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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惜奴 戴晴心跳倏地停止,冰冷的感覺從頭頂貫穿腳底,她望著蘇媚的小腹,他說他愛自 己,他說他要和妻子離婚,他的話、他的保證,前前後後說了有半年的時間,而他的妻 子竟懷了兩個月的身孕。 「不!我不信,你說謊。」戴晴不相信的說。 「信不信隨你,你等著看,看漢良他會不會和我離婚,他的習慣我太清楚了,看上 哪個女人就馬上拋棄上一個,你也只不過是供他玩弄解悶,用錢買來的女人,時候到了, 他照樣會把你給甩得遠遠的,乖乖的回到我身邊。我無所謂,反正他有錢,想找多少女 人伺候他都可以,我也樂得清閒。」 一旁的賀子玲忍不住上前幫腔,「既然你不在乎,那你來做什麼?」 蘇媚狠狠的瞪了戴晴一眼,從皮包裡拿出一張支票,「我公公體念我懷孕體虛,需 要漢良多心留意,所以要我拿這張支票來給你,要你離開漢良的身邊。而且還說,如果 你願意,他也可以收你做他的情婦,讓你伺候他。」 「呀!是真的嗎?」賀子玲驚喜的問,趕忙走向戴晴,低低的說:「喂!主意不錯 喔!想想,這老子必然比小子更有錢。」 戴晴狠狠的斜瞪賀子玲一眼,嚇得賀子玲趕忙住嘴。戴晴走過去,取過蘇媚手中的 支票,刷的撕成兩半,再放回她的手中。 「請你告訴孫伯權,我不需要他來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戴晴挺直腰走向大門,將 它打開,「孫太太,你的話已經傳到,任務已經達成,請你走吧!」 蘇媚緩緩走到門口,又說:「喔!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你們戴氏企業一年 前就是讓我公公給併吞的,想不到『併吞』得可真徹底呀!哈……」蘇媚又哈哈大聲失 笑,最後終於離開。 戴晴闔上大門,臉上的表情全都扭曲了,她惡狠狠的盯住賀子玲,咬著牙說:「你 是知道的,對不對?」她指著她,一步步靠近,「你竟為虎作悵,害我做個不孝的女兒、 不知廉恥的女人。」 「我……那我也是替你著想呀!」賀子玲推諉的說,「人家孫家可是中部地區有名 的望族,有多少人極盡巴結之能事想和他們沾親帶故的,還未必能成呢!雖說是做情婦, 可也是備受寵愛,集榮華於一身呀!誰教咱們缺的是錢呀,哪能不向錢低頭呢?瞧現在 搞成這樣,你居然還要個性扮清高不拿孫家給的錢,現在你是不覺得,過不了多久你就 知道苦囉!我看哪!還是……」 「夠了!夠了!別說了!別說了!」她捂著耳朵,死命的搖頭,「天哪!我真笨、 我真蠢,居然會聽了你的話,依了你的安排,做出這樣傷害自己、羞辱父親、敗壞門風 的糊塗事來,我……我怎能這樣……怎能……我該怎麼辦……」 她喃喃自語,無助的自責,卻無人拉她一把,甚至命運還將她推向極端。 突然,戴正豐的房裡出現「砰」然一聲巨響。 她空了的心直覺——完了!完了!她衝向前,衝進房間,衝到父親倒臥在地上的身 軀前,狂喊:「爸!不要,不要。」她顫抖的、驚慄的、蒼白的、不知所措的、胡言亂 語的……她喊:「爸!求求你別丟下我,求你別死……起來,你起來呀!」 戴晴努力想抬起父親龐大的身軀,但她辦不到,父親身軀沉沉的壓住了她,而她積 壓多年的悲與苦倏地崩潰,淚如雨下模糊了雙眼,她仍舊喊:「爸!原諒我……我知道 你氣我、不想看到我,求求你原諒我,爸——爸——」 她呼喚,一遍又一遍,但戴正豐緊閉的雙眼像是無情的拒絕,教她冰冷的心沾染罪 惡沉入地獄,從此再也無法原諒自己對父親造成的傷害。 經不起打擊的戴正豐再度爆了血管,雖然緊急送醫救回了性命,卻終身癱瘓在床上。 張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她不想、她不恨,只怪自己、怨自己、恨自己。 三個月後,戴晴將父親和賀子玲從中部安頓到南部,然後她一個人帶著簡單的行囊 到台北,想找份正當的工作做。 但,缺乏經歷又無學歷的戴晴,吃盡苦頭到處碰壁,兼三、四份零工,也賺不足給 賀子玲的生活費,最後不得已又淪落到酒廊內工作,一直到她遇見費雲翔。 那年的戴晴也正值雙十年華。 第六章 過完年,放完假,才頭一天開始上班,戴晴避之不及的麻煩就找上了她。 這個「麻煩」還引起辦公室的一陣喧嘩,而事件是從花店外務送來的一束鮮花開始。 其實公司裡的女職員也不少,偶爾出現鮮花、卡片、禮物的追求攻勢,也是很習以為常, 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事情。 但,這次不同。這次的主角是向來不鬧「花邊新聞」的秘書小姐戴晴,光是這點就 夠令大家好奇;再加上那束集漂亮、耀眼、稀有品種、價值不菲……於一身的昂貴鮮花, 事情就更加打動了。大家紛紛揣測、打探,究竟是誰追求戴晴,而且出手竟是如此闊綽。 在戴晴的記憶裡,所認識的朋友中,只有一個人會做出這種「驚天動地」的事,他 就是——孫漢良。 他打動女人的辦法是數也數不盡,隨便使出幾招,就足以令女人感動莫名、大為傾 倒,但是戴晴見慣了他的手法、伎倆,早已晉陞免疫之列,這束鮮花帶給她的只有厭惡 感。 孫漢良還是輕易的找到了她,這意味著,她往後的生活再也無法安寧,而事實正如 她所預料,往後的每一天,鮮花不曾間斷過。 戴晴也曾要求花店的外務停止送花到公司來,否則她惟有拒收。而外務卻為難的對 她說:「客戶已預付半年的費用,錢已無處可退,花也只有照送……」還反過來拜託她, 別令他對花店、對客戶不好交代。 現在,公司上上下下對她都投以羨慕的眼光,豈知她每天都得忍受這彷彿永無止境 的困擾。於是,附隨鮮花而來的卡片,就成為她發洩心中不滿的目標。 每天上午,戴晴都會到影印室,將一封封未曾拆閱的卡片扔進碎紙機裡,看著它輾 為碎條。今天自然也不例外,當它被輾碎而她獲得一絲痛快感,正想離開影印室時,費 雲翔正巧走了進來。 她的心情正好,先開口喊:「雲翔哥。」 「在忙嗎?」 她搖搖頭,看見他手中厚重的文件,「你呢?是不是要我幫忙?」 他歉然的點頭,把手中的東西往前稍揚起,「這是昨天你整理過的資料,剛才我打 開櫃子,不小心把它們撒成一地,次序全都亂了,得麻煩你再重新整理。」 「好!沒問題。」她從他手中將資料接過來,立即就在複印機上整理起來,「你忙 你的,一會兒我整理好,就送去給你。」 費雲翔沒走,猶豫了一下說:「晴晴……」 「嗯!」她呢喃應聲。 「是不是……女人是不是都喜歡男人送花給她,才能顯示他的重視。」 真難得,他居然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戴晴納悶的回頭望他,「怎麼突然這麼問?」 「喔……」他用手輕揉鼻子,呢喃的說,「我看天天都有那麼一大束花送到公司, 又看見你心情這麼好,所以……所以隨口問問。」 戴晴臉色暗暗一沉,轉回身子,遲緩著手中的動作,「怎麼?你也和外面的其它人 一樣,想向我打探花是誰送的嗎?」 「不是!」費雲翔立即否認,兩手伸進西裝褲的口袋裡,故作輕鬆狀,「我說了, 我只是隨口問問。」 「你也送花給蘇小姐嗎?」戴晴問。 「我!?」他聳聳肩搖頭說,「不曾。」 「難怪。」戴晴恍然明白,「和蘇小姐鬧意見了,是不是?」 費雲翔沒否認,也沒承認,靜靜的站在她身後。 「女人很容易心軟的,買束漂亮的花當面道個歉,多說幾句好話就成了。」 「你呢?」 「我!?」她又不懂了,不解的望著他說,「我怎樣?」 「花呀!」 他指向透明窗外,擺放在櫃檯前供眾人欣賞的某個人送給她的鮮花,說:「它是不 是也讓你心軟,也讓你感動了呢?」 戴晴瞥著那束花,冷冷的說:「有些女人的心是死的,湊巧我就是其中一個。」 「看來,還會有好長的一段時間,公司可以有漂亮的花欣賞。」 她淡淡一笑,沒問也不想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將手中的資料遞還給他,「給你吧! 只亂了幾頁而已。」 「哦!謝謝。」他接過資料,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還有問題嗎?」瞧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想必和蘇媚的衝突的確不小,她好心鼓 舞的說:「你放心,蘇小姐絕不是心已死的女人,你儘管用我教你的方法,我保證蘇小 姐絕對會心軟,而且感動得不得了,你們之間馬上就能雨過天晴,安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