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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鍾璦    


  「順嫂,對不起,我可能是有點頭暈,所以動作慢了些,請您多擔待。」自從進府後,她便一直待在彩雲齋,府內除了熟悉繡大姊與櫻兒,其他人連見都沒見過,而這順嫂,還是她第一個接觸到的其他人呢。

  「擔待?你以為我不想呀?我也希望上頭多擔待我一點啊,當下人的,沒資格說這種話,該做的事好好做,沒人會找你麻煩。」順嫂睇了她一眼,轉過身去忙自己的事。

  章芸抿抿唇,沒作回應,順嫂說得對,她不該要求別人擔待的。埋頭燒著柴,她心中卻湧上一陣陣的苦澀,不是因為這些粗活,而是那雙突然出現在熊熊火焰中的黑眸,刺得她心酸。

  他……可好?呵,章芸呀章芸,他是王爺怎麼會不好?現在或許他已經忘記了總是讓他動怒的她,另尋開心了,哪還會惦記著她。心中愈是這麼想,苦澀的滋味愈是濃厚,將她的思緒牽向那張令她無法忘懷的臉孔,那威風俊挺的容貌。

  「當心!」突然,繡香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讓章芸飄移的心思一聚。

  「哎呀——」章芸倏的縮回被火苗吻上的手指,驚呼了聲。

  「怎樣?有沒有受傷?」繡香急急忙忙跑到她身邊,蹲下身察看她的傷。

  「沒事,我沒事。」灼痛的感覺自手指傳到心口,但是,她掩飾的否認道。

  「該死的丫環,連燒個柴都可以給我出錯。」順嫂放下手邊的工作,衝到她身邊大罵,「真不知道上頭是怎麼想的,這麼沒用的丫環,也肯讓你入府?」真是煩死人了。

  「對不起,我一時失神,所以……」章芸知道是自己的錯,趕緊低垂下頭認錯。

  「一時失神?那待會你是不是也要一時失神切斷手指,然後讓我一個人收拾善後?」順嫂得理不饒人,一徑開罵。

  「順嫂,你的嘴也未免太苛刻了點吧?」繡香看不過去,忍不住開口,「人有失手、馬有亂蹄,更何況芸兒又沒有弄壞什麼東西,只是燒到自己的手指,你不看看她有沒有受傷,反倒是喋喋不休的罵人?」太無情了。

  「繡香,我可不是你說的這種人吶。」順嫂收起氣焰,指著一堆鍋碗瓢盆,「你瞧瞧,這麼多的事情還沒做完,屆時出錯挨罵的可是我,你說我心不心急?」

  繡香順著她的指示看了一眼,扶起章芸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可是,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她?不過是個丫環嘛。」幹麼呀,故弄什麼玄虛?

  繡香趨前在順嫂耳邊輕聲道:「你錯啦,她可是王爺鍾意的女人,得罪了她,你可是會吃不完兜著走的。」

  「呵。」順嫂這一呵可大聲了,「繡香,你不要尋我開心了,王爺鍾意的女人會在這裡燒柴?簡直是笑掉人家的大牙。」就算扯謊也要高明點嘛,王爺鍾意的女人?啐,那她不是王爺他娘了嗎?

  「繡大姊,你不要瞎說了,王爺聽見了會生氣的。」章芸尷尬的拉拉繡香,懇求的搖搖頭,希望她不要將自己與王爺的那些事說出來,那只會讓她覺得無地自容罷了。

  繡香看了看章芸,搖頭歎氣道:「好吧,不說了,我來幫你好了。」捲起衣袖,她就著炕口蹲了下來。

  「不好、不好,你有自己的事要忙,怎麼可以幫我?」章芸趕緊也蹲下身,想要拉起她,但被火灼傷的手指又痛得無法使力,只好乾著急。

  「好呀,怎麼會不好,多個人幫忙,我們就可以早些辦完事。丫環,你過來我這裡,幫我把這些香料洗乾淨。」順嫂正愁沒人手,繡香既然自願幫忙,她怎麼會不肯。

  「快去吧,省得待會兒又挨罵了。」繡香朝她露出個沒問題的笑容,開始照顧起柴火來。

  章芸無奈,只好放棄勸說繡香,走到順嫂身旁依著指示行事。

  唉,可憐的芸兒。繡香望著章芸的背影,忍不住在心中長歎了聲,明明可以過得舒舒服服的,卻偏偏又被「貶降」,她真擔心那副日漸單薄的身軀可以撐到什麼時候,只希望王爺早日消氣,將芸兒再要了回去。

  第八章

  「這是怎麼回事,你可以解釋給我聽嗎?」藺兆祀冷著眼看著眼前的兄嫂,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宴會有著明顯的不悅。

  「含妃娘娘造訪的是你,我們只是陪客罷了,怎麼你反倒問起我們原由。」藺兆禎用同樣的黑眸回視藺兆祀,只不過他的眼神輕鬆多了,反正這應該不是什麼大事才對。

  「敏兒,你說呢?」藺兆祀略過跟藺兆禎鬥嘴的戲碼,直眸向利敏問。

  「呃,我、我怎麼會知道呢?不過,我想含妃娘娘應該只是單純的拜訪吧。」利敏佯裝一無所知的模樣回應。那日她原本興匆匆要和兆禎說,後來轉而一想,還是決定等事成之後再向丈夫邀功。

  有鬼。藺兆祀光看利敏那雙飄移不定的瞳眸,心中已有不祥的預感。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這次含妃娘娘親自造訪,肯定不會是單純的問候罷了。

  「別說這些了,我問你,你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呢?」藺兆禎發現弟弟的臉上似乎有種不該屬於他的憔悴,突然開口問。

  「是呀,那個『丫環』呢?」利敏刻意強調章芸的身份,突顯他們不同的階級。

  藺兆祀臉色一沉,並不打算回答他們的疑問,此時,通報含妃娘娘到達的聲音自門外響了起來,讓他省了被追問的麻煩。

  「來了、來了,含妃娘娘來了。」利敏是三人中最興奮的一個,這一點,又讓藺兆祀心中的懷疑更加確定。

  含妃雙眼含笑的走進大廳,身後則是跟著兩個年輕的宮女,兩人手上各捧著一個紫檀木刻花的金邊木盒。

  「含妃娘娘吉祥!」三人恭敬的朝她行了宮禮。

  「大家不必這麼多禮,我們現在不在宮內,那些繁文縟節就免了吧。」含妃噙著笑說。

  「既然含妃娘娘這麼說,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利敏朝她瞧了瞧,得到她輕輕的頷首,開心得嘴都咧到耳邊了。

  「不知含妃娘娘此次前來定寧王府,可有要事交代?」藺兆祀懶得客套,開門見山便問。

  含妃瞧了利敏一眼,掩唇輕笑,「定寧王爺的性子還真是急,不是用膳的時間了嗎?咱們就邊吃邊聊吧。」她輕拍拍雙手,朝兩旁的宮女命令道:「還不快把皇上賜給王爺的東西獻上。」

  「是,娘娘。」兩名宮女輕移蓮步,將手上的木盒一一放在桌上。

  「這些是?」藺兆祀挑挑眉,並不像其他臣子一樣,看到賞賜便樂昏了頭,無功不受祿,這些禮賜得未免太奇怪。

  「皇上知道我今兒個要上你這兒來,特地要我為他帶過來的。」含妃解釋,「你瞧瞧,都是異國進貢的奇珍異寶呢。」她示意宮女將木盒打開,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隻綠中帶紅的冰種鐲子,與一串由一個個晶潤渾圓的珍珠串起的項鏈。

  女人用的貴重之禮?皇上的賞賜無法不收,但是,藺兆祀對含妃的解釋並不滿意。

  「好了,咱們可以用膳了吧?」含妃見藺兆祀一副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趕緊提議道。

  「對對對,咱們用膳吧。」利敏跟著幫腔,趨前牽起含妃的手,走往設宴的瀟湘閣中就坐。

  「你知道她在搞什麼名堂嗎?」走在後面的藺兆祀低聲問著兄長,他確定含妃娘娘的突然來訪,肯定是跟利敏有關。

  藺兆禎雙手一攤,沉思的望著自己的妻子,喃喃道:「我也很想知道。」

  四個人一一入座,一道道的菜餚也在丫環的來來去去間擺上桌。

  「來,我們先敬定寧王一杯,敬他英勇抗敵,以一敵百。」含妃舉起了小酒杯,嬌聲道。

  滿意的看著大家跟著舉杯就口,含妃率先乾了一杯,又道:「還有一件事值得慶賀。」

  「什麼事?」藺兆祀的目光一直定在利敏的臉上,從她的神情,他看到了期待與興奮,就是這事了。

  「是——」

  「磅!」

  含妃的聲音被盤子破碎的響聲遮蓋,她不禁皺眉的望向那個打斷她說話的聲音來源。

  「該死的丫環,難道你不知道座上的是含妃娘娘?竟敢壞了娘娘用膳的興致,該當何罪?」站在含妃身後的宮女馬上出聲喝斥,因為在宮中服侍著最得寵的含妃,讓她們的氣焰也比一般的宮女高上許多。

  「又是你?」利敏瞧向蹲著身子撿拾破盤子的章芸,暗暗咒了聲,怎麼這女孩每次都犯錯?難道那回打破花瓶一事,簫琴真沒有處置錯,反倒是她幫錯忙了?

  「芸兒知罪,請娘娘息怒。」章芸尚未撿完碎片,先低垂著頭跪地認錯。她不知道原來今日的主客是一位娘娘,更不知道為什麼席上坐著兩個藺兆祀,這是怎麼回事?

  含妃蹙眉睇了跪在地上的章芸一眼,揮揮手道;「罷了,收拾、收拾下去吧。」今天她的心情不錯,不想為了這件事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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