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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賀蘭真    


  耶律翰輕哼一聲,伸手拍了他的肩頭一下。"走吧!"

  阿祿肩上隱隱作痛,卻不敢再逗留,順著他的話,翻身下了屋頂。離去前,還不忘耶律翰的交代,大吼道:"我會再來,絕對要將那女人據為已有!"

  商寒霜聽見那聲大吼,身子微微一顫。因見著耶律翰而壓下的恐懼,又因那一句話而翻揚。

  真的被耶律翰說中了嗎?

  她──成為採花大盜的新目標?

  ☆ ☆ ☆ ☆ ☆ ☆ ☆ ☆ ☆ ☆ ☆ ☆ ☆ ☆

  商寒霜站在房門外的廊簷下,一雙眼望著廊外人工湖上的假山小島,背脊卻能感受到一雙如火似焰的眼,正盯著自己。

  不用回首都知,是誰會這般放肆的看著她。

  由於耶律翰證明了他的先見之明,及採花大盜離去前的宣言,商老爺在慎重考慮後,決定她的安全重於一切,不顧她反對,直接任命耶律翰成為她的貼身保鏢,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繼父的決定,她無法拒絕,縱然氣惱,卻只有忍下被他眼神凝視的不安,及不理會他一副早知會如此的得意表情,將他當空氣視若無睹。

  可……再好的修養、再溫馴的脾氣也有極限,更何況她的脾氣不若她外表的冷然,她的內心是隱藏在地底的熔岩,不被發現,不表示不會爆發。

  商寒霜再也忍不住地握緊小手,回過身瞪著倚在門邊、悠閒自在的俊美男子,對他唇畔的笑意,和眼眉間毫不隱藏對她的興趣而惱火。

  "你到底要瞪著我多久?"她冰冷的美眸跳躍著點點火光,少了冷漠,帶著微怒的表情,使她增添些人氣,不再冰冷。

  早知這男人會如此放肆,她就不應該派柳兒,將她前幾日畫的畫拿去畫坊裱,落得必須與他單獨在一起的下場。

  "這裡只有我和你,我不看你還能看誰?"耶律翰聳肩笑道。

  "有水有山,有花有樹木,你什麼都能看。"

  "可是在我眼裡,那些東西都不及你來得賞心悅目。"他勾唇笑,眼神仍是大膽的在她的身上流連。

  商寒霜因他有意無意的挑逗而氣紅了臉,這男人怎麼能這樣對她說話?

  "在我眼裡,你只是我的獄卒,請你謹守分寸。"

  "分寸?對男人而言,在有興趣的女人面前,是顧不了分寸的。"耶律翰眨著眼,輕笑歎道。

  她倒抽一口氣。他說什麼?

  "你……你……"

  "知道我喜歡你,讓你欣喜得說不出話了?"耶律翰離開門邊,一步步地逼近她,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誰……誰欣喜得說不出話!我是……因你的厚臉皮而驚得說不出話。"他的接近,教她忍不住退了幾步。

  "是嗎?"他在她快掉下台階前,伸手摟住她的腰,阻止她後退的舉動。"危險啊,我可不想讓你這美麗的身子,留下任何傷痕。"

  他的視線,落在她頸上已癒合的淡淡傷疤,心疼地撫上那道因他的計劃,而讓她白玉般無瑕的肌膚上留下的印記。

  他的手撫過她的頸項,察覺她頸邊劇烈跳動的脈搏,繼而笑了。

  "大膽,你快放開我!你只是我的保鏢,沒有資格隨便碰我!"她強忍著因他的碰觸而引發的顫慄,氣怒地瞪他。

  "我是你的'貼身'保鏢,自然得盡可能的靠近你。"他毫不在意她的怒火,反而笑得更加張狂。

  她的肌膚如絲般光滑,觸感極好,早在觀音寺抱著她時,他就想再次將她擁入懷中。

  商寒霜臉上的紅霞更深,又氣又羞,再也忍耐不住地抬起腳用力踹他的脛骨。

  她出其不意地反擊,讓耶律翰悶哼一聲,一雙手非但未如她預期的鬆開,反而更用力的摟緊她。

  "你的腳力不錯,只可惜沒有一個男人在抱著你之後,還會放開手。"他瞇起眼,盯著她泛著火焰的水眸,嗄聲低語。

  他一手緊環住她的纖腰,另一隻手在她的背脊上滑動,惹得她呼吸一窒,雙眼大睜,羞怒交加地叫:"你……快放開我!"

  耶律翰挑起一邊的眉,露出無賴似的笑容。"哎!你想知道一件事嗎?"

  "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只要你立刻將你該死的手,離開我身上。"商寒霜咬著唇低斥。

  耶律翰著迷的望著她嫣紅的臉蛋,輕歎道:"我很想,但我的手自有意識地想留在你的身上,怎麼辦呢?"

  "你……你……"他厚顏、露骨的表白,教她困窘的想挖洞將自己埋了。"可惡!你快放開我,否則我會告訴我爹,把你趕出商家莊!"

  她的水眸中露出一絲恐懼;耶律翰知道自己如果太逼迫她,只會得到反效果,這個冷靜自持的女子,絕不容自己被人逼到絕境,所以,他只有適時的放手。

  他輕歎口氣,放開她,看著她像躲避猛獸般地逃離自己。

  ☆ ☆ ☆ ☆ ☆ ☆ ☆ ☆ ☆ ☆ ☆ ☆ ☆ ☆

  商寒霜坐在母親段薇的房中,柳眉不時地緊皺、舒放,一杯茶拿在手中,早已由熱轉溫,再由溫轉涼。

  她的心思不寧,秀致容顏上時而惱怒,時而冰冷,情緒難得的反覆不定,倒教在一旁觀察她許久的母親好奇起來。

  是什麼人能讓她這個自小即面無表情,不洩露一絲情緒的女兒,有了這等劇烈的改變呢?

  她的眼自然順著女兒的視線,瞟向窗外站在樹下的俊挺男子,心如明鏡地即時瞭然。

  看來是那個俊小子,讓她這個對男子抱持著不以為然的女兒,有了心緒波動。

  "霜兒,他就是那個救了你兩次的護院?"段薇與女兒相似的美麗容顏,未曾因歲月而留下痕跡,反而擁有商寒霜沒有的成熟風韻。

  商寒霜手一震,杯內的茶濺了出來。

  柳兒輕訝一聲,連忙拿過手巾為小姐拭手,又整理了桌面。

  她是個聰明的丫頭,早看出商寒霜與耶律翰之間的怪異,卻又不敢問小姐。

  "娘,你在說誰?"商寒霜鎮定心神,故作不知地看著母親。

  "霜兒,你以為我在說誰?不就是那個讓你心神不寧,瞧了不下十次的人!"段薇輕笑地看著女兒。

  "我才沒有看誰。"她垂下眼睫,遮擋眼中的慌亂,以冷淡的口吻回道。

  "你以為為娘的已最老眼昏花,看不到你的表情嗎?"她挑眉輕笑。

  商寒霜白皙的頰上,飄上兩朵紅雲,對自己不自覺的舉動羞惱。

  耶律翰的存在,大大的影響了她的心情,每當見著他,她就會升起一股怯懦想逃的慾望,但又氣這樣的自己,從來沒有人能教她落荒而逃,甚至兩度被人綁架的恐懼,也不及他望著自己時,眼中的那抹自得令她慌亂。

  她慣於冷然的表相,卻總在他的蓄意挑弄下崩裂。她明白自己的脾氣一日壞過一日,就連柳兒也覺得詫異。

  "他只是個暫時的保鏢。"她按捺胸口的悶氣,揚首看著母親。

  "不管他是什麼人,至少他影響到你了,是不?"

  "沒有。"她嘴硬的否認。

  "瞧,你這嘟嘴狡辯的模樣,是以往娘不曾見過的,還敢說他沒影響你?"段薇好笑地搖頭。

  商寒霜微微一愣,不由得瞪向窗外的那一道身影,抱怨道:"他只會讓我生氣罷了!"

  "聽你說這話,不像生氣,倒像小女人對情人的嬌嗔啊。"段薇抿著嘴低笑。

  "娘──"

  段薇斂起笑容,伸手輕撫女兒的發溫柔地說:"霜兒,你知道嗎?娘很高興見你不再冷著一張臉,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我沒有──"

  "不要否認,打從娘嫁進商家莊,你就很少笑了。我知道你那些兄姐對你不算好,但你打小就聰明貼心,即使生氣,也因為我忍了下來。可是你愈是冷靜、不以為然,娘就愈是擔心你啊。"

  "娘擔心我什麼呢?我很好的。"聞言,她柔和了臉色,微笑安慰母親。

  "若真的好,就不會壓抑著你的真性情,而以冷靜、淡漠來掩飾自己。"段薇歎道。

  "我沒有掩飾自我。"

  她從不覺得自己對人冷漠是裝出來的,因為她如道她很難親近人,就連柳兒,也是許久才能對她敞開心扉。也因此,那個男人任意直闖入她的生活,擾亂她平靜的心緒,才會讓她失了冷靜。

  段薇望著女兒堅定的面容,點頭道:"也許你不認為你是在掩飾自己的個性,但我總想,如果我沒嫁進商家莊,也許你會像霞露,想笑就笑、想生氣就生氣。"

  商寒霜櫻唇微揚,要她變成商霞露那種任性的嬌嬌女,她寧願一輩子不知哭不知笑。

  "娘,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她淡淡地結束話題,不喜聽母親舊話重提。

  "好好,我們不談這事。那你就告訴我,你對他有什麼想法?"

  "什麼想法?"她微皺眉頭,瞅著母親問:"娘,你到底在想什麼?"

  "霜兒,你今年十七了吧?"段薇不答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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