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沈韋 > 妾似朝陽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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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沈韋 他曾在宮朝陽離開後,詢問母親有關於她前來的目的,但母親說得含糊,要他別去 在意,況且他對徐天的事投注了所有心力,也就沒有多想,但現在的情況,卻逼得他不 得不去懷疑地。 「我不是幫他,是你們干擾了我們。」察覺他的不信任,她更是覺得受到傷害,口 吻也更硬了。「干擾?」聶宇挑挑眉,不認為他做了什麼干擾到她的事。 「沒錯,你何不進我的房間裡去看個究竟。」她僵硬頷首,證據就在裡頭,屆時不 怕他不認帳。 「不了。」聶字以怪異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會輕佻地直接邀請他進入她的 閨房。 他的眼神令她感到不舒服,在他眼中,她好似低賤的女人,可她硬撐著,不去理會 他,反正她受到來自聶家人的羞辱夠多了,再多也不算什麼,於是不再理會他,抱著小 琉衣轉身便走。 「宮朝陽!」不知為何,連聶宇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出聲喚她。 「請問聶大俠還有何指教?」忍著氣背對著他問。 「小姑姑……」趴在她身上良久的小琉衣發現情況不再危險時,終於抬頭看個究竟 ,只見小姑姑橫眉豎眼地瞪著一個人看,她好奇地順著小姑姑的目光看去,仍是不明白 小姑姑為何會對那人生氣。 「你……」喚住了她,卻不知該和她說什麼好,聶宇感到有些氣悶。 宮朝陽猛然旋身挑釁地挑挑眉。 「她是?」小琉衣的舉動引起他的注意,也正好讓他找到話題,以解釋為何他會喚 住她的怪異行為。 「她是誰我想與聶大俠無關。」宮朝陽沒打算讓他知道琉衣的身份,也不認為他有 知道的必要。 淡漠的回答堵死了聶宇的好奇心,他忍住少有的衝動,不再詢問她任何問題,任她 抱著小女孩離開。 她變了,不再是記憶中那個愛纏著他玩的小女孩,她變得陌生,變得令他難以理解 ,所以就算她和徐天那種敗類勾結,他也不該感到意外才是。 時間的洪流沖淡了幼年記憶,小時與他曾是朋友的宮穹魈也該是改變很多,他實在 是不願和幼年時代的朋友刀劍相向;可他們若真的做出天地不容的事來,他絕對會站在 公理的一方,為曾受到戕害的人討回公道。 正氣凜然的黑眸閃爍著決心的光芒,突然想起宮朝陽先前發出的銀針,他跨大步到 銀針隱沒的地點尋找。 在瞥見成為代罪羔羊的小樹已呈枯死狀態後,他立即有銀針餵了毒的領悟,這點, 使他對她的轉變有了更深切的體認,也對她的行為更加不諒解。 再怎麼說,名門正派是不會做出在兵器上塗毒的下流勾當,她的確是變了,變得讓 人心寒,變得心狠手辣,不再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 她那餵了毒的銀針,讓他幾乎可以立刻斷言她和徐天是一夥兒的,為了防止她可能 去傷害別人,他要好好地盯牢她,以免不幸的事情發生,至於她懷中的那個小女娃,他 會好好調查對方的來歷,或許小女娃嘴裡喚宮朝陽為姑姑,但誰曉得她是不是欺騙了小 女娃。 倘若讓他證實了她的惡行,他絕對會救出小女娃來,使小女娃不至於遭了她的毒手 。 而追查徐天的下落,石劍生已由另一個方向追去,相信以石劍生的能力不難再揪出 徐天來,他是可以放心將此重責大任交託給石劍生。 仰望著皎潔的月光,他悠然長歎。 宮朝陽啊宮朝陽!你最好還是一如當年般善良純真,否則休怪我刀劍相向。 *** 嬌俏的臉蛋佈滿怒焰,匆匆疾行的紅影嚇壞了無辜的路人,眾人見她如見牛鬼蛇神 般連忙閃避。 唉!明明長得是嬌美如花,怎地渾身像是著了火似的,繃著一張俏臉,倘若她能笑 上一笑,肯定是可以吸引無數傾心的目光,再瞧瞧她身旁的小丫頭,恐怕也是嚇壞了, 一路上噤聲不敢多話,可憐哦! 宮朝陽快受不了身後的跟屁蟲,他像只臭蟲般形影不離,教她想甩也甩不開,若不 是她帶著小琉衣同行,恐怕早就以更激烈的方式來躲避他的同行。 他是故意的!打從他們起衝突那晚,他就像是怨靈般一路跟著她北上,她往東行, 他就往東;她往西走,他亦往西;在她故意停滯不前時,他也保有好耐性絕不往前踏上 一小步。 跟蹤別人的人或許不覺得怎樣,可她這個被跟的人就是打從心底感到不痛快,想罵 他卻又礙於路不是她的,沒辦法阻止他行走,不罵他嘛!又會讓自己氣得扯心撕肺。氣 啊! 她不管聶宇如何誤會她和那個徐天有什麼勾結,但他可不可以不要再跟著她? 他近日來的行為已使得她對他曾有過的好印象全灰飛煙滅,也是嘲笑自己曾對他有 過的愛戀。 笨啊!笨啊!她為什麼不能聰明點,早些看清事實呢?連聶宇都不在乎曾有過的約 定,她的在乎就顯得再可笑不過了。 她煩悶地在心底為自己曾犯下的愚行歎息。 小琉衣看看她惱怒的表情,再回頭看看離她們約莫十步遠的聶宇沉重的表情,小小 的她是無法理解大人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僅曉得她的小姑姑氣得快爆了。 一路上,聶宇跟隨在她們身後監視著,他一方面留意徐天有無出現;一方面想得知 小女孩的身份,以證明宮朝陽是否犯下種種惡行。 跟了她許多天,只有感受到她的怒火,關於小女孩的身份,她根本就不肯多加洩漏 ,只怕是小女孩的來歷不簡單,她才會三緘其口,因此,他更要加快腳步查出小女孩的 身份,將她還給她的家人才行。 關於她的行為,他已是由失望感到絕望,不認為她還有救,她早就不是那個笑著說 要嫁他的天真小女孩,她已長成人人厭惡的大魔女。 「姓聶的!你究竟還要跟蹤我多久?該不會是想跟我回宮家去吧?」終於,再也忍 不住了,宮朝陽旋身怒問,火氣狂燃爆衝向聶宇。 「只要你說出徐天的落腳處,以及坦承你們所共同犯下的錯事,再放了那小女孩, 我自是不會再跟著你。」在他眼中,宮朝陽儼然成為罪惡的化身,甚至是比徐天還要教 他難以接受,畢竟他們從小一塊兒長大,尤其是他的眼中容不下半點罪惡,因此更是無 法原諒她的行為。 「你這人簡直是冥頑不靈、有理說不清,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徐天的,不管你信是 不信,至於小琉衣更是不在你所要關心的範圍內,她是宮家的孩子。」受不了他的固執 ,她終於稍微露了口風,不使他再懷疑琉衣的身份。 小琉衣緊緊牽著她的手,以清靈不過的眼眸凝望著聶宇。 「不可能!我不會信你,先別說徐天的事,在我所得到的消息裡,可沒聽過令兄成 親了。」沒人成親,哪來的小孩,除非她的父母老來得子才有可能。 「誰說得成親才能有小孩的?」她譏諷地揚唇反問。 「你?!你怎能說出如此無恥的話來?」她的話惹得聶宇不好意思又帶點不屑地別 開臉,一個大姑娘家怎麼能把這樣私密的事大剌剌地說出來?若被旁人聽去,豈不是笑 壞旁人。 那女娃兒該不會是宮朝陽的私生女吧?不!不可能!瞧那年歲,實在不符,所以絕 不會是宮朝陽的女兒。他用力甩去腦中不道德的畫面。 「說出實話是無恥嗎?我可不這麼認為。」分離太久,兩人的觀念隨著時間與環境 隔了好大一條鴻溝,他不願意跨過來,她也不願跨過去,各自固執地守著自個兒的陣營 。 「你變了,小時候的你不是這樣的。」小時候的她野歸野,可並不是驚世駭俗的浪 蕩女,瞧魔教將她變成什麼樣?! 「我是變了,而你也變得更像臭儒生。」她譏笑他的老舊思想,凡事遇上了聶大公 子都得中規中矩,絲毫不能出半點差錯,這樣的生活,難道他從不覺得平凡無味嗎? 「你的爹娘該為你的出言不遜負責。」假如小時候他們未曾搬離,未曾遁入魔道, 她不可能會變成這樣。 「說實話並不叫出言不遜,況且我的行為該是由我自己來負責,不關我爹娘的事, 你別扯上他們。」她像只小刺蝟般防備著他,別人怎麼說她都行,但就是不能說她父母 不好,況且對象是他。 「莫非你認為他們帶著你遁入魔道是正確的選擇?」聶宇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不明 了她的是非觀念怎會錯得如此離譜。 「我們不是魔道,僅因我們的想法與你們所謂的正道不同,你們就要把我們安上如 此臭名,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何況我不認為我爹娘當年的決定有錯,因為你們不是他們 ,無法體會他們當時的心情,所以大可說風涼話,指責他們誤入歧途,在我心中,他們 的決定一直都沒有錯,錯的是你們的想法。」當年她的爹娘會帶著他們直奔北方的原因 很簡單,因為她的姊姊——宮煙柳自出世就是個聾子,為了醫治姊姊,爹娘尋遍各地名 醫都不見起色,好不容易得知有人可能可以醫治姊姊,他們自是要帶著姊姊去拜訪神醫 ,可惜那名神醫是正道人士所深惡唾棄的魔教之徒,全因他醫人端看自己的心情,心情 好時就醫,不好就不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