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於薇 > 都是月老惹的禍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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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於薇 「在下於濤,難道陛下不記得在下了?」 經於濤這一說,莫罕王才仔細端詳船頭上的男人,一看,他果然就是日前救了儀約的漢人。可不明白他怎麼會扯進西薩和莫罕兩國的戰事,又如何成為他女兒的丈夫?他問:「於大俠,你怎麼會在西薩的船上?」 於濤苦笑。「陛下,這件事說來話長。如果您相信在下的話,請先撤軍,我會親自將璽兒護送到您的眼前。」 莫罕王諸多猶豫,他是欣賞於濤這男人,但對於女兒的安危他豈能大意? 考慮片刻之後,莫罕王才說道:「好,本王相信你,不過你必須先將莫莎婕送到我軍船上,並仔仔細細地告訴我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好!」於濤爽快答應。 而一旁的爾珈則是滿臉疑惑。「皇兄,你跟莫罕王怎麼會認識?」 同樣又是說來話長,於濤只好先隨便帶過。「這事等我回來再說,我先送莫莎捷過去。」 「你一個人過去,這妥當嗎?」爾珈有些擔心,畢竟,莫罕與西薩兩國始終是處於敵對狀態。 「放心,不會有事,而且我也會力勸莫罕王撤軍。另外,我可能必須去找璽兒,這件事請你代我向父王稟報,在我回來之前,千萬勸他別再動干戈。」 語畢,於濤走向莫莎婕,朝她點了昏穴,然後扛她在肩上,一躍就跳過了湖面,來到莫罕王的船上。 ☆ ☆ ☆ ☆ ☆ ☆ ☆ ☆ ☆ ☆ ☆ ☆ ☆ ☆ 「莎捷,你相信我。當年之事,我確實不知情,一切都是姝雅的計謀,她已經在我的逼供下招認一切了。」船舫裡只留下於濤、扎達及兩名侍官,莫罕王極欲澄清事情的真相和他的清白。 「西璁,你以為隨便說說,就能騙我相信嗎?我已經不是當年對你癡心的傻女人,你少在這裡作戲了。」莫莎婕一口咬定當年之事乃莫罕王所為,根本不想聽他解釋。「還有,快替我鬆綁,否則我燒了你的船。」 於濤告知莫莎婕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因此他建議莫罕王別替她解開繩索。 當年之事,確實是姝雅王后所為,莫罕王明白他現在再怎麼辯駁,都無法讓莎婕相信他。因為追殺莫莎婕的殺手曾揚言,一切都是受他的指使,所以除非讓莫莎捷親耳聽到姝雅承認自己設下的毒計圈套,否則,她不會輕易從二十多年前的陰影中走出。 畢竟,這件事他也有錯。他怎麼也沒想到因為當年他寵愛嫻容皇后,而冷落了姝雅貴妃及莎捷貴人,竟會惹出這麼多的事端來!甚至讓無辜的嫻容死於非命,更令他與自己的親生女兒骨肉分離十七載。 「莎捷,你先陪我回貝喀城,這件事本王一定給你一個交代。」只有讓莫莎婕跟姝雅對質,事情的真相才會明朗。 「你想騙我回去再殺我滅口?」莫莎婕惡狠狠地瞪他,那股仇恨好深好深。 莫罕王多想抹掉她眼底的仇恨,她這番模樣教他見了心酸不忍。「莎捷,我不會殺你,從來也不想殺你,你是我心愛的妃子,我會愛你一生一世。」 「哈哈!你說你愛我……你說你愛我……我的臉就是你愛我的代價嗎?」莫莎婕歇斯底里地尖叫,她撫著醜陋畸型的臉頰,滿懷恨意。 莫罕王再也不理會扎達及侍官的警告,上前擁住莫莎婕的身子。「莎捷,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我從來沒有做出傷害你的事呢?」 於濤及扎達同時出手想攔阻,但莫罕王還是快了一步。不過,事情卻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莫莎婕竟沒有傷害莫罕王,而是溫順地依偎在他懷裡,低聲輕柔地哭泣。「有,你怎會沒傷害我?自從嫻容進了宮,你一次也沒進到我宮裡,更別說共枕相眠……當你夜夜臨幸嫻容時,可知我在寢宮裡黯然落淚呢?」 莫罕王以柔得不能再柔的手勁撫著她的髮絲。「對不起,是本王的錯,是本王辜負了你。」 「對,是你的錯,你這個負心漢,踐踏我對你的感情。」忽然,莫莎婕又失控地朝著莫罕王又喊又叫,還企圖攻擊他。 「陛下,小心。」扎達及時拉開莫罕王的身子。 而於濤也迅速移步朝莫莎婕點了睡穴,讓她躺在船板上歇息。 「陛下,依莫前輩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得花時間才能醫治她的症狀。」 莫罕王歎了一口氣。「本王明白,我會帶她回宮好好靜養,就算要花一輩子的時間,我也要治好她。」 「陛下,既然您巳決定撤軍回朝,那麼在下也該起程前往赤霞山,去把璽兒帶回來。」於濤作揖說道。 先前,於濤已大略向莫罕王解釋他自己的身世與他和璽兒邂逅之事。原本,莫罕王便十分欣賞於濤少年英雄的風範,這會兒一聽他女兒竟是於濤的意中人,哪還會介意於濤的身世背景,遂滿心歡喜地想促成這段姻緣。 「於濤,請你務必將璽兒帶回莫罕國,這些年來她在外面受了那麼多的苦,本王真不知該如何補償她。」一提起女兒,莫罕王的神色更為凝重。他與嫻容皇后本就恩愛情濃,得知當年嫻容竟是遭人下毒致死,怎不令他心痛?幸而嫻容還留給他一個女兒,讓他稍感安慰。 「於某盡力而為。」於濤語氣相當誠摯。 暫擱下煩心之事,莫罕王稍綻笑容。「於濤,下回見到本王可要改口,我是認定你這女婿了。」 於濤露出會心一笑。「陛下,在下先告辭。」 第八章 8 楓紅染滿山脊,整個赤霞山被惹紅的楓葉覆蓋,走在山林裡到處可以嗅到濃濃的秋意。再過不久,便要進入寒冬,林子裡的小動物開始忙碌起來,找個溫暖的巢穴準備冬眠去了。 要是人也可以冬眠就好了! 此刻躺在瀑布溫泉裡的璽兒,腦子裡想的就是這個念頭。若是人也能冬眠,那麼這段時間她就可以忘卻相思煩惱,暫時不必再為情所苦。 她真的很苦!她以為回到赤霞山,對於濤的思念便會慢慢地減少,可是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對他的思念非但絲毫未減,反如滾雪球般愈滾愈大。而這份思念壓得她心頭好沉、好重,令她欲哭卻無淚,成日鬱鬱寡歡、無心歡笑。 淚早已哭干,她的心是無止盡的惆悵與淒愴,只怕再也沒有任何風浪可以激起她心湖裡的任何漣漪。 空氣太悶,璽兒滑出水面探手勾到褻衣,轉身披上之後又鑽入水面,穿出水簾游出洞外,在冷、溫泉交會的溪口,深吸一口氣,掬取清新的山林芬芳。 忽地,一隻白猿由崖上掉落溪中,喜滋滋地撲向璽兒而來。 「阿星,別鬧了,人家沒心情跟你玩。」 白猿不懂璽兒的心情,捧起溪水潑向她的身子,興奮得吱吱亂叫。 「阿星,快住手,你再潑,我不理你了。」璽兒再三警告。 但多日不見璽兒的白猿卻愈玩愈起勁,它拉著樹籐蕩來晃去,濺了璽兒一身濕滴,玩得不亦樂乎。 璽兒心情甚差,擰眉皺額地輕吼它:「走開,你最討厭了。」 白猿這時才似乎感覺到璽兒的不悅,有點無辜又委屈地望著她,瞧她一副理都不理的兇惡模樣,它才悻悻然地搔搔頭,帶著沮喪的神情,拉著樹籐搖蕩地離開。 白猿這一走,璽兒才難過了起來,她怪自己不該遷怒阿星,畢竟它也只不過是只人猿,哪懂平凡人的喜怒哀樂,她怎能苛責於它呢? 「阿星……」她拉開嗓子喚著它。 空蕩蕩的山壑迴響著璽兒叫喊的聲音,阿星早已不知蹤影,讓璽兒低落的情緒更是跌到了谷底。她跌坐於溪中,不禁又想起在西薩王宮的那段日子,於濤的溫柔、於濤的多情、於濤的寵愛,仿如昨日一般的清晰在眼前,摩挲雙臂還可以感覺他留在她身上的體溫,是那樣的深情纏綿。 璽兒將臉埋進雙手之中,任晶瑩的淚珠滑落臉頰,任傷心一點一滴侵蝕她哀痛的心,最後她終於忍不住而嚎啕大哭。 一隻溫暖的大掌忽地從頭上輕撫安慰著她,璽兒以為是白猿又回來,未睜開眼即投入它的懷中,就算它不能開口說話,但起碼有個暫時的胸膛可以依靠,可以讓她宣洩一時湧上的悲涼心事。 然而,就在璽兒圈住它的腰身時,頓時感覺不對,她觸摸到的不是白猿的長毛,而是光滑的布衫,旋即,她跳脫入侵者的懷抱,驚惶地抬頭看向對方…… 「於濤?」 乍見他俊朗的笑臉,璽兒以為自己眼花,連忙揉了揉眼睛再看清楚。果然,眼前站著的她日思夜想的人,璽兒先是驚喜地揚起笑容,正欲急奔他的懷中時,卻又戲劇性地垮下臉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