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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陶樂思 果然是忠狗小麥啊!不枉費他疼它、養它了,不但會拯救主人,還會趕跑不速之客。 「Good Dog!立了大功,我們這就去買雞腿當獎品哦!」 小麥雖然撒了尿,卻沒撇條,所以未完成的遛狗行程還是得繼續,等解決了小麥的生理問題,他還得趕快去找牽掛在心的陶可茗。 「汪!」小麥聽得懂這聲讚美,開心地應了一聲,尾巴猛搖晃,但心裡還有一團疑雲—— 奇怪ㄋㄟ,一樣都是在屋子裡尿尿,怎麼這次沒被扁咧? 啊,它懂了,以後只要看到那個人,它撒尿就沒錯了! 第七章 「該死的麥振焱!」 回到屋裡的陶可茗心情超級惡劣,在電腦前坐著,目光凶狠地瞪著螢幕,鍵盤成了她的出氣筒,手指頭用力地敲打著,發出喀喀的聲響。 剛剛那隻大乳牛說什麼來著? 未婚妻?!她是麥振焱的未婚妻?!振焱竟然已經有了未婚妻?! 這些日子以來,麥振焱曾主動說明他自己的基本資料和身份,希望她能對他多多瞭解,但對於他單身的說詞,她不只一次表示懷疑,畢竟他的條件如此優秀傑出,儼然是大多數女性夢寐以求的對象,可他也不只一次說他身邊真的沒有女朋友,好不容易她相信了,放心讓自己去喜歡他,結果咧?正牌未婚妻卻晴天霹靂的登場了! 都訂了婚事,為什麼還吻她、還招惹她? 難不成擁有一半法國血統的他也承襲了法國人風流多情的劣習?而那晚的吻,只是一時腎上腺素的刺激? 也不對,就算那個吻只是衝動,可後來這兩、三個月,他想追求她的表現是再明顯不過,不可能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啊! 老天,頭真痛!陶可茗煩躁地撫了撫額。 她不想承認乳牛的出現讓她受了傷,不想思緒再繞著麥振焱打轉,但腦子卻唱反調似的不聽她使喚,仍繼續逕自運轉著…… 說不定麥振焱仗著條件優秀,私下以情聖自詔,視劈腿為消遣,當愛情為遊戲,把她想成那種玩玩就甩的女人,屆時再回到未婚妻身邊? 該死的,愈來愈不對勁,他說過身邊沒有女朋友……是啊,是沒女朋友,但有未婚妻!簡直是在給她裝肖維嘛! 現在,害她對他動了心,以為屬於她的愛情降臨,卻那麼快就要面臨美夢破碎的殘酷事實。 「渾球加三級!」啪!伴隨著滔天怒罵,敲鍵的雙手也往桌面猛地一拍,震得一旁水杯裡的水險些溢出。 生平頭一次,陶可茗感受到心揪著的感覺,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握住了心臟,窒悶難受,卻又掙脫不開。 但是她卻連一點暗自垂淚的想法都沒有,反而覺得胸臆間冒出了一座火山,正蠢蠢欲動地冒著熱煙。 一股衝動駕馭了她的理智,陶可茗雙手一撐,倏地起身,往院子直奔而去。 為了不讓行跡敗露,陶可茗搬來了一張椅子墊在腳下,匿於自家圍牆後,只露出一顆腦袋,視線投向A戶。 顧不得把自己搞得像是偷窺的變態狂,她一心只想看看麥振焱他們此刻在做什麼,沒想到—— 「熄燈了?!有沒有搞錯?」她錯愕地低嚷,目光再往二樓調去,整戶都是烏漆抹黑。 現在幾點?不過才九點半呀,這麼早就睡? 她不認為乳牛會只待這麼一會兒就離開,而麥振焱會立刻就寢睡覺,反而聯想到乳牛進屋還不到半小時,他們就烈火燒乾柴,迫不及待熄燈滾上床。 思及此,那忿然激動的心情頓時像被淋上一盆冷水,整顆心都涼了、擰了,臉上的表情也僵了、茫了。 剛剛顧著生氣,還存有疑慮,現在是酸味侵蝕心坎,難以隱忍的疼痛在胸臆間泛開,猛然認知到自己用錯了情、放錯了心。 想像那張吻過她的唇、曾經牽握住她的大掌,此刻碰觸的卻是另—個女人,她就覺得好難受。 淚意湧上鼻間,強烈的失落讓她像是整個人被掏空了,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愛上他了! 「討厭,怎麼那麼倒楣,又遇上爛男人!」發現眼淚就要不爭氣的落下,陶可茗用手背粗魯地抹著眼睛,嘴硬地啐罵著。 與其說氣麥振焱,不如說她氣自己來得多。 要怪就怪自己太輕易動心,難怪會遇人不淑! 「可茗,你在罵誰啊?」 一句問話冷不防的在此時冒了出來,陶可茗震愕地循聲望去,只見麥振焱牽著小麥,頭顱一致仰高,納悶不解地看著正掛在牆垣上的她。 「……」霎時空氣凝結,大眼瞪小眼。 他人不是應該在屋裡嗎?怎麼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那乳牛呢? 糟糕,這樣不就被他發現她的偷窺行徑了?! 作賊心虛的羞恥感化為一股熱氣衝向腦門,染紅她整張臉。 陡地,陶可茗反應過來,忙不迭要爬下椅子,卻不小心踩了個空,身子失去平衡。 「啊啊啊……」驚呼夾雜著乒乓聲響起,末了,一陣平靜。 「可茗?你怎麼了?」牆外,麥振焱擔心地問著。 牆內,陶可茗摔得四腳朝天,咬唇呻吟。 「跌倒了嗎?要不要緊?」他嗓音急切,焦慮地攀牆探視。 「不用你管啦!」沒想到他會攀牆察看,乍見那張令她又愛又恨的俊臉,她羞怒的嚷嚷,吃力要爬起,卻不幸地發現腳踝扭傷了。「嘶……噢!」 「你受傷了?!」瞧她痛得齜牙咧嘴,小臉都扭曲變形了,麥振焱攀在牆上的雙臂奮力一撐,輕易地翻牆而入。 陶可茗無奈歎息,縱有再多怒氣,眼前這情況也不容許她擺高姿態,只能接受他的協助了。 唉,壞事果然是做不得啊,才頭一次偷窺,不但被當場捉包,還跌得這樣慘,真倒楣! 「謝謝你。」 一陣混亂之後,陶可茗已經安然躺靠在床上,不太情願地向正在幫她按摩腳踝的麥振焱道謝。 他焦急擔憂的模樣和體貼細膩的呵護是多麼真實,讓她幾乎要忘了乳牛的存在,沈溺在兩人原本曖昧甜蜜的關係之中,然而,理智卻及時竄出頭來戳破迷咒,讓她再度陷回難過的情緒裡。 「跟我不用這麼客氣。」麥振焱停止揉撫她腳踝的動作,將藥膏瓶蓋旋上。「現在診所都打烊了,我明天再送你去看醫生。」 「不用了。」冷然的拒絕逸出唇瓣。 真可惡,這樣的體貼細心分明就是一種誘惑,把持不住的女人很容易就自投羅網,飛蛾撲火了! 但她陶可茗理智得很,之前沒搞清楚狀況算她迷糊,現在知道了,再痛也要把自己的感情給收回來。 「什麼不用?」他霍地抬眸,渾然不知她的心思,直覺就反駁道:「我們現在用藥膏推拿只是暫時性舒緩,還是得給醫生看才行。」 「我是說我自己能去,不用麻煩你送。」她更直接地說。 麥振焱還當她是體貼,怕佔用他的上班時間,不禁寵溺一笑。「怎麼會麻煩,這是應該的。」 他們的進展雖然不快,但她在他心裡的地位已非比尋常,她是他所喜歡的女人,照顧她自然也是甘心樂意。 應該?!她倏地挑起秀眉,炯然的目光中有著風雨欲來的凌厲。 難道他不知有了未婚妻的男人,就該自動斷電,安分守己,不能再對其他女人獻慇勤嗎? 「以一位鄰居來說,你已經做太多了,很謝謝你的幫忙,接下來我自己可以處理。」她別開臉,不看他過分俊朗的面容,怕自己無法堅決地推開他。 她撇清的態度令麥振焱一時反應不過來,怔怔地看著她冷淡的容顏。 今天以前,一切不是都好好的嗎?怎麼突然變得如此生疏冷漠,像是要從此劃清界線似的? 「你把我定位為『鄰居』?」繃緊的嗓音中是濃濃的不悅,褪去笑容的他,有著不怒而威的氣勢。 陶可茗斜睨向他。幹麼咬牙切齒的?她才是應該生氣的人好不好! 「對。」不改口、不遲疑,她挑釁地應道。 深吸氣,按捺燒旺的心火,麥振焱危險地瞇起眼。 「我們共舞過、相擁過、還接吻過,卻只是鄰居?」這妮子分明是睜眼說瞎話嘛! 他字字句句,不許她忽略、不容她閃躲,教她啞口無言,羞極反怒。 「不然你還想怎樣?姓麥的,我告訴你,想腳踏兩條船你是找錯對象了,我陶可茗不是那麼好騙的女人,可以讓你瞞天過海,左右逢源。」她坐直身體,壓抑已久的憤怒全然爆發,連珠炮似的厲聲指控,美眸燃著火焰怒瞪向他。 「等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腳踏兩條船、左右逢源?他捕捉到她話裡的重點,卻覺得一頭霧水。 「還想裝蒜?!」她氣極地拔高嗓音,死不認錯最可恥。 「裝什麼蒜?」他如墜五里霧,覺得雞同鴨講。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剛剛那個……那個……」衝口而出的話在要提起那女人時突然不知該怎麼形容,不禁頓了一頓,隨即豁了出去。「那個乳牛都告訴我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