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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樓心月 「你敢說你從未背叛過我?你完全無辜?」他灼灼的眼望進她眼底的恐慌,彷彿想看穿她似的。 無形的壓力籠罩著筠庭,她幾近喘不過氣來。「我……」她真的沒有嗎?她真的無辜嗎?她啞然了。 「說不出來了?」他諷刺地撇撇唇,笑得極為陰冷。 是啊,她是無話可說,背叛是不分次數的,一次的背叛,她就已罪無可恕,又豈有臉面大喊自己的無辜?這是她該承受的,他有權選擇自己的洩憤方式,她欠他的又何止這些? 她靜靜承受著他目光的控訴,她以為她夠堅強,足以承擔他任何的責難,然而當那雙寒如冰霜的眸子緊緊鎖在她身上時?她的身心卻有如刀剮般的難受,那萬箭穿心般的痛楚永難抹滅! 她必須雙手撐著桌沿才能防止自己的身子不致軟弱地倒下,她緊咬著唇,忍受那錐心的折磨,卻不覺咬破了唇的疼痛,更不曾注意到血絲正沿著嘴角滑下。 「夠了!」趙毅翔憤怒地大吼,猛地轉過身子背對她。她那痛不欲生的神情衝擊著他脆弱的武裝,他發現——他竟還會傻得為她心痛! 他必須躲開她那雙柔腸寸斷的表情,理智才能保持些微清醒。 他惱怒憤恨,不是對筠庭,是對自己。咬著牙,他狠聲說:「你是我這輩子的夢魘,我但願我不曾認識過你,現在,滾出我的視線,我再也不要見到你這可怕的女人!」 筠庭顛躓了兩步,神情淒楚地深深望了他冷硬無情的背影一眼,然後猶如掉了魂般,疲乏無力地踩著步伐,茫然地緩緩離去。 關門聲一響起,趙毅翔立刻虛脫了般跌坐進椅中,支離破碎的靈魂,再也感受不到生命的喜樂和歡笑了—— * * * 她沒有倒下去的權利,母親和弟弟仍等著她照顧,再怎麼困難,她都要撐下去! 這股力量使得筠庭在最哀痛欲絕的情況下,仍然咬牙撐了下去。幸好母親的手術如預料般的順利,而莫昭庭的傷勢也漸漸好轉,才使她漸漸安下心來。 最近她都在醫院中陪著母親,工作辭了,她的時間一下子也空出許多。 「筠筠,你有心事?」莫母一針見血地指出。 「呃?」筠庭錯愕了一下,旋即掩飾,「哪有,我能有什麼心事?」 「別瞞我,筠筠,我是你母親,我比任何人都瞭解你,你在強顏歡笑。」 淚霧瞬時浮上眼眶,她想起了趙毅翔。「媽!」她撲進母親懷中痛哭失聲,一古腦兒傾洩出壓抑在心頭已久的傷痛。 莫母慈愛地撫著女兒的頭,溫柔地問:「是為了毅翔?」 筠庭震愕地抬起頭,猶掛淚痕的眼中閃著驚疑:「你……你怎麼知道?」 「傻孩子,」她輕輕為筠庭拭去淚痕,「這個男人很有心,他不會辜負你的,你又何必在這裡鑽牛角尖?」 筠庭垂下頭:「他是沒辜負我,可是我辜負了他,他無法原諒我。」 「毅翔告訴過我,你們之間有心結,難道——他指的就是這件事?」莫母暗自思忖。 「他告訴你?」筠庭瞪大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莫母淡淡笑了:「如果你最近不是這麼神思恍惚,或許你早就發現了。毅翔來見過我,開刀之事也是他和醫生商量的,至於開刀費用——你說呢?」 「天!」筠庭不敢置信地低呼,這怎麼可能? 「筠庭,我看得出來,這男人對你很真,不論你做過什麼,我想他都會諒解的,去找他吧,告訴他你的心意,告訴他,你愛他正如他愛你一般。」 「媽!」筠庭心慌意亂地輕喊,她深知趙毅翔對她的愛,早就毀在自己手中了,「我去看昭庭。」她逃避似的匆匆起身,逃避母親那番令她難以招架的話題。 沒想到,來到莫昭庭的病房,面對的仍是相同遭遇。 筠庭連敲門也懶,直接開門進去。「讀書成果如何?」她對捧著書本的莫昭庭問道。 「還好,過得去。」莫昭庭自書本中抬起頭,研究著筠庭隱隱含憂的面容,「你最近怎麼有空常來醫院?被趙大哥Fire了?」 「你也知道毅翔?」她無力地抬了抬眼皮,最大的詫異己在母親那兒發揮過了,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表示驚訝。 「他是叫我不要說啦,可是他『晃點』我,這幾天連個影子都沒看到,所以我也就沒必要太遵守約定了。」其實他是將筠庭近來的愁苦看在眼裡,更直覺認定和趙毅翔有關,所以有意讓筠庭知道趙毅翔為她所做的一切,「我敢肯定他一定沒有聽我的話,把實情告訴你。」 「什麼實情?」她突然間覺得不對勁,「為什麼他會知道你和媽媽的存在?」她喃喃問道,其實也不是真要莫昭庭回答,她不認為莫昭庭會比她清楚多少。 「他請徵信社調查你。」莫昭庭回答。 筠庭一驚:「他告訴你的?」見莫昭庭點頭,她的思緒突然間亂了起來。這表示,他早就知道一切了?包括——她的背叛? 彷彿看穿她的心思,莫昭庭道:「對,他早就什麼都知道了,但是他仍然願意為你付出一切。他經常瞞著你,忙裡抽空過來教我讀書,你知道嗎?他關心我和媽的病情,並且幫我們付清了醫藥費用,你知道嗎?他費心安撫被我撞傷的女孩家屬,以兩百萬解決這個問題,你又知道嗎?這一件件的事,貴重的不在錢,而在他的用心良苦,錢,我們可以還,但是那份心呢?我們該怎麼還?而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你呀!他真的很愛你,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我……」筠庭震撼不已,一時間竟無法思考、無法言語。 「筠筠,我知道你也很愛趙大哥,不要放棄他,否則,你會一輩子後悔。」 「可是……他是那麼恨我,他會原諒我嗎?」她茫然地問。 「那就帶著你的疑問去問他呀!如果他拒絕了你,你也了無遺憾了,是不?」 望著莫昭庭眼中的支持,她毅然下定決心,勇敢地點頭。 * * * 離開醫院時剛好是下午三點整,想見他的念頭漲滿胸臆,不斷催促著她前往。 她打了通電話到翔源企業,得到的結論是:他又不在公司。 「唉,你怎麼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把自己藏起來。」她搖了搖頭,伸手攔了輛計程車,說出趙毅翔家中的地址。 來到趙家,趙夫人見著筠庭顯然很激動,好似碰到救星般。「你是來找毅翔對不對?他在樓上,你快上去,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管他是微笑、傻笑、苦笑還是狂笑,只要能讓他笑就行了。」 什麼跟什麼嘛!筠庭一頭霧水,朝著趙毅翔的房間走去。他的房門沒關,他正呆坐在沙發椅上。筠庭想了一下,輕緩地走了進去,順道帶上房門。 關門聲引來趙毅翔的注意,他循聲望去,在見到那令他愛恨交織的倩影時,怔然了。 筠庭輕輕走至他跟前,輕輕柔柔地道:「謝謝你。」 他回過神來,清楚她指的是什麼。「一個傻瓜的愚蠢行為,不值一提。」 筠庭的心口一揪,「你仍然不肯原諒我?」她悲楚地問。 「原不原諒你又能如何?問了豈不多餘?』』他冷然如冰地說。 她垂下頭,「我知道,我欠你很多……」她困難地嚥了口口水,「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彌補我所犯的錯……」 彌補?他苦澀地想,心口那屈辱的傷她彌補得了嗎?那生不如死的痛苦她嘗過嗎?她又能如何彌補? 「你打算怎麼彌補?」他欺近她,複雜的眸中閃著不知名的光芒。 她要知道就好了。「我……不知道。」她不安地說。 他要的是她的真心、她的愛,她給得了嗎?思及此,他的心更冷、更寒了! 「如果,」他食指玩賞似的滑過她光滑的臉頰,然後輕捏住她完美的下巴,語似嘲弄,眼中卻有著顯而易見的情慾:「我想要你呢?」 筠庭倏地變了臉色,驚慌地退了一步:「不……你不是認真的。」 「我是認真的。」 「我……」她咬著唇,滿心慌亂。 如果,這是惟一能補償他的方法,她還猶豫什麼?比起他為她付出的,她純潔的身子又算得了什麼?何況,她早已認定他是她這一生惟一的愛,能將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獻給衷心所愛的男人,她再也沒有遺憾。 她深吸了口氣,道:「你想怎麼做,隨你……」聲音戛然而止。 他粗魯地拉她入懷,狠狠封住了她柔軟的唇瓣,不帶憐惜地蹂躪摧殘著,彷彿想發洩的不是慾火,而是滿腔的怒火! 此刻,筠庭終於明白,他要她,不是因為他渴望她,而是——羞辱她、報復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