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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林芷薇    


  現在全屬於羅格斯伯爵夫婦,更正確來說,是屬於鷹揚·羅格斯。

  靜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忿忿地瞪著鷹揚。這……這簡直太沒天理了。她本來是想好好地整整這變態藍鬍子的,想不到陰錯陽差之下,他竟因她而得到更多更優握的賞賜。

  這……太過分了!

  察覺她的瞪視,鷹揚優雅地對她微笑,興味盎然地挑釁她的漫天怒火。

  靜彤快被自己的怒焰逼瘋了。可恨,這雜碎真是太可恨了,她真的好想一巴掌甩掉他臉上的傲慢與得意。

  「親愛的,」鷹揚氣度雍容地挨向她,一隻手十分自然且充滿佔有慾地摟住她的纖腰,態度像在和新娘子調情,用只有他倆聽得到的語音道:「這真是太有趣了,不是嗎?我真是得謝謝你帶給我的好運。」

  靜彤渾身一僵,怒焰加倍狂竄。她真的好想一刀殺了他!她絕不會有半絲愧疚不安的,她是在替天行道。

  她的拳頭已然揚緊,另一隻手悄悄地探向藏在禮服內的匕首。但旁人的祝賀聲喚回她的理智。不行,谷靜彤,你瘋了嗎?就算要殺人行兇,也不該找這麼多人的地方下手。

  她一定要忍,忍忍忍!

  總有一天她定會逮到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毫不留情、乾淨俐落地宰了他。

  靜彤努力地撐起笑容答謝各方祝福之際,那該死的混蛋又在她耳邊挑釁……他大膽地以熱氣撩撥她的耳畔,扣住她腰際的大手更是恬不知恥地頻頻撫弄。

  她鐵定、千定、萬定會宰了他。靜彤氣得全身發抖,若不是有紫冠壓著,她早就秀髮倒豎了。這種爛人渣,死一千八百次都不夠。

  她僵硬地轉過身軀面對他,嬌俏的臉上依舊維持甜密的笑容,乖戾的眼眸卻進射出霍霍殺機,悄悄地舉起手襲向他的臉——她不會笨得真賞他一巴掌。但,狠狠地抓破他的臉皮總可以吧?

  旁人絕不會懷疑的,他們只會以為新婚夫妻在「調情」。

  她的指甲還來不及戳破他,他便反應敏捷地扣住她的貓爪,挑眉狂放的低笑道:「夫人的大膽熱情真令我受寵若驚。」

  他抓著她的柔荑直接送至唇邊,放肆邪惡地吮吻過她的指尖,再肆虐她的掌心,熾烈欲焚的烈眸也狠狠地吞噬她  以眼神侵犯她。

  「轟……」一枚炸彈在她體內爆發,又羞又氣的靜彤巴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他真是有夠厚顏無恥,做出這等下流勾當,表面卻仍是一副光明磊落、瀟灑卓奇的死樣子,彷彿他對她的騷擾是天經地義,再自然不過的。

  老天,誰來救她?氣憤的靜彤無力地環視四周,大廳內絃樂高奏,嘉賓們盡情地飲酒高歌,吟唱詩歌詠著法藍西斯一世的英明仁慈,以及鷹揚伯爵的驍勇善戰、剽悍強健,和新婚夫人沉魚落雁的絕世嬌容。

  獻舞的舞孃也也婆娑起舞,國王坐在最高的雕花椅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性感熱情的舞孃,眉開眼笑。

  唉,誰來救她免於這變態的蹂躪?

  她既不能天真地期待天上會突然掉下一塊巨石,直接砸死他!也不可能突然沖人一頭恐龍,狠狠地咬死他!更不能尖叫來請求國王的保護——天底下沒有一個做丈夫的會因親吻妻子的手而被判死刑吧?

  唉!所以,她必須自力救濟。

  靜彤拚命挺直脊背,企圖拉開兩人的距離。但她越是掙扎,掌握她纖腰的大手越是蠻橫專制……她沮喪地發現。她的努力全是徒勞無功,而且還被他拉得更近。

  「夫人,我建議你放輕鬆一點,別忘了,我們還有一群嘉賓在場,我們必須撐到節目結束。所以,你不該如此迫不及待地對我投懷送抱。」他更放肆地撫過靜彤嫩白的臉蛋。

  「閉上你的狗嘴,鬼才對你投懷送抱。」靜彤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我谷靜彤寧願嫁給一匹馬、一隻禿驢,甚至,一個垂垂老矣、一隻腳都伸進棺材的老農夫,也絕不會對你投懷送抱。爵爺,如果你真是正人君子,就請停止對我的騷擾。」她恨恨地抽回自己的手。

  太過分了!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酒精,可以供她好好地消毒?

  「啊,我的所做所為全是為了幫你和安蓓兒。」鷹揚輕鬆地勾起一彎微笑,表情邪魅又無辜。「聯手策劃逃婚的可是你和安蓓兒,會惹得聖顏大怒的也是安蓓兒,如果不是要拯救安蓓兒的族人,讓陛下以為我和她的婚姻沒有問題,今日我大可不必做這麼多的犧牲。」他壞壞地微笑,一隻手再度伸向她誘人的腰部曲線。

  「好犧牲喔!哼——多謝你的寬宏大量、你的『犧牲』。」靜彤雙拳緊握,竭力忍下把這雜碎的手咬爛的衝動。「爵爺,」她再度僵直身軀,「請你放尊重一點,你不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不應該有這麼不雅的舉動?」

  鷹揚竟十分合作地收回手,但他接下來的話差點把靜彤氣死。

  「夫人是暗示我趁早人洞房?」  嗓音十分低沉性感,眼神更加挑逗邪惡。

  真教她氣不過——靜彤高舉的手瞬間被鷹揚壓下來。「別亂來。」他強悍氣息籠罩她,熠熠藍眸閃著危險的烈火,「你敢再亂動一下,我保證會直接擄你入洞房,好好地管教管教——我相信在場沒有任何人,會不識相地剝奪新郎的樂趣與權利!」

  靜彤瞬間四肢僵直,一動也不動……不,我絕不是向惡勢力屈服,絕不是。這雜碎根本是惡狼,不是人,他絕對是說到做到。

  她的溫馴令鷹揚十分滿意,盡情飽覽她的冷艷照人、她的典雅,她稼纖合度的嬌軀與如絲的肌膚——坦白說,今晚的她真是完美無瑕,紫羅蘭色系的低胸晚禮服,將她的傲人雪肌襯托得嬌嫩欲滴,也將她迷濛的璀璨黑眸烘托得更加神秘誘人,如兩潭醉人的湖。

  被他緊摟的靜彤不安地扭動著,發間逸出甜馨清爽的幽香,令他心猿意馬,令他喉頭燒灼。但他接觸到的是一雙充滿怒氣的眼睛。

  「爵爺,請你不要再用這種不禮貌的眼光看我,你讓我覺得。……嚴重地被侮辱了。」真是太惡劣了,竟用那麼邪惡的目光放肆地……靜彤的臉頰一片熱辣,在他犀利熾烈的注視中,她覺得身上的禮服彷彿已被他粗暴地撕成碎片,全身赤裸裸地袒程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太下流了,這敗類的眼睛應該被挖出來。

  「你不喜歡?」  他更逼近她。大手一張,讓她完全沒人他寬闊的臂彎中,靛藍幽沉的瞳眸跳躍危險撩人的火焰。「從今晚開始,你必須夜夜與我同床共枕,習慣我的氣味、我的注視、更習慣我的愛撫……」

  「住口!」靜彤忍無可忍地站起身。

  她再也演不下去了,她要狂衝去廚房拿菜刀。

  「坐下。」鷹揚閃電地將她按回原座,舉起鑲著寶石的酒杯飲一口後,灑脫不羈地微笑道:「夫人的個性真是太急躁了。我說過,就算你猴急,也不能丟下全廳的客人,來,嘗嘗香波堡最引以為傲的佳釀。」

  「我不要。」靜彤憤恨地瞪著他。她好渴望這杯酒有毒,不然至少裡面有什麼霍亂、傷寒桿菌什麼的。可以讓這雜碎一命歸天。

  「你不喝」  鷹揚壞壞地揚起濃眉,「夫人,夫妻共喝一杯聖酒是婚禮中必要的儀式,你想自己喝  還是讓我餵你喝」  火苗四竄的藍眸再度火辣辣地掃過她玲瓏的曲線。

  「你這卑鄙的狗賊!」

  「夫人,」他完全不把她的咒罵當一回事,風度翩翩笑望她,「二選一」。

  眼看他充滿侵略性的唇瓣就要壓下來了。

  該死!靜彤恨恨地搶過酒杯一飲而盡。

  「啊……」  她低喊一聲,隨即驚天動地地狂咳。

  這是什麼鬼東西』!她沒想到人喉後竟這麼嗆、這麼辣。

  「咳咳咳……」靜彤咳得狼狽萬分,幾乎要將五臟六腑一起咳出來。

  一雙暖而有力的大手不住輕拍她,「來,喝口水,沒事,沒事了。」

  咳得滿面通紅的靜彤好不容易才停下來,鷹揚的大手攬住她,讓她偎人他懷裡歇息。靜彤是想推開他,但此刻的她已完全沒力氣了,一滴殷紅的酒緩緩滑下唇角,她想伸手拭去它,他卻溫柔堅決地阻止了她。

  「不,讓我來。」

  在她來不及意識他要做什麼之前,鷹揚已壓下雙唇吻去滑下的酒滴,十分邪惡地一路吻上來,下巴、通紅的粉頰……直到她因驚愕而微啟的朱唇。

  第四章

  「啊」  她的尖叫被他強悍的吻所壓下。該死的!他怎麼敢?

  動彈不得的靜彤歇斯底里在心底狂吼:這下三爛的人渣境敢侵犯她的唇!她一定要狠狠地割下他碰過她的地方。

  她好想推開他!她想閃避蹂躪她櫻唇的騖猛粗暴,但她真的動彈不得,他以絕決的狂霸氣魄控制她,吻住她。宣示他的佔有,向世人宣示她一生一世都是羅格斯伯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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