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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頁 水蓮 齊少懷這才回過神來說：「沒什麼。」 「大哥是在想若桑的事嗎？」她知道大哥前幾天有去見若桑，但是他卻怕她會難過，所以一直不敢告訴她。 對若桑她只能用「百感交集」這四個字來形容吧，因為她本來是她，而她應該是她才對，就因為出生時護士的一時疏忽，改變了她們的命運。 她不像若桑知道這件事知道的那麼早，因為從小她的身體就不好，寵愛她的母親怕她知道了這件事後，會一時受不了打擊而病倒，所以一直瞞著她不肯告訴她，一直到五年前若家男女主人死了，若家姐妹也跟著下落不明。這件事才爆發了出來，她也才知道原來她不是齊家的女兒。 但是就算她知道她不是齊家的親生女兒，但在她的心目中她永遠是齊家人，她根本就無法去想像她是別人家的孩子，所以那時她對若家姐妹的失蹤感到高興，她不希望任何人破壞她幸福的生活。 一直到母親因為始終找不到若桑的下落而病倒，她才發覺她實在是太自私了，母親是那麼溫柔慈祥的女人，雖然她不是她所生的，在她的心裡她才是她的親生女兒，根本就不需要擔心若桑會搶走母親對她的愛。直到想通了這一點後，她也才能用平常心來看待若桑的事。 齊少懷點點頭，現在的他的確需要有個人來跟他談談。「我是去見過若桑了，但是她卻不肯跟我到醫院來看媽。」「為什麼？」齊少雪生氣的問：「難道她不知道媽因為她的關係才病倒的嗎？」 「我有告訴她，但是她根本就不理會啊。」他知道那是因為若桑還在怪罪母親的關係。 「若桑人在哪裡？我去找她。」她就算是用拖的也要把她給拖來醫院。 「我不知道。」這幾天他也派人到處找若桑的下落，但是卻一直沒有回音。 齊少雪忿怒的說：「她怎麼可以這麼自私。」母親之所以會生病都是因為太擔心若桑的緣故，若桑她怎麼可以在知道母親生病了後，還不到醫院來探望母親。 「我為什麼不可以這麼自私？」這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說她自私，就獨獨她不可以。因為她今天會變成這個樣子，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為她的關係。 齊少雪看到雲弄笙和一個跟母親年輕時有幾分相像的女人一起走了過來，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齊少雪有幾分羞怯。 「雲大哥你來了，是來看我媽的嗎？」雲弄笙是大哥的朋友，從她第一次見到他起，她就對他一見鍾情了。 雲弄笙笑著點點頭說：「我是陪若桑來看齊伯母的。」 齊少懷高興的說：「若桑，你改變主意了！」太好了，母親見到了若桑後，她一定會很高興，她的病也一定很快就會好了。 若桑冷笑的說：「不是我改變了主意，而是因為我欠了雲弄笙一個人情，而他要我到醫院來見齊夫人當作是還他的人情，所以我才不得不來的。」 若桑的話讓齊少雪氣得臉都紅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媽會生病都是因為你的關係。」不過雲弄笙為什麼會跟若桑在一起呢？他是什麼時候認識若桑的，為什麼她都不知道？ 「別把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栽。」齊夫人生病跟她有什麼關係？ 「媽是因為太想你了，所以才會生病的。」她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母親這幾年來為了找她，不知花費了多少的心血跟時間。 「我跟齊夫人非親非故的，她想我做什麼？」因為太想她了所以才會生病？她已經脫離兒童期了，所以她不相信童話故事。 「你是媽十月懷胎生的啊。」若桑她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齊少雪的話讓若桑笑得更大聲。「我們之間的關係，除了我是從她肚子裡生出來的外，還有其它的關係嗎？」 「少雪不要再說了。」他知道若桑對母親的怨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化解，那是需要時間的，他相信只要時間一久，若桑一定能夠諒解母親。 跟齊少雪的忿怒比起來，雲弄笙因為是外人的關係，所以他也比較能夠以比較客觀的看法去看待這件事。 「若桑你還是先進去看齊伯母吧。」如果讓若桑跟齊少雪再談下去，只會讓事情愈來愈糟而已。 看著病房的門，若桑深吸了一口氣，她發覺自己居然有些緊張，但是轉念一想，她又有什麼好緊張的呢？這幾年來她經歷了多少事，連最糟最慘的事她都度過了，現在只是去見一個陌生人而已，又有什麼好緊張的。只要見過齊夫人後，她欠雲弄笙的人情就可以還清了。 想到這，若桑伸出手來打開病房的門直接走了進去。 ===== 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的夢，她夢見若桑來看她了。 所以從夢中醒來的她，嘴角仍掛著抹幸福的微笑，當她睜開眼時，看見了病床邊站了一個女子，而那個女子居然是若桑，在那一剎那間她還以為她仍在夢中呢！ 「你醒了。」這個女人是懷胎十月生下她的女人，但是她對她除了怨之外，卻再也沒有其它的感覺，這是否也是種諷刺呢？ 「若……若桑。」這真的是好夢成真，她一醒來就看見了若桑在她的面前。 若桑禮貌的對她點點頭。「你好。」 齊夫人連忙從床上爬起。「若桑，這幾年你好嗎？你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我們都找不到你呢？」 八年前因為醫生建議讓少雪做一次身體檢查的關係，他們才發現原來少雪不是她的親生女兒，經過丈夫一番的調查，他們才找到了若家。那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若桑，當時的若桑怯生生的躲在若夢的身後，表情充滿了疑惑與恐懼。在經過跟若家夫婦的一番討論後，他們決定一切保持原狀。 她並不是不愛這個女兒，而是她看得出來若家夫婦非常疼愛若桑，所以她才能安心的照顧少雪。但是沒想到若家居然會因為生意失敗的關係，男女主人紛紛病死，而她也因為一時的疏忽讓若桑流落在外。 「我很好。」對齊夫人一連串的問題，若桑只簡短的回答這麼一句。 若桑的冷漠讓齊夫人靜了下來。「若桑，你怪我嗎？」 「我為什麼要怪你？」是的，她是在怪她，而她也永遠不會原諒她。 若桑那一臉冷漠的樣子，讓齊夫人看得心都痛了。「你這幾年過得還好嗎？」 這是她最在意的，五年前若夢跟若桑，一個是十八歲的孩子一個是十五歲，兩個孩子都還小，身上還背著一大筆的債務，她們日子是怎麼過的呢？ 「我還沒死。」她知道她不該這麼跟一個病人說話的，但是只要看到她，她就忘不了那些怨。好在的是，今天過後，她永遠也不會再見到她了。 「若桑，我真的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若家出事了，不然她絕不會棄他們於不顧的。 「那些都過去了，沒有什麼好說的，我要走了。」她想要離開這裡了，她不要再跟一個淚眼濛濛的女人面對面了。「若桑你要去哪裡？」走？若桑要上哪去，她這一走她還能再見到她嗎？ 「離開這裡，離開台灣。」台灣對她而言並不是一個好地方。 「不。」齊夫人的淚水都流下來了。若桑這一走，或許她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齊夫人的叫聲驚動了在門外的齊少懷、齊少雪眼雲弄笙，他們聽見了齊夫人的叫聲立刻跑了進來。 齊少懷擔心的看著母親問：「媽，你怎麼了？」 「少懷。」齊夫人捉住兒子的手說：「你快阻止若桑，不要讓她走。」 若桑的嘴角浮出一抹的冷笑，笑話，她憑什麼不讓她走。 「若桑你就多待幾天吧！」至少待到母親出院。 若桑冷眼的看著齊少懷說：「如果不是因為欠了雲弄笙人情的關係，我根本就不會到醫院來。」 若桑的話狠狠的打擊了齊夫人，原來若桑是因為雲弄笙的要求才會到醫院來看她的。 齊少雪生氣的說：「若桑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就算這是事實，若桑也不該當著母親的面說啊。 若桑不理會齊少雪的話，她看著雲弄笙說：「欠你的人情我已經還了，以後我們兩不相欠了。」 說完後，若桑不理會齊夫人的苦苦叫喚，轉身就離開了。 「若桑、若桑……」看見若桑就這麼頭也不回的離去了，齊夫人整個人都慌了，她捉住兒子的手說：「少懷你快阻止若桑，不要讓她走。」 齊少懷安慰母親的說：「媽你放心，若桑她不會走遠的。」 「媽，若桑她一定還會來看你的。」雖然她有些吃醋，但是仍溫柔的安慰母親。畢竟若桑失蹤了那麼久，母親會擔心她也是正常的。 齊夫人的淚讓雲弄笙同情，但是這是齊家的家務事，他實在是無法插手。他雖然同情齊夫人，但是他的能力最多只能把若桑帶來醫院看她而已。而這一點還是因為在陰錯陽差下，讓若桑欠了他一條人情的關係。而他能幫齊家的，最多也只有這樣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