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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艾玫 「沒問題,小事一件,反正都已經被騙了,要討回公道也是找宋大嬸。不好意思,還讓大少爺親自上門,又送了這麼多禮物。」陳河的老臉上全是愧疚和不敢當。 拜訪完陳河,隔日伍學瀚又匆匆趕赴高強的住所,一樣奉上厚禮賠罪,高強及高笑陽父子也欣然接受。大家都受了伍學瀚很大的恩惠,況且錯確實不在聽兒,他們也樂意成全伍學瀚的好事及美意。 解決了棘手的問題,伍學瀚終於放下一顆心中大石。這樣苗氏兄妹就沒有方法可以為難聽兒。這幾日的奔波總算有了正面的結果,剩下的就是如何解決苗千芙的婚事,及將苗千恩繩之以法。 ☆ ☆ ☆ ☆ ☆ ☆ ☆ ☆ ☆ ☆ ☆ ☆ ☆ ☆ 落日時分,陣陣炊煙飄散在白雲間。 時值初秋,天際映照璀璨的雲彩,聽兒在桃花的陪同下,趁著晚飯前來到後院的浴池。 自從黑衣人來犯後,伍學瀚就不准府裡的女眷在天黑後沐浴,想要沐浴者,一律得在尚有天光時梳洗。 兩人走到屬於夫人小姐專用的浴池,自聽兒妾身正名之後,桃花就不准聽兒進入奴婢的浴池,畢竟身份已經不同。 不料兩人在浴池門口,碰上了久違的苗千芙。 自伍學瀚派易雙寸步不離的守住苗千芙後,苗千芙就再也沒有機會走進伍學瀚的院落,甚至靠近聽兒一步。 苗千芙美眸微瞇,玲瓏的身段款款動人。而易雙就守在離苗千芙十步遠的距離外。 今日老天爺總算給了大好機會給苗千芙,她怎能錯過與聽兒面對面的機會? 「表小姐。」聽兒微微彎身致意。 「表小姐。」桃花也躬身行禮。 苗千芙冷哼了一聲,上下打量著穿著打扮還是寒酸如婢女的聽兒。 「原來你就是宋聽兒,還故意用奴婢的身份來欺騙我?是想讓人同情?還是天生下人命?」 「表小姐,浴池讓您先用,我先回房了。」聽兒挽著桃花的手,就想離開。 「慢著!」苗千芙攔住聽兒的去路。「聽說你之前已經三番兩次許配給別的人家,然後騙了聘禮後就逃之夭夭?」 聽兒臉色頓時由紅轉白。這是她一輩子洗刷不掉的污點,她得學會習慣這樣的閒言閒語。 「表小姐,這件事二奶奶並不清楚,婚姻大事全是由父母作主的。」桃花出聲為聽兒解危。 「桃花,我是在問她,」苗千芙纖指比著聽兒,「不是在問你。」對桃花,苗千芙還不敢擺出主子的架勢來壓她,畢竟桃花是伍學瀚身邊的奴婢,打狗也得看主人,她可不想惹惱伍學瀚。 「表小姐,我的確不清楚。」自從和大少爺成為真正的夫妻之後,或許是因為得到他的承認,她不再自卑,因而已能抬頭挺胸,坦然面對苗千芙的質問。 她不能讓他為難,他都宅心仁厚的納她為妾了,她也要努力做一個匹配得上他的女子。 「一句不清楚就可以了事嗎?你知不知道伍府是以誠信友善傳家,娶你這樣的女人過門,根本就是污辱了伍府的門風,不但讓我舅舅抬不起頭來,還會讓世人笑話大表哥的品行,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苗千芙的聲聲指控,刺痛了聽兒脆弱的心。 「表小姐,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聽兒忍下心酸,只能用逃避來掩飾自己的搖搖欲墜。 聽兒不但不生氣,也不回嘴,柔順的模樣更讓苗千芙怒不可遏,她用力拉住聽兒的手腕,不想讓她就這樣走掉。 「我還沒說夠。我才是大表哥的妻子,你只是一個妾,妾就要懂得作妾的道理,別妄想爬到我的頭上。」苗千芙已經氣到口不擇言。 「聽兒不敢。」她還是直挺挺的忍受苗千芙的挑釁。 「表小姐,請放開二奶奶的手,你會弄疼她的。」桃花在一旁勸著,卻也不敢以下犯上的出手幫聽兒。 苗千芙體態豐腴、個兒高大;宋聽兒嬌柔瘦小、腰細如柳,兩相比較下,聽兒怎捱得住苗千芙的力道? 「我怎敢弄疼她?她現在可是大表哥最心愛的妾!」這句話諷刺的意味太濃、太厚。 伍學瀚把聽兒保護得太過周到,尤其在黑衣人的事情過後,現在無論聽兒走到哪,都有三名家了隨侍,而現在那三名家丁正和易雙併肩站在一塊。 「表小姐,我甘願為小、為奴,只希望能平靜的過日子,請讓聽兒回房。」聽兒既無奈又難堪。她不想面對這種場面,只想逃離這一切。 「是嗎?那我偏不如你的意,我一定會讓舅舅把你趕出伍府,你等著好了。」苗千芙下足了威風。 「如果真得離開伍府,那也是聽兒的命。」 聽兒的逆來順受、不哭不求,讓苗千芙越看越不順眼,竟放開箝制她的手,揚手就給聽兒一個響亮的巴掌。 別說近在咫尺的桃花來不及阻止,就連武功高強的易雙都沒料到苗千芙會伸手打人。 「表小姐!」易雙快步擋在聽兒與苗千芙之間。 「我……」苗千芙看著自己微紅的掌心,再看向聽兒臉頰上清晰的五條指印,也被自己剛才的舉動嚇到了。 她本性是驕縱了些,卻也未曾出手傷人,今日…… 火辣辣的痛從軟頰上痛入心骨,這一掌打得聽兒頭昏目眩、搖搖欲墜,桃花趕緊伸手攙扶。 「表小姐,你怎能動手打人呢?」桃花氣不過的質問。 苗千芙就算心中有愧,也拉不下臉來承認錯誤。 「我是妻,她是妾,我為何不能打她?」苗千芙轉身,邁開腳步,迅速離開後院。易雙見狀,只得無奈跟上。 「聽兒,你有沒有怎樣?」桃花為聽兒感到心痛。 聽兒忍痛,將鹹鹹的血腥味往肚裡吞。「桃花姊,這事千萬別告訴大少爺。」 「為何不能說?就算你只是個奴婢,表小姐也不能隨便打人呀!」 聽兒只是歎氣。苗千芙是伍學瀚的未婚妻,她又能多說些什麼呢?只能怨恨自己的下人命! 第九章 才剛踏進院落的月洞門,眼尖的時得立刻走了過來。 「怎麼了?」時得憂心仲仲的問。 「沒什麼。」聽兒避開時得關心的眼神。 「還說沒什麼,是……」桃花為她不平。 「桃花姊!」聽兒搖頭,制止桃花的衝動。 時得知道若聽兒不想說,他再問也是枉然。「我去找大少爺。」 「時大哥,別喊大少爺!」她拉住時得的衣袖。 伍學瀚耳尖聽見聲音,擱下手中的筆,從書房走了出來。 「為何別喊我?」 聽兒低下頭,放開時得的衣袖,不讓他看見臉上的異樣。「我的鞋還沒做好,先回房去了。」她匆匆想問過,伍學瀚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啊!」她柳屆全皺在一起。儘管伍學瀚出力很輕,還是碰痛了她剛剛被苗千芙拉痛的左手腕。 他拉高她的衣袖,一眼便見到皓腕上明顯的瘀青,濃眉頓時飛揚成兩座高山。 「怎麼回事?」口氣不再溫和,夾雜著怒氣與關心。 「沒事,不小心扭傷的。」她偏頭直閃。 她越問他越覺得怪異。伍學瀚憂心仲仲,明明她已不再怕他了。 他用另一隻手輕扣她的下巴,不得已她只好抬起已浮上掌印的小臉。 當他看清那頰上鮮紅的指印時,簡直是怒不可遏,「桃花,你說!」 「沒事的,是我不小心跌倒。」她勉強撐起笑臉。 「桃花,說!」他再次命令,一點都不相信她薄弱的借口。以她的善良,從她嘴裡絕對聽不到事實的真相。 就算桃花不說,一直守著聽兒的那三名家丁也會說,桃花只好硬著頭皮說: 「大少爺,是表小姐打的。」 「時得,去問問易雙,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不想聽片面之詞,做人做事他都要求一個正理和公道,以易雙的性子,絕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是!」時得領命離開。 「桃花,去打盆熱水。」 「是的!」桃花也暫時離開。 「我們回房。」他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回到他們的房間。 他拿出金創藥膏,在等著桃花的熱水時,就這麼直盯著她瞧。 「大少爺,我真的沒事。」雖然苗千芙那一掌打得不輕,她是咬牙硬忍著,不讓沒用的淚水滴落。 「還喊我大少爺?看你喊時得都喊得挺親近的,怎麼喊我總是改不了口?」他語調低沉的抱怨著。 「瀚哥哥。」他總愛為難她。喊什麼不都一樣嗎?她只得柔順的再喊他一聲。 他喜歡聽她這麼柔媚的喊他,這會讓他全身都起了酥麻感。 「你沒話要對我說嗎?」看著她腫高的半邊臉,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捨不得她。 「說什麼?」話怎麼說都不對,她還是謹慎些好;況且她也沒那種身份可以抱怨。 「千芙為什麼要打你?」他炯炯的眼神直透她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