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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頁 琳達·霍華 她突然不知道要做什麼。時間還很早,他們也還沒吃晚餐。她還不想去淋浴,幸好他也沒有催她上床的意思。最後她拿出帶來的書,踢掉鞋子,蜷在沙發裡看書。 洛克拿起房間鑰匙。「我要去大廳買些報紙,你要什麼嗎?」 「不用,謝謝。」 他自己出了門,黎璃一直默數到三十才起身,快速地檢查他的東西。他的內衣整齊地放在抽屜裡,一整疊折好的四角短褲中沒有藏東西。掛在衣櫥裡的每件衣服,她都拍打過口袋,也什麼都沒找到。沒有手提箱,但她拉出他的皮製球員式圓筒包檢查。沒看到隱藏的口袋,底部也不像有夾層。他的德制九厘米手槍在裡面,放在皮套裡。床頭櫃裡有一本驚慄小說,書的中間有折角。她翻翻書頁,沒有東西夾在裡面。 她把手伸到床墊下,繞床走了一圈,再檢查床底。他的皮外套隨手丟在床上,她翻翻口袋,發現他的護照放在有拉鏈的內袋,但她已經看過了,就沒拿出來。 所有一切都顯示他的確就是他對她說的那個人,她放心地回到沙發上看書。 五分鐘後他回來了,拿著兩份厚厚的報紙和一個小塑料袋。「第二個孩子出生後我就結紮了,」他說。「但我還是買了些保險套,如果你覺得那樣比較安全。」 他的關心讓她感動。「你曾經做過冒險的事嗎?我是說性。」 「我曾在吊床上站著做過,但那時我才十七歲。」 「不可能。吊床也許可能,但站著,絕對不可能。」 他笑了。「老實說,吊床害我摔個四腳朝天,我就沒再試了。那真的很掃興,而且那天我也沒做到。」 「我可以想像,她一定笑死了。」 「沒有,她在尖叫,笑的是我。在笑翻肚子後,就算是十七歲也做不下去了。更不要說我那樣子好蠢,而那個年紀的女孩很在意形象那些的。她覺得我很不酷,生氣地走開了。」 她該知道他會是大笑的人。她微笑著用手支著下巴。「還有別的冒險嗎?」 他坐進最靠近她的一張椅子,把腳放到茶几上。「我想一下。那之後不久,我就和愛咪在一起了,我從交往第一天到離婚前都對她很忠實。之後我有幾個親密的朋友,交往時間從幾個月到兩年都有,但都不隨便。我大部分時間所待的地方都沒有狂野的夜生活,除非把四腳動物算進去。就算我回到文明地區,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夜店。」 「對一個成年後大多待在荒野地區的人來說,你還滿世故的。」她低聲說,突然很不安地意識到這個不協調的細節。她之前早該注意到的,卻不怎麼警覺,因為知道他的武器放在衣櫥的袋子裡——而她的並不是。 「因為我說法文、又住高級酒店嗎?有時候我必須以天空為屋頂,所以只要可以我就住在這種地方。我喜歡開漂亮的車,因為有時候我不得不騎馬——那還要有馬可騎。」 「但我想在南美洲法文應該不普遍。」 「你一定很驚訝我是跟一個移居哥倫比亞的法國人學的。好啦,我的西班牙文比法文好,我還會說葡萄牙文和一知半解的德文。」他對她苦笑。「外國傭兵一定要會多國語言。」 他之前從來沒有這麼直接說出自己是傭兵,但她當然知道他不是做那個就是類似的工作。想做什麼,都可以來找我幫忙達成。他是這麼說的,而她當然不會以為他說的是企業購併。她的不安消除了,他當然得要會說幾種語言。 「嫁給你一定很悲慘。」她說,想到他的前妻帶著兩個孩子守在家裡,不知道他在哪裡、做些什麼、會不會回來,或死在某個荒郊野外,甚至找不到屍體。 「謝謝讚美。」他說著開始笑,對她眨眨藍眸。「但我在的時候可是很好玩的。」 毫無疑問。她衝動地起身坐到他的腿上,一手伸進他的襯衫領子,抱住他的後頸,靠向他。他的皮膚溫暖,脖子的肌肉結實。他用左手撐住她的背,右手則立刻開始撫摸她的大腿及臀部。她親吻他的臉頰下方,雙唇感覺到他的胡茬,呼吸著他的氣味,混合著男性的味道及他早上用過而遺留下的淡淡刮鬍水味。 「為什麼?」他問,但沒有等她回答就又給她一個緩慢而深入的吻,讓她覺得骨頭都要融化了。 「因為很好玩。」他抬起頭時,她低聲說。然後她再次吻他。這次他的唇更加強勢,舌頭更有侵略性。他的手撫過她的腰,滑進她的上衣,移到她的胸前。她屏著氣讓他把胸罩往上推,再用手掌覆住赤裸的胸部。他炙熱的手貼著她冰涼的皮膚,拇指輕輕按在乳尖上。 她拉開自己的唇,深吸口氣,臉貼在他的喉嚨,感覺到溫暖的喜悅開始繃緊她的腰部。她太久沒有感受過慾望,都忘了它會慢慢地擴展,散佈到全身,讓皮膚異常敏感,讓她想要像貓一樣磨蹭著他。 她想要他快一點,讓尷尬的第一次盡快結束,她才能放鬆。然而儘管他熱愛速度,但今晚他的行程表似乎一點也不趕。他撫弄著她的胸部,讓它們敏感得幾乎感覺到痛,然後他把胸罩拉回原位,緊緊地抱著她。她知道他已經興奮了,否則就是他還有備用的槍藏在褲袋裡,感覺像是十髮型四五口徑手槍。但他推開她,親吻她的鼻尖,說:「不急,我們先吃晚餐,放鬆一下。等待不會害死我。」 「你不會,但我會。」她回答,坐起身,怒視著他。 他的嘴角扯出一個笑。「有點耐性。你知道有句俗話說:『好事需要等待』嗎?我也自創了一句。」 「是嗎?怎麼說……」 「等待必有好事。」 他需要打屁股,真的。「我會要你把支票兌現。」她說著起身離開他,再拿起客房服務的菜單,丟過去。「點餐。」 他點了龍蝦、干貝、一瓶冰鎮的薄酒萊(譯註:法國Burgundy地區南端Beaujolas地方產的一種紅葡萄酒)和蘋果派。她則決心要和他一樣裝平常,便坐下來看書,一邊等客房服務送餐來。他翻閱了兩份報紙,用手機打到美國,詢問出車禍那位朋友的狀況沒有變化,所以他露出擔心的表情。 他並不是無憂無慮,她看著他的臉心想。不管他多常笑或開人玩笑,他的情緒都不只是那樣。有時候他也會陷入沉思,臉上及眼裡都沒了笑意,她也看到過他冷酷、意志堅決的時候。他一定不是一直都很開心,否則就不會在那個領域成功,但她不知道有人是選擇要成為傭兵或是逐漸走上那條路。他顯然賺了不少錢,也就是說他對工作很在行。那種親切、迷人的態度只是部分的他,另一部分則機敏而能致人於死。 過去幾年,黎璃一直不想和普通男人建立關係,那種從事普通工作、有普通煩惱的男人。那樣的人無法瞭解她的工作性質及狀況,她也擔心自己在親密關係裡會壓過那樣的男人。她必須強勢而決斷,而且無法像水龍頭那般說關就關。但一談到感情,她不想做主導,而想當個夥伴;但那表示她必須找到一個個性和她一樣強烈的人。她在洛克身上感覺到不認為她是威脅的自在與自信。她不用迎合他的自尊或壓抑自己的個性以免嚇到他。洛克這輩子若曾被嚇到,她可能會嚇一跳。他可能連小時候都這麼膽大包天、四處惹事。 她愈觀察就愈尊敬他。她正在迅速而用力地往下掉,而且底下沒有安全網。 第二十六章 他們吃過飯,他看了一會兒新聞,黎璃則又看了點書。他的超強耐性足以媲美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但她記得抵著她臀部的勃起,知道實則非然。一個男人要是沒有興趣,絕不會變得那麼硬。他是在給她時間放鬆,不想逼她,他當然知道到最後他們一定會一起上床,那是無可避免的。她也知道,光想就臉紅心跳。她只要一看著他就會想到他不久就會一絲不掛,她也會。不久她就會感覺到他在自己體內、不久在體內盤繞的緊張就會得到紓解。 到了十點,她說:「我去沖個澡。」就讓他自己看新聞。大理石浴室裡的沐浴用品全都是設計師名牌,味道就像天堂。她慢條斯理地洗了頭髮、刮掉腋毛及腿毛——她從未忘記這個美式習慣——全身塗上香水乳液,才把頭髮吹乾並刷了牙。過了將近一個小時,覺得自己已經有萬全準備後,她穿上旅館的厚浴袍,繫緊腰帶,才光著腳走進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