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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蘇浣兒 「帶走!」 多寶——愣,「什麼?」 那男子冷冰冰地瞟了多寶一眼,「你是軍機處大臣毓雲的小女兒,名叫多寶,對吧?」 多寶得意地點點頭,「是啊!我阿瑪是叫毓雲。」 「你母親叫朱小小,因為頗受皇帝喜愛,所以受封為和碩公主,是吧?」 提起母親朱小小,多寶更得意了,「沒錯,我娘不但是公主,還有天子劍,可以斬妖除魔、誅殺奸邪、濟弱扶傾、除暴安良,救萬民於倒懸……」 正當多寶洋洋灑灑,一句接一句說個不停時,忽聽那男子說道:「那就沒錯了,帶走!」 話聲剛落,一名漢子立刻伸手往多寶而來。 但多寶可是皇帝跟前的一晶侍衛,加上母親朱小小從小調教,縱使沒學會朱小小的十分功夫,也學到朱小小的七分刁猾。她當下一個鯉魚挺身,避開那漢子的大手,跟著使出一個倒掛金鉤,硬是將那漢子從馬上踢了下來。「哼!憑你這臭墨魚想抓我?還早呢!」 另一名漢子見狀,啐了聲:「丫頭,看不出你還挺有兩下子的!」 多寶神氣兮兮地哼了一聲,起腳又將這名漢子踢下馬。「多寶格格我不只有兩下子,不過對付你們這種臭墨魚,就這麼兩下子也綽綽有餘廣 「鬼丫頭,你說什麼大話?看我怎麼收拾你!』』另一名漢子忍不住喝道。 多寶嘻嘻一笑,「什麼大話?宋徽宗的畫,八大山人的畫,你說是不是好大一幅畫?不過說起收拾呢,你要怎麼收拾?是清蒸還是火烤?或者是用油煎?」 那漢子搔搔頭,一頭霧水,「什麼清蒸、火烤、油煎?又不是煮魚,幹什麼又要清蒸又要火烤?」 「就是在問你這條笨魚,是願意清蒸呢?還是願意火烤?格格我聽說不新鮮的魚最好油炸,所以我只好犧牲些,多用點油,把你這臭墨魚拿去炸!」 話還沒說完,她已經將他踢進街旁的一桶油水裡,讓他當場成了油炸水賊。 跟著多寶這裡踹踹,那裡踢踢,跑來溜去,東鑽西躲,沒多久就將一群水賊整得七葷八素,眼看只要打完最後一個就可以拯救整個駱馬鎮時,忽地,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又響起:「你這鬼丫頭鬧夠了嗎?」 多寶霍地叉腰轉身,瞪著那個為首的男子。「我就是還沒鬧夠,你要如何?」 「不如何,只是想請你閉嘴。」 多寶還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竟然開不了口,不僅開不了口,連她的身體也無法動彈,只能瞪大雙眼看著這個貌似德琰,卻比德琰冷酷許多的陌生男子。 ☆ ☆ ☆ 多寶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眼睛張得老大,很用力很用力地瞪著眼前那個正在洗臉、更衣的男子。 「喂!你把我捉來這裡做什麼?放開我,聽見沒有,我叫你放開我!」 那男子面無表情地看了多寶一眼,然後整好衣衫,逕自端起桌上的一杯茶一飲而盡。 眼看他居然不理她,多寶更氣了!她努力地踢晃雙腿,連同被綁著的椅子一起蹦啊蹦的,蹦到那男子面前。「我叫你放開我聽見沒有?我是格格耶!還是皇上的一品侍衛,我阿瑪是軍機處大臣,額娘是和碩公主,你活得不耐煩了嗎?居然敢把我捉到這臭賊窩來!告訴你,只要我稍稍放出訊號,馬上就會有千軍萬馬殺到這裡來把你千刀萬剮、凌遲處死!所以你最好放了我,不然等到我的救兵一來,我會把你這賊窩拆得一乾二淨,然後放火燒,燒完後再用水澆,澆完水後磨成粉,灑人駱馬湖裡,讓你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永生永世都沒有重起爐灶的機會……」 多寶又是威脅又是恐嚇地不住嚷嚷著,甚至連那男子的祖宗十八代外加十七代子孫也一併罵進去。 可那男子非但無動於衷,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抓起桌上的一個冷餑餑,準確無誤地塞進多寶的嘴裡。 多寶完全沒想到他竟會來這招,當下瞪大眼睛,小臉漲得通紅,又是咬又是咽,總算沒讓餑餑給噎死。 多真氣炸了,「你……」 那男子冷冷地說道:「再說話,我就把這盤餑餑全塞到你嘴裡!」 聞言,多寶不怕死地繼續叫嚷著:「我就是要說話,怎樣?誰教你不放開我?你如果放開我的話,我……嗚……」 只聽得多寶嗚了一聲,一個餑餑又塞進她的嘴裡,害得她又差點被噎死! 那男子輕輕一扯嘴,端起那盤餑餑來到多寶面前,低聲開口道:「還說不說話?」 「不公平……」多寶嘟囔著。 「嗯?」男子低哼一聲,讓她識相地閉上了嘴。 多寶不服氣地嘟起小嘴瞪著他。 過分、過分!他真是太過分了!居然拿這麼好吃的餑餑當武器?哼!她詛咒他吃餑餑會讓餑餑噎死,喝水會讓水嗆死,出恭會掉進糞坑臭死,洗澡會讓水燙死,換衣服會讓衣帶絞死,連走路都會被從天上掉下來的石頭砸死!多寶在心裡惡毒地咒罵著,圓圓的大眼中閃過一抹惡作劇的快感。 男子眉頭微微一擰,似乎看穿了多寶在想什麼。「在想怎麼整死我嗎?省省吧!你那一套對我沒用,從現在開始,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如果我沒要你說話,就不准開口,知道嗎?」 多寶小嘴一張,眉頭一皺,不服氣地想抗議,可當她一瞧見他手中拿起一個餑餑,便又乖乖地閉上嘴巴,只是輕輕哼了聲。 男子冷然問道:「我問你,皇帝的車駕什麼時候會到駱馬鎮來?」 多寶本想別過頭假裝沒聽見他的問話。可在聽見他問的居然是皇帝的車駕時,不禁又轉了回來。「你……」 「我再問你一次,皇帝什麼時候會到駱馬鎮來?」 多寶驚訝得說不出話!這男人、這男人怎麼會知道皇上要到駱馬鎮來?放眼整個朝廷,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她自己、德琰,以及她阿瑪外,連江蘇地方官還有她最敬愛的額娘都不曉得,為什麼這男人會知道? 「你胡說什麼?皇上好好的京城不待,跑到這幾乎每年都會決堤的駱馬鎮來做什麼?況且這兒還有你這大、大……」多寶本想罵他是大墨魚,可想到他會用餑餑對付自己,只好把墨魚兩個字吞了回去。 「胡說?你認為我在胡說?」 「難道不是?你以為這兒離京城很近,皇上說來就可以來嗎?」 「既然如此,你這位多寶格格,和那位德琰貝勒為什麼會千里迢迢地跑來這兒?你總不會告訴我,你們兩個是出來巡視河工的吧?」 「我……」多寶心頭一凜,想著該怎麼說才不會洩底。「我就是來巡視河工的,怎樣?江蘇一帶河水年年潰堤,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皇上仁民愛物,難道不該派人來瞧瞧?」 「是該派人來瞧瞧,但這種事情,理應派遣軍機處大臣來才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這成天只會玩耍吵鬧的小格格,和一個只會泡酒樓、玩女人的貝勒爺吧?還是整個大清朝的文武官員都死絕了,所以才不得不派你們兩個來查看河工?」 多寶氣翻了,她一蹦一蹦地到男子面前,舉起腳就踢,嘴裡還氣憤地吼道:「你說我是成天只會玩耍吵鬧的小格格,而琰哥哥只會泡酒樓、玩女人?你太過分了!我踢你、踢你,我踢死你……」 多寶氣呼呼地對著男子猛踢,完全忘了自己被綁在椅子上,連手都無法動彈,是以這麼一陣亂踢,當然就是讓她自己失去平衡,而下場就是她整個人往後仰,連同椅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只剩下兩隻小腿在空中亂擺亂晃,那模樣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男子面無表情地看著頭下腳上,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多寶。「我難道說錯了?」 縱使連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多寶仍舊大聲地嚷嚷著,非證明自己是對的不可。「當然錯了,我才不是只會玩耍吵鬧的小格格,我是皇上親點的一晶侍衛,你聽好,是一晶侍衛,不是什麼四品、五品的小侍衛,是一品,一品耶!而琰哥哥則統領神機營和驍騎營,也是皇上的領侍衛內大臣,若不是為了皇上的安全,為了讓皇上玩得愉快,我和琰哥哥才不會……」 說到這兒,多寶猛然住口。糟糕!她竟然不知不覺地上了他的當,竟把皇上微服出巡的事說出來了,這可怎麼辦?他、他應該沒那麼聰明,應該沒聽出來吧? 多寶心虛地睜大眼睛抬頭看著男子,而男子也正莫測高深地低頭瞧著她,顯然這男子比多寶想的還要聰明。他以一種不疾不徐的聲調緩緩問道:「說,皇帝什麼時候會到駱馬鎮?」 多寶很有骨氣地偏過頭,打算來個否認到底。「不知道。」 男子蹲下身子,「不知道?你是皇帝跟前一晶侍衛,你父親是軍機處大臣,你跟著皇阿哥出來當先鋒辦差,而你居然說不知道皇帝什麼時候會到駱馬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