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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襲月    


  見她吃進了最後一口料理,司徒隼鷹拿起桌上的鮮果汁塞進她手裡,魏芙蕖苦著小臉接了過去,和著嘴內還未吞下的食物嚥下去。

  老天,她撐的好飽,跟司徒隼鷹在一起最可怕的就是吃飯了,他總像喂小豬似的拚命將食物往她嘴裡喂,一頓飯下來,她吃的比他還多。

  「荷兒!」一聲驚訝的男聲切入靜默的餐區上空。

  魏芙蕖疑惑地一抬眼,「學長?」甜淨的臉龐閃過一絲愉悅。

  司徒隼鷹注意到了,隨意垂放在身側的手倏地握拳繃緊。

  「這麼巧。」見到「鷹和」的總裁與向來深居簡出的小學妹同桌吃飯,就算再怎麼覺得奇怪,楊魏也沒有表現出來,仍是一貫爽朗的微笑。

  「鷹總,您好。」楊魏趨前伸出右手。

  「楊二少。」司徒隼鷹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無禮地忽視他的手。

  楊魏無所謂地笑了笑。

  司徒總裁的脾氣他不是沒見識過,以過去的來往情形來看,他明顯的看自己不順眼。

  從前他不知為什麼,但現在倒可猜測個九成。

  但一旁的魏芙蕖,卻見不得向來和自己要好的楊魏學長,受到司徒隼鷹這種漠視。

  嬌瞪了無禮的人一眼,她刻意背對司徒隼鷹,親密地拉著楊魏尚未收回的手。

  不顧身後逼人的不悅目光,她柔聲地開口道:「好巧,學長來吃飯?」

  「是呀,因為有個壞心的小學妹,中午『又』忘了幫我送便當,害我餓到現在,只好苦著臉到外頭吃飯。」楊魏故作責備狀,說的像是吃這一頓五星級料理非常地委屈他。

  他就知道是這樣,有了男朋友就忘了照顧她多年的學長,也不想想自己當年為她打退了多少狂蜂浪蝶。

  魏芙蕖自責地咬著下唇,「對不起,我……」

  「你不用道歉。」司徒隼鷹微怒地打斷她。

  楊魏帶著興味迎向可人兒身後似乎燃著薄怒的倨傲男子,思索了一下,他揚唇回道:「傻荷兒,你道什麼歉,我並沒有生氣,我只是……傷心。」

  司徒隼鷹聞言怒瞪正佯裝心痛的楊魏,伸手樓緊佳人的楚腰。「楊二少,你若有事可以先走,恕我們無法陪伴。」他惡意趕人。

  「鷹!」魏芙蕖無法相信他竟無禮至此。

  「對不起,學長——」

  「沒關係啦。」看了眼表,楊魏接口道,「我還有約也該走了。」頓了一下,他邪邪地揚唇,輕柔地挽起她的手肘,「小荷兒,要不要學長送你一程呀?」

  司徒隼鷹亦在同時倏地站起身,「這不勞楊二少,我會送她回去。」他握住她另一隻手臂,將她往懷里拉。

  魏芙蕖撫額哀歎,「學長!」

  「小學妹生起氣來更漂亮了。」楊魏捋著虎鬚道。

  話剛落下,司徒隼鷹已一個動作扳過她的頭,將她漂亮的臉蛋鎖進懷裡。「楊二少,你再不走,別怪我公報私仇。」

  司徒隼鷹繃著語氣,語含警告,暗示兩家公司合作案的變數。

  不會吧?!

  素聞司徒隼鷹在商場上鐵面無私,今天竟然為了個女人威脅他!

  可見荷兒在他心中的份量。

  再玩下去,他可就是搬巨石砸自己的腳了。

  楊魏連忙揚起無害的笑,「走人、走人。」

  他討好地揮揮走,惹混了一池清波,玩完就跑。

  司徒隼鷹冷著一張臉,心情低落地走進「魔厲」。

  窩進他私人的VIP包廂,他隨手點上一支煙。看著白煙裊裊上升,他的心情該死的差透了。

  經過上回與魏芙蕖在「晨曦」遇見楊魏後,他已經有一個禮拜沒見過她了。

  那小女人為了他對楊魏那小子不算和善的態度,竟然跟他玩起冷戰的遊戲。

  女人家的小把戲,他會在乎才有鬼。

  說是這麼說,但一個禮拜沒見她,老實講,他該死的鬱悶極了。

  媽的!為什麼他們要為楊魏那小子吵架!

  她嫌他態度太壞氣走了楊魏,開玩笑,那小子明明是沒膽子,嚇跑的。

  那女人心軟,總是為別人著想,那他呢?

  難不成她當他司徒隼鷹的心是銅牆鐵壁,打不穿的嗎?別的男人當他的面跟她動手動腳的,難道他不能生氣嗎?

  有心思替別人打抱不平,怎麼就不想想他!

  「怎麼,今天不陪你的小美人?」在入夜的「魔厲」看到司徒隼鷹,方傑顯得有些驚訝。

  司徒隼鷹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嫌舌頭太長,我不介意幫你處理。」

  嚴判雍不解地放下手中的酒杯,「什麼小美人?司徒最近有固定的女人?」今天剛從美國回來的他,完全沒進入狀況。

  「不就上回在『魔厲』挑逗他的性感尤物。」方傑避開司徒隼鷹惡狠的目光,不怕死地道。

  「玩真的?」嚴判雍挑眉問。

  司徒隼鷹懶懶地往座椅上一靠,「什麼玩真的、玩假的,不就是個女人。」

  「雍,你別聽司徒這樣說,他現在可是連進公司都帶著她,兩人成天出雙人對的。」

  嚴判雍有些驚訝,「司徒,你不是最討厭女人纏得你太緊嗎?」即使跟女人上床,他也不過夜的,司徒向來秉持自由的兩性遊戲,只有性、沒有愛。

  司徒隼鷹不做正面回答,黑眸高深莫測。

  剛開始是這樣沒錯,但魏芙蕖雖看似嬌柔其實卻是極為獨立的女人,她不需要他,在乎的永遠只有她的家人、朋友,司徒隼鷹不想表現的太過在乎她,但偏她又常常讓他找不到人,無形中,他成為兩人間較在乎的一方,不由自主的一點一滴地投入。

  他強迫她入主他的世界,他的車內盈繞著她的馨香,身上沾著她味道,他不討厭甚至甘之如飴。

  若要探究,只能說他真的戀上她了。

  「她若真會纏他就好,我看是司徒纏人家比較多,那女人可是早已名花有主了。」方傑在一旁哂笑道。

  「什麼意思?不會是有夫之婦吧?」嚴判雍有些驚訝。

  「見鬼的有夫之婦,不知道就別亂開口。」司徒隼鷹有些火爆地低哼。

  這兩個混蛋,專往他的地雷區踩。

  方傑輕聲笑了笑,「不是有丈夫,不過也相去不遠了,人家可是有要好的男朋友。」後三個字他特別降低音量,怕有人不顧兄弟情地扁人。

  忽視司徒隼鷹投給他警告的不悅眼神,方傑繼續八卦道:「就因為這樣,司徒纏人可纏得緊了,就怕那小美人捨他而就男朋友。」

  「方傑,你給我閉上你的大嘴。」司徒隼鷹惡聲惡氣地低吼,「她才沒有什麼男朋友。」

  「標準的自欺欺人。」方傑微笑道,「人家小倆口可是送便當的關係。」

  「你欠扁。」長臂一伸,他揪住他的衣領。

  嚴判雍看也不看兩人一眼,打死一個是一個,眼光直視吧檯的一點,他若有所思,忽然開口說:「司徒,在我看來你那女人可不只有男朋友要煩惱哦。」

  司徒隼鷹奇怪地看了好友一眼,「怎麼說?」荷兒的性子他摸透七、八分,撇開潛藏的獨立與執拗不論,她是柔美、溫馴的小女人。

  楊魏那小子就算了,其他男人,料想她也不敢。

  嚴判雍揚揚下顎,盯著吧檯的那一頭,「我瞧她挺野的。」

  司徒隼鷹順著他的方向看去,突然面色一凝。

  只見剛才話題中的女主人正穿著低胸無肩帶黑色小禮服,從他這方角度看過去,她的禮服露出大半雪背,僅用幾條細帶綁住,原本清麗的小臉化上冶艷的濃妝,正跟著一名高大看似儒雅的男人拉拉扯扯。

  倏地他胸口一緊,看著那男人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攔腰扛起,正要離開PUB,酒吧內響起了聲援的曖昧口哨聲,眼看他們即將消失於視線內,司徒隼鷹猛地摔下手中的酒杯,怒火迸裂而出,揚著大步追了出去。

  媽的!他要撕了那女人,在他解決了那個敢碰她的男人後!

  「喂,阿傑,剛才司徒是在生氣嗎?」嚴判雍不可思議地看著方傑。

  方傑仰頭灌下最後一口酒,「我說了,他愛慘了那女人。」

  「我不信。」嚴判雍仍處於震愕的狀態中。「這種圖個新鮮的熱度最多三個月。」

  「要不要打個賭?」方傑揚著不懷好意的笑,雍不知道,司徒跟那朵小白荷在一起已經一個多月了,而且熱度不減,還愈纏愈緊咧。

  「賭什麼?」他不信冷厲的司徒隼鷹會這樣就栽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咱們小賭就好,就賭你陽明山那棟剛過戶的小別墅如何?」讓女人纏得沒辦法的他,目前在台灣正缺個清靜的落角處。

  「那好,你若輸了,我要你流光國際飯店在墾丁新開發案合約的百分之五十的決議權。」嚴判雍算計地看著方傑。

  「沒問題。」反正他不可能輸。將空酒杯一放,方傑飛快起身勾起嚴判雍,「我們趕快跟出去吧,免得司徒獸性大發,發生了命案。」

  但「魔厲」門口只有全身迸射著凜冽氣息的司徒隼鷹。方傑與嚴正雍面面相覷,看來司徒沒有攔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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