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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笙晴 「是呀?他們的手段殘忍可怕,當場被他們殺死還算幸運,如果被擄上山,後果淒 慘十倍。」婦人在姿蓮耳邊細語。 「如何?」賀姿蓮被對方的表情引起好奇心。 「男的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死後丟給野狗、禿鷹爭食,屍體即使是最親的人見了, 也沒辦法辨認。」她把聽來的消息仔細轉播出去。 姿蓮趕緊壓下腹內的翻滾,虛弱地對她扯出十分不自在的微笑。 「真慘!」 婦人也跟著歎息。「最慘的還是女人。常被搞的發瘋自殺,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曉得 是誰的。所以如果有女人被擄上山的話,家裡的人也不打算付贖金,直接發白帖辦喪事 。」 「那太可憐了!」 「沒辦法,貞操是女人的第二生命,若幸運回到家中也會被別人瞧不起,最終的下 場還不是到尼姑庵度過餘生。」 「為何官府未派官圍剿?」姿蓮繼續追問。 婦人搖頭,小聲地說:「抓不到。每次派兵圍剿的消息都會被他們事先得知,而有 所防範,幾次下來官也不管、兵也不管,就隨他們去了,只要他們不阻斷官道,劫持官 糧就行了。小老百姓也是叫苦連天吶!」 姿蓮義憤填膺。「真可惡,這種壞事做盡的人,早該滾下十八層地獄受審才對,竟 然逍遙法外這麼久不受制裁。」 她想起當年紀伯伯也曾受盜匪之苦,差一點喪失性命,幸好遇上了邵大哥。 姿蓮並未注意到邵丹清臉色鐵青。 「小聲點,別讓旁人聽見了。」婦人連忙阻止姿蓮的聲量,然後看看四周。 「姊姊,你幹嘛害怕?此地是有王法的地方。」 「姑娘不瞭解。我聽人說,那些土匪頭子有時候會下山單獨作案,如果壞話傳進他 們的耳中就慘了。」 「最好他們找上我,到時候邵大哥就可以將他們拿下治罪。」姿蓮壓低聲量說。「 邵大哥是壞人的剋星,前不久他才抓到一位土匪頭子送審嚴判。」 姿蓮驕傲地向婦人介紹,好像自己也是抓盜大俠一樣光榮。 「真的?」婦人忍不住激動低喊,一雙眼上上下下搜尋邵丹清。「姑娘的命真好, 又匹配上這位傑出的英雄,真像是書中的英雄美人。」 眼前的年青人儀表非凡、英挺出眾,和姑娘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若站在一塊兒, 就像是畫中走出來的美人俠士。 邵丹清的俊臉陰冷如萬年玄冰。 「對了,不如我們在此地多住幾天,趁機揪出那些敗類,替人民除害。」姿蓮愈想 愈覺此計可行,能幫助別人又能拖延時間,一舉兩得。 她搖了搖邵丹清的衣袖。「邵大哥,你覺得如何?」 「是呀!如果真能如此就太好了,這位俠士必成為全民的英雄,日後我們也不必戰 戰兢兢地過生活了。」婦人也期盼地望著他。 「姿蓮走吧!別多管閒事。」邵丹清淡淡地拋下這句話,牽著馬離開。 「咦?」賀姿蓮呆了呆。回過神來,向婦人抱歉地一笑,立刻追上邵丹清。 「邵大哥,你為何不幫他們?」察覺出邵丹清的冷酷,姿蓮還是勇敢地問出心中的 話。 「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應該插手的。」將冰寒封在眉宇之間,看也不看她一眼。 「可是連官府都沒辦法,只好有能者出力了,我知道邵大哥有辦法的,問題是要不 要而已。」她轉到邵丹清面前,阻斷他的去路。 「你太高估我了。」移身繞過她,繼續前進。 他可以除掉別人生活中的陰影,那麼又有誰能除去他心中的陰影? 「邵大哥,你聽我說--」姿蓮又追上他。「我們可以結合官府的力量,然後假裝 --」 邵丹清突然停下腳步,姿蓮也住了口的看他。 「好不好嘛--」她撒嬌地說。 「不行,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 「我保證我的方法萬無一失。」她拍拍胸脯。 「蓮兒,你現在是我的妻子,對否?」他將姿蓮拉到胸前,摟住她的腰低聲說道。 她絞著衣帶,垂頭臉紅。 大庭廣眾下如此親密的擁住她,讓她挺不好意思的。雖然已行過夫妻之禮,但她還 是不習慣。 「是呀!」她聲若蚊蚋般的回答。 「那是你聽我的,還是我聽你的?」親了親她的額角,企圖讓姿蓮無法深入思考。 這些天來,他發現一件事,只要他稍微碰觸姿蓮,她就臉紅的像只煮熟的蝦子,尤 其在床上的時候更是如此。 他的小妻子何時才能習慣夫妻間的親匿?不過他也喜歡她的羞怯。 「當然是出嫁從夫。」儘管有時候她調皮的像男孩子一樣,但這種基本觀念還是有 的。 往後邵大哥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依靠一生的伴侶。這個意念讓姿蓮有一股難以 形容的滿足感。 「那你該聽我的話,不再插手管這件閒事。」 「可是--」 「沒有可是。」 「你總要給我一個死心的理由。」賀姿蓮緊跟在他身後。 「我以你的安全為第一考量,如果你還不怕死的想挑戰一窩子殺人不眨眼的土匪, 我不介意先將你綁回賀家莊。」 「好吧。」垂下雙肩,她像只鬥敗的公雞。「我投降。」 邵丹清已完全摸清她的弱點,真不愧是奸詐狡猾的精明商人,難怪爹爹老歎氣說沒 有生下一個像他一樣的兒子,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在談判桌上,她只配做個替人倒茶的小廝。姿蓮哀歎一聲。 「再過半個月就抵達賀家莊了,屆時我會親自上門提親。」 姿蓮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不要多想,她不會知道的。邵丹清在心中一次又一次地告 訴自己。但他的心裡卻愈漸沉重,尤其是經過剛才的一番談話後,他更不知道該用何種 面目面對她。 「這麼快!」口氣中有明顯的抗拒。「我們再多逛逛嘛!」 「邵大哥,你不高興嗎?」她敏感的感受到邵丹清情緒上的波動。 鬱鬱寡歡,好像有什麼事在困擾他一樣。 「沒有。」邵丹清安撫地回她一個溫柔的表情。「你太多心了。」 「喝茶,老爺、夫人喝茶囉。解渴的青草茶,清涼降火,花露茶氣味芬芳、養顏美 容,來囉--一碗一文錢,天氣炎熱解渴--」挑著擔子的小販沿街叫賣聲打斷了兩人 的談話,大木桶散發出好聞的味道,引人一嘗為快。 粗壯老實的鄉下漢子赤著腳從街的另一頭走來,邊走邊喊,擔上的磁碗,隨著他的 一起一伏,也跟著搖晃輕響。 「老爺、夫人喝茶囉,一碗一文錢。」漢子停下腳步,從寬闊的背卸下擔子,自己 支著扁擔一邊叫賣,一邊拿白布擦汗、插風。 「他媽的鬼天氣,熱的嚇人。」一位頭帶斗笠,手持枴杖的老頭走近,向粗壯的漢 子要了茶,慢慢喝起來。 「滋味還不錯,再來一碗。」駝背老頭抹了抹嘴,再向他要了一碗。 邵丹清與姿蓮互視一眼微露笑意,一同牽著馬走過去。 「小哥,來兩碗。」 「好的。」壯碩的漢子手腳俐落,各盛了一大杓茶水倒在碗中,一手一碗遞給他們 。 「老爺、夫人看來挺面生的,應該不是本地人吧!」駝背老頭努力睜大那雙迷濛的 眼,露出慈祥的笑容向他們搭訕。 「不是。」姿蓮也同他微笑。「老爺爺,請問此處有什麼地方可以玩賞,你應該知 道個一、兩處吧?」 「這--」被姿蓮一問,駝背老頭突然閃過一絲失措的神色,立刻恢復正常。 「東北方有座廟,老頭子的媳婦常常去廟裡求神拜拜,還蠻靈驗的,姑娘不妨去走 走。」駝背老頭呵呵地笑。 「可是我聽別人說那邊有土匪窩。」賀姿蓮自然地說出心中的疑惑。 「土匪是土匪,廟是廟,不相干的。」黑臉漢子接過話。「再來一碗好嗎?我煮的 花露茶是經過三蒸三煮,別無分號。」漢子拿起身邊的碗,用掛在脖子上的白布擦拭剩 余水漬,準備給他們再盛一碗。 「不用了。」 從頭到尾不吭聲的邵丹清終於開口,以掌蓋住只剩半碗的碗口,阻止姿蓮喝盡。 姿蓮疑惑地望著邵丹清,察覺到他的警戒之意。 乖乖地放開雙手讓他取走手中的瓷碗。 邵丹清從懷中取出銅錢。 「客倌,捧個場再來一碗。」黑臉漢子笑嘻嘻地,一臉和氣生財。 「一碗才一文錢,不喝可惜。」駝背老頭也跟著勸進,瞇著快睜不開的眼瞧他。 銳光一閃,邵丹清將手中的錢射出去,分別擊向黑臉漢子及老頭子。 兩道身子矯健的翻身,打翻了裝茶的擔子,濃重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透明的茶液 混著灰塵泥土,碎裂的碗片發出清脆的聲響。 姿蓮睜大圓眼看著變化極大的兩人。 老頭子背也不駝了,黑臉漢子也不傻氣,他們翻身滾地,再站起時手中已握刀劍, 可見是事先藏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