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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林水漪    


  她輕吻他的下顎,笑得更甜了。

  他的全身突地繃緊,強壓許久的慾念一古腦兒地被勾起。

  「你怎麼了?」楊舞柔有些不解。

  「趕快閉眼睡覺!」展昊啞聲地命令。

  她不依地在他懷中動來動去,「我還不睏。」

  這個小妖精!他強咬著牙低喝,「別動,我怕我會傷了你。」他難耐地緊抱著她。

  感覺到他緊繃的男性慾望,她羞紅了臉。

  他溫熱的氣息讓她的身子也熱了起來。「我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傷口也不疼了。」她柔情地回視著他。

  這番大膽告白令她羞赧萬分,但又不容許自己退縮,「你不會弄傷我的。」隨後,恍若要印證她的話,她吻上了他的頸。

  展昊的意識炸了開來。

  「孩子……」他勉強拾回一點理智問。

  「孩子會好好的。」她保證道。小手探進他的衣襟,撫摸著他溫熱的胸膛。

  最後一絲理智在剎那間全部燒盡,他瘋狂地吻著她,彷彿在宣洩這些日子所受的折磨,和訴說著對她的想念。大手褪去兩人的衣物,溫熱的身軀如磁鐵般吸引著彼此,當他覆上她時,她見到了他眼中深刻的愛戀。

  「我愛你。」她在他耳邊輕輕吐出。

  他驀然停下動作,滿臉驚喜,「我也愛你。」他再度吻上了她,無限溫柔地律動起來。

  這夜,是屬於愛人纏綿的時光。

  「舞晨!」

  「姐姐!」

  大廳裡,兩個容貌身形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相擁而泣。分別許久的思念和牽掛使她們激動莫名。姐妹重逢的一幕也使得眾人紅了眼眶。

  「舞晨……這些年,你過得好嗎?」楊舞柔撫著妹妹的臉,仔細打量著。

  「嗯。」楊舞晨點頭,「姐姐你呢?」

  「我潛伏到羅剎盟,伺機調查當年滅我們楊家門的兇手。」楊舞柔說道。「羅剎盟的幕後主腦殷公公極有可能是主謀,聽了你的描述之後,我已經可以肯定,帶領殺手到聽風谷的一定是童佬。」這老鬼竟敢暗算雪妍和莫愁,看來他是等不及要除去她們了。這筆新仇舊恨,她一定要和他算一算。

  楊舞柔忽地想起什麼,「昊,你有得罪過殷公公嗎?」

  「沒有,我和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怎麼?」

  「其實在雲雨閣時,我接近你們是有目的的,他派我混進將軍府偷取名冊。」

  「名冊?那是什麼?」展昊一頭霧水。

  「我也不太清楚,我還來不及混進這裡就不小心跌下斷崖。」

  「這個什麼名冊一定是關鍵。」楊舞柔肯定地道。

  忽地,方揚大叫一聲,「我想起來了。那陣子皇上常來府裡和老爺密談,有一次我送茶水進去,不小心聽到他們談到什麼謀反名冊的,會不會是指這個東西?」

  「謀反名冊?」展昊回想,「說到謀反,皇上曾經懷疑宮中有人想謀朝篡位,所以委託恩師調查,那時我正欲往大理國平亂,所以詳細情形我也不清楚。」

  「現在把所有事情連結起來便大抵有個頭緒了;可能由於楊丞相調查出想謀反的人,那群人為了避免野心曝光,便決定殺人滅口以絕後患。」辜仲衡推測說。「現在名冊肯定不在那些人手上,否則童佬就不會叫舞兒進府偷取名冊。」

  「但名冊的下落呢?」展昊皺眉,「方總管,您知道恩師有可能將名冊藏在哪裡?」

  「不知道,那陣子老爺挺神秘的。」

  「方總管,您再仔細想想,那段日子恩師有沒有一些異於平常的舉動?」

  方揚努力地日想。「沒有,一切都很正常。」

  「我覺得爹應該有預感會發生什麼事,」楊舞柔道,「因為案發前一個多月,爹曾差人送了一個盒子到天雪峰,裡頭是一尊紫玉菩薩,另外還有一封信,只有『蒼天有眼』四個字。我完全不知道那代表什麼意思。」

  「難怪我總覺得老爺的書房少了什麼,原來是少了那尊紫玉菩薩。」方揚喃喃自語。

  「方總管,您知道這尊紫玉菩薩的來歷嗎?」展昊問。

  「冰紫玉只有東北方的雪國境內有產,屬於此國國寶,稀有罕見。先帝在世時,雪國進貢了一尊紫玉菩薩。先帝念及老爺在朝有功,將紫玉菩薩賜給老爺,而後就一直將它放在書房內。」

  「這麼說來,那尊紫玉菩薩就是關鍵。舞兒,現在這尊紫玉菩薩在哪?」展昊又問。

  「我供在普若寺的小別院內。」

  「我去取來。」辜仲衡自告奮勇。半晌,他捧著紫玉菩薩踏進大廳。

  「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大伙讚歎著。

  「可是,她跟血案能扯上什麼關聯?」

  大家突然間沉默,理不出個頭緒。

  「會不會……有東西藏在裡面?」楊舞晨問道。

  「不可能,這尊菩薩一體成形,根本看不出任何接縫。」辜仲衡出言否定楊舞晨的猜測。

  「這可不一定!」方揚撫著鬍鬚笑道。

  眾人將眼光聚集到他身上,等待他的下文。

  「你們看看,這尊菩薩少了什麼東西?」他打著啞謎問。

  「少了什麼?」大家又仔細打量起眼前的神像。

  「沒有少什麼東西啊。」

  「這尊紫玉菩薩有個別名叫做『蒼天有眼』。」他提示著。當大小姐提起那封信函時,他就猜到了大概。

  「蒼天有眼?」

  楊舞晨反應過來,「眼睛!」眾人至此終於發現這尊菩薩居然有眼無珠!

  仔細一瞧,那該是眼珠的地方竟成兩個小凹槽,彷彿是雕刻的師傅忘了嵌上眼珠。

  「沒錯,她少了眼珠。」方揚不再打啞謎。「不過少了解開謎底的鑰匙。」

  「我們上哪兒去找這鑰匙?」

  「不需要找,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方揚望向楊舞柔和楊舞晨,「大小姐、二小姐,麻煩你們取下耳上的紫玉耳環。」

  「這尊紫玉菩薩做得巧妙,竟是神像外形的藏物盒,記得小姐們剛出生時,老爺便將這冰紫玉製成的耳環給了小姐們,希望護佑她們平安長大。」方揚小心翼翼地將紫玉耳環嵌入凹槽,卡的一聲,神像底座開了口,掉出一本小冊子。

  「名冊!」展昊將它拾起翻閱,殷公公的名字赫然就列於第一位。

  「我們楊家的血海深仇終於可以報了。」方揚激動莫名。

  「展昊,我們趕緊進宮稟奏皇上。」耿毅桓道。

  「這下子看那干逆賊如何再狡辯!」展昊握著楊舞柔的手,深情地說:「我這就進宮去。你放心,我會為恩師討回一個公道的。」

  「嗯。」她點頭,心中默禱。爹,您可以瞑目了。

  街上人聲鼎沸。

  殷公公等逆賊已繩之以法,一千人犯今日將押往刑場斬首示眾。

  坐在花園內,小手輕撫著肚子,楊舞柔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今天一大早,展昊便與辜仲衡、耿毅桓同赴刑場,監督整個行刑的過程。

  數日前,靠著莫愁和齊雪妍的指引,官兵大破羅剎盟總部,生擒了童佬,也將全數的殺手殲滅,了結當年楊家被滅門的血案。:

  本來楊舞柔也想跟去刑場,但展昊怕那種血腥的場面會嚇到懷著身孕的她,堅持不准。陷入思緒中的她無奈地搖頭,看來展昊真的已經把她當成玻璃娃娃般保護了。

  剛才聽小蝶說,犯人已經行刑。看來,展昊也快回來了。

  「舞兒姐姐。」一陣女聲打斷了她的冥想。

  「莫愁,你來了。怎麼不走大門?」

  莫愁輕盈地從屋簷躍下,身後跟著齊雪妍。

  「才不呢!走大門還得繞好久,太累人了,還是翻牆比較快。」莫愁不以為然地道。

  「懶鬼!」楊舞柔憐愛地撫著莫愁的小臉。

  「小娃娃,你在你娘的肚子裡要乖乖的哦,等你出來之後,阿姨一定帶你去闖江湖。」莫愁的小手覆在楊舞柔的肚子上,喃喃自語。

  「莫愁,你打算帶壞他啊?」

  「才不會呢!有我這個小阿姨做榜樣,他以後一定是個頂天立地的好孩子。」

  「以你為榜樣就糟了!」楊舞柔寵溺地笑斥。隨即眼光轉移到齊雪妍身上,看到她的包袱,她征愣的問:「雪妍,你……」

  「我是來辭行的,我想回老家看看。」齊雪妍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怎麼突然想回去?」

  「有些事情需要理出頭緒。」

  「你不是在躲耿大哥吧?」

  齊雪妍原本平靜的面容閃過一絲愁緒,楊舞柔知道她猜到了。

  「那日雪妍姐姐和耿中尉帶兵去圍剿總部後,就一直魂不守舍。與童佬交手時,好幾次都差點被童佬所傷,所幸耿中尉出手相救。」莫愁在楊舞柔耳邊密告。

  雪妍和耿大哥的事,她有聽展昊提起。雪妍這個老愛把心事封閉的小妮子看來很不好搞定,耿大哥恐怕得辛苦了。

  「你要回去多久?」

  「我也不知道。」她朝楊舞柔苦澀地一笑,「放心,我會趕在娃娃出生之前回來的。」

  「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楊舞柔滿心不捨。

  「我會的。」齊雪妍走近楊舞柔的身側,執起她的手,柔柔地望著她,「舞兒姐姐,你也要好好照顧身體。我答應你一定盡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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