她的笑容仿如開在雪地的一朵花,美得教人心動。「幫忙陌桑把心找回來。」

  「你確定!」

  「爺爺對我沒信心?」

  「是怕你受傷害。」

  「不會的啦!我是倔強牛丫頭嘛!絕不會輕易認輸,更不會輸給一個鬼魂!」

  第五章

  「夫人呢?」怎麼一大早的,就不見她的蹤影?

  「夫人出去了。」馬伕不敢怠慢,立刻回答。

  路塵詫異道:「出去?怎麼出去的?坐馬車嗎?」

  「不,是騎馬。」

  「她自己一個人?」這太荒謬了。

  「是的,將軍。」

  「而你竟然沒有要求隨行?」路塵很擔心。

  「小的該死!」馬伕跪下去頻頻磕頭。

  「你——」

  「做什麼?一大早就大呼小叫,是不是撞——」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人是誰以後,路連忙正色行禮。「大將軍。」

  「在自己府裡,這麼客套做什麼?」路塵順便對馬伕喚道:「你也一樣,我是個苛刻的主人嗎?讓你怕成這樣?起來。」

  「小的——」

  「起來,起來,」路連打圓場。「大將軍都叫你起來了,還跪在那裡做什麼。」

  「謝扁哥。」

  「扁哥?」路塵皺起眉頭。「這是什麼外號!」

  「親切的。」路連嘻皮笑臉,同時在背後揮手,示意馬伕退下。

  「對人太輕切,小心上當吃虧。」他並非不知道。

  「塵哥。」路連喚他。

  這聲稱呼反而讓路塵笑起來。「嗯,這個比『大將軍』順耳一些。」

  「出去三天,今早才剛回來就罵人,你火氣怎麼這麼大?」路連說。

  「你有意見?」他瞥了一起長大的哥兒們一眼,想起當年要娶方淑如時,路連也曾大表反對,但那時……他什麼也聽不進去,就像聾了一樣。

  「不敢。」

  「你瞞不了我的,你的眼神和口氣都流露出不滿。」路塵指出。

  「才剛娶夫人進門,就把她冷落了三天,不太好吧!」他小聲規勸。

  「原來是為了這事,」路塵完全不以為意。「沒有關係的。」

  「如何這麼肯定?」

  「真有關係的話,她還會私自出府?」路塵反問路連,「對了,這三天府中可有什麼事?」

  「你還在新婚中,會有什麼事?」新婦的表現他們都看得到,路連對於路塵的反應有些不滿。

  怎麼!他才不在三天,連他最好的兄弟對他都有意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路塵問道:「她很美?」

  跟在他身邊那麼久了,還會不瞭解他的個性嗎?路連回道:「內外皆美。」

  「哼!才來三日,你們懂什麼?像現在一大早的,怎麼就不見了呢?」

  路連比較好奇的是,「你怎麼知道她不在?」

  「那是——」總不能說他一回來,就到她房間去找她,見她不在,才出來找人。

  「是什麼?」路連卻不肯放過他。

  「看來你跟馬伕的想法剛好相反,」路塵冷笑。「他覺得我太凶,你反而覺得我太好,所以才敢這麼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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