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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林水漪 「皇上……」辜仲衡暗暗叫苦。他也不知道舞兒在哪裡見過皇上啊! 「辜卿家,這女子到底是誰?」瞧她有著大家閨秀的氣質,壓根兒不像平民百姓,會不會是某個落難世家之後? 「她……」該死的展昊,抱舞兒回房間那麼久,只留他和皇上在大廳,看皇上那副風雨欲來的表情,真是亂恐怖的。 「辜卿家,你想瞞朕?」 見皇上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他乾脆自動將認識楊舞柔的經過全盤托出。 皇上恍然大悟,「原來她就是名冠京城的舞姬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皇上,你怎麼也知道這件事?」 「你忘了朕身邊有個包打聽的小福公公嗎?」皇上露出笑容,先前的戒備已全然消失。「朕總覺得她和那些庸俗的青樓妓女不同,那氣質、那舉手投足間的雍容典雅不是一般平民可以學來的。」 「初識舞兒之時,臣等也曾為此感到迷惑,原本想要等深交之後再探問清楚,不料卻發生了墜崖的悲劇,現在她連自己都記不得,以前的事更不用說了。」 皇上斜靠著椅背,右手托腮,思索著。「她的失憶是暫時的嗎?」 辜仲衡據實以告,「大夫也不確定,只說如果受熟悉的事物刺激,有可能記起一切。」 「這樣說來,朕對她而言也算是一種刺激,她應該有見過朕嘍。」 「非常有可能。」除了這個答案,他想,大概也沒有足以令人信服的解釋了。 「朕倒好奇她怎麼知道朕是皇上。」平常微服出宮,他都只帶小福公公和耿毅桓同行,既不囂張也不擺闊,理當掩飾得很好,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臣也很好奇。不過,臣對她的過去一無所知,就算有心想幫她恢復記憶也無從幫起,目前只能聽天由命。」他歎了口氣,接著又道:「皇上,她能否恢復記憶是個未知數,如今最好趕緊為昊舉行婚禮,否則要是她恢復了記憶,就怕她不肯嫁給昊了。」 「為什麼?」 「以臣對女人的瞭解,在和舞兒相識的這段日子裡,約略可以摸清她的個性脾氣。她雖為青樓名妓,但潔身自愛,自尊心和自卑感極強,一旦她記起了一切的事情,只怕她會覺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昊。」 「想不到辜卿家對女人的觀察還真是詳細入微。聽耿卿家說,你的紅顏知己多得數都數不清,光是京城內,保守估計大約走十步就可遇見一個,此話可真?」 「沒這回事。」他忍不住哀號。 可惡的臭小子,居然把這種事也告訴皇上,還擅自誇大,枉費一場兄弟情誼,不找他算帳,他辜仲衡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朕跟你說笑的,咱們回歸正題,婚禮的細節就由你們趕快去策劃吧,朕可不想讓展卿家真的娶不到老婆。」 辜仲衡臉色立時為之一亮。太好了,他快要可以功成身退,到時候趕緊開溜,將皇上的戲言置之腦後,就算天塌了也不關他的事,反正他不回來誰又能奈他何?他愈想愈高興,趕緊朗聲謝恩,「臣代展昊謝皇上恩典。」 「今晚子時,必取性命!哇!居然有人敢向耿中尉挑釁,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嘛。」看完紙條,辜仲衡不以為意的揶揄。 「我不是要你來幸災樂禍的。」耿毅桓瞪了他一眼。 「那要我來幹麼?見你最後一面?還是替你收屍?老大,你想得真是周到。」辜仲衡拍拍耿毅桓的肩,不知死活地開口。 「我呸!你能不能閉上你那張臭嘴?我真懷疑當初怎麼會和你結拜,八成是被你下蠱迷昏了頭。」認識這只王八烏鴉,簡直是有眼無珠。 「認識我是你的福氣。」他一副施恩的口吻。「你瞧,你一有難,我不是隨傳隨到?你放心,做兄弟的一定幫你把這件事擺平。」 「算了吧!就怕到時候換成是我替你收屍,那我就太對不起你爹娘了。不過,還好辜老爹不只你一個兒子,辜家不會絕後的。」 「你少咒我,本公子還打算活到七老八十呢!況且少了我,天下紅顏就只能孤單的躲在被子裡偷哭了。」 「我倒覺得她們應該慶幸。」耿毅桓咕噥。隨後,他又低頭研究起手中的紙條。 粗硬有力的筆跡應是出自男子之手,而綁著紙條的飛鏢樣式並不常見,由鏢柄上怪異的蛇紋圖案來推斷,此飛鏢大概是關外部落所擁有。他開始在腦海中過濾著近日京城內所通緝的罪犯,是否有人屬關外部落。 「你最近有得罪人?」辜仲衡也收斂起開玩笑的心,正色的問。 「位於這職務怎麼可能不得罪人。」 「可是以前抓了那麼多人,就不見有人敢報復。」 「我不認為要殺我的是那些被通緝的逃犯。」耿毅桓直覺的判斷。「你看這枚飛鏢。」 辜仲衡瞄到了那蛇紋,毫不猶豫地道:「是苗族所有。」 「果然不出我所料。最近被通緝的逃犯除了採花賊雷鼠已死之外,全部都落網,目前京城堪稱太平,不可能會有逃犯想殺我。」 「那那位苗族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今晚便可知道。」 太好了,他正閒得發慌呢!發生了這檔事,正好可以讓他解一下悶。辜仲衡玩心又起,見一旁的耿毅桓面無表情,他忍不住揶揄,「你在緊張嗎?」 耿毅桓看了他一眼,露出會心微笑,「我很期待。」 中尉府靜得太詭異了。 兩個黑影無聲地躍上屋簷,心中有著同樣的疑問。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兩人心中有著不回頭的決心。 結果在兩人落地的那一剎那,原本漆黑的四周猝然明亮如白晝,四周蜂擁而進大批提著燈籠的衛兵。 「有埋伏!」 沒道理啊!她們一向小心,沒道理會出現這種等待獵物上門的畫面,除非有人通風報信! 齊雪妍和莫愁面對突來的混亂場面剎那間有些錯愕,呆了一會兒後立即奮起迎戰。 氣極的她們想殺出一條退路,無奈寡不敵眾,眼看衛兵愈來愈多,她們頭一次體驗到如臨大敵的壓迫感。 「活抓他們!」一個威嚴的男聲命令,衛兵們一致朝她們逼近。 驀然,齊雪妍注意到空氣中又有另一股異常波動,她張大眼,嗅到危險…… 「莫愁,小心!」在混亂之中,齊雪妍推開了莫愁,為她擋下突來的暗箭。她瞧了刺入胳臂的蛇紋小竹箭一眼,心中驀然明白。「該死!是童佬帶回的那個苗族男子所使的暗器。」她依稀記得他好像叫祈冷光,是擅長用毒的高手。 「去他的混蛋,那混帳死老頭竟然敢使詐害我們!」莫愁氣得跳腳。 「莫愁你快走!」她的身子冷了起來,手也使不出勁,是毒發作了嗎? 「我們一起走,這一點人難不倒我們的,我們一定可以脫困。」她安慰齊雪妍也安撫自己狂亂的心。以前不管再艱難危險的任務,她們都可以一起逢凶化吉,這次一定也行的。 「你快走,」她舉起劍擋了衛兵一劍,就氣喘吁吁不能自已。「我……中毒了,走不了也……逃不遠,會拖累……你,你趕快離開。」 「可是雪妍姐姐……!」莫愁的心慌亂不已,為什麼雪妍姐姐的臉愈來愈白?那到底是什麼毒? 「別管我,快走!」 「那是什麼毒啊?我們一起走,我會想法子替你解毒。」 「快走!」齊雪妍咆哮的催促。 「我……」 「快走!至少……要有一個人去告訴舞兒姐姐……」她的力氣快用盡了。 「好!」莫愁強忍住淚水。沒錯,至少要通知舞兒姐姐,「雪妍姐姐,你等著,我會回來救你的。」說完,她奮力排開衛兵躍上屋簷,消失了蹤影。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後,齊雪妍帶著安心的微笑昏厥過去。 望著床上的女子,耿毅桓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好美。 不若舞兒那種柔媚的嬌態,她的美是帶著冰冷的,連重傷在床,俏臉還是冷冽得足以結冰,讓他忍不住想伸手去碰觸她,確定她的身子是溫熱的,確定她真的存在這世上。 「這是什麼毒?」 「是苗人慣用的『冰心箭』,中了此毒,除非有人肯用內力為之驅毒,否則不出三個時辰,心臟就會冰凍衰竭而停止跳動。」辜仲衡跑遍大江南北,對各地的風俗常識知道不少。「這姑娘怎麼看也不像那個下戰書的刺客啊!」 「不是她。」 「喔!你那麼肯定?」 「那張紙條的字跡是出自男人之手。」 「她也許是刺客的同夥。」 「不可能。」他不願相信她是來殺他的刺客。 彷彿看穿了他的想法,辜仲衡若有所思的睨著他,「愈美麗的女人愈危險,『蛇蠍美人』這話不是沒有道理。如果她不是刺客,請問她蒙著面,三更半夜一身黑衣偷闖中尉府有何目的?難不成是路過進來逛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