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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莫顏 何碩文對她的抗議不予理會,直接把她拖進了學校的醫務室,請護士幫她療傷,他則坐在一旁看著。 護士小姐把溫柔的手掌扳開,拿掉已被鮮血染紅的手帕,輕叫道:「哎呀,怎麼受傷的呀?」 她才要開口,何碩文搶了她的開場白。「打架。」 「打架?」護士小姐頗訝異地搖搖頭。「女孩子怎麼跟人家打架呢?」 溫柔的心臟似被百匹馬力的力道給狠狠撞了一下。 「他是男的。」何碩文更正。 「啊?」護士小姐驚訝地上下打量她,盯得她七上八下的,才歉然道:「是男的喔,抱歉抱歉,我還以為你是女生呢,這年頭很多男生的頭髮留得比女生還長,臉長得跟女生一樣幼嫩,有時候連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哩。」 「現在的學生打扮越來越中性,穿著不男不女的,有時候我也會搞錯。」何碩文淺笑道。 「對呀,別說長相,連名字也是,我們那個時代呀,才不會這樣呢。」護士也跟著笑了。 溫柔瞄了他一眼,怪怪,荷花也會對人笑喔?跟護士阿姨說話那麼斯文有禮,完全不像上課時板著一張討債臉,尤其是對她,心中頗不是滋味。 「幸好傷口不深,搽藥消毒,用繃帶包紮就好了,平常手不要張開,讓傷口自己癒合,這一個禮拜不可以碰水喔。」護士幫她包好繃帶後,再捧起她的臉。「左邊的臉蛋都腫了,誰打的呀?」 她的眼睛瞟向一旁的罪魁禍首,本來以為可以看到荷花愧疚的表情,誰知他竟然理直氣壯地大方承認。 「我打的,這混小子該揍。」 去你的香蕉芭樂!她用眼角抖動的眼神唾棄他。 「哎呀,好可憐呢,何老師你下手太重了啦,把這麼英俊的臉打成這樣,很可惜呢!」 「男孩子皮粗肉厚的,有什麼可惜。」 「可是這孩子皮膚很細,五官又好看,哪是經打的料呀,嗯……少年仔,你長得真的很……秀氣哪,如果生成女孩子,一定很漂亮。」護士幫她臉上塗消腫藥,搽著搽著,越看越覺得這男生真是漂亮。 聽護士這麼一說,何碩文也不由得打量起溫小子,每次見到這小子,不是因為氣得半死而沒注意,就是距離太遠,不像此刻可以近距離地觀察,細看之下,還真的覺得他……漂亮得像個女孩子…… 姓何的那專注的目光令她感到危機四起,呼吸一窒,忙故意粗魯地撥開護士阿姨的手。 「好了啦!別搽了,臉上油油的有夠難受的。」她刻意讓自己的行為和言語更加粗魯一點,免得露了餡,這個舉動,果然立即轉移了姓何的注意力。 「不准對長輩沒禮貌!」一拳直接往她頭上K下去,痛得她悶聲低呼,差點又洩漏了女孩子的尖叫,忙隱忍著。 這該死的荷花!本來他把自己帶過來療傷,對他稍微有了點好感,這一拳把一絲的好感全打飛了。 她暗暗發誓,等暑修結束,成績出來的那一天,就是她把荷花套布袋揍一頓的復仇之日。 第四章 經過這次光榮的勝利,那些臭男生們不敢再小看她,辛苦是有代價的,隔天開始,沒有一個值日生敢再落跑,她也終於脫離了每天當清潔工的鳥氣。 只不過那個死荷花似乎看她更不順眼了,把她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因為每次他的眼神一對到她,那透著凌厲的目光,彷彿在警告她——不准造次。 本來想打瞌睡的,結果瞌睡蟲全被他瞪光光。 本來想半途蹺課的,結果在那雷達的監測下,又無法偷溜。 本來……有很多個本來要做的事,全因為那緊盯的視線而作罷。 從她當學生開始,小學到現在念了大學,她還沒如此安分過呢!全因為姓何的像個○○七,無時無刻不盯牢她。 為了不礙他的眼,她已經坐到最邊疆地區的位子了,他還要怎樣啊! 上課監視她,下課差遣她,有事沒事還要糾正她,不是指她坐沒坐相,就是訓她站沒站相,她很明白在他眼裡,她是個與好學生完全沾不上邊的人。 每次的下課鈴聲都是她的救贖之聲,代表她又熬過一天,坐牢的日子又減少了一天。 拎起課本,她像往常一樣大步走出教室,心想昨天娟姨交代了,今天有事不能來煮飯,所以她只能先在外面填飽肚子後再回家。 娟姨一定很失望這個暑假看不到老爸吧?這幾年他們家的三餐都是娟姨不辭辛勞地來張羅,她煮的菜有媽媽的味道,其實她和哥哥們早就視娟姨如母,也等著老爸把娟姨娶回家,但就不知老爸在ㄍ一ㄥ什麼?明明感到他也很喜歡娟姨,卻一直沒下文,男主角沒表示,搞得她和哥哥們也不好意思問女主角有沒有那個意思。 如果娟姨能當他們的媽就好了,這樣她也可以常和娟姨說些女人家的話,不然這個家都只有她一個女的,陽氣太重了。 因為冥想得太專注,使她忽略了週遭漸漸逼近的人。 溫柔一愣,看著十幾位男生不懷好意地瞪著她,其中幾個正是那次被她打得鼻青臉腫的電子系男生,除了他們之外,其他的男生她沒見過,確定不是電子系的人,應該是外校來的,因為他們身上有江湖氣。 「想幹什麼?」她沉聲問,對方每人手上都有一支棍棒,而且特意在她走入偏僻人少的地方後才堵住她,是有備而來的。 「小子,你很屌喔,自以為有些身手就很能打是嗎?上次受你不少照顧,今天特地來回敬你。」 溫柔目測對方的人數,起碼有十幾人,她明白自己最多只能一次對付五、六人,超過一倍的人數就不是她所能應付得了,她身手再好,也無法以一擋十,何況她沒有武器,對方可是每人一支鐵棍呀。 「我施恩從來不求回報的,不用這麼客氣了。」那俊秀的面孔強撐著一絲冷靜,心下卻惴惴不安,她參加過無數次的搏擊比賽,但那是一對一,而非一對十,記憶中唯一打過的一次群架是在國一的時候,但那時有哥哥們做後盾,而非她一個人,所以她不怕,現在則不然,她從未單獨面對這麼多男人,他們個別也許功夫不如她,但聯合起來卻未必,而且他們每個人都比她高,臉上那股狠勁透著殺伐味重的猙獰。 有生以來,她頭一回心生怯意。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今天非教訓你這小子一頓不可。」 說著,大夥兒正要上前動手時,熟悉沉穩的語調介入了這場火爆的氣氛。 「怎麼這麼熱鬧?」 所有人被這個聲音給停住動作,一致瞪著來人,這時候誰出來管閒事都要小心惹禍上身,但若是一名在學校身份地位和名氣都備受禮遇的教授,影響力可就不同了。 何碩文緩緩走來,進入敵我兩方之間,狀似不經心,卻挑上她前面的位置站定,給她一種他在保護她的錯覺。 何碩文目光掃向那群包圍的男生們,抿著淡淡的淺笑。 「好熱鬧,每人手上一根鐵棍,是想做什麼運動?我也來參加好了。」 面對這群殺氣濃重的人,唯一還能笑出來的,大概只有他了。 顯然那幾個帶頭的電子系男生,料不到老師會出現,一時之間心虛地趕緊收起了棍子,剛才威風八面地揮著鐵棒,現在則是用鐵棒來按摩肩膀,粉飾太平地解釋:「沒有啦……只是好玩而已。」 何碩文明了地點點頭。「這麼好玩,我也要插花。」 男生們忙搖手。「不好啦……」 「有什麼關係,我是荷花嘛,來插花最適合了。」 溫柔呆住,她有沒有聽錯啊,想不到正經八百的他,也會用年輕人頑皮的調調說話,還有心情開玩笑咧!他知不知道他所面對的這些男生裡,有半數以上是混混流氓呀,她都沒把握打贏全部的人,要是再加上他這個斯文牌拖油瓶,要全身而退可難哩! 她不否認,荷花的出現,令她的心頓時得到了依靠,卻也禁不住擔心,因為對方有幾個人相貌特別凶神惡煞,一瞧即知絕非善類,也非本校的學生,當然不會看何碩文的面子,一個個彷彿手癢似地甩著鐵棒,就等一個口令。 她握緊拳頭,準備一旦他們有人出手,抓著荷花就跑。 不過,事情的發展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也讓她見識到何碩文對這群電子系男生的影響力,就見那帶頭的幾個男生瞧了彼此一眼,雖不甘心,但回復了一個學生該有的態度,不但神態恭謹,還陪著尷尬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