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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林唯薰    


  那人抓住他的手腕擋住,沒料到他的另—手立即神地再一次攻取,直撲那人的胸口。

  來不及擋,胸脯不慎被抓了個正著。

  剎那問,奇妙的觸感令黑衣人不由得愣住。

  隔著薄衫,他可以明顯感覺到手中圓圓的、軟軟的,大小剛好—個巴掌,中央還有個小小的突起,就像是:女人的胸脯?!不會吧!他順於捏了捏,想確定是否正確。

  「你幹什麼?放手!」那人驚呼,在瞬間的愕然後擊開他,舉臂抱住胸口後退兩步。

  「你……是女人?!」他無比驚訝,幾乎可以看見她黑面罩下的俏臉漲得通紅。

  依窈窕身段和乳……呃……來推斷,她應該正值豈蔻年華,他一時手心殘留著女人特有的溫軟。

  「是女人又如何?誰說女人就不能當夜盜?」她傲然地微揚下顎,不再刻意壓沉的嗓音如鶯。

  他輕笑。「我可沒說。」

  「你的眼神說了。」

  「我有嗎?」

  「你有,你們男人根本就瞧不起女人,以為女人什麼都不會,若不倚靠男人就活不下去。」她憤世嫉俗的指控道。「你現在心裡一定在想,女流之輩當什麼飛賊,該乖乖待在家裡生孩子對不對?」

  她猜中了他的想法!「哈,這話可是你說的,我什麼都沒說哦。」他拋了拋手中的夜明珠。

  待在家裡生孩子?非常引入想入非非-夜明珠在黑暗裡透出明亮青光,美麗耀眼,比起她流轉忿意的靈秀雙目,卻黯然失色。

  毋庸置疑,她有—雙比夜明珠更迷人的眸子。

  —道清風拂來,拂過她再吹向他,他隱約聞到她身上飄來的馨香,心中微微一動。

  這抹清雅怡人的淡香,好似在哪兒聞過……

  「少廢話!還來!」她快手去奪。

  來不及思辨她迷人的芬芳,他向後跳開數尺,沒讓她掄著。「上回你搶我的玲瓏映,這回我奪你的夜明珠,咱們算扯平。」

  她哪裡肯拱手讓出好不容易偷得的寶物,二話不說,發招攻擊,直取他握在手上的夜明珠。

  兩人當下你一拳來、我—腳去的又打了起來。

  黑衣人像玩耍似地—邊與她過招,—邊拋著夜明珠,帶著挑釁也帶著逗弄,將她惹得益加火大。

  「你這賊漢子,快將夜明珠還我!」她氣憤的罵道。

  「嘿,我若是賊漢子,你便是賊婆娘,咱倆恰好天生—對呢。」他藉機在口頭上吃她豆腐。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快還來!」

  「我得你啥便宜?哦,對了,剛剛我的確得了點小小的便宜。」他盯著她說,條地一招「祿山之爪」朝她胸口襲去。

  她一驚,向後彈退,下意識舉臂護胸。

  「不是要來搶嗎?怎麼後退了?」他得意揚揚的又拋了拋夜明珠,對於使出賤招毫不引以為恥,把常掛嘴上的「盜亦有道」全忘得—干二淨。

  知曉死對頭是女人,他就禁不住想逗她,怎麼也想不到與他神偷齊名的人,竟是個年輕女子。

  「你卑鄙!」她火冒三丈的罵道。

  「哈,有道是不卑鄙不成偷,咱可是同條道上的,我卑鄙難道你就不卑鄙嗎?」他嘻皮笑臉的反嘴。

  「你……」她氣得快七竅生煙了,—時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樣啊?」他得意得不得了。

  「你找死!」她揚腿踢去。

  格住她纖細卻勁道十足的腿兒,他吊兒郎當的說:「我不找死,我找活。」

  「哼,本姑娘今兒個就讓你沒活可找,若招!」兩人再次打得不可開交。

  忽然,屋下傳來呼喊,「找到了,在那上面!快上去擒住他們!」

  頃刻,數名捕快呼呼喝喝的群聚而來。打得忘了要悄聲靜行的兩人聞聲,同時歇手。

  「這筆帳我記住了,有朝—日定向你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你給我等著。」她撂下狠話。他挑眉。「我會等著的。」

  語畢,兩人迅速分兩個方向奔開,避開官兵的追捕。

  紛擾的夜,又靜了。

  浮雲飄忽不定,害羞的月娘再度以雲遮面。

  叩、叩、叩、叩、鏗一一時至四更,夜更沉,人更靜。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更夫依舊徐步巷弄間,彷彿未曾發生過任何事,敲打銅鑼聲在深夜裡顯得格外響亮。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真要急死我啦!」春茗—見主子由半敞的窗戶躍進來,馬上衝向前迎接她,喋喋不休的問道:「今天怎麼會這麼晚才回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遇上官兵?要不要緊?可有傷著哪兒?還是……」

  「春茗,能不能請你歇歇嘴,先給我倒杯水好嗎?」相思卸下面罩,坐至房中的桌案前。

  「喔。」春茗連忙將茶水遞到她面前。

  相思仰頭一口飲盡,重重的放下茶杯,清麗的臉龐蓄滿怒氣。「真是氣死我了!又是他!」

  「誰?」

  「除了他還會有淮。」她忿恨的用鼻子哼氣。

  「玉梟?」

  「就是那個天殺的惡賊子、卑鄙小人、不要臉的臭男人!」

  相思說起他就恨得牙癢癢。「你知道嗎?他竟然搶走我先偷到手的夜明珠,而且還抓我的……」她的話陡然打住。

  開玩笑,她哪能講被抓了胸部,若被人知道了,她還有臉活在世上嗎?不如—頭撞死在豆腐堆裡比較痛快。

  「抓你的什麼?」春茗順口問道。

  「手,當然是手,你不要懷疑,他只抓到了我的手,我怎麼可能讓他抓到我的胸部。」相思急匆匆的澄清,更顯欲蓋彌彰。

  春茗不笨,她太瞭解相思急躁而脫線的性子。

  這上不得了,堂堂雲家大小姐守身如玉的軟玉,竟被賊子的污爪抓了一把,嗚……身為相思的貼身丫寰,竟沒擔起守護小姐清白的重責大任,她怎麼對得起雲家的祖宗八代?「總歸一句話,真是可惡透頂,氣死我也,什麼號稱天下無敵的神偷玉梟,我看叫當代第一的爛芋頭還差不多!」相思沒注意到春茗的愁眉苦臉,逕自嚷罵著,反倒不怎麼在意她的「清白」,,春茗連忙再替她斟滿,欲哭無淚。

  相思咕嚕嚕的又把水灌光,然後很不端莊地用手背擦嘴。

  「下次絕不饒他,如果不討回這筆帳,我雲相思三個字就倒過來寫,哼哼!」

  春茗見她氣呼呼的,綁櫥半晌,還是決定說了,「小姐,有些話春茗放在心上很久了,今兒不吐不快。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常常晚上跑出去偷東西的好,若不慎教人發現堂堂雲家小姐竟是個偷兒,可怎麼得了。」

  相思輕睨她—眼。「春茗,你今晚怎地?活像個老艘撼,囉唆個沒完。」

  「小姐,春茗也是為你好,你有所不知,今天我經過老爺和夫人的肩前時,聽到他們正商量著你的婚事……」

  「不嫁!」相思截斷春茗的話。

  春茗暗歎口氣。「小姐,你先聽我說完嘛。」

  「我好累,想睡了。」相思才不想聽她說完,說來說去你是那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狗屁道理。

  春茗忍不住又長長歎口氣,只得放下茶壺,無可奈何的服侍主子就寢。

  唉!她的這個主子啊,說有多任性就有多任性。

  平時白天在人前,是不折不扣的名門千金,可到夜晚,卻搖身一變,成了人稱「紅豆」的神偷。

  之所以稱她為紅豆,是因為她每次偷得目標物之後,都會往原處留—顆紅色相思豆,以示到此一遊,如同玉梟會留下—塊梟狀白玉—樣,這兩人活像在比賽誰的偷技較高。

  雖然到目前為止無人把神偷與官家小姐聯想在—起,連她的父母都未查覺,可是夜路走多了,總有一天會碰上鬼呀!唉唉唉——憂心忖忡忡的春茗,除了三聲無奈.還足只能三聲無奈。

  凌晨五更,早朝的官員陸續進入皇宮的宣明大殿.大殿中均是三品以卜的王侯重臣,三品以下的次官則侍立大殿外。

  從五品禮部員外郎司空譽下轎入東華門,一路和同僚道早.神采奕奕。

  「譽兄,你早啊,?」韋端己走來向他招呼。

  「端己兄早,,」司空譽打揖問禮。

  「瞧你精神挺好的,我的眼睛都還沒全開呢。」韋端己掐著蓮花指掩嘴打了個哈欠,湊近他再道:「對了,你聽說了嗎?王大人的府邸稍早前被紅豆和玉梟闖入,偷走一顆稀世夜明珠。」

  「真的嗎?」司空譽佯裝驚訝。

  「是啊,王大人快氣瘋了,聽說那顆夜明珠是用黃金千兩買來的,誰知買來不到三天就被偷走了。」

  「真是令人遺憾。」

  韋端己又以蓮花指靠在嘴旁,依近司空譽壓低聲音說:「說實在也怪不得他人,誰叫他要拿出來到處現寶,能不教賊人覬覦嗎?」

  「是嗎?」司空譽不予置評。

  不久,東方天際微微露出魚肚白。「鏘——」早朝鑼聲響起。

  「待會兒再談。」韋端己趕回自己的位置上。

  皇帝上朝,眾臣齊身伏跪迎接,中書侍郎王堅上前稟奏京城二盜—事,憤怒的他以—席「天子腳下不容小亂」的奏述,懇請皇上親自降旨捉拿紅豆與玉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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