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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紅杏 「我這個當事人都還沒看過,你卻邀別的男人先看?」杜邦嫉妒的說完,轉身就走,臨走時撂下一句話,「小馬,今晚你最好來我家跟我把這件事說清楚、講明白。」 他不懂自己是在吃什麼飛醋,但他就是覺得心裡澀澀的,很不舒服。 「哦∼∼」馬書庭順口回道,並沒很在意。 沒辦法,她現在整個人都浸淫在自己是個帶不出去的女人的低潮裡,聽不進任何一件事,眼裡也放不下任何一個人。 甚至連坐在對面的張嘉凱什麼時候離開,她都不知道。 而杜邦只跟朋友談了一下事就先行離開,而他之所以這麼做,全是因為他想盡快結束手邊的事,早點回家,以便能跟馬書庭促膝長談。 但……他的心意,她卻沒感受到。 馬書庭就這麼一直呆呆的坐在小咖啡廳裡…… 第七章 杜邦之所以沒有在一回家後,就對小馬施以奪命連環call,主要也是想先讓自己激動的情緒緩一緩。 沒道理啊! 為何意外碰見小馬與那個張嘉凱約會,他的心會感到這麼的不舒服? 他明明知道小馬是為了不讓張嘉凱在她面前囂張,才會氣到想搶先一步結婚,甚至還對他的家人說出難以圓謊的謊話。 但,真是如此嗎? 會不會……其實小馬是想製造她跟張嘉凱更多接觸的機會? 不然,她只需告知對方她要結婚,屆時寄張喜帖過去即可;為何一會兒要他這個男主角現身、一會兒要送結婚照去給對方看…… 有問題吧! 人通常是這樣,只要一鑽入牛角尖,就很難再用客觀的角度去看事情。 杜邦就陷入這樣的迷思中。 因為陷入苦思,以致他沒注意到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當他意識到自己已等了許久,才舉手看了一眼腕表,卻在下一秒變得非常的不高興。 「著麼晚了居然還不過來!」他恨恨的撥打電話,「該不會是還在約會吧!」 那就太不值得原諒了! 電話最少響了快五十聲,馬書庭依然沒接,這下他連猜都懶,直接判斷她該是還在跟張嘉凱約會。 拿起車鑰匙,他想都沒想,就這麼衝了出去。 直到開車接近下午的那間小咖啡廳,他才想到要撥打她的手機,「喂,小馬,你還在約會嗎?」 聽到他口氣不佳的質問,正走在馬路上的馬書庭不禁訝異的問:「約會?跟誰?」 還裝! 杜邦心情更壞的說:「你在哪?」 馬書庭轉頭四下張望,「我在路上……咦?我看到你的車——」 而他也看到她了。還敢說沒在約會,分明是剛分手;不然為何此時才準備打道回府?杜邦將車開到她身旁,打開車門,「上來!」 馬書庭乖乖的跳上車,「你怎麼會在這附近?」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剛加完班嗎?還是在跟你朋友談事情?」 關她什麼事! 而且,現在該是他質詢她,而不是他被她審問吧! 他默默無語,直接開車上路。 馬書庭沒問他的目的地在哪,他倆向來有足夠的默契,她知他不會把她載去賣掉,所以只是乖乖坐在車上。 看著車窗外,馬書庭終究還是隱忍不住,「那個……我能問你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嗎?」 他轉頭看了她一眼,卻依然不發一語。 「你會覺得我的穿著很邋遢嗎?」 他再次轉頭看她,但這回是將她從頭看到腳,「是很隨性吧!」 哦∼∼隨性跟邋遢的意思應該沒差,那他的答案就是肯定的。 「那……你會覺得我的言談舉止很粗魯嗎?」 他第三次轉頭看著她,「是不拘小節吧!你的行為舉止有時比較像男孩子。」 唉∼∼那就代表粗魯,看來,她的形象真的很不好。 「所以……」她頓了一下,目光看向窗外,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失落,「你一定也會覺得,我是個帶不出門的女人羅?」 杜邦聞言,「拜託!你現在是在裝什麼多愁善感?」 她不該是這樣的女孩子啊! 正因她有著類似男孩子的開朗個性、調皮心性,以及不拘小節的行事作風,所以他才會跟她稱兄道弟,變成好哥兒們。 現在是怎樣? 她因為跟那個張嘉凱約會,然後被他強行洗腦,想要改變既有的一切嗎? 他不准! 他……怎能接受不一樣的小馬? 「我——」她哪是在裝,她是在傷心,他是懂不懂啊?「我是很認真的在徵詢你的意見。」 「是嗎?」 「就是。」 「0K,我告訴你在我眼中的小馬是怎樣的人,」她想問,他就明白告訴她,他所期望的馬書庭該是個怎樣的人。 「她不拘小節,做什麼事都是大剌剌不在乎的態度;她不但神經大條,而且還像是比別人少好幾根筋,總是闖一堆禍事;她的反應超遲鈍,明明事情清楚擺在她眼前,她居然還是弄不懂:她還做事不經大腦、說話不經思考,老是……」老是任他欺負,讓他覺得很有趣。 可他的結論還沒說完,她已放聲大哭,「哇……」 「小馬——」他嚇得趕緊找地方將車停下,焦急的問:「你是在發什麼瘋啊?從你五歲之後,我就再沒見過你哭……」 「哇哇……」她繼續飆淚。 「到底是怎樣?」都不像他認識多年的小馬了。 「哇哇哇……」她愈哭愈傷心,「就是因為我這麼糟糕,所以……我才會交不到男朋友、才會嫁不出去,甚至一輩子都不會被人重視……哇∼∼因為我根本就是個帶不出門的女人——」 唔!話突然被截斷了。 呃∼∼他怎麼能這樣?趁著她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之時,突兀的以唇封緘,讓她再也無法繼續哭…… 可,被他吻住的感覺好好喔! 她真想他這麼一直吻下去…… 但他卻在吻到一半時踩煞車,莫名來了句,「是哪個混蛋說你帶不出門的?」該不會是那個張嘉凱吧!就別被他逮到小辮子,否則他非整得那傢伙哭天喊地不可,「將來我會把你帶到你求我別再帶你出去!」 然後不等她的回應,又繼續親不停。 「可是……」怎麼跟張嘉凱說的完全不一樣? 「沒有可是,」他趁吻的空檔回答她,「你是要嫁我耶!當然是凡事我說了算,你是在擔什麼心?」 「哦∼∼」可他今天並沒將她介紹給他的朋友認識啊! 「不准再囉唆,你乖乖的受死吧!」他霸氣的這麼說。 「哦∼∼」但他沒解釋,她的心情依然低落。 「你到底是在流什麼淚?」他邊吻邊嘗到鹹鹹的淚,讓他滿心盛裝著濃濃的不捨。「難不成你是在氣我今天沒讓你跟我朋友說話?」 他突然憶起下午的事。 她默默不語,卻明顯透露出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哦∼∼」他很不願意承認,「你跟那個討厭鬼在一起,我為何要把我朋友帶到你們那桌?」她也不用腦袋好好想想,「過去我的每個朋友,你有哪個不認識的?」 咦?對喔!馬書庭突然想到,從一開始他就沒在意過她與他的朋友不熟,也總是讓她出席他與兄弟好友們的聚會說。 「是被人給洗腦羅?」他說著氣話,語氣中隱含著小小的醋意。 可她彷彿有點感覺到,然後,她原本感到很難受的心,像是突然不藥而癒了。 而他還是持續的在吻她…… ☆ ☆ ☆ ☆ ☆ ☆ ☆ ☆ ☆ ☆ ☆ ☆ ☆ ☆ 等他倆的情緒都穩定下來,回到杜邦家時,已是午夜時分。 「你先梳洗一下,我有話要問你。」杜邦將她帶到房裡的浴室,「既然我們就快結婚,應該也不用多分彼此,我的東西你就隨便取用吧!」 「呃∼∼」她還是有點不自在,逃避似的問:「可明天你還要上班,我們要不要等周休時再說?」 他瞄她一眼,走到房間的書桌旁,拿起一紙紅色的信封,「對,等周休時再談,」再緩緩的朝她走去,「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週六是什麼日子?」 她接過紅色的信封,打開一瞧,一臉的驚詫,「咦?改成這一天啊!」 她記起來了,一開始,她隨便選了一個結婚日期,還偷印好喜帖,可剛好跟杜邦的出差撞期,只能作罷;而她媽和杜媽媽所選的日子又太遠,所以她還杜撰了一個污蠛他名譽的不實謊言。 然後雙方家長決定盡早讓他倆定下來。 「聽說我要結婚了?」自己什麼時候當新郎,居然不是由他和新娘討論,而是在他接獲自己的喜帖後,才赫然驚覺,「那我是不是該盡快準備呢?」 「我……」不能怪她,她其實也是這一刻才知道。 「早上我收到包裹,打開一看,才發現裡面裝的竟是我們的喜帖,」他以著直勾勾的目光瞅著她,「你不覺得我們得盡快談談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