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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笙晴 心中一動,刑火剛立刻霸道的疊上她的嬌軀,炙熱的舌奪取她唇齒間渴望已久的芬芳。 詠蝶驚慌失措的單手抵擋刑天剛侵略的身體,卻讓他俐落的擒壓固定在她頭上方。 「放開我。」詠蝶的嬌軀冰寒如千年玄石,沒有一絲熱情。 刑天剛狂妄的一笑,他從未如此急切的想擁有一個女人。 「後天一早,我會親自來接你。」 「後天?這麼快。」詠蝶慌了手腳。 「不快,本王想你可是想得度日如年呢。」輕佻揚眉。 難道她的一生真要斷送在刑天剛手中?只為了他短短幾天的興趣。她慘白了的臉龐,猛然搖頭。 「別試圖玩任何花樣,我既然認定你,就會不擇手段攫獲,即使你萬般不願也一樣。」刑天剛支起她精巧的下顎,以過分輕柔的語調低喃。 ** ** ** 金禪寺。 莊嚴肅穆的佛堂上,一尊慈悲渡化眾生的大佛低斂眉目,看管眾生悲歡離苦。 秦詠蝶專注地跪拜在大佛前的蒲團上,口中喃喃有語,台上的香案幻出白色煙霧,瀰漫在她的四周。 「小姐。」 春雪緊挨在詠蝶身邊,小臉流露依依不捨之情。自從刑天剛告知要返回京城開始,那小巧的眉從未打開過,苦愁之情比詠蝶更甚。 秦詠蝶默不出聲,頂禮膜拜後,才站起來踱出佛堂,三名孔武有力的家丁立刻圍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小姐——」春雪再喚一聲,立刻快步趕上詠蝶的身側。 「什麼事?」詠蝶淡然回問。 「小姐,你真的要跟刑王爺走?」春雪大著膽子問。 「我還有第二條路嗎?」宛若戴上平靜的面具。 這些日子與父親爭執不下數十遍,爹的冷硬之心從未動搖,反倒是她的心傷痕纍纍,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了。 絕食、冷戰、逃家……各種方法都用過,難道真要走上死路才行嗎? 「讓春雪跟著你好嗎?」 「你留在這裡,爹已經答應過我會好好安排你。」 「為什麼不讓春雪跟著你,春雪已經跟你十多年了,春雪不想和小姐分開。」她像一隻快被主人拋棄的小狗,苦苦低求。 「這一次去京城不知是好是壞,我一個人便罷了,何必讓你跟著我受苦。」 好的話只是短暫,而壞……卻是彷若一生的漫長呵! 「春雪不怕,讓春雪陪你好不好?」她搖著詠蝶的手,執著道。 「你若真的替我想,就聽我的話,待在杭州。」詠蝶斷然道,明白表示再無轉圜餘地。 「小姐——」春雪的眼眶泛出淚花、鼻頭微紅,小姐已經決定的事情向來就不容更改。 那今天,就是主僕相聚的最後一日了。 「別哭,若我的運氣好,說不定一年後,刑天剛就會放我回來,到時我又能見到你了。」一年,是最長久的估計。 細白柔荑抹去春雪的激花,卻在不經意之間看到腕間重新包紮好的傷口。 那雙邪肆含笑的鳳眸,突然浮躍到她眼前,芙蓉臉上添了一些怔然不解,莫名的紅暈佔據雙頰。 昨夜,刑天剛佔據她的寢榻,順道也纏了她一晚。雖然沒有再進一步的侵略,可是那深沉的目光卻燃燒她心頭一整晚。 她承認她是害怕的,怕刑天剛在她昏沉之際輕薄了她,所以一夜不敢闔眼,挺直的背脊不敢稍鬆一分。 無論他如何取笑她,她仍堅持這些無用的抵抗。彷彿有這些行為就能讓自己安心,即使她知道決定權在於他的手中,並非在自己。 完好的一手悄悄覆上傷口處。 刑天剛在何時幫她重新換好藥?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冰涼的觸感頗具療效,傷口已經不會感到任何疼痛了。這代表刑天剛是準備傷藥過來的,可是又為何故意讓她的傷勢更加嚴重? 她真的猜不透他的人,也猜不透他行為後隱含的真意。 如果他肯離得她遠遠的就好了。她無法喜歡當一顆被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棋子,被他難以捉摸的反覆個性耍得團團轉。 對於她,刑天剛到底抱持著何種心態? 「小姐、小姐?」 春雪的呼喚拉回詠蝶縹緲的心思。 「什麼事?」 「咱們要立刻回府,還是在寺廟逛一逛?」 回去見爹那張無情的臉? 「陪我走走吧!」轉念,旋即做出選擇。 春雪高高興興的陪著詠蝶往寺廟內部走,對著遇到的和尚們點頭致意。 「秦姑娘請留步。」四名高壯魁梧的中年漢子從大門趕到主僕面前,阻斷她們的去路。 「你們是誰?」春雪挺身質問。 「刑王爺的屬下。刑王爺交代我們上山來迎接秦姑娘。」右邊的漢子說道。 「刑王爺不是說明天一早嗎?怎麼會改在今天?」春雪立刻牽著詠蝶的手不放,離情依依。 四名漢子互相交會了一眼,似乎料不到春雪會說這句話。 「是這樣子的。」四人之中最矮的圓滾胖子笑開了臉。「原本是預定明天啟程,可是突然接到京城傳來的緊急通知,太子有事急召刑玉爺商量,所以就改在今天了。請秦姑娘快一點,免得讓王爺久候。」 「我家小姐還沒向老爺辭行呢!」春雪跺腳。 「哼……相信秦老爺子能夠體諒。」 四人的目光直溜溜地盯向秦詠蝶,希望她主動配合。 「我跟你們走。」默然站立一旁的詠蝶下定決心,主動走向四名侍衛。 既然逃不過,就坦然面對吧。 「小姐!」春雪對著秦詠蝶的背影叫喚,眼一眨,淚水就如斷線珍珠般掉落在地面。 「春雪,代我向爹說一聲。」 纖細柔弱的背依舊沒有轉過來,秦詠蝶仰頭望了一眼杭州的天空,目光幽渺。 這一別,她還能再回到故鄉嗎? ** ** ** 「好了,小姐是去刑王府過少奶奶的生活,你哭個什麼勁呀!」 沿著捷徑走到山下,一路上春雪抽抽噎噎,一條手絹也不知被她擰乾過幾回了,三名家丁的其中一位終於忍受不住,出聲阻止。 春雪回頭狠狠一瞪,怒火高漲。「你懂什麼!」 她暗自生著悶氣,使勁踐踏青石大道,將滿腔怒火發洩在地上. 秦府的大門在望,春雪不再理會後面三名可惡的男人,快步走進門檻。 「春雪姑奶奶你總算回來了,老爺找你找得快發火,你還在這裡悠哉,對了,小姐呢?你們一去就是半天,也不留個話,我像只無頭蒼蠅在杭州撞來撞去……」老管家扯住春雪的手,嘮嘮叨叨的找不到一個重點。 「哦。」春雪點點頭。「老爺在哪裡?」 正好她也要報告老爺,小姐已經被刑王爺的手下接走了。 這下老爺一定樂得很,因為他再也不用派人看住小姐了。 「大廳中,正在款待刑王爺。」全天下能讓王爺等待的女人,大概只有詠蝶小姐一個人吧。 「誰告訴你的?」老管家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春雪要回頭覆命,想想不對又停在半途,轉頭問道:「小姐呢?」 「小姐……被刑王爺的侍衛們帶走了。」她瞪著老管家看,腦筋一片空白。 「嗄?」老管家同時睜大雙目,一樣的茫然無措。 ** ** ** 「你說我的手下接走詠蝶?」 大廳上,冷銳尊貴的男子微瞇鷹眼看向害怕點頭的小丫鬟,沉重的低氣壓充塞每一個角落。 「糊塗!人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秦啟祥拍著桌面,怒火勃發。「春雪,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和詠蝶串通好,想故意逃家。」老臉猙獰的質問。 想來想去就是這個想法最具可能性,否則詠蝶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 「不……不是的,小姐離開前很傷心,遺要奴婢代她向老爺辭別,絕不可能做假。」春雪斬釘截鐵大聲的澄清,然後覷眼瞄向陰沉的刑天剛,像是有話想說,卻又不敢開口。 「而且什麼,還不快說!」秦啟祥冷哼一聲,還是不太相信春雪的話。 「他們的衣袖都繡上刑王府的標記,否則奴婢怎麼敢讓小姐跟他們走。老爺如果不信,可以問劉福三人,當時他們也瞧得一清二楚。」春雪振振有辭。 一下子焦點轉到立在春雪背後的三名壯漢,他們連忙也跟著點頭。 刑天剛和身後的顏勁交會目光,同時浮起一個念頭——有內賊。 刑府的標記特殊,若無專用的針繡秘法是無法仿冒的,除非是身邊的人,否則不可能有相同的衣飾流傳在市面,所以—— 哪一個人會大膽到這種地步?刑天剛沉吟。 「爺,最近夜姬似乎頻頻外出。」顏勁略有保留的懷疑。 夜姬?刑天剛抿直薄唇,眉宇間罩上寒霜。 「走。」刑天剛低喝一聲,如旋風般迅速離去,身後的侍衛們緊跟在後。 第四章 「人帶來了嗎?」 背對四名男子的夜姬刻意壓低聲音問。 「當然。」侍衛一同出聲。 瞄了一眼解開的麻布袋口,一名昏睡的明艷女子出現在飽含妒意的夜姬眼前,她輕哼一聲,勾魂魅眸掃向替她辦差的嘍囉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