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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陶陶 可這念頭只閃了下,她便將其拉回肆弟身上。她現在沒心思管別的事,她得先擦出壇肆。 走了會兒後,她再次止步。「看樣子肆弟應該是進去店裡了。」她瞧著兩邊的商店,難不成要一家一家找? 「夫人,咱們要不要回去了?」夏曦問道。 艷衣蹙下眉頭。「再一會兒。」她環視身旁的行人及商店,抱著肆弟可能會突然出現在視線內的希望。 「夫人……」 「你瞧那人是不是跟壇肆說話的人?」艷衣盯著自酒樓出來的人。 「在哪兒?」 艷衣偏頭小聲道:「正朝咱們這兒過來了,別盯著他,他會起疑的?」 「夫人,就是他。」夏曦也小聲道。 「好,咱們跟著他,瞧他是做什麼的。」 「夫人,這樣不好。」 「噓!」濫衣示意她靜聲。「咱們去買些糕點吧!」她往前走與迎面而來的胖男子錯身而過。 走了幾步後,她轉過身,打算混在人群中跟蹤,卻讓夏曦拉住手臂。「夫人,這樣不好……」她緊張地搖頭,跟蹤壇肆少爺是一回事,可跟蹤陌生男子又是另一回事。 「我們不用跟得太近。」艷衣說道。「我想知道他做了哪些事,見了哪些人。」或許她可以由與他接觸的人查出此人的底細,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她不想現在就質問壇肆。 「夫人……」 「走吧!你不是想聽荊軻刺秦王的後半段?」她往前而行。 「夫人……」夏曦不情願地跟上, 這時,茶館三樓上倚窗而靠的翟啟譽露出一抹笑,當他無意中瞥見大嫂後頭還跟著兩個人時,無法自己的笑出聲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米煬走到他身旁,也往下瞧。 「沒什麼。」他一語帶過,看來還是告知大哥一聲才好。 第五章 醉忘樓。 艷衣停下步伐,抬頭盯著眼前的三個大字,眉心蹙下。 「夫人,怎麼了?咱們要進去嗎?」夏曦問道,聽完荊軻刺秦王的故事後,她的心情激動難以平復,如果不是那個秦舞陽,荊軻也不會死去,她討厭那個秦舞陽,所以她絕不會變成那樣的人。 艷衣一時間難下決心,這醉忘樓雖無規定女子不得涉足,可來的全是男子,久而久之也成了不成文的規定。 「夫人?」 「咱們不走前門,由後門進。」事情既已至此,她也不想中途而廢。 「後門,為什麼?」夏曦問道。 艷衣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道:「夏曦,你到隔壁街的全記蜜煎坊買海紅嘉慶子,告訴夥計你要京城嘉慶坊的李子,說你家夫人吃得出來,不許他拿雜貨混著,他若問你家夫人是誰,便說是住在海西街的,不需說得太明。」 「奴婢不明白,夫人……」 「現在先別問,我在這等著,快去,」 「可是奴婢不能丟下你--」 「夏曦。」濫衣握著她的手。「這事很重要,你得幫幫我。」她誠心道。 夏曦漲紅臉,急道:「夫人,您別這麼說,奴婢這就去。」 見夏曦快步離去,艷衣不由自主地長歎一聲。「事情好像弄得越來越麻煩了。」醉忘樓的老闆娘愛吃海紅嘉慶子(蜜李),可全記蜜煎坊的老闆娘討厭她,所以怎樣都不賣她,兩人為此事還對罵過好幾次。 雖說揚州城內還有不少蜜餞坊,可大部分都先讓富貴人家給訂去,一般人想要吃到就得費些工夫才行。 一刻鐘後,濫衣與夏曦順利地進入醉忘樓,老闆娘在瞧見李子後自是眉開眼笑。「沒想會有姑娘家拿這東西來孝敬我。」 楊三姐今年四十有二,身材略嫌豐腴,鳳眼上勾,豐胸俏臀,頭上假髻高聳,別著牡丹花,髻上有著各式的玉釵鳳簪,身上是艷紅的衣裳,臉上塗著厚厚的困脂,看起來有些俗不可耐,可雙眸卻透著精明之色, 「我這兒又不是妓院,沒說女人不能來,是不?」她領著艷衣上樓。「我說姑娘家來我這兒吃酒才好,安安靜靜的,有些客人啊!鬧起酒來才真教人頭疼。」她高興的塞了顆李子。「真好吃……」 「這位夫人住哪兒?我好像見過你。」楊三姐透著面紗想看清。 「或者以前在路上見過。」艷衣微笑道。 夏曦緊張又不安地左右張望,她能聽見樓下客人喝酒聊天的聲音,當中還夾雜著女人的嬌笑聲。 二樓則有許多房間,有些沒關門,只用布幔遮著,有些則是虛掩著門,能聽見各個房間傳來的交談聲及嬉笑聲,甚至還有些姑娘婉囀地唱著小曲兒。 「焦大爺,好久沒上咱們醉忘樓,這陣子都上哪兒去了?」 「我這不是來了嗎?一陣子沒見你,倒是越來越漂亮了,哈……」 「夫人……」夏曦不安地跟在濫衣後頭。 「你們在這間。」楊三姐推開一扇門。「而你們要找的人在隔壁。」 艷衣聽見隔壁傳來的說笑聲。「勞煩你了。」她塞了些錢給她。 楊三姐笑得更開心了。「哪兒的話,你們是來這兒吃酒的嘛!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艷衣微笑道:「自然。」 楊三姐笑著靠近她耳語地說:「我突然想起件事,前些日子這兒的牆讓蟲給蛀了,我老想著要找人來捉蟲,卻總是忘記。」她嬌笑著瞥了牆上的一幅掛畫。 「多謝。」濫衣頷首淺笑。 她吃顆李子,嘴角的笑容咧大。「不打擾二位了。」 她一離開,艷衣立刻將凳子移至牆邊,拉開畫,牆上的木屑紛紛掉落,她微笑地瞧著牆上有個一寸見方的洞。 「夫人……」 艷衣轉頭示意夏曦安靜,她站上凳子,拿下頭上的紗羅,透過洞口往裡瞧,卻發現有花草擋在前頭,透過葉子的縫隙,她能瞧見房裡共有四男三女,潑衣瞇起眼睛,想瞧清另外三個男子的長相,依老闆娘所言,與肆弟接觸的男子叫金虎力……艷衣匆地瞪大眼,表姨丈……他怎麼會在這兒? 「夏曦,拿根香給我。」 「啊!什麼香?」夏曦問。 「盒裡的香。」她指著桌上的漆盒。 「哦!」 濫衣接過香,小心地撥動枝葉,還有另外一個是……艷衣倒抽口氣,是杉弟…… 「來,公子,再喝些。」身旁的姑娘為尹樂杉倒酒。 「不了。」尹樂杉皺眉,方才幾杯黃湯下肚,他已開始腦袋昏沉。 「樂杉老弟,不會這樣就醉了吧!」金虎力笑著拍了下他的肩。「這麼不勝酒力啊!」 「哈……」大夥兒笑了開來。 艷衣覺得一股怒火街上,看著樂杉又喝一杯,她隱忍著脾氣,努力想瞧清第四個人,可因他背對著她,所以她始終不知他是何人, 她聽著他們說些言不及義的話,甚至還聽歌伎唱了一首小曲,有時他們會低聲說話,濫衣盡可能的想聽清,卻還是沒辦法。 就在這時,房門毫無預警地被打開,艷衣詫異地望向門口,不可置信地倒抽口氣。 「大少爺--」 原本同她一起站在凳上的夏曦整個軟癱下來,跪坐在地上,全身發抖。完了!她們被發現了…… 艷衣急忙走下凳子,看著丈夫走向自己,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知道她在這兒……她的心狂跳,胃開始下沉,他看起來好像要毒打她一頓,一向溫和的眸子如今冷列地像兩把劍,雖然她不相信他會對她動粗,可他這模樣好像站在面前的是殺父仇人一樣。 「他說是你丈夫。」楊三姐徒勞無功地想解釋。 「是……是的。」艷衣緊張地想戴好蓋頭。「沒想會在這兒遇上相公。」 「相信我,你不會比我更訝異。」翟玄領竭盡所能地想把怒火壓下。 第-次,艷衣覺得戴蓋頭還不錯,因為丈夫的臉看起來沒那麼猙獰了。 「我……啊--」艷衣驚喘一聲,發現自己正倒栽蔥地掛在丈夫肩上,紗羅自頭上滑落。 「你在做什麼?快放我下來。」艷衣不敢大聲喊,怕驚動隔壁的人,只得咬著牙說。 翟玄領只是扛著她出去,沒說任何一句話,艷衣能感覺他身上散發的怒氣,他的肌肉緊繃,而且熱度驚人,看來他的怒火一時間是滅不了了。 ☆ ☆ ☆ ☆ ☆ ☆ ☆ ☆ ☆ ☆ ☆ ☆ ☆ ☆ 一出醉忘樓,丈夫便放下她,而後像拉著牲口似的拉著她回府,一路上兩人沒說半句話,因為她還沒想好說詞,還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一切,而翟玄領則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不能在大街上當眾對她怒吼。 這是他第二次放下工作,就為了來找她,第一次是因為尹樂杉的事,這他能理解;可第二次卻是在酒樓,一個禁止女人家進入,男子尋歡做樂的酒樓…… 夏曦在他們離開醉忘樓後才有力氣從地上爬起,她拿著漆盒,忍著想哭的衝動急忙跟上,可發抖的膝蓋卻不聽話,好幾次都差點絆倒在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