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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林淮玉 丹丹在范家住了一個多月,外傷早已好了,成天活蹦亂跳的,只要拓蕪在家一定圍在他身邊問東問西,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又不時露出小女孩撒嬌的模樣膩在他身邊;就像現在,范拓蕪在書房裡利用網路搜尋資料,丹丹拉著一張椅子坐在他身旁,乾脆大咧咧地掛在他身上,又是呵癢又是逗弄他的發,范拓蕪被她弄得十分厭煩而出聲斥責,她還是不在乎。 他甩開她的「上下其手」,站起身來關了機,決定放棄,一會兒到電視台再找資料吧,他實在快要忍不住地對女孩發脾氣,他很討厭這麼被女人糾纏。 范拓蕪躲上樓,進了薛佛的畫室,鎖上了門。 薛佛被重重關門的聲音嚇了一跳。 「怎麼了?」她白了一張臉。 「你老公被人性騷擾。」他一臉埋怨。 「又是丹丹?」 他點點頭。 「你打算怎麼辦?」她繼續回到畫布上,不願左右丈夫的意志。 「送走她。」他老早想這麼做了,因為他已經失去耐心了,再這樣被她搞下去,他會發脾氣。 「她恐怕不會願意聽你的。」薛佛也不願意丹丹再住下來,別說范拓蕪不能忍受她的騷擾,連她這個做范太太的人,還得無時無刻接受此女的冷嘲熱諷,而且諷刺人的時候還可以表現出一臉的無邪。 「由不得她,這是我家,我要誰走誰就得走,她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夫妻的生活,不送走她不行;本來可憐她是個孤女,孑然一身,但現在她卻變本加厲,連你她也敢侮辱,太不像話了。」雖然薛佛什麼也沒對他抱怨過,但李嫂倒是和他說過不知多少回丹丹對女主人的無禮,他的警告和責罵對她完全起不了作用。 「你作決定吧!人是你帶回家的,自然要由你決定她的去留。」她還是淡淡的,不想強調她心裡的不愉快。 門板傳來敲門聲,丹丹喊著:「拓蕪!拓蕪!你在薛姐姐畫室做什麼?拓蕪,拓——」 范拓蕪用力地拉開門,鐵青著一張臉,吼罵:「你最好搞清楚你的身份,我和我老婆關起門做什麼干你什麼事?你咋呼個什麼勁?一個女孩子不夠聰明不要緊,但是不要不知廉恥,不要臉。」他說了重話,他本來不想這麼說的,但他實在受不了丹丹的一廂情願,如果她是男人,那麼他會因為她的不知輕重好好修理她一頓。 丹丹聽了他的怒吼,噙著淚水楚楚可憐地看著他,「拓蕪,你好凶哦!原來你覺得我是個不要臉的女孩,哇——哇——」她張口大哭,哭得欲罷不能。 范拓蕪見她哭的模樣,毫無憐憫之心,反而十分厭惡,不是他不懂得憐香惜玉,而是她的淚水一點一絲也不能打動他。若是薛佛,那怕只是一滴淚,都會揪著他的心。 「閉嘴!」他又吼。 薛佛冷眼旁觀一切,決定幫丈夫一把。她踱到他身邊,在他耳畔輕輕地說:「你去忙吧,剩下的我來處理。」 范拓蕪十分高興聽到這句話,吻了薛佛上額,用一種萬事拜託的眼神感謝她。 范拓蕪離開後,丹丹馬上停止了哭泣,大方地走進畫室,無視薛佛的存在。 拿起了幾幅畫端詳,像只驕傲的孔雀,一點也不像剛才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 薛佛也不先說話,看著對方的反應。 她看了幾件畫作之後,慢慢地轉過身看著薛佛,「你就是用這些畫迷住拓蕪的嗎?」 薛佛搖搖頭代替回答。 「那是什麼迷住他的?你也不是最美的女人,也不是身材最好的女人……你為什麼命就這麼好地嫁給拓蕪?起碼可以有一輩子的富貴生活可過。」富裕的生活一直是丹丹追求的目標,她不要過苦日子,也不想工作賺錢,工作太累人了。她每找一份工作做不到三天就離職,太累了,還要看人的臉色,不如找個有錢多金的男人靠一輩子,沒辦法她是天生的懶骨頭。 本來她以為女追男隔層紗,以她的美貌和身材,要勾引男人應該易如反掌,沒想到踢到大鐵板。 「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要由拓蕪自己回答你,我不能代他回答。」她還是不先說重點。 「如果我做拓蕪的小老婆,你能不能接受?」她雙手交握於前,挑戰地說。 「如果拓蕪愛你,不要說小老婆,連法律上的『范太太』,我都可以讓給你。」這是她的豁達,若是有一天拓蕪對她沒了感情,要她下堂,她也不會眷戀,眼前這個女孩和她談條件,連拓蕪的愛都尚未得到,就急著把她這正牌范太太射下馬。 「真的嗎?不過我野心沒那麼大,我只想做拓蕪的小老婆,有車子、有房子,每個月十萬塊零用錢就夠了,我不想做正宗的范太太。」其實也不是不想而是想做也做不成,依拓蕪的個性,哪怕是薛佛想成人之美都不可能。 「喔!和拓蕪談過了嗎?」 她搖搖頭。 「薛姐姐替我去談好嗎?」這是丹丹的小聰明,由薛佛去談,比她用「求」的容易多了。 「你認為會有女人主動與人分享丈夫嗎?」 「可是拓蕪撞傷了我,他對我有責任。」丹丹理直氣壯地說。 「太可笑了吧!范拓蕪撞傷你,也不過只是皮肉之傷,你又不是成了殘廢、植物人的,有什麼責任?你賴在范家一個多月了,有得吃有得睡,又有名牌服飾可穿,就算范拓蕪撞的是歐洲公主也做得夠多了,你還要怎麼樣?」這話是戀戀說的,她一到門口就聽見丹丹要薛佛和拓蕪談收留丹丹做小老婆的事。 「你是誰?」丹丹瞪大了眼,看著她眼裡的不速之客。 「我是范氏夫婦的媒人,有人要搞破壞,我這媒人就出現了。」戀戀一屁股坐在丹丹的面前,挑釁地看著她。 「誰說我要搞破壞!」 「大家都知道,你真厚臉皮哪,薛佛是不好意思說啦,乾脆我來說,我看八成那場車禍也是你故意用身體『粘』上去的吧!」戀戀早就懷疑了,只是不願道破,現在機會來了正好。 「你胡說!」她開始心虛不安,這個女人看來不是好惹的,竟然猜出來她的心思。沒錯,那天雨夜裡,是她故意讓賓士撞上她的,因為她想入豪門、入名流。 「是胡說嗎?我看你冷汗直流,承認算了。」戀戀用的是激將法之一。 「是又怎麼樣,反正最重要的是我被拓蕪的車撞到了,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什麼。」是啊!沒人有證據。 「拓蕪,拓蕪,拓蕪也是你叫的嗎?」看來戀戀是和丹丹槓上了。 「我高興怎麼叫就怎麼叫,干你什麼事!大雞婆。」丹丹朝戀戀吐了吐舌頭。 戀戀看她囂張的樣子恨不得一拳打昏她,但又怕髒了她的手。 「丹丹,本來我和拓蕪是很歡迎你住下來,直到你找到安定的家,可是……按照我們相處的情況,我恐怕要請你離開。」在一旁沉默了一會兒的薛佛忍不住說話了。 「啊?要我離開,拓蕪不會答應的。」她沒料到女主人竟然會下逐客令,完了完了!這下沒戲唱了,本來她想最少弄筆錢再走的,現在恐怕一毛錢都拿不到了。 「我想拓蕪會尊重我的決定。」其實這就是拓蕪的決定。 「我不相信拓蕪會這樣對待我。」丹丹挾著怨恨的眼神奪門而出,進了客房,大聲關上房門。 「早該把她送走了,瘟神一個。」戀戀呼了口氣。 「你怎麼看出來她是故意撞上拓蕪的車?」 「我是隨便猜的,大膽假設,結果被我猜對了,現在的新新人類真是嚇死人的大膽,為了得到物質上的享受,連命都不怕丟!」光看每天的社會版,就可以歸納出有多少人為了錢搏命。 「唉!我也不堪其擾很久了,今天拓蕪說要叫她離開范家,我也鬆了一口氣。」 「剛才李嫂替我開門時,她也向我抱怨了許多那個魔女的『暴行』,要是我早就轟她出門了。」戀戀不以為然地說。 「我們也是姑念她是個孤女,無家可歸,很是可憐,只好收留她,也沒料到會弄成這樣。」薛佛一向同情弱者,見到弱小惻隱之心油然而生。 * * * 今天是星期天,夜總會生意比平常差三成左右,海之朝露在夜總會裡打響名號之後,許多不容易請到的Band和歌手都競相到這表演。 晚上有個從英國來的秀,歌舞秀的一種,范拓蕪前半場在大廳觀賞,後半場則回辦公室處理電視台節目檔期的問題,用電話聯絡一些製作人。 叩叩叩! 「進來。」他想大概是艾咪,仍埋首於文件中。 「拓蕪。」一個甜膩人的聲音。 他抬起頭,看見來者是丹丹,不禁眉頭深鎖,她怎麼會找到這來了? 、 「有事嗎?」他不耐煩極了。 「你不要這麼凶嘛!」她撒嬌著,整個人趨向前又掛在他身上,臀部坐在范拓蕪的腿上。 |