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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笙晴 他不僅要她的人,更要那顆珍貴無價的心! 詠蝶無語,靜默的態度惹起刑天剛的憐惜。他親了親她的發,拿起蓮蓉糕餅一小口、一小口地餵她吃。 詠蝶表面溫馴接受刑天剛對她的好,可是內心卻波濤洶湧翻騰不已,無法平息。 「今晚特別安靜?」 修長的手指捲起掉落在頰邊的幾綹黑髮把玩著、低醇沉厚的嗓音喚回她的心神。 詠蝶呆望著完美的俊臉,一時之間無法回答。 「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話。」她低下頭,聲若蚊蚋。 酸澀的苦昧沉澱在喉中。原來要面對自己真實的情感,是這麼困難的一件事。 正因為對象是他——一個不懂得真心的男人,所以她更要三緘其口,免得日後成為他取笑的把柄,永遠在他面前抬不起頭。她承擔不起一丁點失心的風險啊! 「不必說話,安靜地陪我。」低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 銀輝沉靜似水、在寬闊溫暖的懷中,詠蝶反而找到片刻的安祥。 如果可以,她希望時間在這一秒中停頓,永遠保持現狀。 「我好久沒有如此平靜了。」下顎靠在她的髮絲上,刑天剛抬頭凝望皎潔如銀盤的明月。 他從來沒有領略過像此刻這般平靜的快樂。有詠蝶在懷中,那份空洞缺憾似乎也被補足,即使只是靜默相擁,也勝過一切榮華換來的虛浮。 詠蝶動了動,在溫暖的懷中尋找最舒適的位置。 「你覺得太安靜了?需不需要喚樂師來演奏?」她故意弄擰他的含義。 刑天剛低沉地發出笑聲。「不必,有你就足夠了。」 「你是暗示我太吵,還是誇讚我的聲音比樂聲好聽?」她強打起精神反問。只要不涉及感情,說什麼都好。 「你小時候一定很頑皮,讓人又愛又恨。」 「或許,但是從沒有任何人向我抱怨過,我也一直認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後來經過一位恩人直言不諱的批評,才讓我發覺到自己的行為帶給別人多大的困擾。」詠蝶想到那名頂天立地的沉穩男人,一度的傾心如今變成滿滿的感激,不知道他和他所愛的人過得可好? 「我想像得到。」勾起唇角輕笑。 「你呢?我想不出小時候的你。」詠蝶著迷地望著他迷人的笑容。 他和她從未有過如此和諧的一刻,或許是懸掛天際的圓月作祟,讓她的感情澎湃了起來,沒有任何矯飾。 「小時候我非常孤僻,沒有任何玩伴,更沒有時間玩樂。每天天未亮的時候,就必須從被窩爬起來練功,然後背書、學習陣法佈局,如何掌控部署各種事物。等到一切課程結束時,剩下的時間就是我僅有的睡眠時間。」刑天剛平靜且沒有波折的聲音,彷彿在說著別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童年。 詠蝶咬住下唇,伸手握緊修長完美的大掌,靜默地望著他,美麗的小臉蛋有著濃濃的不捨。 「我以為你一直過得順心如意,沒有任何挫折,沒想到小時候的你過得如此辛苦。」她的心柔軟了起來。 「度過了那一段日子後,我確實過得順心如意。或許小時候曾經非常痛恨他們無理的訓練,可是現在卻很感激他們的苦心,因為沒有以前的磨練,就沒有現在的成就。」 「可是好辛苦……」詠蝶皺著眉,心疼的撫過他英挺俊美的臉龐。「他們怎麼捨得呢?」 如果是她擁有如此美好的小男孩,她一定會用全部的耐心及愛心來保護他,讓他快快樂樂的長大。 大掌握住細白柔荑,十指交纏後再緊貼自己的頰邊,從她身上傳達而來的溫柔,傳達到他的心底。 「我娘從不希望她的兒子屈居人後,而我爹更希望我有能力接下他的位置,在對我的要求,他們的想法是一致的。」難得的一致。 「如果我早一點認識你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他們那麼做!」心頭驀然悸動,她溫柔地說道。 刑天剛低聲笑著,看著詠蝶想護衛他的神情,心中愉悅且滿足。 「你想怎麼做?劫持我嗎?」他挑著眉笑道。 「有何不可。」她抬高下巴,神情傲然。好像從王府中劫持未來的繼承人,是一件輕鬆簡單的事,不費吹灰之力即可完成。 「不必那麼費力。」只要她對他輕輕一笑,要他跟她走到天涯海角,他都願意。 刑天剛輕輕地環住她的肩,體會安祥幸福的一刻。 彼此的靈魂在此刻緊緊貼近,未說出口的愛意無聲地傳達給對方。 驀然出現一位壯碩彪形漢,在詠蝶背後的拱形石門對刑天剛打著手勢,接著躬身行禮後,立刻消失在石牆邊。 深邃的黑眸立刻添進精明的光芒,大掌輕撫過詠蝶柔亮烏黑的秀髮,心中沉吟。 低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接著一名穿著簡素的年輕男子踏進拱門,與刑天剛一照面後,立刻揚起親切和善的笑意,對刑天剛點頭示好。 「明月佳節,佳人在懷,天剛,你真是好福氣,讓表哥我好生羨慕。」年輕男子出了聲後,沉穩地走近長案,在僮僕伺候下,坐在刑天剛的對面,舉起酒杯低啜。 「有我的放蕩不羈,更能顯出你的正直廉儉,不是嗎?」刑天剛勾著邪肆的微笑,手臂制止想掙脫的詠蝶,讓她無法面對來人。 力量雖然不緊,卻很堅定地傳達出要留她在懷中的意念。刑天剛愈來愈懂得以何種力道能制止詠蝶的反抗,又不會傷害到她。 妒色飛掠過李仁煜的臉,很快又恢復到平和。 「你想太多了,其實我一直很希望過著不拘的自由生活,只是古聖有云:父母在、不遠遊。能克盡為人子的孝道,也是另一種福分。」李仁煜笑小地說道。「只不過就不能像你一樣展翅高飛,愛到何處就到何處。」 「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天命,雖羨慕,也難以脫離既定的軌道。」刑天剛挑起劍眉,似乎意有所指。 李仁煜聞言,誠摯的笑容絲毫未變。 「這話,不像是你會說出口的話。」他中肯地評論道。「比較像我的觀點。」 「沒錯,我是不信天命的個性,不過你信不信,我就無從得知了。」俊美的臉孔掩上輕佻,讓人有摸不著底細的感覺。「畢竟——天命這種東西,是非常模糊、難以辨測的。」 他順了順詠蝶的背脊,安撫她不安的情緒。 詠蝶蹙起眉心,雖然兩人的對答皆以輕鬆語調應對,可是仔細辨別話中的含義,偏又處處充滿探刺及針鋒相對。 她雖然沒見到背後男子的面孔,不過能擋得住刑天剛氣勢的人,必定非常不簡單。 「說的也是,那我們就不要再談論這些沒有答案的東西了。」李仁煜轉了話鋒,避開危險的論題。 「為這種話題傷了和氣也不好。難得你肯來我的府邸,今晚就留下把酒言歡,如何?」刑天剛舉起酒杯,遙敬李仁煜。 「恐怕要改天了,今兒個是專程替父皇跑腿,送上大宛國進貢的兩匹神駒,待會兒還要趕回宮中。」他解釋道。 「不急,明天我會親自進宮面聖,你就留晚點,我會向皇上解釋。」刑天剛難得留客。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仁煜笑著回道。「有時候我真嫉妒你,總覺得父皇偏愛你比任何一位皇子還多,私下聽見皇弟們對你又羨又畏,我也是頗有同感呢。」他打趣地說道。 「因為雙親早逝,所以皇上才會對如同孤兒的我多疼愛一些。」接過僮僕奉上的酒,讓一直被他鎖在臂腕間的詠蝶輕啜。 李仁煜見到這一幕,感興趣地開口:「沒想到你私下還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女人們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不是沒有原因的。」 語畢,詠蝶陡然一僵,將下唇咬得死白。 近來刑天剛對她傾盡萬般的疼惜輿溫柔,只是想換一種遊戲的方法與她較勁嗎? 詠蝶將臉蛋低垂,讓刑天剛看不見她臉上透出的灰白難堪。 「你錯了,在所有女人中,只有她值得我這麼做,其他庸脂俗粉根本不足以與她相提並論。」挑著眉,他似真似假地說道。 李仁煜不在意的一笑,他熟知刑天剛的花名在外,誰也無法保證刑天剛不會抱著另一個女人,說出同樣的話。 「我有點醉,想先回房了。」詠蝶心思複雜,悄聲說道。剛才那一番回應,是不是也屬騙局的其中一部分? 「醉了?我抱你回房。」溫存地說道。俊臉上的邪氣被體貼取代,指腹摩挲她的粉頰,順道還偷了個香。 詠蝶趕緊迴避深沉溫柔的視線、一顆心不爭氣地噗通噗通跳著。 此時此刻的刑天剛真像一位珍愛她的好情人,讓她想相信他說的每一句甜蜜話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