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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沈韋 不過我倒忘了,你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魔教之女,今日讓你踏入聶家門檻算是污了聶家門面,當年讓宇兒和你訂親是聶家莊立莊以來所犯下最大的過錯!」聶母被她的反嘴氣得渾身發抖,直想要喚人進來打走小魔女,在怒極之下,所說出的話更形尖酸刻薄。聶母的怒容,嚇著了宮琉衣,她嚇得趕忙躲到宮朝陽身後,不敢出聲。 「聶伯母,我敬您是長輩,請您別欺人太甚!」見小琉衣被嚇著,宮朝陽怒不可抑,難道她這一趟真是來錯了?昔日疼愛她的聶伯母早已換上刻薄的臉孔,不再慈眉善目 「欺人太甚?!哼!我可沒那閒功夫,倒是你臉皮也忒厚,明知婚約早已解除,居然還眼巴巴地追上門來,我問你,你究竟走是不走?再不走,我可要讓人將你和你身後的小丫頭一道兒轟出門去,屆時臉上無光的人是你不是我。」想她聶家莊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名門正派,若讓人知曉魔教中人如入無人之境般踏入,豈不是笑掉眾人大牙?所以當務之急是要立刻將官朝陽她們給轟出門去,至於從前所訂下的親事,就當那回事從沒發生過。 「我也不想留下來。」宮朝陽不想讓人看扁,冷哼一聲,拉起琉衣的小手就要離開。 「希望你能記住,聶家不歡迎你,這聶家的門檻你是不許再給我踏進一步。」 聶母放足狠話,倘若有人再不識相闖入,休怪她翻臉不認人。 「你放心,您府上顯貴的門檻我是不會再踏入一步。」宮朝陽背對著她回應。 「小姑姑……」頭一回見到如此火爆的場面,嚇得小琉衣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愣愣地跟著小姑姑走,小小的心底隱約明白,她是見不著那無緣的小姑丈了。 怒火奔騰的宮朝陽完全沒注意到琉衣在喚她,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往外飆去。 她發誓!倘若地今後再不識相地踏入聶家大門一步,她就不姓宮! 夾帶著滿身火氣的她根本沒去留意路況,一逕兒地往前衝,正巧迴廊轉角走出一個人,兩個人冷不防地差點就撞上,幸好雙方都及時斂住步伐。 噴火的美眸瞪著差點與她撞上的男人,這一眼更是足以教她憤慨萬千--是他! 聶宇,她那無緣的未婚夫婿,光是一眼她就可以認出他來,他仍舊是記憶中的模樣,只不過長大後的他,多了分英挺,多了分正氣,更多了教人怦然心動的氣勢與男性魅力。但相同的是那嚴肅的外表,他總是如此正經八百地做著他認為該做的事。 她承認成年的他令她更心儀了,可光想到他母親方纔的態度,她不由得收回欣賞的目光,繼續含恨地瞪視著地。 或許,在他們分離這些年後,他也認同他母親的話,覺得她是魔教中人,不再配得上高貴且正直的他;況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早就解除了婚約,他更沒理由要喜歡她。 為此,火熱的心慢慢冷卻下來,曾有過美好的期望也於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聶宇吃驚地看著眼前這莫名其妙的女子,她那雙噴火的美眸看起來很眼熟,可他偏就想不出來何時看過相同的眸子,究竟是在哪兒?他沉著地搜尋著記憶。 從各個門派到世交家族,每一張臉孔都經他仔細回想過了,就是沒眼前這張嬌俏的怒顏。 她是誰?為何會出現在聶家莊?疑問浮上聶宇心頭,向來不去注意女子容貌的他,被眼前的陌生人悄悄勾起了岑寂已久的好奇心。 「還給你!」不想再和他相看兩瞪眼,宮朝陽自懷中拿出一個由木頭雕刻出的小匕首,用力地擲在他的胸膛上。而後,乾脆抱起小琉衣往外奔去。 「什麼?」聶宇眼明手快地接住她用力丟來的東西,納悶地看著遠去的一抹紅影。 這女人著實怪異得很,不像是上門前來挑釁的仇家,可她偏又拿塊木頭砸他,要不是他眼明看清不是暗器,不然早將她擒拿下來,問個清楚了。 「剛剛那是誰?愛戀你的姑娘?怎地氣呼呼跑走了?」聶宇的好友石劍生由後頭走來,正巧看見宮朝陽行兇的畫面,笑嘻嘻地問。 「我不知道。」聶宇搖首,放棄在腦海中搜尋她的模樣。 「你不知道?!哈!又是一名心碎的女子。」石劍生素來瞭解好友的個性,所謂兒女私情並非好友所關心的,能引起好友注意的不過是江湖上紛紛擾擾、大小不公的鳥事罷了。說來可惜,那麼多女人愛戀著聶宇,卻又敵不過江湖事,真教人苦悶的了,莫怪愛戀聶宇的姑娘家會在聶宇背後說他是個不解風情的大木頭。 石劍生敢打賭,那名女子絕對認識聶宇,只是聶字未曾將她放在心坎上,可憐啊可憐。 聶宇懶得理會好友調侃的語氣,攤開手掌望著掌中的木製匕首,那粗糙的製造方法立刻勾起了他的回憶,他趕忙抬首往外望去,早已不見佳人蹤影。 「宮朝陽!」美麗合帶著朝氣的芳名自唇間逸出。 「怎麼,你想起那女人來了?」石劍生訝異地揚眉,本以為聶宇永遠也想不起對方來呢! 「對!」聶宇微微頷首,腦海再次重複著與她相見的情景,她長大了,也變得更美更耀眼了。 但——她怎麼會來?畢竟他們失去聯絡已久,她是來找他的嗎?為何尚未見著面便氣沖沖地離開? 「她是誰?」能讓聶宇以最快的時間想出姓名,她也算不簡單。 「她叫宮朝陽,小時候我們曾玩在一塊兒。」事實上,小時候的他並不曉得如何跟小女孩玩耍,僅知她鎮日跟著他,不管做任何事都要陪伴在他身旁就是。 「哦!原來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石劍生恍然大悟,可憐的青梅愛上笨竹馬,就不知這根笨竹馬何時才會領悟。 「嗯!她也是……」話到當口,赫然發現同石劍生說太多了。 「也是?」石劍生感興趣地挑挑眉,瞧見聶字及時將話吞回的模樣,教他更想知道沒讓聶宇說出來的話是什麼了。 「沒事。」聶宇凜著臉,收起木製的小匕首,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怎麼不說了?」眼見最重要的答案就要出來了,石劍生豈容得了他逃避不作答。 「沒什麼重要的事。」聶宇再瞥了眼伊人消失的地方,橫下心來往內廳走去。 「既然不是重要的事,告訴我也無妨,不是嗎?」石劍生纏著他,執意非要得到答案不可。「劍生。」聶宇低聲警告好友太多事。 「好奇心人皆有之,況且那宮姑娘一副你負了她的模樣,教我如何不好奇你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何事。」就他記憶所及,可不記得聶宇曾提過他的生命中曾出現過這麼位官姑娘。見好友不死心,聶宇沉著臉咕噥了聲。 「什麼?」石劍生懷疑自己沒聽清楚,拉長耳朵,要聶宇再重複一遍。 聶宇瞪了石劍生一眼,懷疑石劍生是故意裝作聽不懂。 「我真的是沒聽清楚,麻煩你再重述一遍。」石劍生皮皮地笑著。 「她是我的前任未婚妻!」受不了好友死纏爛打的招數,聶宇盯著他,一字字咬著牙用力說道。 「啊?!果真我剛剛沒聽錯,她真是你的未婚妻?!哈!哈!哈!你們為何會解除婚約?她該不會是得知你即將和萬凝霜訂親才特定找上門來的吧?」聶宇實在是出人意表,本以為大木頭的過往不會有啥風花雪月好談的,結果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個前任未婚妻,而且還在聶字要訂親前突然冒了出來。呵!呵!這下可有好戲看了,他不認為以聶宇的個性能夠擺得平兩名未婚妻。 「你好像很幸災樂禍?」聶宇挑挑眉,想著自己是否該出拳打掉好友那令人厭惡的笑臉。 「我?哈!哈!沒錯!好不容易有你的好戲可看,我豈能不幸災樂禍?!哈! 哈!那個跑掉的宮姑娘此刻一定很傷心,你可是辜負了對方的一番情意哪!」石劍生直言不諱坦承愛看戲的心態。 「劍生!」這回的警告已有實質上的意義,若石劍生再不收回笑臉,他鐵定將石劍生打到笑不出來為止。 「好,好,好,我不笑就是了,你可別跟我翻臉不認人。」石劍生連忙收回燦爛的笑容,這真的很難,尤其是他還想瘋狂大笑的時候。 見警告已產生效用,聶宇便不再理會石劍生,僵硬地走著。心底想著宮朝陽出現的原因,她的到來,真會如劍生所說,是為了他即將訂親一事嗎? 揣著懷中的木製匕首,腦海中不期然浮現出小時候的畫面。 那天,他因為她吵鬧不休,所以特地為她雕了個小匕首,好讓她隨時可以拿出來玩,也是為防止她再搶他的木劍,隱約記得,當時他本是想雕個小木劍讓她玩耍的,可是他雕刻能力不足,便把小木劍弄成了小匕首,本以為她會在意,但她沒有,仍是高高興興地拿著小匕首到處刺著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