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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果韻 為了不讓冰冷的腳受凍,她脫去了拖鞋,曲起腿,讓冷冷的腳包裹在長長的睡袍下。 雲海兒整個人陷進搖椅內,雙手抱膝,小臉兒靠在膝蓋上,望著夜空裡的星星。 腦袋裡的思緒還有些混亂,她還不能脫離與危偉十年之約的感傷,就又馬上收到尹子聞的求婚。 若是一般女子,被尹子聞那樣優秀的男人求婚,應該是含著幸福的淚水點頭答應才是。 她不是冷血動物,當然也會被尹子聞的求婚給感動。 只是她的心裡,還有著對另一個男人的期待。 莫名地,雲海兒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危偉還沒有死。 或許是因為她無法接受危偉喪生的事實,也或者是因為十年前那場火災裡,並沒有發現危偉的遺體。 即便如此,危偉仍是凶多吉少。 沒有屍體就表示危偉仍有可能活在這個世界上,雖然機率是微乎其微。 但雲海兒仍是願意相信那不可能會發生的奇跡,撐著一絲絲的希望過了這十年。 她曾經向自己允諾,若十年之約的那一天危偉仍沒有出現,她就必須放棄無止盡的等待,相信他已經身亡的事實。 她整整等了他十年,其實也已經夠了。 更何況她所付出的,是女人一生中最精采的花樣年華。 就算危偉沒死,但隔了十年這麼久,他也從來沒有回來找過她。 爸媽是不可能讓她小姑獨處一輩子的,但是雲海兒心裡明白,這輩子她不可能再像愛危偉那般去愛其他的男子。 既然如此,嫁給誰對她而言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分別,不過是有個人能夠照顧她、陪她終老一生,不讓父母擔心罷了! 若是這樣,嫁給尹子聞就不是件壞事,他比她想像中還要喜歡她,甚至是愛她。 跟其他男人相比,她也不討厭和他相處。 再說雙方父母都對他們的婚事樂見其成,和尹子聞這樣溫文的男子生活一輩子,應該不是件困難的事。 雲海兒望著夜空,不斷想著尹子聞的優點,好合理化的說服自己答應他的求婚。 從安井謀的住處回到雲宅的危偉打開後門,便看見三更半夜還坐在後院發呆的雲海兒。 她微微仰首,如黑緞般的長髮直洩而下。 月光灑在她柔美的側臉,美得像是一碰即逝的幻夢,抱膝而坐的姿勢使身上的睡袍拉緊,露出她窈窕的身段。 這十年.只讓她變得更加動人,足以讓全天下的男人都為她心跳加速。 危偉像是被雲海兒無意間所散發出的美麗給震懾住,他不想承認自己仍會忍不住被她吸引了視線,但是他無法移動的雙腳卻背叛了他。 今天載著雲海兒到十年前的舊居時,他萬萬也沒想到,她竟然還傻傻的守著那十年之約,沒有因為他的死訊而失約。 她沒有忘記他。 甚至這十年都還一直念著他、愛著他。 雖然乖舛的命運讓他變成了個冰冷的人,但他畢竟仍是個血肉之軀,怎會沒有被她的舉止給感動?更何況雲海兒曾經是他深愛過的女人。 看著她不住的潸然淚下,他差點就有一股衝動要將她給擁進懷裡,就像十年前一樣,輕輕的吻著她,告訴她他還活著。 當他提醒雲海兒該打道回府時,她誤以為他終於來赴約的驚喜表情,更是讓他差點就因為不想看到她失望而下意識的想坦承他的身份。 但也只是差點。 好不容易等到了現在,絕不可以讓任何事破壞了他的計劃。 縱使回憶無法被抹滅,但他已回不到從前。 他仍會被她所吸引,不過就是因為她讓所有男人都心折的絕美,而不是還對她抱有感情。 所以危偉煩躁的想找安井謀那傢伙解悶,只不過他的話也只是在火上加油。 想到嬌美的她將永遠的屬於另一個男人,她的心、她的身都將奉獻給尹子聞,他的心就像狠狠的被揍了一拳般,悶悶的痛著。 或許她在想的,根本就不是下午發生的事,而是與尹子聞的婚事。 一想到她心裡想著的是別的男人,危偉就忍不住出聲要打斷她。雲海兒的身邊。 "啊!"雲海兒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險些從搖椅上跌下來。 她連忙站起身,來不及穿鞋的腳踩在草地上。 倏地,一陣刺痛從腳底傳來,讓她忍不住低喊一聲,又跌進搖椅內。 "啊,好疼……"雲海兒想看看傳來刺痛的腳底,然而因為她跌人搖椅的衝勁太大,使搖椅晃得停不下來。 她愈想撐起身子,椅子就搖擺得更劇烈。 見雲海兒因為疼痛而皺起眉頭,危偉想也不想就朝她走去。 他的臂力一使,讓搖動不已的搖椅停下來。 "怎麼了?"危偉向雲海兒問道,語氣裡有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焦急。 "不曉得。" "讓我看看。"他拉出雲海兒因為疼痛而縮在睡袍下的腳。 捧著她細白的腳掌,發現罪魁禍首正是根細極丁的枝芽,可能是因為她腳底的肌膚太過細嫩而穿刺了進去。 危偉皺著眉頭,看著滲血的傷口,在腳掌上顯得極為刺眼,他用拇指輕壓著傷口,希望能將枝芽給擠出。 "啊……"因為危偉的舉動,雲海兒痛得忍不住倒抽口涼氣,眼底迅速積滿了淚, "忍一下。"危偉看了努力忍著痛的雲海兒一眼。 "嗯。"雲海兒點了點頭,為了不讓自己痛叫出聲,她的貝齒輕咬著豐潤的下唇。 危偉努力的放輕了力道,好減輕她的痛楚;好不容易始作俑者露出了頭,他用最快的速度將長約兩公分的枝芽給拔出。 耐不住痛的雲海兒雖沒有叫出聲,但淚水早已因為疼痛而流了下來。 "好了。"危偉鬆了口氣,抹去額上的薄汗。 為了止血,他掀開了雲海兒的睡袍,將她的白絲睡衣給撕下了一角,暫時當作止血的紗布。 "宋競,謝謝你。"她看著危偉細心的替自己包紮傷口,向他道謝。 而危偉仍默默的將白色絲帶纏繞在雲海兒受傷的腳上。 白色的絲綢睡衣因為被他撕下了一段,使得睡衣下的修長小腿露了出來。 在月光的照撫下,那白皙的小腿像是白綢的延伸,讓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試試那觸感是否比絲綢還好。 危偉忍住了悸動,將絲帶在雲海兒的腳背上打了個結。 "現在這個時間,海兒小姐應該待在房裡才是。" 因為危偉的數落,雲海兒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般低下頭去。 "我只是睡不著……想出來散散步。" "已經很晚了,我抱海兒小姐回房吧!"怕會弄疼了她的傷口,危偉輕輕的放下雲海兒的腳, "不……不用麻煩了……你也累了一整天。"雲海兒體貼的說。 是她自己不注意把腳給弄傷,實在不妥再繼續勞煩他。 雲海兒試著自己站起身,可是腳掌上的傷口太深,她一使力,就讓她疼得蹙眉。 無視於雲海兒的拒絕,危偉打橫將她抱起;沒有預料到自己會被他抱起,雲海兒驚呼一聲,下意識的伸手勾住危偉的後頸。 "海兒小姐要是再逞強,傷口恐怕又會開始流血,若你堅持要自己走,可能到天亮了都還走刁;到房間。" 知道危偉說的全都是事實,雲海兒也就不再堅持.乖乖的讓他抱回房。 "宋競……" "有什麼事嗎?"危偉停下了腳步。 "那個……我的拖鞋還放在搖椅那邊。"雲海兒往後方指了指。"如果明天被媽看到……她會起疑的……" 危偉深吁了口氣,轉身往搖椅的方向走去。 他抱著雲海兒蹲下身去,大手一撈,挑起了被女主人給遺忘的拖鞋。 因為危偉彎身的舉動,害怕會跌下去的雲海兒小手緊勾住他的後頸,卻發現這樣的動作讓兩個人靠得好近。 她的鼻尖碰到了他的頸側,還聞到了他身上極淡的古龍水味。 驚覺兩人似乎太過親近的雲海兒下意識想拉開距離,她的手一放,卻不知這個舉動可能會從準備起身的危偉身上摔下。 "啊……"雲海兒輕呼著。 見她險些滾出他的懷抱和草坪正面接觸,危偉的長手一伸,在千鈞一髮之際又將她帶回懷中。 "扶好!" 她一個晚上到底要製造多少麻煩? "喔,好!,"發覺自己又差點釀成一場意外,雲海兒不敢再造次,讓手又回到原本該放的地方。 擔心雲悔兒又會發生像剛才一樣的狀況,危偉的手臂一個使勁,將她抱得更高更緊。 只是這樣的舉措卻讓雲海兒產生了誤解。 "宋競,不好意思……我……太重了。" "不會,你一點也不重。" 她明明就輕得要命,抱著她就跟抱著棉花糖一樣,又輕又軟。 柔若無骨的她身上帶著香甜的花果氣味,因為極近的距離,不斷飄進他的胸腔,十足的撩人心志。 雲海兒的嬌軀緊靠著自己,感受著她起伏的曲線,大手就放在她柔軟的賁起之下,她的鼻息隨著走動而灑在他的頸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