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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鄭淑妃 所以,她又沿著人行道,慢慢地走到公園。暮色趕走了匆忙的人們,遠遠望去,是極為舒坦的景色,於是,她就把心舒展開,接受這大自然的洗禮。 一會兒,她又邁開步伐,走向暮色;暮靄雖沉,她仍發現這條路今天很不一樣,為何?哪裡不一樣?原來就是那張宣傳海報佈滿於這條路上—— 她想著,這會是有心人的傑作嗎?這有點像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她甩甩間失笑,怎會變得如此神經質?搞不好貼海報的人認為這是到公園必經的路。所以多貼了幾張何必如此多想!?說出去,豈不是笑掉他人的大牙嗎? 回家的路上,她隨手撕了張海報回家。 她仔細的把海報看一遍。 每天只要兩個小時,可以任選時間及單位;她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反正,她閒著也是閒著,兩上小時瞬間就過去了。 她下了決定,準備明天去看看。 「咦,這張海報設計的不錯呀!」美娜剛到家,見到爾玲手中的海報。「呀,是招募義工的!」 「對呀,我想去試試看。」 「真的?我支持你。」 「我就知道你會支持我!」爾玲摟住美娜,親暱的說。 「哎呀,對了,一直要告訴你卻忘了。王老師的畫展開始了,你有空可以過去參觀一下。」美娜說。 爾玲突然無語。門鈴在這時響起,美娜順手打開了門。 「小姐,請簽收一下。」花店小弟又送一束花來。 「看到這束花,我就記起禮拜三了。」美娜說。 「好美的花喔!」爾玲輕笑的把花捧在懷裡。 「這個人消息可真靈通,竟也知道你也院了。」 「對呀!」 「我要去洗澡了,晚上還得去一趟首飾店呢!」美娜月底即將訂婚了。 「快點去,出來後,我幫你打扮。」 「好,等我。」 「我先去打電話給良柔。」說完,她就奔去電話旁 「良柔,今天我去散步時,看見馬路上貼了你們醫院招幕義工的海報廣告哩!」 「有嗎?」語氣不確定。 良柔感到訝異,那種海報,他們醫院通常不貼在馬路上的,只有在大型的公共場所和醫院才看得到;這件事情,實在太奇怪了。 「嗯,我家附近就有好多張,這廣告做得滿大的,是不是急需人手啊?」 「應該是吧!」良柔心想,我爾玲來醫院服務,則遂了某人的心願。「況且,每天只要兩個小時而已。」 「明天我就去試試看。」爾玲立即說道。 *** 早上一上班,良柔立刻就問道:「學長,是你的傑作吧?!」 易凡給良柔一個笑容說:「天機不可洩漏。」 午後,到醫院報完名,爾玲自個兒來到文化中心。 她四目游顧,到了第一、二展覽室前立了一會兒。 爾玲鼓起很大的勇氣踏人展覽室。 「爾玲,你來了?走,我帶你去參觀一下。」玫君看到她,熱絡的過來打招呼了。 「我自個兒看就好了,你去忙你的好了。」爾玲推辭著。 「不要緊,我們很久不見了。前面都是王老師的作品,後面才是我們的作品。」 「喔!」爾玲被畫布中的模特兒吸引住了腳步。 「這幅題目是『沉思』。那時候這位模特兒據說正思念著他太太;你看王老師把他那副沉醉的神情都表現了出來。」 樂玲身體震了一下,臉色由紅而變白,全身僵硬了起來,心不由得抽痛起來。 「這幅題目敗取為『微笑』。據王老師說,畫這張畫之前,她與這位模特兒聊過天,那模特兒所說的話,十句有九句是在讚美他太太;你看老師把他洋溢著笑的臉部,處理得多麼震感人心!」 爾玲深深被感動了。爾玲與玫君邁向第二展覽室。 「爾玲,這是你的作品。」玫君說。 爾玲想不到她的作品也有被掛上牆壁的一天。 「我們都該感謝王老師的照顧與提拔。」玫君說。 「爾玲,你的作品已經被買走了。」姝曼已到她們之後。 爾玲沒回頭,也沒回答。 姝曼低頭在玫君耳邊說:「我來就好。」 玫君走後,姝曼才又接著說:「買者特別交代我一件事,要我告訴你,他願意無條當你永久的模特兒,他正等著你的召喚。」爾玲轉過頭來看姝曼一眼,仍不語;姝曼想,這些都是她該說、該做的。 「爾玲,你很幸福,自己要好好把握。」 姝曼說完就走,留下爾玲一個人愣在原地。 玫君又走了過來。 「玫君,我要買下那幾張。」爾玲指向那端。 「你也喜歡那幾張?好多人都喜歡,可惜,王老師都說它們是非賣品。」 「喔!」 「我帶你看後面的作品。」 看完展覽,爾玲心中波濤胸湧。莫非是錯怪易凡了?從頭到尾都是她的錯了嗎? 她內心無來由地煩躁了起來。她走向公用電話,拔了電話給希可。 十分鐘後,希可和爾玲已在一家咖啡廳坐下。 「希可,現在我問你一件事,請你據實以告。」 「我告我無不言。」 「你是不是每星期送一束花給我?」 「沒有。你說我不良漫也可以,我只是想你還未接受我,所以不敢冒昧地打擾你的生活;我一直想讓你從心底接受我,而不是因為我的攻勢而軟化了心,所以史是等在一旁默默地付出。」希可訴說著他的情意。 「希可,謝謝你的一翻心意,這對我很重要。」 「有什麼事因擾你嗎?」 「沒什麼事,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有人在每個禮拜三送一束花給我,不,是送三朵花給我,我一直以為是你送的。」 「這麼說,你還不知送花人是誰?」 「嗯,可是,現在答案已呼之欲出了。」 「對了,你上次問我那件事,我問了我哥,他說林易凡是自己上門來『自我推薦』的;不過,他演講得很成功!」 「謝謝你。」 現在,希可只有真心祝福她和她先生破鏡重圓了。 晚上,爾玲很早就上床。她在床上東想西想,睡不著覺。原來她想要馮、要實現的夢想,早巳在她的生活中,只是她一直看不清楚,執意的不認同,以致迷失了自己。還好,她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了這條路上。 今天希可說易凡去演講是毛遂自己,而易凡卻告訴她,是一個長輩講他去的;這到底是誰對誰非呢? 花,不是希可送的,莫非真的是易凡送的嗎?不,不可能,他不可能的!況且,又有他媽在一旁說三道四,這是不可能的。 那天去郊遊時,為何易凡和姝曼都出現?而且他們皆互相宣稱不知對方也來;這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而她昏迷兩天,醒來時,易凡為何一句開心貼己的話都不說,就急忙的跑掉了呢? 太金的疑問盤旋在她腦海裡。 此時,電話鈴響起。 「爾玲是嗎?我是易凡的媽。」 「媽……」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拜託你,放過易凡吧!別再拉著他,我要他再娶一位可以給他一切的女孩子,你就別再擋著他,況且,你和他也分居大半年了,你就放我們一馬吧!」林母說了一連串的話。 「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爾玲噙住淚水。 「易凡也答應去見那個女孩子了……」林母又加添了一些話。 可能嗎?不,不可能的。爾玲戊中吶喊。 「我和那女孩約在十五日那晚見面,你在這幾天內就決定好。」. 「好,我一定給你一個答案。」 林母咄咄逼人的話,爾玲頓時慌了心。 掛了電話,爾玲實在想不到她的婆婆會打電話來;莫非婆婆說的是真的!?易凡想離婚,卻又不敢親自說,只好找婆婆代言?!對,一定是這樣的!不然,易凡為何告訴婆婆她的電話呢?天啊,她該不該成全他啊! *** 傍晚,爾玲心情沮喪的從醫院回到家。 爾玲心情煩悶地過了快一個星期,想到易凡明天即將要去相親,她就愈加地不安起來。她已分不清她的心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想起那天的吻,於是又沮喪的跌回椅上。她記起來了,在那一吻之後,易凡顯得神情落寞,最後,竟落慌而逃。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緊緊的皺著眉頭,心痛和思念排出倒海的湧上她。 「爾玲,她你回來了?」美娜問。 「你怎麼一臉蒼白?」 「今天累了一點。」其實她是心累而非身體累。 「明天請個假,不然,這樣下去,你會吃不消的。」 「再說羅!」 「喔,剛剛我回來時,又幫你簽收了花。今天很不一樣喔,他附了卡片,不過,我沒偷看。」 「謝謝你。」爾意興蘭珊的回答。 「趕快去看看是誰送的啊!」 「你幫我看好了。」 「為什麼?你害怕嗎?」 「沒有,沒興趣。」 到現在美娜才發現爾玲好像很煩的樣子。 「你到底怎麼了?從實招來。」美娜關心的問。 「易凡他媽媽打電話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