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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蘇浣兒 東方無名無奈地攤攤手,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給店小二,"能做多少就算多少,剩下的全賞你了!" 豈料上官離珠突然伸手把那錠金子取回,換了自己的給他,同時將東方無名的金子塞進懷中。"今晚我做東,不要無名哥哥出錢。" 東方無名見狀,眉頭不覺蹙得更緊,他一句話也不說地跟著上官離珠來到客房,兩人才剛進門,他便忽地轉身扣住她的手腕,"你剛剛動了什麼手腳?" 上官離珠忙不迭地否認:"沒有啊!不過點了幾樣菜,哪有動手腳?" "是嗎?那你為什麼把銀子換過來?難道我的銀子就不能用?" 上官離珠振振有辭地道:"今天是我們成親的第一天,我捨不得你花銀子,所以用自己的銀子付帳,不成嗎?" 東方無名握著上官離珠的手一緊,聲音冷得像冰,"你這丫頭渾身是毒,走到哪兒都使毒,連上個茅廁也要下點毒,難道進客棧會不下毒嗎?" 她睜大水汪汪的美目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如果我真要下毒的話,那個店小二早就死了,還能把酒菜送上樓嗎?" 說話的同時,敲門聲響起,上官離珠掙脫他的手跑上前開門。 來的人果真是店小二,還有幾名跑堂的,每個人手上都端著盤子,盤子裡滿是珍味佳餚。"二少爺,酒菜送上來了,您請慢用,小的先告退了。" "慢點,我有話問你。"東方無名喊住他。"小柱子,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這個叫小柱子的店小二一愣,"不……不舒服?" "對,打從我們踏進客棧後,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小柱子納悶地搔著腦袋瓜子,"沒有啊!小柱 子從小便很少生病,連風寒都沒得過,怎麼會不舒服呢?" 東方無名有些懷疑,"真的沒有?沒有頭暈眼花或者手腳無力?" "頭暈眼花是有的,不過那是因為今天客人多了一些,店裡人手不夠,就我一人跑來跑去,難免頭暈眼花,但剛剛見了二少爺以後就好多了。" "是嗎?"東方無名狐疑地瞥向一旁的上官離珠。她當真沒有下毒?不可能,以這丫頭的多疑、刁鑽,怎麼可能不先下毒自保? 於是他說:"小柱子,如果你覺得哪裡不對勁,或不舒服的話,記得來找我,千萬不要拖延,知道嗎?" 這話讓小柱子如墜入五里迷霧,完全摸不著頭緒。"二少爺,這是……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您會……" 一旁的上官離珠沒好氣地開口:"你們二少爺怕我下毒毒死你,所以對你千叮嚀萬交代,你可得記牢了,免得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柱子頓時嚇得魂飛九天,"下……下毒!?" "對,他怕我趁著給你銀子時動手腳,所以要你注意。怎麼,現在有沒有覺得心跳加快,額頭冒汗,手腳冰冷啊?" 小柱子往胸口、額頭一摸,果真感到心跳加快,沁著冷汗,當下跪倒在地,幾乎快哭出來了。"姑……姑奶奶,求你行行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稚齡幼兒,還有七、八十口人靠我過活,我可不能死啊!" 上官離珠啐了一聲,"胡說八道!你才幾歲?哪來八十老母、稚齡幼兒?還有,你那七、八十口人該不是連街坊鄰居,隔壁的阿珠阿花,煙花館裡的牡丹、茉莉、小貓、小狗都算進去了吧?" 聞言,小柱子臉一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原本一直在氣頭上的東方無名見狀,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小柱子信口開河固然不對,但這丫頭的嘴也未免太得理不饒人了,畢竟錯的人是她,下毒的人也是她啊! "珠兒,他是個老實人,別嚇唬他了,把解藥拿出來。" 上官離珠頭一偏,"我沒有解藥。" 聽到沒解藥,小柱子簡直快昏過去了,連忙向東方無名求救:"二少爺救命啊!二少爺救命叫!" 東方無名鷹目一瞪,"珠兒,把解藥拿出來!" 上官離珠也毫無所懼地回瞪他,"我說沒解藥,就是沒解藥!" 東方無名為之氣結,"你!" 上官離珠看著他,幽幽地道:"我又沒下毒,何來解藥?" 他根本不相信她,"沒下毒?如果你沒下毒,那麼小柱子怎麼會覺得心跳加速、額沁冷汗、手腳發冷?" "他一直跑上跑下,來來去去的,當然心跳加速、額頭冒汗,而且他虛火盛,元精不足,虛耗過度,能不手腳發冷嗎?" 東方無名一怔,"那你在他手上……" "我是在他身上下了點藥,好補足他的精氣,免得他還不到二十,老婆都沒娶,就成了牡丹花下鬼!"說這話時,上官離珠背過身子,不想讓他瞧見自己傷心的眼淚,因為他的不信任讓她的自尊心大受打擊。 "珠兒, 你……" 上官離珠悄悄地抹掉淚,從懷中又掏出一包藥粉遞給小柱子,"這藥你分早晚兩次服了,沒事別淨往煙花柳巷裡鑽,否則小心哪天成了風流鬼,到時候你那八十老母和稚齡幼兒,以及七、八十口人可真的得喝西北風了!" 雖然給道破糗事,但小柱子還是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小柱子一走,東方無名立刻走近她想道歉。"珠兒,我……" 上官離珠不理他,另外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在每道菜上都灑了灑,然後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黑黝黝的藥丸放入女兒紅裡面。 東方無名看得莫名其妙,"珠兒,你在做什麼?!" "下毒啊!你不是認定我會亂放毒,毒死人嗎?既然如此,我第一個要毒死的,當然就是你囉!"她端起酒杯走到東方無名面前,認真地道:"這是我們的交杯酒,喝了它。" 他推開那杯酒,"珠兒,不要這樣,我知道我不該誤會你,但這不能怪我,因為你實在太……" 上官離珠盈盈一笑,"你怕中毒?怕死?那我先喝好了,反正我們是夫妻,要死就得一起死,不是嗎?" 說罷,她真的喝光那杯酒,隨即又倒了滿滿一杯遞給他,"這下你總該可以喝了吧?" 東方無名看著她,"如果我喝了它,你肯不肯聽我解釋?" 她沒有回答,只是把酒杯湊近他嘴邊,"無名哥哥,快喝了它,這是我們的交杯酒,你不喝,就代表你不承認我是你的妻子。"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東方無名以唇就杯,將那酒一飲而盡。"珠兒,現在你可以聽我說了吧?" 上官離珠還是不理他。她先將東方無名推坐在床上,然後取過整個酒壺往嘴裡倒,跟著移近他唇邊,把酒一口又一口地送進他嘴裡,同時親吻著他飽滿好看的雙唇。 東方無名有些錯愕,卻沒有拒絕她。 事實上,他也無從拒絕起,一來他對自己誤會她感到歉疚,二來上官離珠是個女人,是個誘人的美麗女人,而東方無名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試問,當一個女人以如此直接又熱情的方式向男人示好時,有哪個男人拒絕得了? 東方無名默默地接受了上官離珠,感受著她的柔軟芳香和甜美。 上官離珠喘息著,雙手攬住東方無名的頸項吐氣如蘭。"無名哥哥,你還生我的氣嗎?" 東方無名搖頭,"如果我生氣的話,就不會喝酒了。" "你不怕我下藥毒死你?" 他反問:"你會嗎?" "不會,因為我愛你,我捨不得毒死你。不過你肯愛我嗎?你願意和我同房,讓我們成為真正的夫妻嗎?" 他又搖頭,"珠兒,對不起,我不能愛你。雖然我們拜了堂,但婚姻之事還是需要父母同意,也得在祖先面前磕頭,不是嗎?" 上官離珠幽幽地瞅著他,"可是人家還是好想和你同房,做你的妻子……" 他握住她的手,"珠兒,有耐心點,等娘的病好了,含色過了門,我會用八人大轎娶你進門,到時候,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嗯?" "是不是因為你喜歡柳含色,所以不願違背她?" 東方無名避重就輕。"含色在東方世家雖無名卻有份,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對不起她。" "是嗎?無名哥哥,你還是不相信我,怕我毒死你,怕你會死得不明不白,對不對?"說這話的同時,上官離珠眼中有一股落寞。 東方無名一愣,"珠兒,我……" "我說過我喜歡你,我不會對你下毒的,如果有,也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