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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織華    


  「請問,」羅伊紳士般的離開座位,微一欠身,「有誰看到我的戒指嗎?」

  他的目光絕不是傳達笑容,而是猛禽被觸怒的狂鷙。

  在一陣嘩然驚惶後,所有賓客無不檢查自身財物。而羅伊身旁的彪形大漢趨步向焦頭爛額的飯店經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效率封鎖現場,並不時以手機聯絡外界。

  黎沛柔看著空蕩蕩的展示台,那光芒四射的太陽神已然遠去,是他偷的?她攤開緊握的手指,在手心看到一隻紅寶石戒指,心一驚,趕緊握緊手指。

  怎麼辦?要將戒指交出來嗎?

  抬起目光,黑帝斯正揚起羽翼般的披氅,陰沉的氣息向他的敵人保證,他絕對會撕裂了任何侵犯他的人。

  淡淡的音樂伴隨食物香味,瀰漫在飯店總統套房裡,浴室拉門拉開,冒出濃濃水氣,濕腳印踏在波斯地毯上烙出模糊樣子,大毛巾隨意被拋在地板,然後方形大床陷出一個人形。

  「追丟了,是嗎?」羅伊裸著上半身,癱躺在席夢斯水床上,一手伸在床頭櫃摸索著。

  屈膝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先是一愣,趕緊結結巴巴的回話,「報告首領,是、是的。」

  他嚇出一身汗,頭連抬都不敢抬,更別說是看一眼床上的人。

  已經在這裡跪了快五個小時,警察來了又走,飯店經理鞠躬哈腰,送進水果鮮花食物,羅伊稍稍睡了下,醒來便洗澡,天黑燈亮,他都硬成化石,跪得腿快斷了。

  這樣詭異的王子,叫做部下的如何不神經緊張!

  「怎麼會追丟?」羅伊輕笑,像是聽見一則有趣的笑話,起身彎下腰,瞇著眼看他,「就在我眼前,就在這個飯店裡,你怎麼追丟的,說說看啊。」

  男人倒抽一口氣,嚅動著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

  「變成啞巴了?」羅伊冷嗤。

  他手上多了把剛剛從櫃子上拿到的銀色利刃,來回在指尖繞轉把玩著,那是一把小巧的飛刀,刀身上刻著字,羅伊倏然停止旋轉飛刀。

  飛刀炫出圓弧光影,刀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男人臉頰邊緣劃出一道深痕,幾乎斬斷男人的一隻耳朵,飛刀釘入牆上的壁畫中。

  比起鮮血滴落的痛,男人從額頭上冒出的涔涔冷汗,表達出心中對羅伊深深的恐懼。

  「屬下無能,首領饒命。」男人的頭壓得更低,「但是,我查出他在台北的住所和幾個可能出沒的地點,已經派人監視,也在國際機場埋伏好人馬——」

  「你以為他和你一樣嗎?」羅伊冷淡的截斷他的話。

  「啊?」男人不解的抬頭。

  「給我滾。」他的微笑輕柔卻充滿恐怖,「不要讓我再看到你的臉,滾。」

  男人連滾帶爬的離開臥室。

  不和愚蠢的人對話是羅伊的習慣,對他而言,這世界上所有的笨蛋都該死。

  在君遠玄恢復更正身份離他而去後,他才發現他的身旁儘是一些蠢才,偏偏色雅又跟他鬧彆扭,都快一年了,還不見人影,現在他什麼事都要自己來,手下的人就連一點小事也做不好。

  他迫切的需要人才,而且是聽話的人才。

  「西伯利亞,是誰召喚你來的?」他走到掛畫前,取下沾染著血跡的飛刀,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或許這是個好機會,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我就不客氣了。」

  西西里島的黑豹,正磨著爪子,準備趁隙撕裂它的敵人。

  第四章

  這真是漫長的一天,對黎沛柔而言,這絕對是。

  中午那場混亂的走秀是怎麼收場的?能怎麼收場?當然是草草結束,聖百合宣佈擇日再發表,聽到這裡,她老闆善雅尖叫一聲後,就昏倒了。

  接著,安檢人員和警察將飯店每個出口守的是滴水不漏,清點過宴客廳裡所有的人數後,開始一個接一個的身份證明與身家調查,就連飯店的服務生也都要接受盤查。

  她排隊,左等右等,站得腳酸得不得了,好不容易做完筆錄,正要腳底抹油開溜時,偉大的菲菲小姐叫住了她,請她幫忙卸妝脫衣。

  那女人是笨蛋嗎?不會利用等的時間卸嗎?

  礙於幾度昏厥後再度醒來的善雅,黎大小姐只好咬著牙根做事,因為人手不足,善雅根本就是把她當苦力使喚,收拾衣物送去保養,整理瓶瓶罐罐化妝液與造型工具,最後她還要陪著善雅到聖百合下榻的飯店,權充秘書,跟著人家一起開會,等到她踏出公司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她一整天只吃了一個麵包——在接近中午的時候。

  掏出鑰匙,卻連插進鑰匙孔的力氣都沒有,黎沛柔抱著肚子一手撐在鐵門上,緩緩下滑。

  「餓死我了……」她哀號,「辭職算了,真是的……」

  黎沛柔乾脆坐在地上,從包包裡摸出一個粉盒,拿掉粉撲,盒中有一片細網蓋在粉紫色的蜜粉上,她挖出那面網,抖一抖密實的蜜粉。

  一隻紅寶石戒指乍現。

  「要是賣了你,可能我的下半輩子就不愁吃穿了。」她喃喃的自言自語。

  瞧台灣警察那股緊張勁,除了它的主人大有來頭外,這只戒指想必值錢的很,而她,除了當學生時做過弊外,這輩子還沒做過壞事咧。

  如今卻藏了這只戒指。

  喀的一聲,鐵門由內拉開,黎沛柔慌張的闔上蜜粉盒丟進包包裡,從地上爬起來。

  「啊,對不起,我——」咦,道歉個屁啊,這裡是她家耶!

  「你終於回來了!」極北臉色臭的很,「我等了你一個下午,無聊死了。」

  黎沛柔掏掏耳朵,他在抱怨無聊死了?

  她才快累死了咧!

  「你這個小偷,待在我家做什麼?」她怒氣沖沖的,唬得極北一愣,「你以為我家有什麼可以偷的嗎?哈,那你就錯了,我——」

  「你身上沒現金,而且只有一張信用卡,額度小得可憐。」極北接腔,這下輪到黎沛柔大吃一驚,「你要說這些,對吧?」

  這話,怎麼那麼熟悉啊?

  「快進來,別站在門口,嘴巴開開像個白癡一樣。」極北不屑的困她一眼,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拖了鞋,關上門,黎沛柔包包一扔,「喂!這裡是我家耶!」

  「你在說白癡話嗎?這裡不是你家,難道是我家?」他晃進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顆蘋果,在身上抹了抹,再晃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啃了一口蘋果。

  這裡是她家!那他在幹什麼?!黎沛柔火冒三丈,「你這個小偷,快給我滾出去,要不然我就報警——」

  「喂,你實在沒有看東西的眼光耶,交男朋友,男朋友跑了;買蘋果,蘋果難吃死了。」極北嘖嘖抱怨,不一會就把蘋果吃完了。

  她挨餓了一整天,而他在這裡吃她的蘋果,還敢抱怨?!

  「你!」不行,離他太遠,威脅沒有說服力。黎沛柔跑到他面前,瞪著他蹺得高高的二郎腿,「你這個小偷,我限你三秒內離開我的房子,還有,我不叫喂,我有名有姓,我——」

  「你叫黎沛柔,黎明的黎,充沛的沛,溫柔的柔。」極北懶懶的說,「只可惜並不名副其實,你一點也不溫柔。」

  「我溫不溫柔關你屁事!」居然敢在她的地盤這樣說她……咦,他是怎麼知道她的名字?「你怎麼——」

  「識別證啊,今天在服裝秀的時候。」極北站了起來,以他超過一百八的身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戒指呢?」

  黎沛柔一驚,馬上裝死,「什麼戒指?我什麼都不知道,你——」

  「戒指呢?」截斷她的話,他的臉拉了下來,聲音也低沉許多。

  「喂!」黎沛柔手技腰,人矮氣不小的哼他,「你很喜歡打斷別人說話哦,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很沒禮貌,別人在說話,你應該專心聽人家把話說完,徹底瞭解意思以後才說話,了不了啊你?」

  「你說完了沒?」極北挑眉。

  黎沛柔撇過頭,很不甘願的說:「說完了。」

  「很好。」

  好字剛剛發音,極北冷不防攫住她的雙手腕,將她整個人壓進沙發裡,他龐大的身影籠罩住她所有的世界,整個眼底全是他猛然靠近放大的臉孔,黎沛柔驚呼一聲,下一刻他吻住了她。

  那絕不是一個客氣或禮貌的親吻。

  他瘋狂的啃咬著她的唇瓣,撬開她緊咬的牙,舌頭長驅直入翻攪著,纏繞著她的丁香小舌不放。

  「唔。」黎沛柔強烈掙扎,但是他壓住了她四肢,她根本動彈不得。

  最後,她狠狠咬了他的舌頭。

  極北吃痛,鬆開她的唇,目光卻未曾從她氣喘吁吁的小臉上離去。

  「這樣才算是沒有禮貌。」他低沉的嗓音像是他們經歷過的不僅只是一場熱吻。

  黎沛柔氣憤難消卻又無可奈何的瞪著他,「放開我!你這個小偷!」

  「我不叫小偷。」他笑得張狂,極滿意她生氣時悄臉通紅的模樣,「你可以叫我冰川極北。」

  「哼,原來你是個小日本鬼子。」黎沛柔撇過頭,不看他囂張的臉,「難怪好色又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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