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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鍾璦 「呵,要不是真有那回事,有哪個做妻子的願意家醜外揚呢?」蕭琴雖滿口胡言,但神情裝得真像確有那麼一回事。 「可是,兆祀說她是清白的。」利敏提出疑點。 蕭琴心中一凜,難道藺兆祀跟那賤丫頭已經有一腿了?「呃,清白的定義有很多種,雖然很難啟齒,不過,既然福晉這麼問,一定是很重要的事,那我也不隱瞞了。」她低下頭,故作難過的道:「我家老爺子早早就不行了,不過,碰碰摸摸的事,倒還是興致勃勃的。」言下之意,便是成至軒與章芸雖沒有實質的關係,但該看、該碰的,一點都沒遺漏。 利敏聞言臉色大變,果然如此,那個女孩根本就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一定是用了什麼精明的手段蠱惑了兆祀,可惡呀,虧她當初還為她求情以免被打死,現在想想,真是一點都不值得。 「福晉、福晉,你沒事吧?」蕭琴挑眉問,對自己造成的結果感到滿意。 「沒事,我走了。」利敏站起身子,心神不寧的匆匆邁步。 「等等吶,福晉。」蕭琴趕緊擋在她前面,阻止她的去路,「恕我直問,那丫頭,現在該不會向兆祀下手了吧?」 「這不關你的事。」她懶得與蕭琴計較對兆祀的親密稱呼,現在她煩的是,章芸那個丫環的事。 「是不關我的事,不過,福晉若要阻止那丫頭繼續橫行,可就關我的事了。」蕭琴一派悠哉的道,她料想福晉不會不聽她的。 利敏暗忖片刻,緩緩開口道:「說來聽聽。」 「這還不簡單,我知道皇上對兆祀器重有加,如果皇上下詔賜婚的話,我想兆祀不領旨都不行,屆時,那個丫頭片子能有什麼立足之地?還怕她作威作福嗎?」呵,她就是不願接受藺兆祀竟然寧願要一個丫頭,也不要她,既然如此,她就要他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她要讓他後悔曾經得罪她。 對呀。利敏雙手一握,在心中暗忖著,她怎麼沒想到這一招呢?就算兆祀再怎麼強硬,應該也不敢違抗聖旨。 「怎麼,福晉是否認為這是個絕妙好計呢?」蕭琴咧著嘴問。 「嗯。」利敏點點頭,朝蕭琴淡淡地道:「你放心,事成之後,我不會忘記給你好處的。」轉過身,她不耽擱片刻,趕緊離去。 他們都說她過於關心兆祀的婚事,為了證明她真的只是關心小叔罷了,這件事,她一定要辦成,只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她便不會再干涉什麼,不會了……她想。 冰寒的冬天,冷風颼颼,蕭瑟的景象,讓人忍不住輕歎,這寒冬呀,也不知何時才會離開呢?一如章芸的心,枯萎乾涸,再也找不到喜悅的種子。 他是傷她太深了。 自那天起,章芸年輕的臉上再也不見一絲絲的笑容,有的只是深深的憂愁,年輕的心不再飛揚,反似垂垂老矣、歷經風霜似的。 「主子,你吃些東西吧,若讓王爺知道我們沒有好好服侍您,還讓您搶工作做的話,我們肯定會吃不完兜著走的。」櫻兒沒有忘記王爺曾警告過,不要讓主子做下人的事,可是,主子硬是要做,她也是阻止不來的呀。 「不了,我不餓。」章芸淡淡的一笑,但卻是染著淒郁的笑容。 「主子,如果您的心中有事,不妨說出來聽聽,或許我們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呢。」繡香在一旁實在有些看不過去,輕聲的建議道。 章芸搖搖頭,還是回以同樣的笑容,沉默的賣力擦拭著屋內的每一處角落,即使處處都已潔亮如新,她還是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簡直就像在虐待自己似的,叫一旁的繡香與櫻兒看得心都疼了。 「好吧,如果您堅持要做事,至少也把這碗湯給喝了吧,這是我特地為您熬的湯藥,可以強身補血的。」繡香端起桌上的小碗,想要遞給仍忙著的章芸。 「謝謝你們的關心,不過,芸兒真的是承受不起,你們就別管我了吧。」章芸暫停工作,朝繡香及櫻兒說。 「怎麼可以不管呢?您是我們的主子耶,況且,要是讓王爺知道您不好好珍惜自己,王爺一定會很生氣的。」櫻兒急急地道,她真不知道要怎樣才可以讓主子開心點。 「不要再提王爺了。」章芸倏的脫口而出,等發覺自己的失態之後,才趕緊改口,「王爺每天公務繁忙,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環,他不會在意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淒楚,讓人一瞧便知她的憂鬱所為何來。 「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嗎?」繡香忍不住問,主子承諾過自己喜歡王爺,怎麼經過那天之後,情況就完全變了? 「沒、沒事。」章芸迴避繡香的審視,吶吶道:「怎麼會發生什麼事呢?你想太多了。」她怎麼說得出口,自己被王爺玩弄了? 「不,一定有事,否則您不會這般的鬱鬱寡歡,甚至連吃東西的胃口都沒有。」繡香料定事情絕不簡單,否則章芸不會迴避她的眼神。 章芸轉過身,又開始猛力的擦拭起擺飾,「你們放心,我真的沒事,真的。」是呀,她不會有事的,絕不會。 櫻兒無奈的與繡香互視一眼,雙手一攤,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了。 「好吧,不管如何,還是請主子先歇歇手,將這碗湯藥給喝了,至於這些工作,就交給我們兩個人來動手吧。」繡香上前捉住章芸忙碌的小手,將碗遞給了她。 章芸看著盛著黑色液體的碗,勉強的接過手,想了想,將碗移到唇邊,大口大口的將湯藥灌下,直到碗中的液體乾涸,才將碗遞還給繡香,輕聲道:「好了,我喝完了,你們可以下去了。」 「不行,除非您答應我們,不要再做事了。」瞧她那副憔悴樣,真不知道幾天幾夜沒睡好了,再這樣下去,不瘦成個皮包骨才怪。 「好,我也累了,你們下去吧,我想小憩一會兒。」章芸出乎意料的答得爽快,這倒讓一直勸她不要做事的櫻兒感到訝異。 「真的喔,主子,您可不要騙咱們喔。」櫻兒不放心的說。 「不會,我真的好累了。」是呀,她對這一切都覺得太累了,她必須找個空間喘口氣,否則她會死的。 「好吧,那我們就告退了。」繡香端起碗,跟櫻兒一同行了個禮,一前一後的走出門。 章芸怔怔的坐在椅上許久,直到日落西山,寒氣灌進屋內,她才霍的起身,匆匆的翻箱倒櫃,找出一件最輕便的衣衫與褲子穿上,頭髮則隨意的綁了個辮子甩在腦後,不多想的往門外走。 這是她唯一的一條路了,只有離開這裡,她才能逃避見著他的痛苦與難堪,至於那只被打破的花瓶,就當她已經用身體償還了吧。 章芸拉緊了衣襟,走出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沒人,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迎著寒風,她縮縮脖子,頭也不回的加快腳步。 但王府中的迴廊彎彎曲曲,複雜的程度比起成府那兒還要多個千百倍,以前她總以為成府已經是極盡奢華之能事了,沒想到王府還更富麗堂皇,比成府大上許多,現在,她更深刻的感受到達官貴族與一般百姓的巨大差異。 既然連在一般人心中已屬華麗的成府都無法與王府相比,更何況她這個小小的下人?也難怪王爺如此對待她了。 寒風吹得更加狂肆,無情的自她的袖縫中灌進她的體內,讓她忍不住冷得打顫,臉上的肌膚因為冷風撲面而開始陣陣的刺痛了起來,她咬咬牙,努力想盡快找到出路,之後再找間破廟避避寒風。 無奈事與願違,不論她左鑽右鑽,就是無法找到一條確切的出路。 驀的,她望見了一盞燈光,像是大門高掛的燈籠似的,難道會是在那兒?瞇了瞇眼確定方向,她迅速的朝那個方向走去。 「上哪兒去?」霎時,一雙結實的臂膀自半途伸出,硬生生的將她攔截了下來,冷硬的聲音比寒風還要讓人凍冽心扉。 章芸的身子倏的一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這麼差,誰不遇上,卻偏偏遇上這個她最不想見著的人。 「不敢說嗎?」藺兆祀咬牙切齒的道:「那我幫你說好了,你想溜,對嗎?」 「我……我……」他的怒氣隨著體溫傳到她的體內,讓她無法開口應答。 「閉嘴!」可惡的女人,竟然想趁著大家不留意的時候逃跑,要不是他剛好回來,又怎麼會發現她的詭計?該死! 「王爺,芸兒欠您的已經都償還了,請王爺高抬貴手,放芸兒一馬吧。」天,為什麼他的懷抱如此溫暖,讓她幾乎捨不得離開了呢? 「放你一馬?」藺兆祀深邃的黑眸倏的黯沉,聲音倒反常的輕柔了起來,「你以為我會怎麼回答你呢?」難道她真這麼想離開這裡,離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