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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芃羽    


  「我的衣服正掛在外頭晾著呢!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還是……妳不敢和一個光著上身的男人談話?」他嘲弄地輕笑一聲,斜坐在桌沿,雙手搭在腰間,直盯著她。

  今天的方垠穿著一件寶藍色條紋襯衫,搭上白色長褲,看起來修長勻稱,映著白皙的肌膚,整個人就像藍寶石般閃亮耀眼。

  他得承認,她的確是個美人,清亮有神的眼眸,翹而挺的鼻子,還有形狀誘人的嘴唇,這樣的五官不論是分開或是湊在一起,對任何男人都具有可怕的殺傷力,若再加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簡直就能輕易俘虜男人的心智……

  老實說,要不是她一臉的肅然冷傲,以及她那驚人的家世背景,也許一堆色心的男人早就像蒼蠅一樣黏著她不放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愈是冷倔,他就愈感興趣,有時,征服一個女人的困難度也能提高不少樂趣。

  感覺得出他目光中的戲謔,方垠心中有氣,很清楚他就是故意想讓她難堪,也懶得再多說廢話,瞪著他便喝問:「誰教你挖風水池的?」

  「風水池?哦,妳是指那個水坑啊!」他揚了揚眉,揶揄地道。

  方垠沒忽略他語氣中的貶損,紅唇一抿,怒道:「那個池子今天才要破土,你卻問也沒問就直接挖下去,你知道這麼一來整個別墅的風水等於全毀了……」

  「真的嗎?有這麼嚴重啊?」他佯裝驚愕。

  「你給我正經點!司徒煉!」她怒斥,

  「我又怎麼了嗎?妳說要趕工,我就趕著把所有工程完成,這難道也錯了?」他好笑又無奈地攤開雙手。

  「但我一再交代不准碰公園那塊地,你身為工頭,應該早就知道了才對,不是嗎?」她愈說愈氣。

  「好吧好吧!我是沒想到那個水坑有這麼重要,正巧昨天下班前還有點時間,才叫人家乾脆把池子也挖了,如果妳不滿意,大不了再填回去好了。」他聳個肩,坦承疏失。

  「你說得簡單,你以為把它填平再重新破土就行了嗎?你到底懂什麼是風水?」她氣得一雙漂亮的眼睛直冒火。

  「風水?老實說,我是不懂風水,我只知道,房子是蓋給人住的,人才是房子的主人,不重視人的感覺,反而去追求什麼方位和座向,實在有點捨本逐末。」司徒煉搔搔頭,率直地說著。

  「你說什麼?」她早己被激怒的火苗燃得更加熾烈,這小子好大膽,他擺明就是在數落她太過迷信。

  「而且,隨便就相信一個風水師的論調,妳不認為妳在冒險嗎?這一整片別墅的投資起碼上億美元,而妳就這樣把投資賭在一個看風水的老頭身上,妳就不怕他暗中作梗,故意使詐?」他雙手環在胸前,盯著她著火後更顯得艷麗的臉龐,嘴角嘲諷地揚超。

  「我和王大師合作了將近三年,他看風水已有六十年的功力了,我相信他的為人,再說這片別墅他也有投資,你以為他會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她怒喝。

  「很難說哦!人心很難測的,小姐,我要是妳,我會多找幾個『名師』問問,不會只相信一個人的說法,畢竟,風水這種事有時真的不太客觀,要是那位老頭使壞,暗中作法,妳防得了嗎?」他瞇起眼看苦她,哼道。

  方垠一怔,他的話她不是沒想過,但她總認為她與王卜生合作愉快,如果又找其他人詢問風水,對王卜生未免太不敬。

  況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向來是她的原則。

  但司徒煉的話卻挑動了她心底那個刻意忽略的點,王卜生最近反反覆覆的作為的確有點古怪……

  不過,她可不想在司徒煉面前顯露自己內心的疑慮,更不願被他的話所影響,因為比起王卜生,她更不信任他。

  「你只不過是個工人,做好你分內的事就行了,我要你蓋什麼,你就蓋什麼,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別多嘴,也別管太多,明白嗎?」她犀冷地回敬一句,滿臉都是高高在上的氣焰。

  她那種輕蔑的口氣讓很少發脾氣的司徒煉眼中飆過了一絲火苗,他瞇起眼,總覺得該給這位大小姐一點點教訓才行,否則,她大概會以為全世界都該繞著她打轉。

  「妳這個女人真是囂張哪……」他把潮濕的劉海往後一撥,陡地跨步湊近她。

  她微驚,連忙後退,卻沒想到反而被逼到牆角。

  「你要幹什麼?」她全身緊繃地冷斥。

  他長手一伸,撐在她臉側的牆上,正巧將她困住,輕佻地勾起嘴角。

  「難道都沒有人提醒妳,對人說話的態度要改一改嗎?方大小姐,就算我是個工人,但好歹也是個人,是為妳賣力工作的員工,妳如果連對人的基本尊重都不懂,又怎麼和人談生意?」他說著愈來愈向她貼近。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走開!」她氣憤地想推開他,不料才一伸手,手腕就反被扣住。

  「還是這麼凶悍,不過,這樣也好,我就喜歡凶悍的女人……」他揚了揚眉,倏地將她拉近,低頭湊向她的臉。

  她驚駭地變了臉色,立刻使出防身招數,曲起膝蓋,直撞向他的胯下,另一隻手已飛快地揮向他的鼻子。

  但司徒煉早有防備,他輕鬆地側開身,扭住她的手腕,長腿乘勢一勾,在她整個人失去重心的瞬間,一個翻轉,將她壓倒在床上。

  她奮力地想起身,可是無論怎麼使勁就是無法掙脫他強有力的箝制,不但雙手被拉高扣住,連腿也被他以奇特的方式抵壓著,全身幾乎動彈不得。

  「放手!你想幹什麼?」她又驚又氣地怒喊,心中揚起了一抹從未有過的驚惶。

  他的力氣好大,而且從他壓制住她的技巧來看,他的身手也非等閒,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別緊張,我只是想教教妳一些男女之間事,因為妳這個女人實在太需要被啟發了……」他噙著訕笑,盯著她美麗冷傲臉上難得顯露的不安。

  她清楚地看出他眼中的企圖,頓時,她有點慌了,因為這是她頭一回被一個男人如此無禮地控制住,而她卻一點反擊的力量都沒有。

  「我警告你,你敢碰我你就死定了!」她嚴厲地瞪著他,只能藉著語言上的恫喝來掩飾內心的恐慌。

  「噢,真可怕啊!不過聽妳這麼一說,我就更想試試了……」他說著冷笑一聲,低頭就吻向她的嘴唇。

  她別開頭,不讓他得逞,可是他卻還是輕易地攫住她的唇辦,在她那兩片冷漠卻誘人的唇上滑動吮吻。

  「唔……」她憤怒地緊閉雙唇,渾身氣得顫抖。

  他瞇著眼看她,心中暗笑,騰出一隻手,將她的下巴往上托起,逼得她小口微張,他的舌尖便順利地侵入她的口中,親密地挑弄。

  方垠嚇呆了,腦中有一剎那的空白……

  那個在她嘴裡濕潤靈活挑動的東西是什麼?那肆無忌憚堵在她唇上,吸走她呼吸的又是什麼?

  從小到大,她忙著找尋自我,忙著追求肯定,對於男女之間的情愛她向來沒時間也沒興趣去理會,即使來到美國,家族為她安排了許多對象,也都被她一一拒絕。

  她認為愛情和婚姻只會絆住她而已,這個階段,她只想全力證明自己的能力,哪裡還有空談戀愛?

  所以,她不曾談過戀愛,別說和男人上床了,她連接吻都不曾有過,到目前為止她和男人的接觸也僅止於公事,除了工作上的事,沒有任何男人能接近她,即使她的美麗讓許多男人想一親芳澤,但從沒有人能跨越她替自己築起的那道高牆,她的氣勢,她的背景,都足以令人因此卻步。

  可是,司徒煉卻猝不及防地對她展開了突擊,無視於她的警告,無懼於她的身份,大膽又無禮地對她做出這種事……

  這種可惡又該死的事!

  別的男人連她一根汗毛也不敢碰,而他竟敢吻她,用這種……這種噁心的方式強吻她……

  她的意識在怒火熊熊燃燒時回到了腦海,她氣得渾身發抖,開始拚命反抗,被堵住的嘴不停地發出憤怒的悶哼聲,到後來她甚至想咬掉他在她口中蹂躪的舌尖。

  司徒煉連忙放開她的唇,抬起頭,好氣又好笑地道:「哇!妳居然想咬我?」

  「我還想殺了你!放手--」她死命瞪著他,尖聲怒吼。

  「嘖,看來妳還沒體會接吻的真正樂趣,我只好再教妳一次,用更強烈的方式……」他說著又俯下頭,再次攻擊她那兩片已被他吻得如玫瑰花瓣紅艷的雙唇。

  「不……」她驚慌無助的吶喊聲淹沒在他嘴裡。

  這一次,他以更狂野的方式深入地吻著她,彷彿要吸走她的靈魂似的,唇與唇之間不留一絲縫隙,而他的舌尖不停地挑逗著她,纏繞著她,讓她無處閃躲,無法逃脫,只能任憑他玩弄,完全處於被動狀態,全身僵直,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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