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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宋語桐(宋雨桐) 奧納森指著下巴黑青的那一大塊,齜牙咧嘴的抗議道:「瞧瞧,他那個人根本目無長上,我好說歹說也是他的直系學長耶,他竟然出手這麼狠!」 馬於甄的眸子懶懶地移向他下巴上的傷,淡淡一笑,沒說什麼。 「喂,你很沒同學愛喔。」他高大的身子坐在床邊,帶笑的眼含著不經意的控訴,「我可是因為你才被打的,你不表示一點什麼?」 「我也是因為你才弄得一身傷,扯平了。」 「扯不平!你的傷可不是因為我。」 馬於甄瞅了他一眼,不語。 「是因為那個臭小子突然出現在飯店,才把你嚇得魂都飛了,對吧?還說心裡頭沒有鬼呢。」 「隨你怎麼說。」 「那我可要說啦,你究竟知不知道澤明那一身傷是為了什麼?」 奧納森神秘兮兮地壓低了嗓音。 馬於甄搖搖頭,「我沒問。」 「是因為一個女人。」 「喔。」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無波的心湖卻泛起漣漪。 「他為了那個女人狠狠的揍了日本政商界名人上野康成一頓,差點鬧出人命呢,要不是他大哥冰川介夫替他擋下,他這會定連加拿大都來不成,可能還會去蹲牢房。」 這麼大的事……他卻一字未提。 「很八卦的消息。」 她雲淡風輕地帶過,不是本人向她提的事,她從來都是採取半信半疑的態度。 「還有更八卦的,聽說那個女人是冰川家的女傭,今年才十九歲,還在唸書呢,長得卻很漂亮,所謂紅顏禍水果真不錯,要不是那女孩兒長得美,上野康成那隻老色狼也不會肆無忌憚的出手,沒想到卻踢到了鐵板,碰的是冰川少爺心裡頭想要的人,這回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的。」讓她越聽越不是滋味。 早該知道這世道的男人對老女人的愛戀不會長久,雖然她曾經以為他會是例外的那一個。 「是冰川夫人特地打電話相告的,要我這個學長好好開導澤明,千叮萬囑地不要讓他走上歧路,要我告訴他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什麼的,我可是身負重任呵。」 「他若真想要那個女孩,天塌下來也擋不住。」 「你不吃醋?」說了那麼多,他想聽的話可不是這句。 「我吃什麼醋?」眉眼一勾,馬於甄淡淡的瞥了奧納森一眼。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難不成要冰川澤明那傢伙跟另一個女人走進結婚禮堂的那一天,你才要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的哭?」 「我對他沒有那種感情。」 「你自欺欺人!」 「奧納森……」 「你簡直要氣死我!他都已經站在你面前了,你為什麼還不懂把握?要我是你,非懷了一個孩子直接逼他上禮堂不可!」 馬於甄笑了,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然後呢?」 「什麼然後?」奧納森被她的笑迷了神魂,愣愣地不知其所以然。 「逼他上禮堂之後啊?」 「當然是公主與王子永遠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你這個大男人都這麼老了還作夢呢!」她又笑,頻頻伸手去抹淚。 「你笑我?」 「不笑你誰?」 奧納森突然撲上前去壓住她,抓住她的雙手,眉對著眉,眼對著眼,眸子裡有一絲薄怒。 「別笑了!這一點都不可笑!」她越笑,他越覺得心疼。 「奧納森……」他看起來好嚴肅,讓她不禁斂起笑意。 「你若真對那臭小子無意,我發誓要把你追到手。」 「奧納森……」馬於甄愣愣地,不知該說什麼。 「我是認真的。」他的唇靠向她,就在咫尺。 「不……」她呢喃著,有些微的慌,卻被他強勢的身子壓得動彈不得。 「那就承認你愛那小子。」 「我……」 「你們在幹什麼?」 冰川澤明冷冷地站在門邊,對眼前這幕親密不已的景象感到些微的錯愕與不解。 聞聲,奧納森向天翻了個白眼,鬆開了馬於甄的手直起身子,轉過身時已是一臉的笑意,「嗨,買了什麼東西回來?」 「燒餅豆漿。」 冰川澤明若有所思的看著床上的馬於甄一眼,她則淡淡的別開了眼。 「嘖,你一大早便大老遠跑到中國城去了?」說著,奧納森走上前信手取了一片燒餅咬了一口,「這口味不錯,中國人的東西有時候還挺有勁的。」 「喜歡的話就帶走到車上吃。」 「你在下逐客令啊?」平時的他絕沒有那麼好心。 「公司裡沒人。」 「好理由。」 奧納林點點頭,拍了拍冰川澤明的肩膀,「那就替我好好照甄兒,我走了。」 甄兒?冰川澤明的眉一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奧納森的人影已消失在大門外。 ☆ ☆ ☆ ☆ ☆ ☆ ☆ ☆ ☆ ☆ ☆ ☆ ☆ ☆ 溫哥華的中國城是北美地區中國料理最道地的地方,尤其以港式飲茶最著名,其他如中國式早點豆漿、包子、饅頭、菜包、燒餅……也是應有盡有,可以說是身在溫哥華華人的福氣,不必因為貪戀中國美食而特地飛回故土。 平日,馬於甄的早餐一杯咖啡、一個三明治就可以解決,但生病的時候,她的早餐最好是熱呼呼的豆漿和燒餅,那會讓她感覺到回到家的親切,病也可以好得快一點。 所以,當她望著冰川澤明特地上一趟中國城買回來的燒餅豆漿,她的眼眶有點熱。 「發什麼愣?快吃吧,豆漿快涼了。」他把密封好的豆漿,從袋中取出倒進了保溫杯遞給她。 她接過,幽幽地抬眸,「你幹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一向對你很好。」 「我怎麼感覺不出來?」 低眸喝了一口豆漿,滋味十分順口暢意,讓馬於甄滿足的露出微笑。 「好喝嗎?」她唇角的豆漿沒舔盡,倒像是只偷喝牛奶的貓兒。 「嗯,跟王老伯買的?」那是她來到溫哥華後最愛光顧的一家豆漿店。 「除了他,誰家的豆漿滿足了你的刁嘴?」她的嘴刁是天生的,幸好她養得起自己,他也養得起她,在食物上,他和她可以說是浪費得很徹底。 在哈佛大學唸書的肘候,他有事沒事就陪她飛到各地跑中國城,而後,她博士班畢了業,他碩士班畢了業,兩人有志一同,索性把公司遷到中國城的地方設立,免得浪費兩個人的機票錢。 誰也沒問過誰,為什麼兩個人總是要一起跑中國城,也許她是中國人,而他是中日混血的緣故吧?「兩個人都喜歡中國餐點」這個結論,在外人眼中似乎是天經地義到不得了的事。 既是天經地義,就不必費心思解釋,久了,就真的成了習慣。 他和她一起養成的習慣還不止這個,若真要屈指算來,可能十根指頭都數不完。 偏偏,他們從來不是情人。 他叫她學姐,她頂多當他是親弟弟,年紀似乎是兩個人不在一起的最好借口,雖然他始終不明白,僅大她一歲的女人為什麼不能愛上他?他沒問,是因為他比較喜歡這樣的關係,沒有束縛,沒有牽掛,也不會有傷害。 「想什麼?那樣看我?」填了半分飽,馬於甄一抬眼便對上探索的眸,心一驚,竟有些慌亂。 「你是不是想談戀愛了,學姐?」 問得認真,冰川澤明突然發現這個答案比自己原以為的還要在乎些。 熱氣轟地衝上臉,她有些不明所以,「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先是杜克威,後是學長,你究竟喜歡哪一個?」這一次到溫哥華,他突然發現她變得更美了,是愛情的緣故?還是他以前都沒有好好看過她? 「你說呢?」他什麼時候在乎過她喜歡誰了?不,該這麼說,她喜歡誰關他什麼事呢?他根本不會在乎的,所以她從沒有傻得用這種方式來拭探他對她的感情,或者是她膽小吧?害怕一試他就走了,頭也不回。 「我說兩個人都不適合你。」 「喔?你有更好的人選?」 「我啊,你怎麼從沒把我列入名單中?」他似笑非笑的提議,眸子卻定定的落在她微紅的臉頰上。 「你比我小。」 「杜克威跟我同年。」 「可是他成熟穩重,是個百分之百的男人。」為了謊言把形容得這麼好,唉,有罪。 「你的意思是我不夠成熟也不夠穩重,一點都不像男人嘍?」冰川澤明的唇抿成一直線,沉下的眼帶著些許的危險。 她的話,對他根本就是天大的污辱。 馬於甄見狀,下意識地往床頭挪了一位置,把她跟他的距離拉開些,「你是不是男人,有很多女人會樂於跳出來證明,又不是我說了就算……喂,冰川澤明,你想幹什麼?」 「我想吻你。」這個女人很欠教訓,竟敢意指他不如那個杜克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