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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鄭淑妃 「謝謝你們給我這麼大的鼓厲。」王老師笑得燦爛極了。 同學們都為老師的變情而喝采,爾玲卻覺得王老師的感情生活很不穩定,使得爾玲更慶幸自己有一個愛她的老公。 *** 易凡終於當了姝曼的人像模特兒;每星期一、三、五午餐的時間,每次兩個小時。 每次姝曼都會準備豐盛的午餐請他,兩人共餐之後,姝曼會請他隨意擺個姿勢,然後著手就畫。在作畫當中,姝曼從不找易凡聊天,反而很嚴肅專心的作畫。 姝曼作畫的速度很快,幾乎易凡來兩次,她就可以完成一幅;然而使她滿意的作品卻不多。不滿意時,她都充滿耐心的再畫一張。 易凡心想,大概對藝術狂熱的人都是這般的再接再勵,直到好的作品出現才肯停下筆。 易凡又想,爾玲不知什麼時候也會要求他當她的模特兒?嗯!他真期待那一天的來臨,那應該可以增時他們夫妻的生活情趣。爾玲筆下的他,不知是什麼樣子? 「啪!」 易凡抬起眼,見到姝曼把畫筆一甩就跑進客廳。 「怎麼一回事?」他追了出來,看見姝曼淚珠成串的落下,心裡慌了起來。 姝曼仍不停地哭,而且不時流露出委屈的表情。 易凡坐到她身旁,姝曼利用此機會倒進他懷裡,繼續委屈的哭泣。 「可以告訴我你怎麼了嗎?」易凡再問。 「你一點都不專心,教我怎麼畫?」姝漫埋怨的說。 「什麼?不是你專心就可以了嗎?」易凡驚訝的說。 「但是,你的眼神茫然、表情呆滯,我怎麼畫得出來?」 「表情呆滯?怎麼可能?」他正想著爾玲,他相信自己的表情應該是充滿愛的;眼神茫然?不,不可能的?易凡在心中不斷的想著。 「喔,對不起,我不再神情茫然。」易凡不是順從她,不與她反駁。 「你要把眼睛專一的看著一個地方,那我才可以畫出真正的你。」姝曼內心得意的說。 鬧鐘突然大響。 他們一向以來以鬧鐘來提醒時間已到,易凡該回去上班,不然以姝曼專心的程度,難免會忘記時間的腳步,而錯過上班的時間。 「今天到此為止,我該回去上班了。」他站起來。 「易凡,你明天可不可以也過來?」姝曼要求道。 「姝曼……你怎麼……」 「我想你過來嘛!」她對他展同嫵媚又風情的表情。 無奈易凡仍不為所動。他想,他已經連續來了快一個月了,她怎可以再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行,我要處理醫院的事。況且!以你作畫的速度來看,我想應該已達到你所需要的作品數了。」他還是拒絕了她的要求。 「沒有,作品雖多,但是,真正令人滿意。而且可以呈現在大眾面前的,卻只有寥寥的幾張。你一定得繼續幫我,你能給我很大的啟示和很多的靈感,拜託你,好不好?」姝曼拉住易凡的手臂,撒嬌著說。 他們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易凡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但是,他隱約地感到她的接近,她的雙手漸漸地移到他胸前,愛撫著他,令他緊張不已,且迷惑於她的觸摸—— 冷不防的,他腦中浮上爾玲天真的笑臉,他倏地推開了姝曼。姝曼睜大眼睛,彷彿無法置信的看著他——第一次,他如此嚴厲的拒絕她。姝曼彷彿被澆了一頭冷水,甜蜜的情頓時消折這得無影無蹤。她帶著哀愁淒美的眼睛凝視著他,這使得易凡不忍心拒絕,遂。又點頭答應了她。 「謝謝你。」姝曼又高興了起來,好像只要他給她小小的獎勵,就可以洗盡她心中的不滿。 「我走了。」易凡表情黯淡的說完,隨即開門離去。 姝曼興奮得想手舞足蹈,她不知她也會感受到像等候先生回家吃午餐的喜悅;每次易凡要來那一天,她一定一大早上菜市場買菜,然後回家張羅午餐。以前,她厭惡做這方面的右,現在竟為了一個男人,改變這麼大?她發覺自己愈來愈喜歡那種等待和服侍一個男人的滋味,現在,她已經開始期待明天的到來了。 易凡一坐上車,就不自禁地想起爾玲。 長久以來,他與爾玲相處的模式,就是雙方有事一定不隱瞞對方,而且是迫不及待的想告訴對方;若有需要商討的,也必定拿出采討論。如今,他隱瞞了爾玲,心中有免有些不安,但又不容否認有一份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 而今天,姝曼逾越的態度,卻讓他覺得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而他對她是否真的只是抱著:「幫忙」的心態?亦或是存在一點迷惑呢? 不,不能再與姝曼在一起,這樣的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他怕會對不起爾玲,他不該……他的心此刻被烏雲籠罩著。 *** 爾玲一進家門,見易凡已經坐在客廳看電視,遂賴進他懷裡說:「我回來了。」 「今天累不累?」他問。 「不累,剛剛去找良柔聊天,怎麼會累,那你呢?」 爾玲關心的問。 「老周想認識檢驗科的小姐,可是一個人又沒膽量,只好找我作陪。」易凡一臉的無奈。 「喲,死老周,他這麼對待小荃,實在不公平!小荃跟老周在一起少說也七、八年了,老周還這樣不把她看在眼裡,簡直欠揍。」爾玲為同是女人的小荃打抱不平。「不管他,自然有人會修理他。」易凡說。 「你說小荃呀!」爾玲用眨眼示意。 「嗯,所謂一物克一物,老周這個人就怕小荃發威,外面再怎麼風流,最終還是會回他們的巢,可見,他還是把小荃放在心裡的。」易凡十分瞭解的說。 「的確如此。」爾玲同意的說。 「爾玲,這個月我要正式到中醫部實習。」易心徵求她的意見。 「好呀!你覺得如何?」爾玲問。 「才剛剛開始而已,再過一時間才看得出成績。」 易凡說。 「我拭目以待。」爾玲說。 「走,我們去洗澡準備上床睡覺。」易凡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朝浴室走去。 浴室裡,兩人洗好了澡,易凡等不及爾玲穿好衣服,就把唇覆上她柔軟的唇。爾玲不依的說:「人家還沒穿好衣服。」 「嗯,待會兒還不是一樣要脫。」 易凡又侵上她的唇,且輕輕的吸吮著,雙手愛撫著她身上每一處敏感地帶,兩人的呼吸逐漸的急促起來。她柔軟的軀體無力地癱在他身上,這樣的一來,更令易凡血脈僨張,她還來不及做任何表示,他已經急速地將她橫抱起來,放在他們的大床上。 「玲,我好愛你。」 「我也愛你。」 兩人感到彼此的熾熱,逐漸進入忘我的情境。易凡抬起頭,深深地注入他的情、他的意,然後,俯身親吻爾玲身體的每一部分,她的雙手也不由自主的在他身上遊走著,兩人激昂的糾纏著,瞬間登上愛的顛峰…… 事後,他累得躺在她身旁,告訴她:「玲,謝謝你。」 「我也得謝謝你。」爾玲也說。 易凡又溫柔地抱住她,使她能感受到他的愛。 「爾玲,我真的好愛你,沒有你,我不知怎麼獨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也是。」她偎進他懷裡。 *** 無風無浪的又過了一段時日。由於醫院常利用中午休息時間開會,所以,易凡沒辦法再赴姝曼的約。 而姝曼一個人在家悶得發慌,她實在無法相信他所說的理由——開會,她覺得她的事比開會重要得多,而易凡卻一點也不加以重視。她愈想心愈慌。 最近,她愈畫愈糟,甚至已無心作畫,只想沉浸在易凡溫柔的目光裡。他那英挺的臉孔,夾帶著逼人的銳氣,時時在她腦中纏繞,她已經意識到自己不能沒有他。他沒來的日子,她就盯著畫布中的他;他來的日子,她就盡量拖延能與他相處的美好時光,比如不按鬧鐘或故意裝病——她知道自己已跌入愛的深淵。 老實說,七、八幅畫已夠了,但是,為了留住易凡,姝曼不惜撤了漫天的謊,她把完成的作品大部分鎖到儲藏室,然後拿出兩、三幅放在私人畫室裡,讓易凡以為她滿意的只有這些;只要易凡稍稍有意見,她就用各種借口拖延,使他又不得不留下來。 姝曼常告訴自己,她如此處心積慮完全是因為愛他,她對他的愛是不顧一切的。 此時,她臉上不自禁地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不來,我可以打電話給他,甚至於去看他呀!」姝曼這麼想著,「這真是個好辦法,我也可以掛號看病,借此機會與他聊聊天。」 「嗯!就這麼辦!」她自言自語:「心動不如行動!」 她起身走進臥室換衣服——穿上一襲粉紫洋裝,並薄施胭脂,使她整個人煥然一新,加上她一身的風情與嫵媚,真是無懈可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