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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天秤    


  「我不愛的人?」齊格淒愴一笑,「當我獨自在義大利工作時,我滿腦子想的全是你,也在那時才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能夠得到溫暖和愛的人;我承認自己早已愛上你--這個讓我逃避已久的事實。於是我當下做了一個決定,我要向你求婚,因為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會快樂!但是當我拿到我所設計的這對婚戒,興匆匆的向公司告假,回到台灣,迎接我的卻是你滿臉幸福地和尚磊一起挑婚紗!艾薇,不要恨我,之前晨安的夢魘又再一次地撕碎了我的心,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有多痛嗎?」

  齊格打開絨盒,裡頭一枚設計別緻的鑽戒向艾薇發出耀眼的光芒。

  艾薇看著戒指,只能無聲的流淚,她同時也發現這絨盒裡裝的應該是對戒,但現在盒子裡只剩下一隻屬於她的女戒,那另一隻呢?

  彷彿心有靈犀般,齊格舉起他的左手,告訴艾薇答案。這只男戒早在他發現一切是誤會後就已經戴上了,彷彿從那天開始就一直在等待著生命中的另一半出現!

  「喔,齊格!」這下子艾薇的淚再也停不住了,她上前擁抱齊格。

  「你知道嗎?」齊格緊擁著她,語帶哽咽,「當你那天晚上出現在我家門前,我以為你是要來告訴我你結婚的消息,我好恨,我一心一意只想傷害你,對不起,艾薇!你能原諒我嗎?」齊格的眼眶微微的發紅,噙著薄薄的淚光,緊緊地抱著艾薇。

  艾薇不發一語,柔軟的唇主動貼上他的,以行動表示她的決定;這一個小小的觸碰,勾起了兩人五個月以來對彼此瘋狂的思念。

  突然,一個輕微的撞擊從艾薇的腹部襲來,打斷了兩人的熱吻,他們都感覺到了。

  齊格驚喜地看著艾薇,而她的驚喜也不輸給齊格,因為這是寶寶的第一次胎動。

  「看來我們的寶寶等不及要向爸爸和媽媽打聲招呼了!」艾薇一手拉起齊格的手貼在自己的肚皮上,而她也發現,齊格的手竟微微的顫抖著……

  「他在動,他真的在動!」齊格像個發現寶藏的小孩,忘情的喊著。

  他就要當爸爸了!貼在艾薇肚皮上的手感受到一股強而有力的生命正在她體內成長,而那小小的生命是自己和艾薇生命的延續,幸福及感動在齊格內心流動交織著,這都得感謝艾薇,是她給了他這一切。

  齊格摟住艾薇,眼裡盛滿深情,「艾薇,我要告訴你,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我也愛你,齊格。」艾薇勾住他的脖子,把這五個月來的思念都投注在這深情的一吻……而這一次,小寶寶安靜不再搗蛋了。

  *****

  穎珊的婚宴大概是天底下最怪的一場,這兩個新人,男的面無表情,而女的也沒有新娘子應該有的嬌羞,倒是雙方家長笑得闔不攏嘴。而伴娘們更怪,羽潔整日愁眉不展,一反往常的笑容滿面;坐在她身邊的韓翎只顧著吃,也顧不得伴娘的形象;而即將升格當媽媽的艾薇當然不適合當伴娘了,她挽著齊格,兩個人親暱地有說有笑,彷彿今天的主角才是他們。

  「韓翎,少吃一點,你身上這件禮服都快被你撐壞了,當心再這樣下去,沒人敢要你了!」看著一直拚命吃東西的韓翎,艾薇糗著她。

  「超級大胃王穎珊今天出閣,而你的肚子那麼大都有人要,我這一點點小腹算什麼?而且我為了穿這件禮服,已經節食好幾個禮拜了,今天又忙了一整天,也沒吃什麼東西,不趁現在快點吃,待會兒不用等到新娘敬酒,我大概就先餓昏了。」韓翎振振有辭的替自己解釋著,只是滿嘴的飯菜讓她話說得不清楚。

  「羽潔,怎麼了?你今天不舒服嗎?」艾薇看著坐在她對面的羽潔關心的問。

  「沒……沒有啊!」羽潔心不在焉的回答。

  「艾薇,你不用問了,她這張臉已經擺了一天,什麼事都不說,別看著她吃飯,會消化不良的!」韓翎存心想找羽潔抬槓,她比較想看到她活蹦亂跳,總比她現在的死樣子好。

  「我考慮了一整天,決定要回美國了!」彷彿想到什麼,羽潔突然開口。

  韓翎聽到羽潔的話,夾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她轉過頭盯著羽潔的臉,戲謔的說道:「親愛的,別告訴我,你想家了。」

  韓翎的話引來羽潔的白眼,她識相的閉上嘴巴不再多話,繼續她未完的「墾荒大業」。

  「為什麼?」艾薇對羽潔突如其來的決定感到好奇。

  羽潔聳聳肩,「就像韓翎所說的,我想家了!」

  「喔?那這邊的工作怎麼辦?你的上司會答應嗎?」艾薇挑著眉問道。就她所知,羽潔對這份工作不僅投入了大量的心力,更投入了許許多多的情感,就像她最初在艾迪兒一樣,艾薇不相信她會放棄這一切,如此輕易的離開,就只因為她想家了?

  「我來台灣都一年多了,這邊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目前他們要我去接的職位,我覺得沒什麼挑戰性,突然想念起以前悠哉的大小姐生活,而且看你懷孕這麼辛苦,更讓我想到我的家人,我想回去陪伴他們,我相信這世上只有親情是最可靠的!」

  艾薇和韓翎對看了一眼,她們都注意到羽潔所說的最後一句話,看來除了隔壁桌的那對木頭夫妻,眼前又多了位為情所困的人了。

  「那你都準備好了嗎?打算什麼時候走?」艾薇急急的問。

  「一切都差不多了,等工作交代清楚以後就走。」她想快點離開,離開這個有關心她、也有傷害她的人們!

  「羽潔,不要走啦!沒有你跟我鬥嘴,我會無聊的。」韓翎哀求著。

  「你們可以打電話給我。」羽潔淡淡的回話。

  「國際長途電話?!你以為我月人數十萬啊?」韓翎很實際的嚷嚷。

  「我們會想念你的。」艾薇握著她的手,感性的說。

  「我也會想念你們的!」羽潔回答。

  此時隔壁桌起了一陣騷動,新人準備要敬酒了,韓翎及羽潔也停下手上的筷子去幫穎珊的忙。

  「你說什麼時候輪到我們呢?」齊格輕輕的吻著艾薇的臉,滿臉是笑的問。

  「哼!誰說要嫁給你啦?」艾薇今早翻了一下八卦雜誌,她發現齊格的緋聞還真不少,就算是已經知道齊格愛的人是她,不過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因為我已經召告天下,就只差沒上頭條,說你非我不嫁,而且我們還有了愛的結晶……」齊格嘻皮笑臉的,一隻手輕撫著艾薇的肚皮。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自作主張?!」艾薇拍掉他的手,有點惱怒。這個男人居然連她最後的一點自主權都要剝奪。

  見艾薇賭氣不再和他說話,齊格不知自己究竟哪裡做錯了,不過他最好問清楚,在這種節骨眼上,他不容許有任何誤會或不愉快存在他們之間。

  「艾薇,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齊格輕聲的問。

  「你堂堂的齊大設計師會做錯什麼事?」艾薇沒好氣的哼道。

  「艾薇,把心裡的話告訴我好不好?」有鑒於之前的事,他捺著性子問艾薇。

  「我哪有什麼心裡話?你反正是大紅人嘛!過去幾個月,你要什麼女人沒有?何必來為難我呢?」艾薇心口不一的嘲諷著。

  齊格像是發現秘密般的笑開了嘴,「喲,你在吃醋!」他撫著她的發下了結論。

  「哼!我才不在乎你外面有多少女人呢!反正跟我沒關係。」她嘟著嘴說謊。

  「妳是在吃醋!」齊格開心的重複一次。「其實你大可不必吃醋的……」

  他站起身來,為自己斟滿了一杯酒。

  「各位在場的賓客,請你們為我做見證。」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新人在內,大夥一致停止所有的動作,睜大眼睛看著齊格。

  「艾薇,我愛你,今生今世……不,生生世世,我只愛你一個人,請你嫁給我!」齊格當著眾人的面下跪求婚。

  在許多人的注視下,艾薇又羞又喜,滿臉通紅的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但是現場響起如雷的掌聲。

  「嫁、嫁、嫁……」眾人鼓噪著。

  艾薇這才小小力的點了點頭。

  可是,這兒究竟是誰的結婚典禮啊?

  *****

  五個月後--

  「咯吱、咯吱……」齊格快樂地逗弄他的寶貝女兒,一點也不在意他上班就要遲到了。

  今天是他女兒滿月,紅通通、粉嫩嫩的小臉蛋時而皺眉時而打呵欠,她的每一個小動作、小表情,都深深牽動齊格的心,抱著她小小的身軀、握著她小小的手,很難想像自己也曾那麼的嬌小。

  「快遲到囉!」艾薇適時地出現在育嬰室,笑看齊格依依不捨的表情,這是這一個月來,每天都會上演的戲碼。

  齊格輕啄艾薇的唇,小心翼翼地將小寶寶交給她。艾薇熟練的將女兒抱在胸前,嘴裡哼著曲子,輕輕地搖晃著。「今晚慶祝寶寶滿月的酒席沒問題吧?」艾薇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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